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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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咒术师们皱眉翻阅漫画的时候，小林佑安静地隔着医务室的窗户，看向操场上自由活动的学生们。
“好奇熊猫他们吗？”
小林佑转头，是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
小林佑笑起来，问到：“家入医生不继续看漫画吗？”
“当医生久了，对生或死有点麻木。让他们研究去吧。”
家入硝子把一颗戒烟糖放进嘴里。
“如果小林小姐真是天与咒缚，那恐怕不是我能治愈的。”她带着一点轻微疲倦说到。
“很抱歉，天与咒缚是天生的诅咒。”
小林佑的面孔放上一点轻灵的笑。
她先是说到无关紧要的话：“不必和七海那样死板地称呼我，佑便好。我从前很喜欢强大的家入医生呢。”
听到她的话，家入硝子也微微笑起来，说：“那也喊我硝子吧。”
“在五条说是天与咒缚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
小林佑的手指无意识在窗棱上划来划去，说到：“硝子不必有任何抱歉。”
“但可能也并非完全无解，我看五条那家伙有话没说完的地方，”家入硝子捏了捏眉头继续说，“按常理来说，正向的天与咒缚应该身体相当羸弱。但你的身体就目前来看还是非常正常的。”
“七海在消息里告诉我们的是，佑的咒力量能比肩五条悟，我想他不会判断很失误。那么佑也不是那种不完全的天与咒缚。”
“没错，”大致翻完第一本漫画的五条悟大步走过来，“佑是完全的天与咒缚。”
“也不怕我用谎言骗你们？”小林佑轻轻问到。
五条悟眼睛上的绷带从刚才取下便没有再绑回去，看着小林佑，直白地说到：“不会。因为你也有咒力。”
“你来自我们这个所谓的虚构世界。”
小林佑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五条悟一下子戳破了小林佑从昨晚起脑海里盘旋的推断。
她从小就意识到自己和那个世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再到爸妈葬礼后姐姐告诉她有关捡到和被收养的故事。
而现在连世界的归属都是错误的吗？
短暂，虚构，阴差阳错，无数个这样的词填满她的身体。
小林佑沉默了一会，简单地回应到：“嗯。”
不过她很快再次笑起来，问到：“既然我是完全的天与咒缚，但身体又表面上没有一点问题，那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特殊的地方，肯定是个改变的契机吧？”
——
“不过我们房子的事还没解决。”小林佑和七海建人一起走下高专的山，说到。
“我看五条今天多半没空，而且合并的事，”七海建人一边思考，一边说到，“我猜和你的眼睛一样没有那么简单。”
“我今晚会先找家酒店住。”
在刚才几人短暂的交谈后，五条悟又被加急的任务喊走。
不过他答应小林佑，回本家找老橘子要古籍帮她查询记载。作为交换，小林佑需要告诉他们全部漫画剧情。
小林佑点点头，说起另外没来得及解决的问题：“昨天那个咒灵也有两个疑点，一是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二是——”
“它是你在漫画里死亡离场的模样。”
小林佑转头看着他，高专外的森林里只听得见夏日的蝉鸣。
七海建人平静地说到：“这确实需要再查资料判断处理一下。”
“至于我死亡的模样，看来未来会有一场大战。更关键是，咒灵来自人的负面情绪，理论不应该出现那样的咒灵。”
金发的男人只理性地推断其中的信息。
“也许未尝不可能，”小林佑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笑起来说，“大家都对你的死亡很是不平，这也算负面情绪吧？大家都很喜欢你。”
大家都很喜欢他？这种话到底听起来有点陌生。
但小林佑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跳到另外的话题：“七海没觉得自己被人虚构出来很奇怪吗？”
七海建人思考了一下，再次平平静静地开口说到：
“实际本质上没有太多区别吧，虚构或是不虚构，人总是要生活在这里。难道......小林，佑那边上班不是狗屎吗？”
七海建人从社会最本质的问题出发，总结到。
