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灭世界当救世主是否搞错了》粥粥姜

73、炎月

　　矢凛奈展开新队服，眉头微蹙。这件队服裙摆短得勉强遮住大腿根部，胸前更是开襟极低，仅靠几根细带勉强维系。她拎起这件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料，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困惑。

　　“这是……最新的战斗服？”她问负责发放的隐成员。

　　“是的，月柱大人！”隐成员恭敬地回答，“考虑到您在战斗时需要高机动性，服装部特意采用了最新设计！”

　　矢凛奈歪了歪头。她确实向服装部提过需要更轻便的队服，但没想到会轻便到这个程度。不过既然是专业部门的决定，想必有其道理。

　　她走进试衣间，利落地换上这套新队服。冰凉的布料紧贴肌肤，胸前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但不得不承认活动起来确实更方便了。

　　当她掀开试衣间的帘子走出来时，正好撞见也来领取新队服的炼狱杏寿郎。

　　“唔姆！矢凛！”炼狱一如既往地洪亮打招呼，然而当他看清她的新装束时，声音戛然而止。

　　金红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炼狱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般斗志的眼眸，此刻写满了震惊，以及某种矢凛奈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炼狱？”矢凛奈疑惑地唤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炼狱猛地回过神，迅速别开视线，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轻咳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没、没什么！你的新队服……很特别。”

　　“确实很特别。”矢凛奈点点头，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异常的原因，“服装部说这样更方便活动。你觉得怎么样？”

　　她说着还在原地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这个无心的动作让炼狱整个人都绷紧了，他几乎是立刻脱下自己的羽织，动作略显慌乱地披在她肩上。

　　“穿着吧！”他的声音异常洪亮，几乎像是在吼，“今天……今天风大！”

　　矢凛奈更加困惑了：“现在明明是中午，烈日炎炎，没有风。”

　　“我说有风就有风！”炼狱坚持道，双手紧紧按着羽织的边缘，确保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他的手掌温度高得惊人，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肩膀上。

　　矢凛奈抬头看着他，注意到他不仅耳根通红，连脖颈都泛着不自然的粉色。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炼狱，你很热吗？你的脸很红。”

　　炼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我很好！非常好！”他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在喊，“我只是……想起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甚至忘了拿自己的新队服，几乎是落荒而逃。

　　矢凛奈站在原地，看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血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过于宽大的羽织，上面还残留着炼狱特有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奇怪的人。”她轻声自语，拢了拢肩上的羽织，决定先回蝶屋。虽然不明白炼狱为什么这么反常，但这件羽织确实比那件暴露的新队服穿着舒服多了。

　　而在走廊拐角处，炼狱杏寿郎背靠着墙壁，一只手捂着发烫的脸，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那一幕。矢凛奈穿着那件过于暴露的队服，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肩头，短裙下修长的双腿……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在气服装部的设计，还是在气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他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却发现那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矢凛奈披着炼狱那件过于宽大的羽织，走在返回蝶屋的路上，仍在思索炼狱刚才反常的表现。就在这时，她遇见了蝴蝶忍。

　　"啊啦，奈小姐。"忍微笑着打招呼，然而当她目光落在矢凛奈身上那件从羽织领口隐约露出的新队服时，笑容瞬间凝固了。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虽然依旧上扬，但那弧度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这是...隐部给你的新队服？"

　　矢凛奈点点头："嗯，说是为了提升机动性。"

　　忍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却也越发危险。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优雅地转身，朝着隐部的方向走去。矢凛奈不明所以地跟上。

　　当她们回到隐部分配处时，却意外地发现炼狱杏寿郎已经先一步抵达。他正站在几名隐成员面前，神情是罕见的严肃。

　　"我认为这样的设计并不适合矢凛。"炼狱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需要的是能够在战斗中保护身体的队服，而不是这种...过于轻便的款式。"

　　隐成员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可是炎柱大人，这是服装部的最新设计..."

