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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十二章 叹案情酒后真言 ...

  •   于悦再无心思顾虑案子之事,每天闷在房里不知今夕何夕。
      自那日猛虎坡一别,她便一直未曾见到展昭,看来案子到了关键时刻,他忙得紧。这一年来,她已习惯了这种孤独的等待。倘若留下,想必以后的日日夜夜亦然如此。因为,那个把苍生社稷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男人,他的心属于百姓,属于包大人,属于朝廷……剩下的才能分给她。
      心里正烦躁着,房外传来轻快地叩门声。
      听动静……不是他,想必又是府里的丫头叫她去吃饭罢。
      于悦一点胃口也无,便充耳不闻。可来人似乎耐心的很,敲门声也愈来愈大。她索性合上双目,一概置之不理。若能就此一直在床上躺着多好,不必听,不必想,也便没了烦恼。
      “于姐姐?于姐姐!”原来是张姑娘。
      想必失了耐性,在门外喊了两声不见回应,便加大了力气砸在门上。
      房门未栓,大力之下便被撞开,来人一脚未站稳便踉踉跄跄扑了进来。
      “于姐姐!你在房中为何不说话嘛?”张怡芬惊魂未定地拍着被吓到的小心脏嘟嘟囔囔地埋怨。
      于悦心里哀叹一声,只好坐了起来,假装被吵醒的样子,一脸歉然道:“方才躺下歇了一会,不想竟睡着了。”
      “哦……于姐姐,你脸色怎的这样差?可是生病了?”几日未见,于悦竟一脸病容。张怡芬不免吃了一惊,说着便伸出手来凑向她的额头。
      “没,有些累而已。”于悦任她试了额上温度,浅笑着转移话题:“包大人放你出来了?”
      “于姐姐,你真厉害!”张怡芬本就不是细心之人,触手之处未觉异常,才放下心来,丝毫掩盖不住眼底的欢喜,向她宣告:“你猜对了!包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查清了案子,就把我当堂释放啦!”
      “这么说,案子了结了?”
      于悦倒不似张怡芬那般惊喜,九奶奶和展昭去了猛虎坡,其中关节自然一一打通,真相便昭然若揭。
      “是啊!才退了堂,我便来找你了!”张怡芬在牢里关了数日,又一路跑着过来,这才觉得口渴,毫不见外地给自个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却是皱着眉头咽下,苦着脸道:“于姐姐,你这茶水怎是冰凉的?”
      于悦心中苦笑,这几日浑浑噩噩的饭都没怎么吃,哪还有心情烧水喝茶?却道:“今日懒了,我这便给你烧些热的。”
      “不用不用,你好生歇着!”张怡芬急忙摁住了她,笑道:“天热了,喝凉的正好。再说我又不是专程来讨茶喝的!”
      闷在房里久了,于悦身子轻飘飘的,乍一坐起来头还有些晕,知她向来直爽,不甚在意那些个虚礼,便也不再相让。
      张怡芬又饮了一杯,便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得意地给她念叨起今日堂上的情形。
      “今日包大人在公堂上真是威风极了,把那个嚣张的太师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文耀庭被逼得再也藏不住狐狸尾巴,当堂便全招了,真真是大快人心!说来,还多亏于姐夫找来的证据呢……咦?”张怡芬忽然住了口,左右看看,疑道:“于姐夫为何没过来?方才明明见他急匆匆出了公堂朝后院来了,我还以为他来寻你,这才飞也似的跑来想抢头里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于悦不由一阵感动,张怡芬与她不过才相识几日,却事事都惦记着她,一有好消息便想着先来告诉她,而展昭……于悦认命地笑了笑,替他辩道:“他定然尚有公事要忙,分不开身。”
      “嗯……”张怡芬点点头,忽地没了方才的兴致,黯然低语道:“也对,包大人说九奶奶教唆杀人劫囚,可能要定死罪,于姐夫定然忧心的,想是又被红袖姐姐请去了。唉,红袖姐姐受了伤,住在府里总要照应些的……”
      红袖……
      于悦心中一颤,这么说,这些天他……在照顾红袖?
