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成团出道 ...
-
生日过完，一切如常，无论发生多么难过的事情，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这也是郑轩泠这么多年以来的信条。
徐梦妍通过节目海选，就要去小白楼开启练习生生活。期间不能带助理，郑轩泠给她准备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训练营不让练习生带零食，郑轩泠就装了点牛肉干、肉脯之类小巧好藏的东西，放在箱子里隐蔽的地方。
如果顺利的话，录制时间长达五个月，郑轩泠可以放个长假了。
郑佳茵立刻给她安排了其它工作，做短剧拍摄场务，每天忙忙碌碌，跟以前没什么分别，这样也挺好。
小白楼偶尔可以探视，郑轩泠就带徐梦妍喜欢吃的东西过去，开始一两次还没事儿，后来郑轩泠直接搬了个锅过去，还让徐梦妍认识的新朋友们一起吃饭，导演组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发布了一条规定，以后探视再也不许携带任何吃的东西。
两个月过去，节目在平台开播了。
晚上，郑轩泠打开平板，一边炫饭一边看节目，她把进度条直接调到了公布等级。
徐梦妍这次舞台准备了很久，其实表现还不错，但还是被分到了F班，郑轩泠觉得不对劲，又倒回去看，发现之前每次排练都在C位的徐梦妍，表演的时候却被分到了最边缘的位置，明显她对这个走位不够熟，加上后期剪辑，看起来像是对舞台很敷衍，不上心的样子。
弹幕里骂声一片。
为什么？
郑轩泠又仔细端详了下同组的另外四个人，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也是舞台演出的C位，叫裴雅珺。郑轩泠跟郑佳茵打电话，问了这个人，才知道她是一位董事的女儿，本来公司考核差一名，但团里有个艺人家里出了急事，实在不能参加节目，就让裴雅珺顶上了。
可凭什么她的排名是A啊？而且她还是C位!
郑轩泠看了裴雅珺的舞台表演，所有动作都行云流水，连微表情都恰到好处，看起来倒像是排练了很久。
郑轩泠特意查了她进团前一段时间，裴雅珺在舞蹈室的监控录像，她从早到晚练的都是这一首舞曲，她根本就不是临时顶上的，她早有预谋。
郑轩泠把证据丢到郑佳茵面前，找她理论。
郑佳茵轻蔑一笑，“你这算什么证据？”
郑轩泠几乎要冲她喊起来：“这件事这么可疑，前后一串，是个人都能想明白，分明是裴雅珺抢了徐梦妍的C位!”
“小泠子，这只是你的猜测，一切就是这么巧合，徐梦妍那天没能站上C位，拿了F的等级，那就是她的命，事已至此，你我都没有办法挽回。”
郑佳茵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郑轩泠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郑佳茵，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徐梦妍可是你亲自挑选的艺人!”
“她是我亲自挑选的又怎样？我什么都知道又怎样？小泠子，咱们这个公司是董事会说了算，你看我在这儿做这个CEO，其实就是个给资方打工的，你别为难我，也别跟自个儿过不去。娱乐圈就是这样，没有背景，没有资本，徐梦妍能不能走下去，要看她的命，也只能看她的命。”
郑佳茵起身，站到窗边，望着远方的风景，不再说话。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知道了。”
郑轩泠抛下这句话就夺门而出，郑佳茵转过身，看着因弹力作用而吱呀晃动的门，低语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副真性情的样子，跟我当年一个德行。”
她说完，就释怀般笑了起来。
郑轩泠再一次去看徐梦妍的时候，觉得这小孩儿有点蔫蔫的，之前每次来，她总会开开心心的同自己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今天就呆呆的，不说话，很奇怪。
“宝贝儿，你就没话想要跟我说嘛？”
“轩泠姐，我这段时间很好，最近一次公演，还拿了B等级，我真的很开心……”
越讲到后面，徐梦妍声音颤抖起来。
“梦妍，你嗓子怎么了？”郑轩泠关切道。
“没事儿，可能最近练歌太狠了，有点哑。”
徐梦妍咳嗽两声，肩头也跟着抖动起来，郑轩泠看到她锁骨右边有一块若隐若现的淤青。
郑轩泠眼眶不觉泛了红，声音微颤：“梦妍，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啊。”
徐梦妍莞尔一笑，“我都跟你说了啊，我挺好的，真的。”
“你还在跟我装!梦妍，你还在骗我!”郑轩泠一口气把徐梦妍拉到更衣室，门上了锁，她指着那个淤青，问道：“这是什么？徐梦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就是被蚊子叮了包。”
“谁家好人被蚊子叮成这样啊？你别跟我说，你身上别处也有伤口!”
徐梦妍把上衣褪下来，清瘦的后背上一道道红色伤痕，像是被美甲划过的，被美背一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如果穿上衣服，看不出一点问题。
“谁干的？！裴雅珺？”郑轩泠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个人。
“她是公司董事的女儿，料定我拿她没办法，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徐梦妍看起来好疲惫，更多的是落寞，可能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果然是她!”
