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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勒石幽州 ...

  •   红纱帐被晨光浸得发暖,宴清猛地睁开眼,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里突突直跳。她挣扎着坐起身,身上那件绣着暗金龙纹的男士喜袍松松垮垮,领口敞着,露出颈间一片细腻的肌肤。

      “嘶——”她抬手按揉额角,指尖触到微凉的丝绸,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目光落在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袍上时,动作猛地一顿。

      昨夜的记忆像是被水浸过的墨迹,晕染开一片模糊,只隐约透出些零碎的片段。喧闹的庆功宴、推杯换盏的人影……举着酒杯向她庆贺的江焕,还有,带着娇羞笑意的江宁。

      她猛地抬眼扫过周遭,雕花拔步床的挂帘绣着鸾凤和鸣,朱红的帐幔垂落,映得满室都泛着暖融融的红。

      梳妆台上摆着嵌宝的镜匣,旁边的博古架上,珊瑚摆件与玉如意交相辉映,空气中飘着甜腻的龙涎香。

      雕花拔步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锦被叠得整齐,仿佛从未有人躺过。红烛燃尽了大半,烛泪凝结在描金烛台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合卺酒气。

      咋回事啊?睡个觉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婚礼现场?

      “系统”她呆滞的盯着镜子,“我们是又穿越了吗”

      “我还和人春风一度了?”

      “宿主,早啊。”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看热闹的轻快,“介绍一下,这里是长公主江宁的府邸,您现在的身份是……长公主的驸马。”

      “哈 ? ”

      “昨晚庆功宴你喝醉后,女主亲言,要以凤冠霞帔聘你为驸马。”系统慢悠悠道,“陛下当场准了,连夜就把您从驿馆捞过来拜堂了。放心,流程走到入洞房就停了,女主在偏殿歇的,没圆房。”

      “哈!”

      【恭喜你娶到了女主,女主幸福值加5,现在幸福值为95】

      “可我,我是女的啊?”

      “其他晋江百合站的小说里也有女娶女的例子啊,这种套路都已经满天飞了。”

      “重点是这吗?”

      “重点不是这吗?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呸,渣女。”系统不屑地啐了一口。

      宴清头痛的扶额,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宴清猛地抬头,呼吸骤然一滞。

      逆光中走来的江长公主,穿着大婚的喜袍。金红相间的霞帔拖曳在地,十二行圆润的东珠垂在面前,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待她走近了,宴清才看清那垂面后的容颜。

      江宁的弯眉如灵月悬空,眼波流转间星子般璀璨,偏偏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撩拨。

      一点红唇樱色通透,似含着朝露的花瓣,肤若初绽的芙蓉,在红袍映衬下更显莹白。

      乌黑的云髻上,凤凰步摇与赤金簪钗交相辉映,珠光流转,衬得她整个人如仙似神,当真配得上“绝色无双”四字。

      “醒了?”她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声音透过珍珠垂面传过来,带着点朦胧的闷响,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

      “怎么这副模样?”江宁往前两步,抬手轻轻拨了下她额前的乱发,有些受伤地说。“阿宴?不喜欢我送与你的礼物吗?”

      “殿下”宴清脑袋里一团乱麻。

      “还有的是时间。”江宁双手捧住宴清的脸喃喃道。“况且我尚未与阿宴洞房,阿宴仍可做出选择。”

      【叮,女主黑化值加50,现在已升到85】

      哈? 他喵的系统你逗我?!!

      她飞快定了定神,反手回握住江宁的手,指尖因为震惊还带着些微颤。

      “不,没事。”声音里刻意压下了那瞬间的失措,染上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殿下,我……我只是一时有些惊讶,宿醉还没醒透,脑子乱糟糟的,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江宁微顿,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她叹了口气,缓缓摩挲着宴清的手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眼底翻涌的情绪一半是怜惜,一半是难掩的不舍。

      “无论你选什么,我都……”江宁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化作更深的凝视,想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驸马”

      她转过身,霞帔的拖尾在地上扫过。

      “穿好衣服去太和殿厅用膳,本宫等你。”

      太和殿内早已是金玉铺陈,红绸悬梁。殿中燃着龙涎香,烟气袅袅缠上鎏金梁柱,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衣袂翻飞间尽是喜色。今日的盛宴比昨日庆功宴更显隆重,不仅因御膳房流水般呈上的珍馐,更因陛下晨间刚下的那道诏书——长公主江宁,许配于大将军宴清。

      “恭喜陛下!恭喜长公主!”