      她当然不会吃醋,展昭的为人行事她自是了解并体谅的。他一向急人所急,尽力替人排忧解难。可是,她的忧,她的难呢?
      心中万般沉重,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受着。忍着不去找他,就是想让他安心,盼着他早日破案,等他回来。可是,她一心念着盼着的人,每日里扶弱救困,却最难顾得上她……
      于悦当然不愿做不识大体的女人,也很不喜欢如此小心眼的自己。可是,心中的失落为何不受控制的,久久不能平息?
      “于姐姐……”张怡芬欲言又止,她虽不懂察言观色,但于悦的郁郁寡欢她还是能瞧出来的。迟疑再三,终是咬着唇问:“你不想回去,是吧?”
      听懂她指的什么,于悦沉默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长叹:“这事若能由得了我便好了!只怕若不回去,万一……”
      “于姐姐!”张怡芬大惊,不禁失声喊道:“你若走了,于姐夫该如何是好?”
      “他……”于悦只觉心中钝痛,忍了许久,终是难以抑制喉间的酸涩,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他自然……一如既往,过他的日子……”
      是啊,从前没她的日子,他不是一样过的很好?
      展昭绝非为情所困之人,她走之后,他便没了顾虑,更能心无旁骛地跟随包大人了。说不定,日后还会遇见心仪之人……
      思及此,一个名字猛然钻入脑海——丁月华!
      初来之时,只听他说师傅早逝并无师妹,便自顾着窃喜,暗叹他不必受情义两难的委屈,却把他真真正正的夫人给忽略了!
      读过三侠五义的人怎会不知——展昭,娶妻丁氏。
      那她……算什么?
      于悦的心,连着全身,瞬间冰凉。

      展昭过来之时已近黄昏。
      暗黄的残阳下,他带着满身的疲惫一步步走近她的身旁,却在看到她苍白的面色和红红的眼圈后,吃了一惊。
      难怪午后张姑娘非得拉他过来,只怪当时事多,他委实无法脱身。
      晌午休堂之后,大人和八贤王为九奶奶定罪之事一筹莫展,红袖也对他苦苦哀求,盼望包大人能网开一面,幸亏他知道九奶奶有免死金牌才皆大欢喜。大人吩咐午后即刻升堂判刑,不想九奶奶却将免死金牌用在了不仁不义的文耀庭身上,而那文耀庭……便是魏总镖头失散二十多年的孩子!
      真是造化弄人,文耀庭杀人弑父作恶多端,到最后还夺了九奶奶的生机。二十多年前三个人的情感纠葛,竟然埋下如此祸根!
      众人心思沉重,愤愤不平之余却也只能尊重九奶奶的意愿,放文耀庭回家。
      那一霎,他心中漫入铺天盖地的想念,想将于悦拥入怀中。头一回退堂后便别了大人抛下一切不管,急切地寻她而来。却在看见她的此刻,又愧疚无比。
      展昭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感觉她小小的身子又瘦了不少,不禁心疼道:“听小玉说,这几日你吃的甚少?可是病了?让公孙先生瞧瞧可好?”
      靠入日夜想念的怀抱,贴着火热的胸膛,听着他的软语温存,于悦眼眶里悄悄聚满一层雾气,轻轻吸了吸鼻子,拒道:“可能夜里踢了被子,受了些凉,胃口便有些欠佳。今日好多了,莫再麻烦义父。”
      她的情绪展昭自然感受得到,不禁愈加自责,低头凑她近些,柔声哄道:“这几日冷落了你,可是生气了?”