但他心里默默想起了似乎有点无关紧要的事。
五条悟那位自来熟的，相当随意地便叫上别人的名字，若先认识小林佑的他再称呼姓氏和后缀，或许有点奇怪。
不过小林佑的注意力全部七海建人那句“名言”吸引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现场版。
不得不说，相当粗鲁的词，从外观上又相当精英模样的七海建人口中说出，有种奇异又好玩的张力。
于是她眉眼弯弯地问到：“我的乐队今晚在live house有演出——既然你要回家那边拿漫画书，要不要干脆去我那边的世界看看？”
——
七海建人觉得自己是脑子抽了，才会跑去看小林佑的乐队演出。
他杀完一天的咒灵，疲惫地回到“家”——这地方现在都称不上完全属于他。
七海建人扯松束缚的领带，拿起小林佑放在客厅一摞厚厚的漫画，准备离开。
不过，漫画旁边放着一张门票。
门票旁边还有那个女人写下的便条：真的不来看看吗？^_^
——
“这位先生，您也是来看赤线悖论的吗？”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地问到。
不怪他如此疑惑，眼前的男人即使穿着相当休闲的帽衫，也自有一股与摇滚乐格格不入的正经严肃气质。
七海建人轻微地点头，然后拿出了那张门票。
工作人员看到那张内部票，立马对他检票放行了。
不过他暗暗好奇到，赤线他们哪个成员换口味了？
——
七海建人极为低调地混入候场的人群中。
看着满场过于有活力的年轻人，他也不懂自己为何浪费宝贵的下班时间，使用了那张门票。
七海揉了揉眉心。
但是在这彻底没有咒灵的世界，终于可以放下所有，也终于可以摘下防备咒灵的墨镜。
也许这就是他来的原因。
很快，到了要开场的时候，一声厚重的古典钟声“嗡”地响起。
听到这钟声，人群声浪翻涌起来，一声接着一声，高声大喊着：“赤线悖论！”
“赤线悖论！”
中间夹杂着似乎是乐队成员的名字的呼声，当然也包括小林佑。
紧接着，在极为炫目的灯光里，传来一串极为华丽的电吉他乐声！
小林佑相当熟练地为乐队开场。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飞速奔跑，万花筒一般的音符全都向她臣服，拼尽全身的力量轰鸣。
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光轻盈跳跃，从她的发间到金属装饰和古典花纹的衣服盖着的白皙脖颈。
小林佑灵动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随着人潮的喊声，自由自在地摇动。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小林佑轻巧地抬了一下墨镜，似乎是看向某个方向，或者某个人。
接着灯光忽然全部熄灭，极为躁动的金属摇滚骤然响起。
再一瞬，所有的光都凝聚到舞台上的这只乐队!
小林佑头也不抬地台上疯狂扫动琴弦，每一处都在音乐里尽情享受生存的舞动。
她的黑头发在发光，她的绿眼睛在发光，她的身体有着模糊又明晰的光晕。
舞台上的小林佑光芒万丈。
仿佛她能永远地把自己刻入每一个看者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她，忽视她，甩掉她。
在满场年轻人欢快疯狂的摇摆和撕裂狂野的摇滚乐里，七海建人也不免跟着轻轻点头。
并非他就突然变得能欣赏这种音乐和氛围了，只是受到一种宣泄生命的感染。
何况，他觉得这有点像袱除咒灵的感觉。
喜欢戴花色斑点领带的七海建人骨子并非那样死气沉沉的人。
然而在下一秒，意外出现了。
一只唯有小林佑和七海建人才能看见的咒灵，从虚空中逐渐扭曲着浮现身形！
舞台下的七海建人神色骤然一变，舞台上的小林佑一咬自己的舌尖。
他们俩隔着混乱的人群对视一眼。
七海建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快速向舞台前方挤去。小林佑一边继续演奏，一边装作随意地朝咒灵那边走去。
凶寒的咒灵已经完全现身于这方不属于它的世界，立于灯光下的舞台边缘。
它抬起了头。
半长的黑发垂落在它的额前，一边的手臂全然被轰灭，徒留血流不止的大洞。
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分明应该是无意识的咒灵，之如断头蜻蜓那样的事物，口型却说着：
“全是猴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