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他有洁癖》北乔木

2、第二章

　　进了中州，李成就收起了飞舟。程禾下来伸了个懒腰，纪拾安也放松了下来，灵气充沛让他感到舒适，灵府不停地吸收着灵气。
　　程禾灵府没多大感觉，但她现在心情莫名很不美妙，她归结于纪拾安太吵了的缘故，程禾在心里又记了纪拾安一笔。
　　一进中州城，就有纪家的人来接，程禾看着穿着深蓝色训练服的侍从和豪华的马车，转头对纪拾安竖起了大拇指，吹了声又长又响亮的口哨，“不错，有排面！”
　　纪拾安也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胸脯，自豪地暗自点头，“纪家，不孬！”
　　李成和侍从：“……”
　　不是，这对吗？
　　两人也没在意别人的眼光，径直就进了马车，任由一群人在外面风中凌乱。
　　……
　　纪家，纪承安看着坐在饭桌上，眼神却止不住往外看的自家爹娘也是一阵无奈，半个月前说让小弟出去历练历练，看看边州的铺子和生意，小弟是开心了，自家爹娘倒是半个月每天都盯着灵牌，生怕错过小弟的消息。
　　“爹，娘！我回来了！”纪拾安拉着程禾跑着进了纪府，程禾跑的时候还注意到了花园那边有棵大树，嗯，看不出来什么树，但很适合荡秋千的大树。程禾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心想可能最近跟纪拾安玩多了，有点忘乎所以了。
　　程禾一进去便接受到了三道不同的视线，顿了顿还是抬头大大方方任其打量，不过一瞬视线便收了回去，纪母率先开口，面容和蔼，“程禾吧？长的真是俊，过来一块用膳吧。”
　　纪拾安听了这话，偏头盯着程禾，之前没怎么注意，褪去破烂衣服，收拾干净的程禾却已表现出不一样来，尽管才七岁的年纪，但眉眼间可以看出将来长相必定不俗。
　　吃完饭，纪拾安带着程禾去了安排好的住处才回到房间里，一开门里面坐着纪家三口。
　　“有消息了吗？”纪拾安忍不住，没错，在知道程禾失忆之后便用灵牌发消息给家里，让查查程禾的身份了。纪拾安打算好了，如果没消息，那就让程禾住在他家好了，他还挺喜欢程禾的性子的。
　　纪承安看了看纪拾安的表情才开口，“程家前主家有个名义上的大小姐。大约七年前刚出生五个月时被查出神魂缺失，是个痴儿，便被送往了边州。”
　　“怪不得没听说过。”纪拾安皱了皱眉，程家列为中州世家，平时没少打交道，但却从未听过有个大小姐的消息。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毕竟这件事处处透露着不对劲，世家再不济养个孩子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为了保全名声，也不至于送到边州。纪拾安想到了初见程禾时的场景，程家这么大一个世家，程禾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步？
　　……
　　第二日
　　“你是说程家？”程禾蹲在花园小路上，低着头，没再多问。
　　纪拾安以为程禾是难过了，蹲下来正准备安慰，结果视线随着程禾的角度转过去，发现了……蚂蚁窝？
　　程禾看纪拾安也蹲了下来，以为他也感兴趣，刚想说话，就见纪拾安唰得一下站起来，撇了她一眼就走了。
　　程禾摸了摸头，想了想刚才纪拾安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小子…刚才不会是想安慰她吧？
　　“哎！哎！走这么快干什么…”
　　程禾起身追过去，却发现这小子越走越快。

　　凉亭，纪拾安看着斜靠在红色柱子旁，手里撒着鱼食的程禾，“你就没什么想问的？”纪拾安没忍住问了出来。
　　程禾将最后一把鱼食撒了出去，才慢悠悠转过身，细细想了想，“有啊，我那一支还有人吗？”
　　纪拾安仔细想了想，七年前的封魔一战之后各大世家受到重创，也是那个时候程禾一脉的主家没落，想起灵牌上的消息，“程家主家一脉连护卫队一千三百二十八人，全部身亡，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程禾抬眼望了过去，看不出情绪。
　　“嗯。”
　　程禾点了点头。
　　“你当初怎么看出我神魂不稳的？”
　　纪拾安没想到怎么跳到这个话题上了，之前也没见你问，纪拾安腹诽了几句才开口，挺了挺胸脯，“我是医修自然看得出来，”想了想又怕程禾不懂，“新一届天赋前五的医修。”纪拾安说完还有点脸红，不过这话他本来也没说错，只不过自夸什么的还是第一次。
　　“哦~”
　　没了？这就没了？肯定是程禾没见识。
　　“你呢？现在还没练气入体吧。”纪拾安其实也好奇以后程禾要修什么道。之前看她一身伤下意识以为她是剑修，后来才发现她还没引气呢。
　　“剑修。修炼急什么？说不定我也是个天才？”程禾笑了笑，她才来中州就感觉到了，引灵气入体对于她来说不难，但是，程禾下意识皱了皱眉，手控制不住地碰了碰额间，她好像少了点东西。
　　不过，程禾转过头盯着纪拾安，“说好的安魂草呢？”
　　“本少爷能缺了你安魂草不成？再说了，你以为安魂草是大白菜啊，满大街都是。不是说当剑修，报酬是保护好我的安危，怎么样？”纪拾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信了程禾说自己是天才那就话，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自信？
　　“好啊。”程禾点了点头，“包你满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禾混不在意的表情，就是感觉自己亏了。

　　十年光阴一闪而过。

　　纪拾安一进小院，就看见一身玄衣劲装，头发高高束成马尾的程禾坐在大树下的秋千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大小姐怎么有空过来了？最近不是忙的很？”纪拾安慢悠悠走过去，语气里满是幽怨。
　　程禾抬头，被阳光刺地眯了眯眼，自从最近回了程家以后，纪拾安就这样时不时刺她一句。
　　走近的纪拾安才闻到一股血腥味，皱了皱眉，走快点过去才发现程禾脸白的看不出血色。
　　“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自己跑出边州还活着回来，需要我夸夸你吗？”纪拾安没好气道，这些年一回来就是一身伤，抬手，闭眼，两指掐诀，引灵内视，才舒了一口气，再抬眼，“看来脑子没坏，还知道往我这跑。”
　　程禾双手虚抱，不甚认真道，“谁不知道纪二少爷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小的久仰大名。”
　　纪拾安扯了扯嘴角，默了一瞬才认真道，“程禾，这些年你干什么我不多问，但是现在回了程家，我…帮不了你。”同是世家，内部的关系不是谁都能探进去的。
　　程禾正了正神色，“我知道。”
　　纪拾安看她听进去了，才笑着开口，“走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