      于悦努力将眼底的温热逼了回去,仰起脸宽慰他:“怎会?你别多想。”
      “悦儿……”
      展昭一向内敛,极少用如此亲密的称呼,此时两人几乎口鼻相贴,呼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再吹在彼此脸上,这一声便唤得于悦心中酥麻,不觉说了实话:“展昭,我没生气。真的!你的抱负和愿望我都懂,我一直以你为傲。只是……偶有失落而已。你且宽心,我永不会气你。”
      “对不起……”展昭喉头发紧,将头埋入她的发间,低低呢喃出心中的歉意:“悦儿,跟着我……委屈你了。”
      他最不想委屈她,可是怎么办?如今,他越来越舍不得放开她,更容不得她跟了别的男人,唯有用尽一生的爱将她紧紧锁入怀中。
      靠在他怀里,于悦亦是纠结不已。
      要不要告诉他?
      不如,再多抱一会儿,她再多想想。
      如今两人已谈及婚嫁,这件事他有权知晓。可……展昭若知晓,定会极力放她走!她虽不想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却更不想离开他。才分开数日,她便已思念成灾,若永生不得相见,她如何忍受得了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
      老天竟何其残忍!在这个时候让她面临如此艰难抉择。
      “悦儿,你可是不舒服?”展昭感到她愈加紧绷的脊背,伸手覆上她苍白的脸颊,不无担忧道:“女子身体是大事,大意不得。还是请公孙先生瞧瞧才好。”
      说着,便松开她,欲出门去找公孙策。于悦牢牢环住他的劲腰,小脑袋在他胸膛处左右蹭了蹭,撒起娇来:“不用,再抱抱就好。”
      展昭顿时哭笑不得,生病哪有一抱就好的。可不容他说话,门外老远便传来十万火急地喊声:“展大人!展大人不好了!”
      未等于悦听得真切,便觉眼前红影一闪,展昭已至门前,拉开房门镇定地问:“何事如此慌张?”
      “文耀庭似疯了般追杀着张姑娘……”
      来报的衙役尚未说完,展昭便已不见了人影,望着从房里追出来的于姑娘,突觉自己仿佛打断了展大人的好事,一下子便红了脸,忙低下头讷讷道:“小人……小人告退……”便逃也似的跑了。
      未发一语,院里霎时间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仿佛根本不曾有人来过一般。于悦轻抚着颊上残留的他手心的温度,苦笑着掩上房门。

      多行不义必自毙。文耀庭因其母自缢身亡,魔怔了一般欲杀张怡芬,在与展昭的缠斗中,终是死在自己的暗器之下。
      九奶奶理所应当受用了免死金牌,逃过一劫。经此一事,九奶奶感怀颇多,将偌大家业交予白玉堂,不再过问翠岭庄事务,只一心吃斋念佛,向魏老爷子忏悔,替文耀庭赎罪,这已是后话了。
      再说展昭,退堂之后便随包拯去了南清宫,将本案结果禀告八贤王。八贤王听闻结局很是欣慰,高兴之下便留了包拯在南清宫用饭,展昭只好相陪。
      再回到开封府已是二更时分,从于悦那里走时,情急之下也未交代一声,想着她憔悴的面容和两人尚未说完的话,展昭心中早已焦急万分。别了大人,便施展步法向她的小院奔去。
      可院子里却是一点灯光也无。
      这么早便歇下了?
      展昭心中怅然若失,总觉得今日的于悦有些不正常。在院子里驻足许久,终是忍住没去敲门。总归案子已了,这几日有了空闲,明日一早再来陪她也好。
      替她掩好院门,展昭一步步走回自己的院落。却在进门的刹那,停了脚步。
      月下,白玉堂一身白衣正坐在他的房顶,见他进来,悠闲地拍了拍着身边的两坛好酒,下巴略抬,语中难得地没了嘲讽和敌意:“喝一杯?”