       “恭喜大将军!”

      此起彼伏的道贺声撞在殿宇间,连梁柱都在微微震颤。宴清身着银甲,肩甲上的云纹被殿中烛火映得发亮,她立在武将之列,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指尖却在袖中悄然攥紧。

      忽然,她上前一步,铠甲相击发出清脆一响,瞬间压下了周遭的喧闹。“陛下,末将有奏。”

      御座上的江焕正端着酒盏与人说笑,闻声抬眼,见是宴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大将军请讲。”

      “幽州燕军屡犯边境,烧杀抢掠,百姓流离。末将请命,即刻领兵北征,荡平燕夷,还边境安宁!”宴清声音朗朗,掷地有声,目光扫过殿中,最后落在另一侧的江宁身上。

      话音刚落,殿内霎时静了半刻。昨日刚定婚约,今日便请命出征?

      百官面面相觑,连江焕也放下了酒盏,眉头微蹙:“幽州战事虽急,但……婚期将近,此时出征是否仓促了些?”

      宴清垂眸,语气坚定:“国难当头,何谈私期?末将身为大将军,守土护疆本是分内之责,不敢因私事误国。”

      江焕看向江宁,目光带着询问。长公主尚未脱了那身大喜红袍,闻言只是端起茶盏,指尖在盏沿轻轻一叩,动作极轻,却像一道无声的指令。江焕心头微动,沉吟片刻,终是颔首:“宴将军忠勇可嘉,朕准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补充道:“只是北征凶险,长公主身为暗影盟盟主,深谙幽州情势。朕命长公主与宴将军同去,既为监军,也可互为照应。”

      此言一出,宴清猛地抬头,正对上江宁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平静无波,深处却像藏着一汪深潭,让她莫名心头一沉。

      宴清微微颔首,声音清悦:“末将,遵旨。”

      殿内的喧闹声渐渐再起,只是这一次,不少目光都带着探究,悄悄落在这对即将同赴沙场的未婚夫妻身上。宴清立在原地,只觉得甲胄忽然沉了许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诶诶诶,宿主,你就不能等把房圆了再走吗?】

      【女主的黑化值又涨了,现在已经升到90了】

      【喂,宿主,你清醒点。你要是再不和女主圆房的话,她黑化值升到百分之百你就走不了啦。】

      【你在干什么???】

      脑海里的系统声音叮当叮当的响个不停,宴清把头一甩,只是觉得心烦。

      我只是不想让她太难过而已。

      大婚之夜,洞房之中。丈夫不明不白的在眼前死了,是个人都会对此有阴影吧?

      【系统尊重您的选择。您的积分过低,确实无法无法支持您长期停留此世界。】

      【当前女主幸福值95,黑化值90。均已达到警戒线,岌岌可危。请宿主谨慎操作】

      即刻动身,出发幽州。

      “殿下,愿您此生彻底忘了我,无虑亦无忧。”宴清在心里说。

      北境幽州,朔风如刀。

      北境幽州,鹅毛大雪正漫天狂舞,朔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松枝上,发出呜呜的嘶吼,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林海雪原深处哀嚎。狂风卷着雪沫子,在荒原上掀起一阵阵惨白的雾霭。枯死的蒿草在风中瑟瑟发抖,断折的茎秆上挂着冰凌。将近傍晚,寂静的林海雪原中出现了几名燕军的身影。

      “就在这附近吗?”为首的燕军头子裹紧了大氅,呵出的白气消散在风里。他不耐烦地跺了跺冻僵的脚,目光扫过身边几人,“对付那妮子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

      见身边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毫无反应,他积压的怒火瞬间炸开,粗哑的吼声在雪地里回荡:“我他妈的问你话呢?慕容聋子!”

