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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彻查西殿 ...

  •   迎着凛冽的暴雨,桑源在院中穿梭。

      大多数值守的侍卫都被呼去追拿那贼人了,平日来行事还得注意着些,今日倒是给了他机会。

      作为扶桑国六皇子,对于皇位,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不想,一月前,老国主深夜将他召进自己的寝殿。

      老国主已年迈,在这皇位上端坐了大半辈子。

      桑源不敢抬眼看他,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等待老国主开口。

      老国主的语气中充满了岁月积淀的沧桑:“皇儿,朕膝下儿女没有几百也有数十个了,朕对于朕的每个孩子一视同仁……”

      他刻意拉长的语调,桑源不敢抬头,也不敢打断他的话,只是沉默的听着。

      老国主大笑:“不错,是个隐忍的好孩子,进日来我们国家的南边,荣昌国的季将军貌似格外得意。朕手底下的细作传来消息,怕是南边必有一难,皇儿可愿为了黎民百姓潜入荣昌国,为我扶桑带来情报?”

      “儿臣自然是心甘情愿的。”桑源摸清了老国主的想法,才放心的抬起头与他对视,眼中光芒尽现。

      “哈哈……好!好!”老国主带着深深沟壑的眉眼一眯,收起虚伪的笑,“若是定有一战,你从中能为我扶桑谋得什么利益的话,这皇位的继承人也该考虑考虑了。”

      这话说的很空,但对于在扶桑国六皇子皇位上浑浑度日的桑源来说,无异于是难能可贵的。

      于是乎,在某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扶桑国六皇子失踪了。

      桑源的第一步,是想见见那个所谓的细作。

      据父皇所说,那个人在镇北将军府,并且是个绝对不会被怀疑的人。但当他来到镇北将军府的时候,那边正举办着一场白事,竟是季氏夫妇双双离世。

      他一边惊恐莫非是父皇暗地里还派了其他兄弟做了此事?然后将自己推出来顶罪的。

      毕竟十六年前,那场战事过后,扶桑与荣昌、云启三国的实力便不相上下,明面上也是假面逢迎。

      怀着忐忑的心,进入镇北将军府调查一番,与父皇布下的细作交换了信息,才得知这一出戏大概率并不是父皇唱的。

      于是他开启了下一步,暗自潜入皇宫。

      南宫臭名在外,人员流动也非常之大,所以是非常容易潜入的地方,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接手这南宫总管的竟然是那季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小姐。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白日在宫内行动,试图打听到什么线索,却瞧见林意榆意图投井,而这季家大小姐居然飞扑上去将他拉住。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

      只好将她救起了。

      桑源想着,事不过三。

      但这孽缘来了挡都挡不住。

      于是他就这么巧合的三度出现在季伊的面前,还如此轻易的被认了出来。

      不清楚着季家女是个什么性子,但是现在留给她的时间是越来越紧迫了,他翻过西殿的院墙。

      既然已经确定那刺杀的贼人不是父皇派来的,那边只能是荣昌国自己人动的手脚,结合镇北将军府将军和将军夫人遇害之事,很难不将它联想到荣昌国国主荣宴。

      或许是想栽赃给扶桑,以此对扶桑发难。

      沿着滴滴点点的血迹,桑源推开偏院的木门,里头一黑衣男子靠在墙边,额头冒着虚汗,听见声响警惕地望着他。

      带着黑蛇暗纹的衣裳在烛光下泛着渗人的光,桑源抽出腰间的长剑,抵住他的喉间,目光森冷:“谁派你来的?”

      黑衣男子拧眉,挑唇,语气虚浮:“何必多说?要动手请便,你见过哪一个刺客自报家门的?”

      “我也是刺客,今日我便告诉你,我是陛下暗地里的侍卫,今日一来,就是怕你走漏风声,来此灭口的,看来你很是忠诚。”桑源将利剑收回剑鞘,挑眉看着他,伸手向怀中摸着药瓶。

      一个瓷白的玉瓶被抛到黑衣男子的手中,他将信将疑的打开,但一想到自己都这副模样了,也没必要再加害于他,便放心的拔开封口的红布。

      紧咬牙关,一股脑的向着伤口倒去。

      桑源很是玩味的盯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无意一般地发问:“你是如何能伤成这样的?”