郑轩泠脑子里在思索怎么办，可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深深嵌入掌心，渐渐泛白。
徐梦妍抓住她的手腕，“你也别觉得我窝囊，她确实不太好对付。”
郑轩泠又看到那些伤痕，十分不忍。
“我帮你上药吧。”
因为怕徐梦妍受伤，她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治外伤的药。
“好。”徐梦妍苦笑。
上好药，郑轩泠也冷静下来。
她问徐梦妍：“哪怕这样，你还要出道吗？”
徐梦妍眸子里泛起泪花，一闪一闪的，像透过树荫随风摇曳，不断闪烁的阳光。
“对，我想要出道，我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个机会!我太想得到它了！”
“好，梦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帮你！”
郑轩泠的眼神无比坚定，此时没有人可以打动她的决心。
郑轩泠离开小白楼，回公司找到姚铮。
“你来干嘛？我记得咱俩的工作应该不会有牵扯。”
“找你有事!”
“什么事？快说!我这儿忙着呢！”
“七年前，你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来讨债了！”
姚铮瞬间记起来，七年前，他曾请求郑轩泠保密他的身世，作为交换，自己欠她一个人情，而郑轩泠这些年确实守口如瓶。
“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徐梦妍出道!让裴雅珺淘汰，离开那个选秀节目。”
姚铮噗嗤笑出了声，“就这点事？”
郑轩泠一本正经，“对!就这点事!”
“看你那么认真，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就这么个小事儿，包在我身上!”
郑轩泠神色很复杂，原来在普通人眼里这么难，而在姚铮这样的人眼里，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轻飘飘一句话就能答应。
这是郑轩泠第一次在娱乐圈感受到资本的力量，人与人是不同的，手握资本的人随心所欲，被资本掌握的人只能任人摆布。
还真是不公平啊！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来裴雅珺末位淘汰的消息，而徐梦妍终于如愿升到A班。之后的日子，她的舞台表演异常出众，排名一路往前冲，最后以第六名的成绩出道。
徐梦妍成团出道那天，郑轩泠和经纪人早早就去现场，等节目结束接她去庆祝。
公司里谁都没想到徐梦妍能成团，大多数人更倾向于裴雅珺，但事实就是，徐梦妍出道了，她赢了。
“轩泠姐，我做到了!你开不开心？”
徐梦妍在郑轩泠耳边喊着，KTV包厢里音乐太响，吵得人耳朵疼。
“我当然开心啊！”郑轩泠歪过头，冲徐梦妍开心一笑。
郑轩泠又开始喝起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梦妍觉得她很孤寂，与周遭的喧闹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却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包厢门被人强势推开，苏燚径直走到郑轩泠身边，手一勾就把人拎走了。
郑轩泠挣扎到门口才认出她，“苏燚？你干嘛!”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什么？”郑轩泠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说徐梦妍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偏偏去求姚铮!他就那么好？那么值得你信任？”
苏燚这话显然是生气了。
“他欠我人情，我找他办事儿，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苏燚，我没有不信任你，就算你是我的恋人，我也有找别人帮忙的权利!”
郑轩泠有点醉，她实在不明白苏燚冲她发的什么邪火。
“你……郑轩泠!你真是……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苏燚指着郑轩泠，气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苏燚平复了下心情，对郑轩泠说：“跟我走。”
“去哪儿？”
“去带你看场好戏!”
“啊？！”
郑轩泠被苏燚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郑轩泠感觉她绕道来着，最后来到一个废弃工厂。
郑轩泠跟苏燚走进去，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像是女孩子的。
俩人躲在几个铁桶后边，前面的场景看的很清楚。
徐梦妍点了支烟，烟灰被风一吹，落在裴雅珺的皮肤上，她就又开始尖叫起来。
“裴甜甜!别叫了！”
裴甜甜是裴雅珺的本名。
被徐梦妍这么一吼，裴甜甜立刻噤声，委屈的开始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更让人厌烦。
徐梦妍实在忍不下去，拿起一个空的啤酒瓶，在旁边摔了个粉碎，裴甜甜这下也不哭了，直接被吓愣了，用尽全力往一边躲去，她手脚被绳子束缚着，只能靠腰部力量往后挪一挪。
徐梦妍从一堆碎片里挑挑拣拣，总算拾起满意的一片，裴甜甜看这架势都快吓死了。
“裴甜甜，人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我也不多要，就一个玻璃片。”说完，徐梦妍就无比温柔的笑起来。
但在裴甜甜眼里，那笑容比地狱的恶鬼还瘆人，她挣扎着往后退去。
徐梦妍按住她，玻璃片扎进血肉里，和当初裴雅珺用美甲划过的那片区域一样，血液顺着玻璃碎片流下来，但只有一道出了血，之后徐梦妍像是掌握了精髓，既可以留下印记又不会让血液流出来。
裴甜甜的哀嚎回荡在整个工厂上空。
最后一笔画完，徐梦妍把玻璃碎片扔到一边，裴甜甜昏了过去。
“你们出来吧！别藏着了！我早就知道你们在!”
苏燚牵着郑轩泠的手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郑轩泠问道。
徐梦妍指了指天上，“你看今天的月亮圆不圆？”又指了指地面，“你看你俩的影子长不长？”
苏燚一挥手，裴甜甜就被人抬走了。
“苏燚，谢谢你！”徐梦妍的目光充满感激。
她又把视线转向郑轩泠，有点愧疚，“对不起啊，轩泠姐，是我让你心里的滤镜破碎了。”
郑轩泠笑起来，心想原来是这小孩儿在自己这儿抹不开面儿了。
“我对你哪有滤镜？气出完了？我送你回家。今晚早点儿睡，明天上午九点，经纪人还得带你去分约公司签合同呢。”
“嗯？”徐梦妍望着郑轩泠，“轩泠姐，你还会做我助理吗？”
郑轩泠反问，“不然呢？”
徐梦妍不说话了，脸上却笑得更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成团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