　　"那就转告服装部，"炼狱打断了他们，金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反驳的光芒，"月柱的队服需要重新设计。我建议参考蛇柱或水柱的款式，以实用性和防护性为主。"

　　就在这时，炼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矢凛奈和蝴蝶忍。他的目光在矢凛奈身上停留了一瞬，耳根微微发红，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看来有人比我先到了呢。"忍径直走到桌前，瞥见了桌上另一套显然是给她的同款设计。

　　"这就是服装部的最新设计？"忍的声音甜得发腻，手中的队服却被攥得死紧。

　　"是、是的，虫柱大人！"隐成员战战兢兢地回答，"考虑到女性柱的特殊需求……"

　　"特殊需求？"忍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在场的隐成员都不寒而栗。

　　不等隐成员说话，忍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一吹，橘色的火苗瞬间窜起。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毫不犹豫地将两套暴露的队服点燃。

　　火焰迅速吞噬了单薄的布料，发出噼啪的声响。忍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队服化为灰烬。

　　忍满意地转身，对矢凛奈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走吧，奈小姐。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

　　炼狱目送她们离开，在矢凛奈经过他身边时，轻声补充道："那件羽织...你可以继续穿着。"

　　回到蝶屋，忍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一套淡紫色的和服，帮矢凛奈换上。和服的领口严谨地交叠，宽大的袖口缀着精致的藤花刺绣，长至脚踝的下摆行动间如流水般优雅。

　　"这样就好多了。"忍满意地打量着换装后的矢凛奈，"看来炼狱先生和我想法一致呢。"

　　矢凛奈低头看了看这身典雅的和服："为什么炼狱要特意去说队服的事？"

　　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嘛...需要炼狱先生亲口告诉你哦。"

　　当矢凛奈穿着这身淡紫色和服走在返回自己住所的路上时，炼狱杏寿郎正等在必经的廊下。他显然已经平复了情绪，但在看到她这身打扮时，眼中仍掠过一抹惊艳。

　　"很适合你。"他真诚地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谢谢。"矢凛奈顿了顿，"也谢谢你去和隐部交涉。"

　　炼狱轻咳一声，耳根又有些发红："这是应该的。作为同伴，互相照拂是理所当然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但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更多心思。

　　矢凛奈偏头看着他，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她将身上的羽织脱下，递还给炼狱："谢谢你的羽织。"

　　炼狱接过还带着她体温的羽织，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喜欢...这件羽织可以放在你那里。"

　　"为什么？"矢凛奈不解。

　　"以备不时之需。"炼狱找了个借口，"比如...下次再收到不合适的队服时。"

　　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但矢凛奈并没有深究。她思考片刻，接过羽织："好。"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

　　"那个……"炼狱突然开口，耳根又有些发红，"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多穿和服。"

　　矢凛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战斗时不方便。"

　　"不是战斗时！"炼狱急忙解释，"就是……平常时候。"

　　矢凛奈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好。"

　　炼狱偷偷看了眼两人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在暮色中，披着他羽织的她和走在她身边的他，影子交织在一起。

　　矢凛奈虽然依旧不太明白炼狱今天为何如此反常，但穿着这身舒适的和服，披着带有他气息的羽织，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

　　也许，偶尔穿穿和服也不错。她默默地想。

　　---

　　数日后的柱合会议上，气氛有些微妙。

　　甘露寺蜜璃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墨绿色暴露队服，泪眼汪汪地看着身旁穿着正常队服的矢凛奈和蝴蝶忍。矢凛奈的新队服采用了与富冈义勇相似的深蓝色立领设计，严谨地包裹至脖颈，只在袖口绣有新月纹样。蝴蝶忍则一如既往地穿着她那套蝶翅纹样的紫色队服，端庄得体。

　　"呜...他们说女孩子的队服都是这样设计的，我才穿的..."蜜璃抽泣着，丰满的胸部在低胸队服下随着她的啜泣轻轻颤动，"为什么只有我的是这样的..."

