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梦想之地》水焰琴

12、愿望清单

　　结束了一天的教学见习，敏冠直冲去亚金的办公室。她敲敲门，没管里面有没有回复，直接拧开把手。

　　一开门，她看见了一群人。

　　敏冠：……

　　她的手在思考之前把门关上了。

　　并没有成功关上！元格一脚插过去，以专业模拟战青少年选手的速度把门别住了。两个人就这样角力长达五秒，直到亚金从屏幕上移开眼睛：“你们在对我的门干什么？？”

　　瑞纳老师看着敏冠，轻轻地咳嗽一声。敏冠只好进门了。

　　亚金在自己的宝座，敏冠和野古特阑坐在小沙发上，元格、拉颂和瑞纳坐在地板上。敏冠仍然没明白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她的眼睛一分钟里有三十秒在质问亚金。

　　被敏冠这样盯了四次左右，亚金实在难以装作没看到，只好双手投降：“瑞纳老师的意思是，任何、和你们俩有关的事情，必须告诉他。”

　　瑞纳双手抱胸，重重地往前一点头：“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许单走。”

　　亚金举起手来打了个响指。

　　元格发现她今天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眼下的青黑色。她的头发不像平时一样散着，而是扎成了一个油油的小辫子。

　　“先说结论。我认为歌素音不一定真的自杀了。”她的语气很客观，“科莫所的官方数据和案账里都没查到歌素音的死亡记录。

　　“其次，上次的你们去实地找人的收费委托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那家公司委托我找的技术专家留下的痕迹和歌素音的很像。”

　　敏冠接过她的话：“嗯。失踪的这位专家也曾经和科莫所有过合作，但并不是既鎏的部门。于是我们查了他和科莫所的聊天记录。”

　　“就找到了这位和歌素音女士的私人聊天记录。”亚金继续解释，“他们交换了一个密钥。我从今天早上开始试各种解密算法，这会儿终于跑出来结果了。”

　　敏冠紧紧地盯着亚金的屏幕。

　　“两人得出的重复信息是一个坐标。”亚金调出地图，“在林界。准确地说，西南角。”

　　“除此之外还分别有一段看起来像一种注音语言的文字。我解析不出来，也许瑞纳老师知道？总之先记下。”

　　瑞纳和拉颂两个脑袋都怼在屏幕前面。

　　拉颂第一次对屏幕这类东西产生如此强大的好奇。亚金意外地往外坐了坐，给他们腾空间。

　　“……哎？这不就我家旁边？”拉颂的头终于离开了屏幕。她的手指向坐标旁边的一个小点，“看！”

　　她一说，几个人都凑上去看。拉颂指的位置上有一个小人背着书包的小图标。元格念道：“桐园。”

　　“对。”拉颂点头。

　　瑞纳说：“我有点看不懂，这个标志是学校的意思吗？”

　　“对，”拉颂说，“桐园是个孤儿院。”

　　“诶？”元格没忍住从嗓子里冒出一个疑问词，很快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记得拉颂隐约提过一句“我姐”，不像是从孤儿院之类的地方长大的呀？

　　野古特阑也没敢说话。敏冠的表情没变，看起来已经开始沉迷研究歌素音标的点了。

　　令人意外的是亚金打破了沉默：“你是孤儿？看你说的话，还以为你很懂‘家人’呢。”

　　并不是一个友善的打破啊……元格倒吸一口凉气，左看看右看看。

　　拉颂却不在意：“是啊，整个桐园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亚金“哈”了一声，自嘲地摇摇头：“行。”

　　敏冠突然加入对话：“今天这个坐标还有往返数据呢！”

　　“嗯？”亚金也坐直了。两人各自鼓捣了一会儿，敏冠的语速快起来：“网络能返回来！可信度很高，很可能我妈妈就在那里！”

　　敏冠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舒服地摊开。她的眼皮有点熬过夜后的浮肿，但是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元格却有些僵住了，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野古特阑拍了拍他的背，问：“请假去看看？”

　　元格含混地“噢”了一声。

　　瑞纳：“咳咳咳咳。”

　　学生们才转头看向老师。瑞纳义正言辞地说：“我也去！”

　　元格的大脑终于连上了线。他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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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野古特阑向学校提交了一份“模拟战青少年比赛轻量化衡量项目线下调查社会实践申请书”，成员依次填入野古特阑、拉颂、亚金、神祈元格，随队老师则是瑞纳和神祈敏冠。校外社会实践指导则是野古特氏泛娱乐板块的负责人徒今母。

