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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只是想追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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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多久能醒过来呢?”姚铮小心翼翼问道。
“颈部撞击导致昏厥,不过那人下手不重,大概几个小时后就能醒过来吧。”医生缓缓说明。
“好的,谢谢您了。”
“不客气,职责所在。”
姚铮给医生塞了个红包,医生没收,送走了医生,他坐在床边静静发呆。
这几个月,田皙文身上好不容易被他养出点肉来,结果被这么一折腾,现在形容憔悴的躺在病床上。
姚铮越想越生气,心想刘思齐你可真该死啊!
自从带田皙文回到A市起,姚铮心里就织起一张网。刘思齐不能再留了,一定要把他赶回香港,最好这辈子都不能再回来。
田皙文出院以后,姚铮订了张去香港的机票。
刘思齐最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光是因为鸿宾楼事件导致最近工作难开展,他总觉得最近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一天晚上,刘思齐把他贿赂A市官员的证据都毁了个干净。
还好他当时留了一手,这样总不会有人查到了吧。
第二天,刘思齐照常去公司上班,警察就找上门来,声称有人举报柯莱分部偷税漏税。几个月前,刘思齐上任的时候,为了得到股权,就把公司法人变更成自己,他当然要被带走调查。
刘思齐前段时间太忙,就那一次没仔细查账,结果折这上头了。
账目做的很细,是刘雨桐的一个心腹干的,公司上下都知道她跟刘雨桐理念不和,所以刘思齐才敢重用她,所以谁都没想到她会帮刘雨桐做假账,嫁祸刘思齐。她在上周刚刚辞职离开,再去查也渺无音讯。
这事儿刘雨桐的心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总部派了人来,柯莱分部从上到下被彻查了一遍,表面上是查账整顿。实际上,刘雨桐暗地里把刘思齐的人都拔了个干净,再把自己的人重新安插进去,不过半个月,大洗牌就完成了。
法院一次审理,刘思齐的判决书下来了,非法逃税500万,在应纳税额百分之十以上,处有期徒刑一年,罚金两倍。
出了这么大事儿,自己的女婿被判了刑,又有先前被小舅子抓包偷腥的事情,苏建新也看明白了,这个刘思齐不是良人,于是由他做主,提出解除婚约,苏燚直接爽快答应了。
为了显示诚意,刘翰华特地跑来A市,跟苏建新商议这件事,他想挽救这门婚事,但苏建新态度坚决,就是摆明了要断了这门婚事。
刘思齐私德不检,把柯莱分部管理的一塌糊涂,也确实太不像样子,谁家会要这样的女婿?
刘翰华自知是刘思齐有错在先,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便不再纠缠,最终答应解除婚约。
两家会话结束,苏燚把刘老先生一行送走,就直接驱车去了片场。
徐梦妍最近在一个网剧里客串,天气回温,地表温度高达47℃,还是很热的。
“收工啦!各位都辛苦啦!拜拜!我们明天见!”
一场戏刚拍完,徐梦妍跟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道了别,从里面走出来,郑轩泠立刻拿了冰水和小电扇递过去。
徐梦妍顺手接过,对郑轩泠微微一笑,“谢谢轩泠姐。”
苏燚站在片场门口,视线一扫,一眼就认出郑轩泠来,径直朝她走去。
苏燚庄重又优雅的向郑轩泠发出邀请,“郑轩泠,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郑轩泠看了她一眼,想也没想就说:“当然可以!我们叫上梦妍一起吧!”
