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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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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坤灵醒来时总觉得身上有种气血瘀堵的感觉，尤其是左半边身体，酸酸麻麻，却不像是睡觉被压久的原因。
他坐起来甩动了两下胳膊，稍稍有些缓解，于是没放在心上。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周坤灵低头看了一眼，确保自己是穿着卓深的睡衣。
“请进。”他对门外说道。
门轻轻打开，来人是卓深，今天他穿着家居服，不同于平时的实验服或正装，家居服显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卓深走到他床前，掀起被子在床沿的一角，坐在床上，“快十点了，起床吧。”
“十点了？！我睡了这么久！”周坤灵惊讶地说，他记得昨晚自己睡觉时才不到十二点。
卓深轻笑一声，伸手顺了顺他睡得炸起来的头发。
周坤灵被他摸的一缩，接着发现是自己头发乱了后有些无措。
但是这动作……会不会太亲密了？
周坤灵脑子里乱飞着。
“起来吧，嗯？”卓深见他呆呆的，又问了一遍。
“这，这就起来。”周坤灵在他注视下掀起被子缓缓起身，穿上拖鞋，但是身后那人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周坤灵背对着他，但是仿佛能感受到紧紧贴在自己背上的眼神，他两只手搭在两侧都有些不自在。
他洗漱完出来，卓深还是坐在原处，饶是周坤灵再迟钝，也看出来他今天的反常。
“卓哥，你今天，是找我有事吧？”周坤灵开口。
“还不算太笨。”卓深没打算遮掩，直接承认了。
“什么事？”
“昨天小陈在旁边，锦衍出于保密，对你说了谎。”卓深说。
周坤灵皱了皱眉，压抑着不满，“说了什么谎？”
“昨天天亮后，我和他在捡到锦囊的地方，还发现了这个。”
卓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拿出一个方形的塑料封口袋，里面装着的是只剩半截没有燃尽的符纸，上面还留有一个“靈”字。
“这是……”靈字虽然在符文里并不罕见，但是如此巧合的和自己的名字一致，还是让周坤灵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当时压在锦囊下面的符纸，那天你刚刚失踪，又恰好发现了这个，所以我和锦衍当时以为跟你有关，不过看你这惊讶的样子，估计是不知道了。”卓深有些失落。
“确实不是我留下的。”周坤灵说道。
但是他细细在眼中刻画了一遍那字，笔锋走势有几分熟悉，他没有告诉卓深。
“不过，为什么要瞒着陈宸？”周坤灵还是没压下心中的不满，问出了口。
卓深先是轻笑一声，说：“你很在乎他？”
“他是我朋友，我肯定在乎啊。”
卓深笑意更深，现在明明是他坐着，周坤灵站着，但两个人的气场好像完全反过来了。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假装不懂。”卓深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意思？”周坤灵耐心所剩无几，不想再听他继续打哑谜。
“你下山后，他跟着我们走了一段，他说，最了解神种的，就是坤灵。”卓深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
他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周坤灵身上，砸的他一阵晕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不会害你的，坤灵，这是他说的原话。”卓深起身，两只手扣住周坤灵的肩膀，轻轻收紧。
周坤灵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把卓深的手从肩膀上推下去。
“陈宸呢？”他茫然地问道。
“他被锦衍拉着去外面了，我这才有机会跟你说。”
“好，那我，我也先回去了。”周坤灵有些说不出话，怔怔地往门外走去。
下一秒卓深拽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肩头，“自从他出现后就跟你形影不离，每次我们见面他都在，到底是关心你，还是在监视你。”
卓深说的话又让周坤灵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感觉，既冰冷又令人发颤。
周坤灵挣了下，后肩上揽过的手臂更加用力，仿佛要把他压进身体里。
“放开……”周坤灵焦急又无措地说。
又僵持了几秒，卓深才放开他。
“不管怎么样，都要离他远点。”卓深对他说，仿佛在压抑着情绪。
周坤灵眼神飘忽着先一步闯出了卧室，直奔楼下钻进了车里，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心情。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驾驶的，脑子里回荡着卓深的话，一路上全靠着本能把车开了回去。