      黑衣男子疼地发颤:“谁能想到,陛下让我清除季氏最后的血脉,本来我都要得手了的,她却突然惊醒,惊动了侍卫。见状我便要逃,在窗口间感觉背后传来两股刺痛,开始我还没在意,后被一众侍卫追杀,被划了几道口子才觉得哪不舒服,像是那银针上有什么厉害的毒药,疼的我厉害。”

      “陛下为何要杀季氏女?”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扶桑国啊,最近听闻扶桑动作挺大,陛下正愁没机会呢,不得寻个由头,借此对扶桑……不对!”

      黑衣男子说着说着,惊恐的抬起头,手四下摸着,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刀柄的一瞬,被桑源一剑封喉。

      “哎……本还想再套套话的,没想到还没有太过愚钝,不过也够了,只是我没有被父皇放弃就好。”

      桑源自言自语,擦拭着剑尖上沾着的血迹,他自幼习武,但并不喜欢自己的剑沾染上人血。

      说来那季家女子当真是厉害,那时季将军的葬礼,他出手救下她,却不想中了那银针,起初认为只是简单的麻药,离开后却发现浑身剧痛,活活疼了两三个时辰。

      想必这黑衣男子也是中了那一样的毒吧,他不禁冷颤,那毒药的感觉他不敢回想。

      这荣昌国的国主也是相当的愚蠢,摸不清扶桑究竟害怕的是什么?还派人想屠了季家满门,当真是啼笑皆非。

      啧……

      怎么看他身上这一身衣裳都觉得不顺眼,这栽赃之心也太过昭然若揭了吧,哪国国主派人刺杀会穿着皇室图案的衣裳,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想罢,顺手将他的衣裳扒了,丢入外头的井中。

      难得睡了个自然醒,许是今早侍卫告诉了春华秋果昨夜她遇刺的情况。

      暖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透入屋内,空气中杂糅着泥土的腥气和太阳灼烧空气的焦香,称不上好闻,却平白的让季伊觉得心旷神怡。

      今日需要办一件大事。

      她要将西殿彻查一番,无论是出于对作业的刺杀,还是对于整个南宫殿的安全,他都得尽快将这一大威胁铲除。

      春华和秋果在经历了昨日的一番“敲打”下,变得乖巧了不少,伺候着她穿衣束发。

      瞧着打磨光滑的铜镜中的自己,推开秋果想要为她簪发的手,拾起桌前的梨木簪子,推入乌发间。

      木椅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响声,她不做停留领着门外的两位侍卫便向西殿走去。

      “季将军,今日交接事宜……”门口侍卫跟随着,犹豫片刻依然开口。

      “随后我再去盘问,此刻有些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

      言罢,路上再遇到侍卫便唤上一同跟随。

      当一群人乌泱泱的涌入西殿,无不为之惊叹。

      眼前宫殿比之朝堂都华丽三分,虽然布满灰尘与杂草,但推开镶嵌着各色珠宝的大门,屋内金丝织成的绫罗绸缎悬挂于房梁之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也没办法掩盖它的光彩。

      内灰尘扑面而来,昨夜下过雨,这屋内却没有脚印,想必是许久都未有人踏入过的。

      不愿沾染“晦气”,见没有被进入过的可能离开换了间屋子搜查。

      季伊扭过头,瞧着偏房的门虚掩着,脚步微顿:“来人,那件屋子瞧着古怪,其他房都上着门锁,虽不能确定是否有从窗子进入的可能性,但是这间偏房不同,那门一看便是有人进去过的。”

      侍卫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季伊瞧着好笑,这皇城中的人当真惜命。

      “啧。”

      见他们没有动作,季伊伸手不要推开那门。身后一众侍卫见此,才有人挡在她的身前。

      门框吱嘎作响,屋内被收拾地利落,有些简单的衣服被褥,看来这人潜入南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映入脸帘的是一个半裸的尸体,半靠在墙边,手指向前伸着,不远处是一把沾血的匕首。

      侍卫们一齐向前,将那男子围成一个圈。

      在众人的簇拥下,季伊上前探了探脖颈,已经凉透了,将他翻过身,看见他身上那两个不起眼的针眼,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转身走出殿外。

      “处理了吧,已经没救了。”

      身后侍卫们在紧锣密鼓的处理着尸体,季伊轻踏两步,腰间悬挂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水井旁。

      或许是因为前日林意榆的坠井,所以她本能的就想看看井底。

      一眼望去,便看见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衣裳,季伊深深地叹了口气,四下环顾,见只有秋果注意到她这动作,摇摇头,离开了这西殿。

      日光高照,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出院墙。

      季伊轻踏着脚下半干的石板路,在深红的院墙里缓缓前行,发间坠着红玛瑙的发簪反射出阳光的斑驳,照射在宫墙上,晕开一片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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