      被他询问的人,是个单薄瘦弱的男子。朔风将此人的黑袍吹开,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珠和另一只黑洞洞的眼眶,那仅剩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那出言不逊的燕军头子。

      “瞪你大爷的瞎子!若非我们的太子殿下嘱托属下看管而不是杀了你,就凭你和其余部落勾结的证据,你早死在牢里了。”燕军头子被那眼神看得心头火起,一股戾气直冲脑门,他猛地抬起穿着铁靴的脚,带着风声狠狠踹了过去。

      “枉废太子殿下之前那么看重你。”

      那男子像个破败的木偶般被踹得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激起一片雪雾。可他竟没发出半点痛呼,只是趴在雪地里,关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咔哒”作响,先是手肘撑地,接着是肩膀,然后是腰,一节一节、僵硬地从雪地里爬起来。

      “就是这里。”他的声音干涩得像铁片在摩擦,听不出任何情绪。

      话音刚落,他缓缓转过身,抬手解开了黑袍的系带。厚重的布料滑落,露出的躯体让几名燕军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然收缩。

      这哪里还是活人的身子?皮肤干瘪如陈年的牛皮纸,紧紧贴在嶙峋的骨头上,好些地方的皮肉早已溃烂,露出森白的骨骼。

      胸腔破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被啃噬得残缺不全,暗紫色的脏器悬在肋骨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挂在枯枝上的破布。腹腔里更是空空荡荡,只有几缕发黑的筋腱连着脊柱,阴森可怖得如同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干尸。

      "慕...慕容羽!你...你根本不是人!"燕军统领的声音支离破碎,恐惧如毒蛇般顺着脊梁窜上来。他踉跄后退,靴底在雪地上划出凌乱的痕迹,最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周围的士兵早已肝胆俱裂。一个年轻士卒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喘息,喉结剧烈滚动着;另一个猛地转身要逃,却见他的双腿在雪中剧烈颤抖,刚迈出半步就重重栽进雪堆,再无声息。

      慕容羽兴奋极了,脸色兴奋又扭曲。

      他望着四周的冥陀花,开心的像实验成功的孩子,这种花能勾起人心底最阴暗的恐惧,接着让人被恐惧所杀。

      这东西的种子,是他前几个世界积累的积分去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每一个闯入此地的人,连系统都感应不到。

      “宴清,就算到时你有系统所护,又能怎样? 来我的冥陀花间,不管你是谁都得死。”

      接着他咬牙切齿:“完颜骨也,你这个蠢猪废物。攻破不了京城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王都也搞不定。帮你擦了那么久的屁股,老子不干了。”

      雪粒子砸在冰封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天地间只剩下白,白得晃眼,白得仿佛能吞噬一切色彩与声息,唯有那片冥陀花丛,在皑皑白雪中撕开一道妖异的口子。

      墨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淬了毒般的暗紫,像是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手,死死攥住了这片冻土。

      北风裹挟着雪沫,在旷野上掀起滔天白涛。二十万钰军阵列于幽州城下,甲胄连缀成一道寒光凛冽的银墙,枪尖红缨在雪原上跃动如不熄的火苗。宴清勒马立于中军高坡,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似血浪,掌中亮银枪斜指冻土,枪刃凝结的冰晶折射出刺目冷光

      那披风猎猎的殷红与雪野茫茫的素白在她周身交织,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刃,将混沌天地劈开分明界限。

      这是最后一战了。燕国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十五万精兵守着都城幽州,太子完颜骨也亲自上城督战,要在这儿跟钰军拼个死活。

      江宁裹着雪狐裘,站在坡下传令兵堆里。她望着高坡上宴清的背影,睫毛上的雪化成水,在眼下积了小水光。

      行军这三个月,宴清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每句都硬邦邦的像冰块。可现在看她站在千军万马前,红披风在雪里翻飞,枪上的红缨跳得欢,心里那点因为被冷落的委屈,竟被一种说不出的劲儿压下去了。

      “报——”八个将领从八个方向跑回来,马蹄踩碎冰碴的脆响在野地里炸开,“敌军分三路布防:左边五万骑兵守东城外的山梁,中间七万步兵堵着南城正门,右边三万精锐藏在西城护城河西岸!太子完颜骨也在南城箭楼上盯着,那儿有黄伞盖!”

      “传令。”她的声音穿过风雪,清冷冷的,却带着分量,“前军五万人,卸了甲,拿铲子,在南城外三里地凿冰挖沟,一丈深,两丈宽,沟底全铺上铁蒺藜——多熔点生铁,刃子要快。”

      副将抱拳:“遵令!”