徐梦妍早就看出苏燚在追郑轩泠,苏燚帮她报了仇,她才不想阻挡人家追求爱情。
她一脸看透的表情,“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怕有狗仔偷拍。”
徐梦妍说完,从郑轩泠手里抽出外套,就离开片场了。
暮色初临,砚食居的朱漆木门缓缓推开时,檐角铜铃轻响,似将喧嚣隔在了门外。
门厅处,一方半通透的月洞门圈住了小半方景致——青灰色太湖石倚着瘦竹,石下清泉蜿蜒过苔藓。穿堂而过的屏风是整面的酸枝木镂空雕,刻着《千里江山图》的写意片段,木色温润,与两侧墙面的米白宣纸肌理壁布相映,倒有了几分水墨晕染的留白意。
大厅里,餐桌是深棕实木与钢化玻璃的拼接,椅面覆着暗纹宋锦,坐上去时能触到恰到好处的软。头顶垂下的吊灯是改良过的宫灯样式,金属框架裹着亚麻灯罩,暖黄光线漫下来,恰好照亮桌面上青瓷餐具的冰裂纹路。
偶有服务生身着改良长衫走过,步履轻缓。远处吧台后,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晃,与墙角古筝流淌出的《平沙落雁》缠在一起,倒让这满室的新中式风雅里,又添了几分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靠窗的位置最是别致,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枯山水庭院,苏燚和郑轩泠就在此处相对而坐。
终究是郑轩泠熬不住,先开了口,“苏燚,说吧!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目的?”
苏燚浅浅一笑,细碎的发丝在额间轻轻晃动。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呗!”
“苏燚,你心里有事儿,瞒不过我。”郑轩泠嘴角一扯,一脸将苏燚看透的样子。
“刘翰华今天来我家了,我跟刘思齐的婚约解除了。”苏燚的目光由清冷逐渐变为炽热,“郑轩泠,我自由了,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了。”
苏燚那双狭长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望向郑轩泠,“郑轩泠,我喜欢你,从七年前,到现在,从来没变过。”她声音颤抖着,甚至有点呜咽。
“我……”郑轩泠实在说不出话来。
她被苏燚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点懵圈,本以为就是朋友吃个饭的事,顶多是有心事要跟她倾诉,谁知道她一上来就告白啊?
这谁能接的住啊?
“你不用着急拒绝我,我只是想追求你,不会强迫你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足够的考察期,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表现。也许等到将来的某一个时刻,你和我都怦然心动,我就会向你求婚。”
苏燚停顿了下,又继续道:“但如果,这个时刻一直没有来临,我也不会放弃追求你,直到你遇到另一个同你怦然心动的人,那时,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我会祝福你们,然后转身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郑轩泠睫毛微颤,空调有点冷,吹得她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染上了点潮湿。
苏燚又倒了杯白兰地,浅浅抿了一口。
她又说下去,脸上笑意更浓,“当然,如果你又喜欢上了一个像刘雨桐一样的垃圾,我会把她抓起来,狠狠收拾一顿,然后把她从你身边赶走。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继续追求你。”
“苏燚,我这样一个人,折腾这些年,情爱一点没搞明白,倒把自己搞得身体破碎不堪,精神更是一塌糊涂,你就非要跟我搅到一起,苏大小姐,你明明有那么好的人生,想要什么好女孩得不到?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你图什么啊?这一切值得吗?”
郑轩泠把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两个人真心相对。
苏燚的视线从酒杯移向郑轩泠,那神态痴迷又苦情,“你问我图什么?我图的是你余生幸福,只要你幸福,这一切就都值得!哪怕让你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郑轩泠心里酸涩的很,闷闷的,像被人挟制住,每跳动一下都无比难受。
“苏燚,你执念太深了!你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跟她幸福的走下去,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耗着,这对你不公平!”
苏燚几乎要哭出来,压抑太久的情绪快要冲垮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决堤。
“要论不公平,是你对我不公平才对!我也有私心,我想要和我幸福余生的那个人,是你。可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所以我只能等待,等待那个重新焕发生机的春天,或者,一个万物凋零的秋日。”
“苏燚,你不要自苦,我会难受。”郑轩泠声音很小,她满目悲怆,心中满是怜悯和心疼。
她眼见苏燚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酒,却怎么也拦不住,一瓶白兰地见了底,没过多久,苏燚就倒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