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剧组穿越了》Skysinger

42、1.0 怪盗联盟

　　白雪感觉好像听了一个悲剧结尾的爱情故事……

　　看了看左边，苏小糖一脸收获新素材的意外与兴奋。

　　拉开一点距离，偏头看了看右边，程屿一脸不解，小声嘟囔着之前听到周佳嘉说话，感觉和郑毅说的也不太一样。

　　白雪心下觉得这个剧组有些完蛋，去看场记陆祥，欣慰地发现她很有沉浸地在听。

　　终于有个人只关注爱情故事里的爱情了。

　　好！白雪满意地想。剧组有人负责感动，就不会显得其他人，尤其是她冷酷无情了！他们剧组也不算完蛋！

　　她敲了敲耳麦，轻轻咳了两声：“元容？拿一下节奏，轮到我们了。”

　　快穿毕业生应该不会被故事拉偏注意力吧？反正，白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施元容见多识广。自郑毅出现在沈光年的摄像头里开始，他暴露的那些内心片段，就足以让她大致拼凑出故事的梗概。

　　……她确实地对郑毅抱有一定的怜悯。

　　但怜悯归怜悯，正事归正事。施元容也不喜欢在关键时刻失去主导权。

　　她思索着，如何问话不会显得自己太没有同理心。等这怪盗的剧场结束，她接下来要跟剧组同事继续相处的——她不想被人认为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女主角诶。

　　这会儿听到导演的指示，施元容挺高兴的，算是能毫无负担去展现冷酷的一面了。

　　有锅导演先背着！

　　“郑警官。”施元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舒缓的语气，“既然我们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

　　“是不是也轮到你给我们解答疑问了？”

　　苏小糖猛然回神：“对哦！他不会是忘了欠着两个问题没有回答，想含糊过去吧？”

　　“……”仍旧在回顾温馨过往，沉溺在老婆音容笑貌中的郑毅卡了一下壳。

　　他有说他故事已经说完了吗？没有吧？

　　施元容含着笑容看向他，催促道：“我们真的很好奇呢……郑警官是怎么确定思诺是和我们一起呢？又为什么没有揭穿她呢？”

　　面对再一次的追问，郑毅也不放任自己继续想老婆了。

　　他不在意按着——“敌人”——的要求去做。

　　郑毅感觉，可能他确实是满足了长久以来的倾诉欲……释放掉了那些无法轻易说出口的、严密守护的秘密，即使是郑毅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会产生一瞬间情感宣泄后的疲惫与松弛。

　　简单来说，恰好处在心情微妙恢复的好说话阶段。

　　再有一点……他不讨厌天使。

　　天使不是人类，她做的对人类有益处的事却比很多人类本身要多。同样的，对天使的同伴，他内心也有着微妙的认可。郑毅无法对他们抱有恶感，哪怕是在妨碍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很快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施元容看着郑毅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我知道了。”

　　她看着他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我见到是罗总队给我引见思诺，就不打算跟她明着做对。”郑毅说，“我自己手里有着那样的道具，很明显，你们修改了现实层面的某些概念。”

　　哪怕他本人跑去省里询问，得到的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A.I.B一定会是国家秘密的不存在部门……尤其他们连收容物都准备好给人查验了。

　　郑毅便也懒得费功夫。

　　“长期或短期都无关紧要，对我而言，只需要在一定时间内，以普通警察的身份将你们应付过去就行。”

　　“结果出了意外？”施元容笑着，故意指了指自己，“由于某种缘故，也许是因为你去美术馆工作的妻子——”

　　“她不是。”郑毅矢口否认。

　　“好吧。因为意外，你的手稿流落到了美术馆？”

　　施元容不跟他争这个。

　　郑毅的不悦在中途被拍散，他明显地哽了哽，才重新组织好语言。

　　“她和晋馆长聊得很开心。”郑毅古怪地说，“决定捐赠家中的一件艺术品。”他的脸上出现恶意的嘲笑，“怎么，她没有跟你们说这个吗？”

　　背后的白雪差点儿呛住。她想到了被周佳嘉委托的莫磊……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同情。

　　满口谎言的委托人，到底是给他遇上了哈？

　　“你本来想把手稿拿回到手里，故意散播了怪盗要偷取手稿的消息，接着自导自演——没想到，我真的来了？”

　　郑毅的眼神闪了闪。他不明显地哼了一声：“手稿不是你的目标。我以为你不会管这种小闹剧，尤其是官方公布了找回的结果。”

　　施元容继续说：“莫磊捡到的纸条，是你放的？”

　　“随便找了个打印店。”郑毅说，他厌烦道，“没想到你们怪盗都挺多事的。”

　　不过，左右千面魔女和天使是死敌。他想。那手稿影响不了什么。

　　“手稿……我不明白哪里来的另一个。你们做的准备太充足了。”

　　郑毅承认，这手让他措手不及。临时想用程序将新出现的手稿拦截在手里，也没能成功。甚至重案大队都给牵扯进来了。

　　“但从技术而言，你们的造假手段令人佩服。”郑毅不带感情地评价，“我想是无法从物理层面上找到伪造的证据吧。”

　　那种程度，他用脚指头想都能得出是超能力的产物。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实里的民间技术，还达不到能瞒过官用技术的水准。

　　“没法逮捕你们。明明重案大队近在眼前。”

　　郑毅看起来可惜的不得了。

　　“重案大队……我们想要你更着急一些，”施元容露出有趣的笑容，反正郑毅又不知道，导演是中途才决定针对他的，“看你今天匆匆前来的表现，计划挺成功的。”

　　“是吗。”郑毅不咸不淡地说，“希望一会你还能这么想。”

　　施元容脸上的笑容不变：“希望我一会还能怎么想？”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控制室内的虹光骤然沸腾，剧烈地波动、收缩。它们不再稳定地弥漫，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如同潮水般向郑毅涌去。

　　郑毅的身体轮廓在绚烂的光芒中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变成了一个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

　　“时间到了。”郑毅的声音透过变得虚幻的光影传来，“你们很聪明，猜到了很多。可惜，猜不到全部。”

　　他的目光穿透了施元容，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销毁程序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开始执行。B10以下的每一寸空间，连同里面所有不值得带走的东西，都消失在这世上。”

　　这时他虚幻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入那团虹光之中，只余下最后一点渐渐消散的话语，从残影口中说出。

　　“天使……这坍塌对你不会造成影响，但你忠诚的信徒就不一定了。”

　　“祝你好运。”

　　最后一个字音带着奇异的回响落下，郑毅的投影连同那团虹光转眼间化作一个朦胧的光点，随即彻底消失无踪。

　　这儿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来。

　　而随着虹光的退去，控制室恢复成本貌。刺耳的警报红光取代了之前的绚丽，疯狂地在视野间闪烁。

　　脚下传来剧烈的、仿佛大地深处巨兽苏醒般的轰鸣，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倒计时结束了。

　　“拖延不了更久了。”郑毅怎么会以为只有他一方在试图用聊天的方式拖延时间呢？“带我出去吧。”

　　施元容叹气道。

　　耳麦中传来的却是白雪不确定的声音。

　　“元容……”

　　“立方体好像……失效了？”

　　“我现在去不到你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