      令旗一摆,二十万大军动起来。鼓声震天步骑相间。

      前军士兵脱了铠甲,光着膀子抡铲子凿冰,铁铲砸在冻土上的闷响连成一片,溅起来的冰碴混着汗,在他们光膀子上结了层白霜。铁蒺藜一个个嵌进沟底,黑沉沉的尖儿刺破雪面,像蛰伏在雪下的兽齿,静候冲锋者踏入。

      未时三刻,幽州城南门“嘎吱”开了。七万燕军步兵跟黑潮水似的涌出来,踩碎新雪往钰军这边冲,甲片撞得叮当响,喊杀声震得雪沫子簌簌往下掉。他们看见钰军前军正在凿冰,队伍乱糟糟的,顿时来了劲,跑得更快了。

      “放箭!”宴清在高坡上喊。

      偃月阵后的弩兵一起动手,箭簇划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朵疼,箭像飞蝗似的划过雪地,穿透燕军的铠甲,带起来的血珠在空中划个弧,落在白雪上,跟下了场红雨似的。燕军不管不顾,踩着同伴的尸体接着冲,离那条沟越来越近。

      “停!”宴清的声音突然拔高。

      弩箭刚停,燕军前锋已经冲到沟边。最前面的收不住脚,“噗通噗通”掉进沟里,铁蒺藜扎进肉里的闷响混着惨叫,血顺着沟底的缝往外冒,在雪地上汇聚红河,很快又被后面掉下来的人盖住。

      “就是现在!”宴清猛地把亮银枪指向西城护城河西岸。

      中军的号角“呜——”地冲天而起,能穿透云层。几乎同时,西城那边传来震天的哭喊和闷响。

      右军早就憋着气摸到护城河上游,这会儿把备好的巨石滚木一股脑往下推,窄窄的河岸一下子被堵死,三万伏兵成了瓮里的鳖。钰军在高处往下扔长矛射箭。河岸上很快堆起厚厚的尸体,血顺着冰面流下来,在幽州城前的空地上绕出条红带子,与沟里的血连在了一起,腥气混着雪粒扑进人鼻子里。

      “射!”宴清的枪尖转向东城外的山梁。

      早就沿着侧边山路爬上去的左军突然冒出来,三万支弩箭一起射,穿透山梁上的帐篷,把五万骑兵钉在那儿。骑兵想冲下山梁,却被钰军提前设的鹿砦挡住,马蹄踩在雪和尸体上,发出黏糊糊的闷响。

      山梁的雪被染红了一层又一层,原本银白的山脊,此刻像条被剥了皮的巨蟒,蜿蜒的血痕在风中蒸腾起淡淡腥气。

      幽州城下的燕军彻底乱了套,箭楼上的黄伞盖开始往后挪。宴清眼里精光一闪,提着亮银枪冲下高坡,枪尖劈开乱军,直扑那晃悠的黄伞盖。亲卫们举着矛拦,被她一枪扫过去就倒了一片,血珠溅在雪地上,跟落下来的雪花缠成一团。

      完颜骨也刚转身想躲进箭楼,后脖子就被宴清一把揪住,“啪”地掼在雪地里。锦袍沾了血和雪,他挣扎着抬头,就看见亮银枪的寒光压在脖子上,枪缨的红和雪地的白在眼前转,晕乎乎的。

      “捆了。”宴清的声音冷得像冰,亮银枪往雪地一杵,枪头砸进冻土。完颜骨也的锦袍被钰兵粗暴地扯住,金线刺绣在雪光下晃了一瞬,和那顶歪斜的黄伞盖一起,被按进了血泥混杂的战场。

      江宁望着那道在乱军里翻飞的身影,后心忽然揪紧了。宴清的左臂早被燕军的尖刀划开道口子,血红战袍被浸得发暗,顺着肘弯往下滴,落在雪地上砸出暗红的点。可她像是毫无知觉,枪尖该挑时依旧凌厉,转身时带起的风里,甚至能闻见新鲜血珠混着雪粒的腥气。

      分明有钰军军医举着伤药想靠近,都被她用枪杆拨开了。那动作里的不耐烦,像根细刺扎进江宁眼里。

      哪是不怕疼,分明是憋着股劲,连自己的血都不肯顾,倒像是在跟谁赌气,非要把这场仗打得更烈些才肯罢休。

      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凉得刺骨。江宁望着那道浴血的身影,忽然觉得眼眶里的热意,比身上的雪狐裘还要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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