　　名单很标准，但是在外人看来阵容很诡异。好在野古特的含金量依旧，仅用了半天审批就已完成。七人一猫坐上学校的配车，一路开往林界。

　　野古特家族的两位竟然不只是打个幌子，是真的要搞“模拟战青少年比赛轻量化衡量项目线下调查社会实践”，薅着元格问个不停，又把他能联系到的选手全部拉出来问。元格紧张又激动的心被工作占据，忙得连错乱的时间都没有。

　　轰炸完准备好的问题，徒今母满意地罩上隔音耳机，旁若无人地远程开会。元格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质的小本子，慢慢地写起来。

　　阑问他：“你在写什么呢？”

　　元格边写边说：“写想跟我妈说的话，怕忘了，都记下来。”

　　拉颂也凑过来看：“嗯……问问你妈妈的爱好？”

　　元格听了，把“你的爱好是什么？”写在了本子上。

　　“啊，”看到元格居然会采纳，阑也思考起来，“问问她……希望你做什么？”

　　元格照他说的写了。磁虽然不会说人话，但是好像也觉得这里好玩，默默地趴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瑞纳老师探头过来。再过一会儿，敏冠和亚金也凑了过来。敏冠要加一句“怪不怪我当时硬要跟着你？”；亚金加了一句“后不后悔要了小孩。”

　　瑞纳瞪大了眼：“亚金同学，你这个问题……？”

　　元格却毫不迟疑地把这句话写上了。敏冠也没有任何意见，静静地看着他写。

　　瑞纳看着这群孩子，一个头比两个大。他干脆放弃了思考：“不管怎么说，我真得把你们干得离谱事儿都跟她说了！”

　　阑一拍手：“对哦！光问问题了，说点她不知道的呗！本子给我！”

　　元格还没张嘴，野古特阑就从他手里拿过了本子和笔。他的动作却很小心，没折坏了纸。他写道：“神祈元格入学考试三科倒数第一。”

　　元格张大了嘴：“啊？？？？”

　　拉颂来精神了：“给我给我！”

　　元格伸手想抢本子，可他如何能战胜拉颂的无敌握力！他又不敢太使劲怕弄坏了本子，只好屈服。拉颂大笔一挥：“神祈敏冠，身高162cm，两个月内体重从50kg涨到70kg。”

　　敏冠飞来横祸：“你哪里来的数据？！”

　　拉颂自信地说：“目测。”她把本子递给亚金：“下一位。”

　　饶是亚金也快跟不上这样的节奏，而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虽然还没想好整什么活，双手已抢先接下了纸笔。好在下笔的一瞬间，天才的大脑及时生成了：“神祈元格开学第一周，收服野古特家族继承人当小弟。”

　　“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呢？”野古特阑瞪大了眼，“我是金主！欸，我给钱了吗……”

　　他眼疾手快地夺过本子：“信息科两年老员工亚金，给神祈双子连打白工一个月！”

　　“哈？？？”亚金发出拐着弯的尖锐爆鸣，“你怎么知道他俩没给我报酬？笔给我！”

　　亚金狂乱地写道：“敏冠把你骗下来的科莫所数据库读写权卖给我啦！！”

　　拉颂趁乱在下面写：“是为了找你哦！”

　　敏冠看呆了。元格举手喊道：“我要写我要写！”本子就被七手八脚地推回给他。

　　“我们能找到这里，多亏了我们的朋友：开学第一天帮我打败故障机器人的拉颂、开学第二天当着同学的面‘霸凌’我的亚金（亚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谁霸凌你了）、被我收服的霸凌新手野古特阑（阑：……），还有帮我解围真的霸凌的瑞纳老师。”

　　敏冠呆呆地看着：“哥……好惨……把你带进这个学校，真是对不起……”

　　“……”，元格冷冷地划掉了所有的“们”，加了一句，“还有歧视我智商的好妹妹敏冠。”

　　元格继续写道：“从今天开始，敏冠的周末放纵餐也不许吃任何炸物了。”

　　“不！！”敏冠发出了痛苦的呼声，她拿过了本子，起手一个巨大的“妈妈！”，紧接着“等你回来我要吃——”，就这样报了一串菜名。

　　拉颂高高举起了手：“该我了！”她把敏冠的“我要吃”划掉，改成了“请我们所有人吃”。

　　亚金双手抱头：“这已经跟歌素音无关了吧……”

　　野古特阑指着她：“难道不是从你开始的？”

　　瑞纳忍不住笑。磁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嫌弃人类太吵闹，跑到徒今母的电脑旁边窝成一圈。几人把本子传来传去。就这样，元格的清单多了很多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