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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豁出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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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菀枝觉得有些好笑了。
怎的好像是他卫骁被强占了,手足无措的样子,恨不得扒开窗户飞逃出去似的。
说起来,她难道又愿意。想到要同他做那种事,陆菀枝便汗毛林立,紧张得胃里直翻滚。
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梦寐以求的,摆脱桎梏的机会既然摆到了眼前,她如何能不把握住。
“别愣了,你快过来。”陆菀枝催道。
她实在过够了处处受制于人,连呼吸都费劲儿的日子,以至于有些迫不及待。
“开什么玩笑!”卫骁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却是头皮发麻,说话都结巴了,“我是很想……跟你……可我更想明媒正娶、洞房花烛。”
而不是现在,在一个碗筷打翻,乱七八糟的花厅里头,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这些细枝末节,陆菀枝气恼,索性自己脱起外衫。
卫骁余光瞥见,脸狠狠地抽了下:“阿秀!”
“你仔细听听,外头那两个婆子喊的什么。”
卫骁竖耳细听,她们喊的是——“宫里的人马上就来了,还不快把乡君放了”!
宫里马上就要来人了,万一是禁军围府,他这点人拦不住,可就前功尽弃。
卫骁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知道陆菀枝是对的,“强占”之事得尽快坐实才是。
陆菀枝看他还在犹豫,愈发着了急:“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儿?!”
当然,他当然是爷们儿!卫骁沉声片刻,终于动手扒了外袍,用力地砸在地上。
他黑着一张脸朝罗汉床走过来:“既是强占,我可不温柔!”
钱姑姑和元尚仪在外头又蹦又跳,又喊又哭,急得像炮烙上的蚂蚁。
正闹腾着,忽听得花厅里头传来惨叫——“卫骁!你不是人!”
两人俱一哆嗦,双双瘫坐在地,歇了声儿。里头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吧。
完了,她们完了。
花厅中。
罗汉床下,衣裳碎片零零散落,陆菀枝的身体也如那衣裳破碎不堪。
一旦做了决定,卫骁便不犹豫,上前抓住她的衣裳用力一撕,将它们一件件地撕成碎片。
直到最后,她不着寸缕。
他解了衣裳裤子,欺身压上来,咬住她的唇。
铁锈的血腥味儿交织在彼此的呼吸间,令人头皮发麻。
卫骁的确是不太温柔,严格地践行着“施暴”的过程。
“不许怪我。”
“……嗯,不怪你。”
一开始抗拒的男人,终究还是动情了。
“嘶——”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竟然想象出赤羯汗王被他那杆杀气凌霄的马槊给捅了个对穿的样子。
她感觉要死了。
卫骁是如此强悍,又如此的不温柔。
痛!她想叫他轻一点儿,慢一点儿,又怕伤得不够惨,骗不过太后的毒眼。
痛苦来来回回,像生了锈的锯子在反复地摩擦。
陆菀枝脑中一片空白,目光掠过卫骁健硕的胸膛,那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撑在她耳旁的那只手臂亦如此,精悍而狰狞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竟胡思乱想起来,或许是因为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会忍耐不下去吧。
十几岁时的卫骁漫山地野,身上总带着汗臭味儿,熏得她半点也不想靠近,眼下他靠她靠得那么近,却并未熏到她的鼻子。
他咬她的时候,嘴里甚至带着鸡舌香的清香,并不难闻。
她也就没有觉得太过恶心。
男人愈发情动,身下的痛楚便随之更加的猛烈,陆菀枝很快被拉拽回了思绪,难受地呻|吟起来。
她想推开他,却又知不能停下,于是只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便未动弹,平白多出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
眼泪实在忍不住,一股接一股地顺着惨白的脸颊流落耳际。
卫骁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皱眉头,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湿润:“太疼了吗,我……”
“别停。”陆菀枝搂住他的脖子。
卫骁想问要不就这样打住了吧,可女人这一搂,却像是温柔的邀请,他便轻而易举地顺从了她的意思,享受起她的香软。
陆菀枝忍了又忍,感觉时间是那样漫长,直到痛得麻木,男人在她耳边挤出一声闷哼,不再动了。
那一刻,她感觉又活过来,即刻抬手将他推开:“快走,莫与宫里来的人撞上,若又生了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卫骁:“……”他都还没出来。
“这么着急赶我走?”
陆菀枝用力地将他推下去,往里一滚,背对着他:“我疼,不想说话。”
卫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张了张嘴,却喉咙发紧,没出什么声儿。
罗汉床的软垫上浸着一团拳头大小的血,他明明见惯了血流成河,可就这么小小的一点血迹,像是把刀,捅进他的心窝子。
他是个混蛋。
卫骁捡起自己的外衫,为她遮住身体,默不作声地穿好剩下的衣裳。
屋中寂静,没有半点欢爱过后的暧|昧。
那根本算不上欢爱。
“多谢,”好一会儿,她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你肯帮我这么多。”
卫骁坐在罗汉床边,时间不多,他不想与她说那些虚的:“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我明日便进宫去,请圣人为赐婚。”
陆菀枝没接这话,只背着他道:“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却说钱姑姑和元尚仪,二人心焦暴躁地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花厅的门打开。
从里头走出个高大的男人。他只穿着中衣,站在屋檐下先是舒爽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目光扫了过来。
“刚才是哪几个喧哗不止,吵老子雅兴啊?”他大跨步走了过来。
郭燃随手一指。还能是谁,那两个死老婆子呗。
卫骁冷笑着走过来,猛一抬脚,将这二人踹翻在地:“老子不打女人,但搅扰老子好事儿的除外!”
两脚下去,就将钱姑姑与元尚仪踹得起不了身,接着又将画屏、金彤并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各捶了一顿。
打完人两手一拍:“走!”
方才阿秀拜托他,好生教训这几个混账一顿,出出气。
他打完人便走,郭燃小跑着跟上,急得大脸盘子涨得通红:“骁哥!不是真的吧,你当真欺负阿秀了?”
卫骁锁着眉头,硬邦邦回答:“没,演给人看的。”
郭燃猛拍大腿,终于释怀:“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舍得欺负阿秀,那不成人渣了。”
是啊,他人渣,他竟然在她痛苦的时候,兴奋到了顶点。
花厅里头,陆菀枝颤巍巍地坐起身。
“嘶——”这轻轻一动,便疼得人龇牙。
怎么要弄那么久?还好催着卫骁快点,不然等宫里人来了都未必结束得了。
不管怎么说,事成了。
她涩涩一笑。
也算是破釜沉舟,不留后路了吧,有一点疯,可谁叫她们都这么逼她。
这般想着,陆菀枝用力地在肩上、胸前、手臂各用力地揪了几把,硬生生揪出几处淤伤。
卫骁不忍伤她,只在她嘴上咬了一块显眼的伤。
这怎么够呢。
一会儿宫里来的人必要给她验伤,最难的戏还没上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