　　蝴蝶忍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可以把你的队服烧了，让隐部重新设计。"

　　蜜璃擦了擦眼泪，小声说："其实...穿着这个不会限制我的行动..."

　　矢凛奈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会议室，最后落在对面跪坐的不死川实弥身上。实弥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白色羽织，内里的队服领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肌。

　　"不死川不就是..."矢凛奈刚开口，实弥就猛地抬起头，额角青筋暴起。

　　"矢凛！你是想打架吗！"实弥怒吼道，声音震得纸门都在颤动。

　　在他对面闭目养神的富冈义勇连眼睛都没睁，淡淡地说："啰嗦。"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实弥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眼看会议即将演变成全武行，纸门"唰"地被拉开。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唔姆！看来大家都很有精神啊！"

　　他大步走进来，恰到好处地挡在实弥和义勇之间。金红色的羽织随着他的动作扬起，瞬间驱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炼狱！你来得正好！"实弥怒气未消，"这两个家伙..."

　　"我都听到了！"炼狱爽朗地大笑，拍了拍实弥的肩膀，"队服的事情就交给隐部去操心吧！重要的是我们身为柱的实力！"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矢凛奈，在看到她那身严谨得体的新队服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蜜璃还在小声啜泣，炼狱转向她，声音温和了许多："甘露寺！如果你对队服不满意，完全可以像矢凛和蝴蝶一样要求重新设计！"

　　"可是..."蜜璃红着脸，手指绞在一起，"这样穿着其实...也挺方便的..."

　　蝴蝶忍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保持原样吧。"

　　炼狱将实弥按回座位，自己则自然地跪坐在矢凛奈身旁的位置。

　　矢凛奈侧头看了看身旁的炼狱，发现他的坐姿比平时更加挺直，当她偶尔因会议内容而微微倾身时，炼狱总会不自觉地调整姿势，恰到好处地挡住来自其他方向的视线。

　　会议结束后，炼狱快步追上正要离开的矢凛奈。

　　"新队服很适合你。"他说道，声音比平时轻柔。

　　矢凛奈低头看了看自己严谨的领口，又想起蜜璃那身暴露的队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所以你当时..."

　　炼狱的耳根瞬间红了，他大声打断她："作为同伴，关心彼此的着装是否得体是很正常的！"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走在前面的实弥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吵死了！"

　　矢凛奈看着炼狱通红的脸，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炼狱松了口气。

　　而这一切，都被走在最后的蝴蝶忍看在眼里。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自语："真是明显的一幕呢……"

　　"富冈先生。"忍轻声唤住他。

　　义勇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眼神依旧淡漠。

　　"你不觉得吗？"忍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那对身影，"炼狱先生和矢凛小姐，最近似乎走得很近。"

　　义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炼狱正对矢凛奈说着什么，手势比平时更加活跃。矢凛奈虽然表情依旧清冷，但微微侧头的姿态显露出她在认真倾听。

　　"与我无关。"义勇淡淡地说，收回目光。

　　忍轻笑一声："真是富冈先生风格的回答呢。"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感慨，"不过，在这样的时代，能拥有这样的感情，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义勇沉默片刻，淡淡道："这样……挺好的。"

　　忍有些意外地挑眉："没想到富冈先生也会关心这种事。"

　　"不是关心。"义勇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觉得……吵闹。"

　　忍轻笑一声，跟上他的脚步："说得也是。不过，这样的吵闹偶尔也不错。"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他们身后，悲鸣屿行冥泪水不断从那双失明的眼中滑落。

　　"年轻的火焰啊..."他低声自语，声音浑厚而悲悯，"在黑暗中相互吸引，相互温暖...愿你们能在终将到来的永夜前，多留存一些这样的时光..."

　　他抬起粗壮的手臂，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花瓣，仿佛接住了一个易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