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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熟悉 ...

  •   遂江口再怎么说也属于边陲,此番前去,整整耗费了一天一夜,到达遂江口的小市镇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今天依旧是阴天。
      “丞相,将军,到了。”华声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向璟和谢暄先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由于路程偏远加上天气不太宜人,他们此次出行只有三人,这一天一夜里,三个人轮流换着驱赶马车。
      原先到向璟的时候,谢暄想为他代劳,他可不愿意自己的丞相大人累到,但被向璟严词拒绝了,毕竟他从本质上还是一个不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骨子里的刚毅让他无法向示弱低头。
      遂江口的直辖官员在他们下车的地方等候一会儿后才赶到,向璟瞧了一下他们的神情——丝毫没有慌张不安,甚至对向璟他们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他心头一颤,脑子不由自主朝那个应该不会发生的可能性想。
      难道真有如此庞大的靠山,让他们临危不惧?
      向璟眸光暗了一下,眼神在四处逡巡。
      今天是阴天,光亮被云层严严密密地遮住,又已入冬,所以整个街道都被灰蒙蒙地笼着,近来携带疫病的流民肆虐,曾经热热闹闹的街道却是空无一人,静地出奇。
      好像一副全是人物的画,被撕掉人物,再重新拼凑到一起,很违和,也很古怪。
      一种名为诡谲的气味在空气中隐秘传播。
      为首的那位官员把向璟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些耐人寻味的表情,他旁边那位官员身姿更挺拔,但也清瘦,脸上还有些青年未消的稚气。
      向璟皱了一下眉,朝那为首的官员问道:“现在流民在哪里?”余光刚好瞥见那位较年轻的官员,怔了一下。
      那位官员眼神有些躲闪。
      谢暄在旁边眯了一下眼,轻“啧”了声。
      向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谢暄一眼,谢暄眼神变化,背手而立,好似无事发生。
      “流民被安置起来了,我带两位大人前往。”
      他回答向璟时的语调及动作都太过平常了,好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让向璟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们带着三人左拐右拐,才来到了一处......住处?
      不,不能算住处。这里的墙砌地比寻常的都要高,窗户也被钉死,一共四个大房间,每个都占地面积极大,门前站着人高马大,身强体悍的守卫兵。
      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在看犯人。
      领头官员也没管向璟谢暄的异样神色,开始自顾自地介绍起来,原来最里面的三件屋子安置着流民,最外面的安置着未感染的流民或者有疫病的流民的密切接触者。
      向璟不动声色地听着,舒展的眉再次皱了起来,这流民问题可以说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隔离手段看起来也采取的很及时,完全没有萧大人说得那么紧急。
      难道是谁夸大的疫情,从中作梗?
      这下真的轮到向璟头疼了,这一切程序中完全没有他们可以插脚的地方了,一切都被规划的井井有条,那么背后的人设计他们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说目的在拉下向璟,可是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隔离得当,就连守卫,医者的排班都安排的合理极了......
      完全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
      要说目的在谢暄,本次本就是他主动提出前来,且他对政务之类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通晓,而且手握重兵,暂时还不至于轻易被拉下......
      那种撕裂的怪异感又出现了。
      那两位官员临时走带他们去了一处客栈安置,顺便给了他们三个面罩,里层掺了草药的那种,应该是为了预防疫病。
      谢暄拿着三个面罩打量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出那个问题:“向璟哥哥,我感觉这一切都太顺了一些啊。”
      华声抱着剑靠在门上,闻言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向璟嗯了一声,但出于安定军心的需要,还是尽量压抑自己情绪地说:“过会儿晚点我们去流民的安置点看看。”
      谢暄推开房门,转头看着向璟应了一声。

      他们在客栈安置了一会儿,等到半夜,在安置点巡逻的守卫兵依旧没有离开,甚至看着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更精神。
      谢暄:“看得这么严。”他勾了一下嘴角,眼睛里透点难以琢磨的情绪“绝对有鬼。”
      向璟:“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说不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总之一切小心。”
      谢暄额间一滴汗流到了他的睫毛上,他没忍住眨了一下眼,顿时被涩了一下。
      “怎么了?”向璟有些慌张地看了过来。
      谢暄揉搓了两下,又酸又涩,但还是说了声“没事。”毕竟这种因为汗滴进眼里难受,有些掉面子的事儿他可不想被丞相大人知道。
      向璟见他强装镇定地松开手,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眼睛里都布上红色的血丝,还是有些担心,他也不管什么礼数了,就要上手去看。
      三个人本就蹲在暗处,这么一个大动作,谢暄直接踉跄了一下,“嘭”地坐在了地上,向璟没刹住车,也“咚”地扑到了他怀里。
      华声一动不动地蹲在他们后面,用手遮住了眼睛,还自己哄自己地说:“小孩子不能看。”
      那么一张俊脸突然一下子特别近距离地出现在眼前,谁能冷静的了!
      反正谢暄冷静不了,他感觉身体里有一束小火苗,哗啦哗啦地烧着,马上就能把他烧熟了。
      向璟扑地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左膝盖刚好跪在谢暄的一辈子的附近,所以谢暄的反应,他感知地特别明显。
      特别明显......
      两人同时红着脸推开了对方!
      向璟手作拳咳了两声,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声站了起来,“我们去后面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吧。”
      谢暄也站了起来,表情扭曲又僵硬,快步跟了上去。
      他在心里骂自己的一辈子不争气,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就要抬头看,让他又羞耻又尴尬,可是他又替自己的一辈子委屈,毕竟谁能忍住和自己喜欢的人近距离靠在一起没反应呢!
      那还是真男人嘛!
      华声还笑得有些猥琐地遮着眼,刚从指缝间想看看进行到哪儿了就看见眼前哪还有人影啊!
      他边轻手轻脚地跟上去,边嘟囔道:“我去,怎么这么快。”

      很快的两人已经躲到安置点后面了,这边就只有一个窗口,还是被在内钉住地那种。
      谢暄跑得有些低喘“这也太谨慎了,窗户都钉死了。”
      向璟脸上还有些绯红,但语气已经缓过来了“隔离总有通风的时候,守卫也总有换班的时候,我们明天在来蹲蹲看,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谢暄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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