      展昭也不答话,提气纵上房顶,撩袍在他身旁坐下,抓过酒坛拍开封口泥印,仰头便‘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白玉堂直接看愣了,这人可是他所认识的展昭?半晌,才记得抓起另一坛酒饮下一口,笑着问:“你这在……借酒浇愁?”
      展昭依旧不语,望着天边弯月,一口接一口喝酒。
      白玉堂也没生气,他是明理之人,经过这个案子他对展昭改观了不少,闷头猫确实如那丫头所说……当得起堂堂男儿四个字!自己当真比不上他。
      白玉堂身子往后一仰,很没形象地伸展着四肢,躺了下来,顺着展昭的目光一起,无言地望着那轮皎月。
      如此颓废的展昭他还是头一回见到。纵然依旧身披那件碍眼的官皮,却卸下了一板一眼的官气,不再是白日里假正经的那只御猫。此时的他透着无尽的落寞,仿佛真正能懂他的只有天边的月亮和手中的那坛陈年佳酿。
      江湖夸赞的南侠展昭、皇帝御封的四品护卫隐身人后竟是如此的……孤独么?
      直到一坛酒喝完,两人竟始终无一人开口。
      若那于丫头在,定然不会如此无聊了。白玉堂默叹了一声,终于憋不住了:“展昭,你家那丫头到底打哪儿来的?”
      听他提及于悦,展昭总算回头正眼看他。白玉堂心里暗暗鄙弃他没出息,却也没忘了说正事:“要不就利落让她走,要不就将她留下,一个大男人只会喝闷酒最让人瞧不起!”
      混迹江湖之人都很能喝酒,展昭原本亦然,可自从跟了包拯便极少饮酒,这些年受伤中毒的又伤了身体,酒量便浅了许多。他晚间在八贤王府上本已小饮了一场,方才一坛酒又喝得急,眼下眸间已失了些许清明。听白玉堂又是走又是留的说了一通,一时间不甚明了他到底何意。
      “你不知道?”白玉堂又是一愣,见他仍旧一脸茫然,便暗暗责怪自己多嘴。方才还以为他为此事愁闷才出言相劝,没想到展昭还未知晓。
      本不欲插手别人的感情之事,可月光下他落寞孤冷的样子,又让白玉堂想起前几日自己躺在留香居房顶的那夜,同样的心无着落不知归处的感觉。
      展昭,这个江湖上传闻温和谦忍张弛有度的南侠,竟也有不能自制的时候!罢罢罢,五爷便多事一回。
      “我也不甚清楚,只不过今日从张丫头门口过时,听她低低念叨她于姐姐该不该回去,一边卜卦一边哭哭啼啼的……仔细说来,从猛虎坡回来后张丫头便这般不正常了……那丫头的家乡很远么?”
      回去?于悦的家乡?
      这几个字眼飘入耳中,展昭的酒立时便全醒了。不等白玉堂反应过来,眼前便已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原本在他手里的空酒坛咕隆咕隆几声从房顶上滚了下去,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摔的粉碎。
      这闷头猫失心疯了不成?
      不可置信地看着散落在院中的一地碎片,白玉堂终于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意识到一个惨淡的事实——五爷自带好酒请人喝不说,还得负责收拾残局!
      他不会扫地啊,臭猫!

