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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造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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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咳咳”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冷地向璟一哆嗦。
衣衫褴褛,白色中衣上一道道鞭痕,血迹,泥土,灰尘混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衣服原本的颜色。
乌黑的头发打着结,尾处有水滴滴下来。
狼狈不堪。
这已经不知道是向璟睡得第几日了,再最后昏厥那一刻他恍惚听见禄大人说“丞相罔顾人伦,为了业绩不择手段,火烧三百流民,今日起废除官职,关押大牢,待时间适宜,即可行刑。”
好一个罔顾人伦,
好一个不择手段。
向璟苦笑起来,结痂的嘴角再次崩出血,留下来,挂在下颌,滴在衣上。
浇水的士兵内心不忍,眼前这位玄川丞相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几乎没有人相信他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的行为丧尽天良,不免手抖,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狱官,没有这种免除刑罚的权力,所以也只能劝一劝“丞相,你就早点招了吧。”
再做什么也是微不足道了,丞相一看就是被人陷害,与其痛苦地受刑,还不如少受点苦。
“丞相......”向璟收起了笑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牢房某个角落,早已干涩的眼睛再次滑出泪,“我已经不是丞相了。”
“我是阶下囚。”他说完又笑了起来。
狱官不忍,放下牢饭,叹着气走了出去。
那牢饭比往日都丰富,有鱼,有肉,还有一杯茶。
就像断头饭一般。
向璟瞥了一眼那饭菜,又靠回了墙上。
过了会儿,那狱官看饭菜一动未动,再次叹了气,正要出去时,向璟却突然喊住他:“华武将军怎么样了?”
狱官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措辞,“华武将军......他在隔壁。”
向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狱官出了牢房,走了几步,就碰上前来的禄大人。
“禄大人。”他行了个礼。
禄大人睨了他一眼,说道:“招没招啊?”
“回大人,没.....没招。”
禄大人翻了个白眼,说道:“也甭管招不招了,午时后押出去,行刑吧。”
狱官手哆嗦了一下,嗯了一声。
“丞相真惨啊,一看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是啊,玄川能恢复至今天有丞相的一半功劳啊。”
“官场水深,还是咱们这大牢里好。”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要得你待啊,我可不待。”
“得会儿谁去押送啊?”
“我可不去,伤良心,那天输牌的那几个去。”
“啊,为什么我们去啊?”
“你们不去,哪还有人愿意去做这种没人性的事儿啊。”
“丞相,我们走吧。”两位狱官替他扣好绳索,扶着他出了铁门。
“我们去哪?”向璟看了看左右两边的狱官。
他的嘴唇发白皲裂,声音也沙哑地不成样子。
两位狱官相互交换眼神较量,最后那位输的硬着头皮说道:“去,去,去刑场。”
向璟呵呵笑了两声,“哦,去刑场啊。”他语气轻松地有些怪异。
两位狱官又看了对方一眼,背上发了一层冷汗。
向璟走得很慢,脚上的铁索拖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终于到了牢门口。
今天是个艳阳天。
阳光大的有些刺眼,向璟抬手遮了一下,“原来待在牢里待久了,真的日夜不分啊。”他闷闷道。
“什么?”一位狱官以为向璟在和他说话,低了一下头,向璟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大牢门口到牢车还有一段距离,向璟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落在宽阔的大地上。
牢车旁的士兵早已恭候多时,正要上车时,向璟停了一下,转头看向远方。
好像在等什么人。
”怎么了,丞相?”
“我在等人。”他答道。
狱官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疯狂朝旁边那人使眼色,仿佛在说“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他们快要争出胜负时,向璟却突然开口了“算了,不等了吧。”
说罢就要登上牢车。
在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突然远方传来了马蹄奔驰之声。
轰轰烈烈。
众人警觉地转过头去,只见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逼近,战旗招展,铠甲裹身,威风凛凛。
为首的人跳下汗血宝马,头发高高竖起,黑色的铠甲满是飒飒的杀气。
赫然是在牢中的谢暄,华武将军!
“华武将军!?”狱官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可置信,明明刚刚还在牢里的华武将军怎么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了,不过对方的兵力实在太强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连连往后退。
谢暄第一眼看到向璟的时候心简直揪着疼!道道鞭上仿佛抽在自己身上!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怒火“把丞相交出来,可以饶你们不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火气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狱官们谁也不想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又惧怕看管不当落下罪名,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一个胆大的咽了口口水,出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谢暄勾了一下唇角,眼睛里确实挡不住的杀气“造反啊,看不出来么?”完全没有在向璟面前毛毛躁躁的样子。
“造反!?”众狱官被这话惊地踉跄了一下,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拉出了向璟推到前面去。
谢暄赶忙扑了上去,扯下自己的披风往他身上裹,他一手揽着向璟的腰,一手抚着他的脸,眼眶红红地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向璟笑了一下,说道:“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谢暄目光从他额间的上往下扫,扫到苍白的唇,他再也忍不住了,俯下头去。
再得知华武将军奇妙脱身,华武将军要造反之后,狱官们得到了第三个炸裂的消息:
“咱将军原来是短袖啊?”
那前去营救被困在大牢里的华声的士兵看到此情此景还是没忍住问出心里的问题。
华声除了脸上沾了灰,并没有什么伤,他闻言白了他一眼,“废话,你们将军什么时候喜欢过女孩子啊!”
向璟在看到谢暄头低下那一刻直接愣了神,脑子如同死掉一般好像转不动了,直到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嘴唇上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他才逐渐瞪大了眼睛。
等等!
我被谢暄亲了!?
他他他,为什么用舌头舔我嘴唇啊?!
谢暄看着被自己润过的嘴唇不再苍白,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华武将军看起来处变不惊,当然,如果忽略掉他的同手同脚。
最后,谢暄扶着向璟上了马,也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