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狼穿越记》旧梦重谈

4、水滔滔

　　如果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在以前我们还只是抽象的理解的话，这次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次。
　　逃走，很难，不说他们个个身强力壮，光是人数上，就能把我们压死。
　　智取？言语不通怎么智取？
　　要不……试图博取一点他们的好感吧……我努力向着端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孩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女孩似乎楞了一下，随即眼中放出热切的光芒，反倒吓了我一跳。
　　嫣儿碰碰我，皱了一下眉。我想她是对我的轻举妄动的有点担心。

　　“我只是想博得她的好感，兴许能放我们一马呢？”我偏头低声向嫣儿解释。
　　“这……能行吗？”嫣儿忐忑道。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我再次对女孩微笑，并试图用手势结合语言让她明白“你能帮我们逃走吗？”这样一个信息。反复多次后，女孩似乎真的听懂了！她对我还以一个微笑，点点头。
　　“耶！”我们三个在看到后握拳无声地欢呼。

　　女孩起身向一位持着藤杖的老太太走去，那老人似乎是长老一般的人物。
　　“唉？她这是在做什么？你确信她明白了？”嫣儿说。
　　我额头滴汗：“不知道……看着吧……也许……也许她的方法比较正统……”
　　女孩似乎对她请示了什么，她点点头，向那个坐在正中央首领一样的男子走去。那男子体格相当的“粗犷”，甚至可以说过于粗犷，好似一头巨大的黑猩猩，肌肉发达，脸上胳膊上和腿上都有着长长的毛，让人一看就哆嗦。
　　嫣儿轻叫：“天啊，长毛怪也要知道了！这样还能走吗？”
　　“不会提早处刑吧？”土豆怯怯道。
　　老太太跟黑猩猩说了一番话之后，黑猩猩居然也点头了！我们一阵狂喜！难道真的同意了？
　　“哦哦嗷嗷嗷~~~~~~~~~”黑猩猩首领发出一阵怪叫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迅速集中。黑猩猩接着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在最后，做了一个很有威势的类似于“前进！”的手势结束。那群原始人立刻回到刚才的岗位，抱起面前的一些东西一通乱走。前后不到一分钟，竟结成了一个漂亮的阵势——四个椭圆形圈圈，紧贴着我们背后这头紧密得几乎贴在一起，正对我们的一面四排相距很远，我们所处的位置地势很高，这样看下去就好像看到了一片孔雀尾翎。
　　不过我们没心情欣赏这个阵了，最紧要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是什么？祭奠提前开始了？？？天啊……我做了什么？我在心里哀号。嫣儿土豆，我蓝静今生对不起你们，来世不要和我做同学……

　　祭奠真的开始了。

　　古老的乐声在山中回响，这是白天，我想如果是晚上，加上篝火，会更有味道……呸呸呸，我又在乱想什么……

　　一个穿着比较华丽的男子捧着粗陶碗走到我们边上，开始放声唱歌。一边唱，一边往我们身上撒着水花。土豆不安地扭动着，撞撞我，撞撞嫣儿。嫣儿的脸一片煞白。“我不想死。”她咬着嘴唇自言自语。这时候我的危机意识也开始真正敲响警钟了……每一根神经都好像紧绷着的弦，脑中一片空白。

　　我们听不清他唱什么，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关注着自己，我们会被他们怎么处置？
　　花排被抬起来了，一大队的人浩浩荡荡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目的地是哪里呢？
　　这个答案不需要我们多思考，因为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是一条溪，挺宽的一条溪，水流有些急，这大概是这群人的主要水源了。

　　我们的花排被放在了水面上……漂流？水葬？目的是哪一个都不再重要，我们被顺水推下……

　　哎？哎哎？？哎哎哎？？？

　　“我们自由了？”土豆愣愣地说。
　　“貌似……是的……”我激动地握着土豆的手。
　　嫣儿顿时瘫软在花排上。

　　半分钟后，花排上传出一阵迟来的欢呼！

　　又过了半分钟后……

　　嫣儿：“这水流很急啊……”
　　土豆：“是啊是啊，很急。”
　　“……”
　　“不好，水流急表示是下坡！这里是山上耶！”我大叫。
　　“啊啊，那怎么办？”土豆眼泪汪汪了。
　　“我们这里除了我还有谁会水？”嫣儿问。
　　“不会。”我说。土豆拼命摇头。
　　“那没办法了。”嫣儿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她，“等会我看到有树根或者石头什么的，会下去抱住，并且把花排拖住，你们要趁这个时候想办法把花排跟岸上连接起来。”
　　“连接？”
　　“用我们身上的这些和花排上的花藤。”
　　“好。”我立刻动手把我们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下来结在一起，扯了扯，还算结实，就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弱女子书生的臂力和大自然抗争会相差几何。我不放心地又多绕了几圈。土豆和我一起拿着“绳圈”。嫣儿此时也已经在手臂上缠了好几圈的花枝。
　　刚才一路过来不乏石块，没问题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套住一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溪流已经越来越急，也许，前面就是瀑布……

　　“来了！”
　　“嫣儿小心。”我和土豆异口同声说。
　　“嗯。”嫣儿看了我们一眼，注意力便放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
　　眼看着还差五米的样子，嫣儿翻身下了花排。花排抖了抖，来不及平衡便越过了大石。
　　“啊——”嫣儿一声惨叫。花排停住了。
　　“嫣！！！”我们大叫。只见嫣儿在石头背后低着头一动不动，手臂上缠绕着的花枝连着我们的花排，在激流中荡漾。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凉了，想也不想，把乱绳甩出，缠绕在几块碎石上，跳了下去，顺着绳子想要爬向嫣儿。
　　可是水流太急了，我又不会水，凭着我的臂力，在这里几乎不能动弹！我咬着牙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前进着。
　　“懒精——啊啊啊——————”耳边传来了土豆的尖叫。我猛然回头，原来连接着嫣儿和花排的花枝被水流冲断，花排脱离了！！！
　　“土豆！！！！”我喊，嗓子有些嘶哑，泪水混着溪水满面乱淌，脑中只觉嗡嗡作响。
　　嫣儿……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嫣儿，至少嫣儿，我要把她弄上岸……
　　我艰难地一寸寸往前爬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意识，模糊的双眼似乎瞅到上游飘下了一块木桩，直直地向我撞来……躲不开，我闭上眼睛挂在花藤上。
　　没有过大的响声，缠绕着碎石的花藤被掀开了，木桩就像是顶到了一个垃圾，顶着我继续它的前进路程，我想，我的命运大概和土豆一样。
　　不出所料，前面就是一个大瀑布。在失重和犹如炮弹的水珠双重夹击下，我终于失去了意识。昏迷前只来得及想，我们这是在做梦玩龙溪漂流呢……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算是第二次死了，如果这不是小说，没有传奇，没有悬念，我们仨都死了……但是，这是小说，而我们是主角，所以，我会让我们活下去，再怎么艰难也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