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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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琏的到来，很好地缓解了顾怀澈的教学压力。
“眉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免犯困，你要盯紧点。”顾怀澈嘱咐。
万俟琏知道弟弟会犯困，但没想到会困到此种程度。
不知第多少次把万俟眉叫醒，万俟琏终于受不了了。
“明明刚睡醒，为什么会这么困？”万俟琏不解，“我一个人管不了他，我得再叫个人来。”
于是第二天，万俟眉来上课的时候，发现又多了个人。
这个人肤色很深，身材高大得吓人，比万俟琏还要高一点，他的五官硬朗，带着狠厉，身上有神秘的图腾纹身。
他穿着也极其怪异，异域风情浓厚，皮肤大半裸露在外，叫人不好意思直视。
万俟眉看着他，心脏跳得很快，忍不住退后一步。
万俟琏以为他害怕了，这目的达到了一半，但他口头上还是安慰弟弟：“没事的，这是你萧大哥，他虽然是魔族人，但是并不是茹毛饮血之辈。他以后也来助你修行。”
软的不行肯定还得来硬的，他不想让弟弟疏远，只能让他朋友萧赫来当这个坏人了。
万俟眉听过很多关于魔族人的传闻，对萧赫生出了恐惧，可是看着萧赫，他更忍不住陷入了回忆。
他在楼里有个熟客，几乎隔三差五便会来找他，他和萧赫看着极相似。
不是容貌相似，而且气质相似。
都有些硬朗狠厉，冷漠无情。
客人叫渊，他很是神秘莫测，高大威猛，不近人情。但偶尔对万俟眉流露出的特殊，这让万俟眉小鹿乱撞，他对万俟眉很好，万俟眉真的要坠入爱河。
他也这么高大，万俟眉喜欢趴在他的怀里，让对方摸小猫似的摸自己的头顶、脊背。那双大手很是滚烫，每次都把万俟眉摸得腿软。
那时候他也不叫万俟眉，他叫月眉……渊哥哥最爱喊自己月儿。
可是渊抛弃了他。
万俟眉想到这里，目光变得忧伤。
看到突然伤心的弟弟，万俟琏不解但连忙安慰：“眉儿，没事的。你别难过。”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说句没事的。
万俟眉被逗笑，噗嗤一下笑出声。
“嗯嗯，好的，大哥。”
当一旦对一个人有了滤镜，一些念头也会收不起来。
总觉得萧大哥很是威猛帅气……
“以后你萧大哥便负责监督你。”
今日的阳光特别暖，万俟眉被这个小插曲弄得睡意全无，难得是坐直了听课的。
“正道，为天下苍生，斩恶端除奸佞……”
万俟琏的声音充满浩然正气，语气铿锵有力。不过他的学生心思不在他身上。
万俟眉忍不住偷看萧赫，总觉得喜欢得很。
在不知道第几次偷看以后，他和萧赫对视上了。万俟眉迅速扭头看向书桌，但他脑子里一直浮现那双幽深的紫眸。
“走神了。”
万俟眉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沙哑却很吸引人。
他觉得自己耳朵热热的。
万俟琏点名：“眉儿，你怎么又走神？你复述一下我刚刚说的内容。”
万俟眉支支吾吾，心里的旖旎念头消散得一干二净，有种大难临头的焦虑感。
“抱歉，大哥……我刚刚没有听。”
万俟琏问：“那你在干什么？”
“我……”万俟眉又支支吾吾。
萧赫冷笑一声，“他在看我。”
“？”万俟琏不懂。
心说你有什么好看的，别自恋了。
他看向万俟眉，想要万俟眉的答案。
结果万俟眉尴尬地低下头扣手指，一副心虚之态。
万俟琏彻底无语了。一想到把萧赫叫来的最初目的，只觉得这个决定大错特错！
萧赫面色平常，呵斥：“本事不大，色心不小。”
万俟眉小脸一下变得煞白，耳朵尖也不红了，红了眼眶：“对…对不起……我不会再看了。”
万俟琏无奈叹气，给他们打圆场。
万俟眉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往后几堂课，虽有种莫名的绝望之感，但他都在认真听，头都不敢歪一下。
甚至第二天、第三天……他都埋头苦听，一次小差都没开过。
功课做得越来越好，字迹变得板正小巧。
据顾怀澈反映，他的剑术进步也很大，灵力运用得越发熟练。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万俟家主发现万俟眉像变了个人似的，心中无比欣慰，便借机问了他，要不要洗髓。
在弄清洗髓的作用后，万俟眉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服下洗髓丹，他疼得死去活来，仿佛□□被打碎了又被揉捏在一起。刚开始还有力气哭叫，到后来连哭都哭不动了，躺在地上光出气不进气。
万俟家的人听着这叫声直揪心，后来连动静都没了，要不是有家主在里面守着，都恨不得立马进去把人解救。
顾怀澈问万俟琏：“你不觉得眉儿最近太反常了吗？”
万俟琏后知后觉，“是有些，最近学得很是卖力。”
顾怀澈问：“眉儿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万俟琏回忆回忆着，想到了什么，一下沉默。
他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酝酿许久，才说：“眉儿是不是喜欢萧赫？那天……”
顾怀澈听完沉默了。
“那眉儿是为了萧赫吗？”
“啊，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这种经历……”
“我觉得应该是。”
其实并不是。
万俟眉那天被萧赫说了之后，心里刚开始是羞耻，后来就是难堪了。
他知道自己很笨，难登大雅之堂。
被自己有好感的人这么说，心里很是难受。
这也更让他想起渊。
渊哥哥从来不会说他，还会给他带来好吃的好玩的看他。他心悦渊哥哥已久，准备等渊下一次来的时候向他表明心意。
他那天穿了最漂亮的衣服，还涂了口脂。
他羞涩地对渊说自己喜欢他，问他能不能给自己赎身，他愿意嫁给渊哥哥，和渊哥哥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牵过手，接过吻，合该是两情相悦。
渊却什么也没说，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月眉。
月眉隐隐知道了他的答案，很受伤，被他那样盯着没由来的害怕。
月眉苦笑着准备把此事揭过，却不设防地被话语刺伤。
“你我殊途，我不过把你当成了宠物一样养着，没曾想你对我动了真心。”
“你我有缘再会吧。”
说罢，便消失在原地。
月眉哭红了眼睛，想给自己赎身去找他，却无能为力。
后来他们二人再也没见过。
他像只笼子里的鸟，飞不出去，只能沉默地等待。
萧赫那天一句“本事不大，色心不小”，又提醒了万俟眉自己的无能。
他想让命运在自己的手中握着，不想等待着别人的垂怜。
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亮起，洗髓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万俟眉变成了上品水木二灵根，并且奇迹般突破了炼气期，进入筑基。
“顿悟？”万俟家主惊讶，随后赶紧喊人来医治已经昏迷的万俟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顿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