      展昭的轻功自然好极,几个纵跃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于悦房前。
      房中依旧漆黑一片,展昭却毫不迟疑地抬手,叩门。
      他不信,她能睡得着。
      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后,屋里亮了灯,然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于悦披着外衣,单手扶着门闩,清淡的月色下,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展昭疼惜地伸手将她外衣裹紧,揽着她关上门。
      他身上的酒味浓重,于悦不觉皱了眉头。这人脾胃尚未调理利索,又喝这么多酒,真真不让人省心。
      于悦恼他不爱惜身体,便使了几分力气,挣开了环在肩上的手臂。
      展昭本已微醺,方才又提气疾行,吹了一路夜风,敲门时便觉酒劲冲上头来,脚步有些虚浮。好在终于见到了她,才安心地松懈下来,未料手边竟一下失了支撑,眼见着一个趔趄便要摔倒,于悦只好又伸手扶住,认命地收了脾气,将不省心的人搀到床上,替他脱了鞋袜。
      展昭一向极为自制,以他的官级品阶各种酒宴自是少不了,可自认识他以来,除非实在推脱不掉他才会小酌几杯,但从未见他喝成今日这样,不知这回却是为何。
      不过,这人酒品倒是不错,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合着双目任她收拾打理。只除了时而蹙起的眉头引得两排长睫微颤,想是胃里难受的紧。
      明知醉酒会不舒服还不节制一点!于悦半是心疼半是恼怒地瞪了他片刻,知他也感觉不到,便叹口气准备去给他泡醒酒茶。
      不料,才刚转身便被他一把抓住。
      展昭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一双清亮的双眸此刻融入了些许醉酒后的迷蒙,依恋地望着于悦,像个小孩子似的,煞是无助地喃喃念着:“悦儿不要走,不要走……”
      这样脆弱又可怜的展昭让于悦既心疼又辛酸,坐上床沿抚上他微红的脸颊,轻声细语地哄他:“我给你泡醒酒茶,去去便回。”
      “不许走……不许走……”展昭任性地捉住她的手,反而抓得更紧,浓眉几乎拧成一团,一脸委屈,“你怎能,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我不许,不许……”
      他知道了!
      于悦再也忍不住心中哀痛,多日的纠结无奈终于化作一滴滴热泪落在他的手上,“不走……我不会走……展昭,即便魂飞魄散,我也不会离开你。”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的外衣早已滑落在地。算了,醒酒茶不喝便不喝吧,能这样守着他看着他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于悦顺势也上了床,躺在他外侧,就着月光细细描摹他的睡颜。
      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在身旁,展昭安心许多,下意识向她身边凑了凑,将她箍在怀里,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睡得毫无心防,甚是可爱。
      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让她遇见了,爱上了,更可贵的是他也深爱着自己。她一直在乎的不就是他的这份心意么?既如此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何必为了不可预知的将来难为现在的幸福?
      她还曾劝展昭不要多想、珍惜现在,不想自己竟也钻了牛角尖,人都是贪心的啊!那么……她再贪心一下下吧——于悦盯着展昭微翘的薄唇,慢慢靠了上去。
      想是喝酒过多的缘故,他的唇有些干,于悦不知不觉便伸出小舌,轻舔了一下。展昭却倏地张开双眼,那一刹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凌厉,吓得于悦差点滚下床去。
      可不待她有所反应,一阵旋转之后,她便被展昭压在了身下。
      他不是睡着了么?
      于悦小心看去,他眼中的戒备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笑意。下一刻,那薄唇便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毫无意外地覆了上来。
      不同以往,今日他的吻异常……霸道。展昭狠狠地将她揉入怀中,在她唇瓣上重重吸吮、啃咬。于悦不禁轻呼出声,他便趁机纠缠上方才的罪魁祸首,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横扫她的腔壁。
      酒后乱性?于悦大脑之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该不该拒绝?
      于悦双手横在两人之间,正犹豫着要不要象征性抵挡一下,展昭一只手已抚上她的后背,隔着衣服上下揉搓,而薄唇也愈吻愈下,呼出的热气荡在她耳边、颈侧,引起全身一波波的战栗。
      偷吻什么的,果然刺激。
      “展昭……你可知我是谁?”纵然来自开放的年代,于悦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时仍是羞红了脸,却根本无法反抗。
      是谁说他酒品好来着?
      “悦儿……悦儿,不许走……”展昭不断地呢喃,却非回答她的问题。
      即便如此,于悦也满足了,将双手自胸前抽出,环在他的背上。既已认定了他,不论生死,整个人便交予他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第十二章 叹案情酒后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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