停下车，周坤灵没有下车，而且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音响没有开启，车窗也阻隔了外面的声音。
卓深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爬山虎的出现到底是真的来帮他，还是如卓深所说，在监视他？为什么他一出现，妖族和神种全都相继浮现？
无数个问题在等着他去回答，但是他不知道任何答案。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终究是很难复原的。
周坤灵一直坐着等到爬山虎打来电话，问他去哪了。
“我回家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那我现在打个车回去吧，家里有急事？”爬山虎问着，背景里还能听见魏锦衍的声音。
“没有，你回来吧。”周坤灵力不从心地说，他从来没对自己的朋友怀疑过，可这次却显得不那么坚定。
“好，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周坤灵从车上下来，坐得太久导致他踩到地上时都有些虚浮。
他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不管爬山虎和卓深的目的是什么，他要做的只有找到种子，哪怕在播种后被打回野草的原型，那他也算是没有辜负师父的救命之恩。
接下来他不打算相信任何人。
爬山虎兴冲冲的进门，嘴里哼着小曲儿。
“我回来了！坤灵，你说你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儿，我一人面对他们俩人怪尴尬的。”
“我听卓深说你和锦衍出去了，就没告诉你。”
简单回应完周坤灵就进了书房，他怕再和爬山虎在同一空间待下去会忍不住质问。
他找出一张纸，将今日卓深给他看的那符文，根据记忆写在纸上。
这字迹的落笔、收笔风格鲜明，他在神殿念经文时对这种写法极为熟悉，因为当时的书卷都是他师父摘抄而来。
所以周坤灵见到这符文的第一眼便失了神。
在这种时刻碰见师父写的字，他既思念又诧异。
如果真是师父的字迹，也就说明他师父一直在周围。
人类的粮荒不断加剧，国库亏空后人们口口相传，对未来的恐惧不断加深。
现在有营养液还能稳住大部分人，但是营养液只是将现有的食物不断稀释，并加入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长此以往等到最基础的食物也消耗殆尽，人类世界会出现为了争抢食物互相残杀。
周坤灵推测老土地神是为了丢失的神种而来。
于是他打算单独上山一次，去发现锦囊的现场再蹲守一番。
等到了第二天，周坤灵和爬山虎如约和卓深、魏锦衍一起到山脚下的村庄里进行调研。
他提议分头行动后，四个人就各自开展走访。
周坤灵利用神力快速去到他们那天安营扎寨的半山腰，根据他们描述的方位进行观察。
在现场的山地上周坤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
他静静盘着腿坐在一旁的石头旁，靠着石头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进入了打坐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人一步一步向他这里走来，正当周坤灵准备睁开眼看向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结界被拂尘轻松扫开。
那张许久不见的脸庞，就直接出现在他的眼前。
“师父！”周坤灵欣喜若狂地叫到。
“我的乖徒儿，果然是你！” 老土地神看到周坤灵，眼中的惊喜也是藏不住。
周坤灵站起来扑向老土地神的怀中，“快让我抱一下！”
“好了好了，臭小子，许久未见你可还好啊？”老土地神宠溺地笑。
周坤灵紧紧抱住师父，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迷茫与不安尽数倾泻。老土地神轻拍着他的背，声音里带着慈爱：“瘦了些，可是遇上了难处？”
不问还好，这一问起来，周坤灵的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抬起头，急切地问道：“师父，那符纸是您留下的吗？您一直都在附近？还有神种的事……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周坤灵心虚地试探师父。
老土地神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感知到神种异动，赶来时只见锦囊落在土地上。我知道你在查此事，故意留了线索引你前来。”他顿了顿，面色凝重，“坤灵，神种事关重大，牵扯的方面远比你想的复杂。”
“那爬山虎……”周坤灵迟疑地开口。
“爬山虎的来历确实不凡。”老土地神目光深远，“他本是守种灵藤，在曾经的天神大战中受了重创，化作凡植。”
周坤灵听到他的身份后怔住了：“所以他真的在监视我？”
“是守护，也是监视。”师父轻抚长须，“至于那位卓深……”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身上的气息让为师摸不透善恶。徒儿，你要记住，有些人看似亲近，实则暗藏机心。”
忽然，老土地神神色一凛，压声道：“有人来了。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