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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见到你爸爸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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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网了。”
叶长安坐到副驾驶上，点开手机，发现数据连接不上。
“能打通电话吗？”陈曦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
今天早上，两个人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把能带的都搬到了房车上，还在两个行李箱里面装了基本的生活物质，放在车顶，车位挂了两架电瓶车，以防止在弃车逃跑的情况下也能有基本物资保障。
当然，拖回房车的那天就在加油站薅了好几桶油放在车里。
“可以。”叶长安拨通陈曦的电话，对方手机瞬间显示来电。
“市外的呢？”陈曦开出小区，外面的街道看上去明显比昨日乱了一些，零星的新鲜血迹额外刺目。
这里的幸存者，没了。
“嗯……”叶长安翻开通讯录，来来回回滚了几遍，最终停留在了舅舅那两个字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打不通吗？”陈曦问。
叶长安没回答，只是关了界面，在奶奶两个字上面停留。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叶长安随后又拨打了几个电话，有些提示无法接通，有些提示关机，有些提示空号。
“嗯，打不通。”叶长安再次关了界面，“只能拨打本市的。”
“关机的是？”
“郊区。”叶长安放下手机，“我担心不只是市区，可能我们这个市，包含下面的所有县……都没了。”
陈曦看后视镜的时候借着余光看了叶长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他没点破，只是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不太记得路哈。”叶长安退出通讯录，打开地图软件，显示断网，“应该是前面右转然后左转，然后沿着河边一直走，大概就能看到了。”
“好。”陈曦点头，不再说话，房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水里的鱼都不曾到水面来点开一圈涟漪。
太安静了。
“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吗？”叶长安看着翻在步行道上的汽车，忽然笑着说。
“什么？”
“囤货文爆改公路片。”
陈曦:……
由于跟着叶长安看了十几天的丧尸末日片，所以也就能听懂叶长安在说什么，仔细想想，好像也对？
“嗡嗡，嗡……”
说话间，叶长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谁会给我打电话？”
“是不是昨天疾控中心那个？”
“号码不一样了。”叶长安拿起手机看着，想了想还是接通，一瞬间面色变得难看。
“我不来。”“不用。”“不需要。”
多翻拒绝后，是长久的沉默，最终说了一句，“你别说了，这不可能。”然后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陈曦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叶长安摇头，“是我爸，他让我去他那里找他。”
“你爸？”陈曦愣住，“你不是……”
“我是寄养的孤儿。”叶长安自嘲一笑，“我五岁那年，我爸把我妈杀了，坐了牢，家里呢，没有人愿意收养我，就被送去了孤儿院寄养。”
其实国内的孤儿院里很少有健康的孩子，如果有早就被收养家庭接走了，甚至二十万以内能够治疗的疾病，也会被收养。
只有像叶长安这种，不能说没有监护人，却又没有人管，是无法被收养的，才会被留在孤儿院。
“其实他们是害怕我爸出来以后，没有人给我爸养老，所以才抓住我的抚养权不放，以至于我不能被其他家庭收养。”叶长安笑笑，“其实他们想多了，没有人会想要一个杀人犯的儿子，雷太大，指不定哪天就反噬寄养家庭了。”
陈曦再次看了一眼叶长安，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们也算是孤儿。
末日之下，孩子的出生代表着希望，可对于孩子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灾难。
没有人希望出生在一个混乱的时代，他们那群孩子也是一样。
很多人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或者没有父亲，到现在，能凑出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都算困难。
但可怜吗？也还好，毕竟为了那份“希望”，他们身上集合了全世界的资源。
“嘶……嘭！”忽然前面窜出一个人影，陈曦反应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woc……”
急刹车让叶长安晃了个大的，差点把安全气囊给弹出来。
“丧尸吗？”叶长安抬起头看向被撞飞的人影，只见那人趴在地上，短暂的抽了一下，然后慢慢爬起来，嘴巴还在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是，是那个人！”叶长安指着那人，激动的拍着陈曦的手臂，“之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被撞的人，正是里昂，他从飞机里逃出来，跑到大街上，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收留自己一下，结果被车撞飞了。
天杀的，怎么还有人开车！
里昂抬起头看着驾驶位的两个人，忍住骂人的冲动，拖着还没复原右腿，慢慢靠近车身。
“怎么办？是那个人！”叶长安下意识的抓住陈曦胳膊，有些紧张。
开玩笑，上辈子可就被这个人杀的！谁看见杀死自己的人能不激动啊？
“你在这里等着。”陈曦拍了拍叶长安的胳膊，安抚道，“我下去看看。”
“那你小心些。”叶长安点头，看着陈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里昂上前和陈曦说了什么，下一秒，叶长安就看见里昂被陈曦一拳放倒，接着陈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把里昂给捆的严严实实，丢在路边，然后才走到叶长安窗前，“你觉得我们是把他就丢在这里，还是怎么？”
说着陈曦又回头看向里昂，“这玩意儿有点难杀。”
“难杀？”叶长安趴到窗户前，“比丧尸还难杀？”
“嗯。”陈曦点头，“这类人在未来我们称为Traitor，背叛者，专门伪装成幸存者，进入幸存者基地，传播丧尸病毒。”
“等一下，”灵光忽闪，叶长安忽然说，“你说他能传播丧尸病毒，靠什么传播？咬人，还是别的？”
“这个……”陈曦扭头看着地上又开始有所活动，快要苏醒的里昂，“不清楚，因为很多基地都是突然爆发，其中有部分就是接纳了Traitor，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也无从得知。”
“那我们做个实验吧。”叶长安忽然说。
— — —
“小安，你终于来了。”
一个看上去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穿着囚服的男人拉开监狱门露出一个缝，对叶长安说。
就在五个小时前，叶长安带着里昂来监狱找他父亲，叶强。
“既然我们无法判断Traitor是如何传播丧尸病人，那不如我们就带这个外国人去监狱，我爸说他们那里还有很多囚犯活着，是个天然的避难场所。
能和我爸关在一起的，不是杀人就是□□拐卖，拿这些人做实验，我良心过的去。”
叶长安是这么说的，虽然陈曦不太认可，但现在活着的这些人总归是要死的，所以结果于他倒也没什么差别，于是便带着里昂上路。
当然，两个人在途中还去医院找了大剂量的麻醉剂，一路给里昂注射。
“这两位是？”叶强指着陈曦和里昂问。
“这是我朋友，陈曦。”叶长安介绍完陈曦，又指向里昂，“这是个抢劫犯，想抢我们车，被我们抓起来了，你放心，都没被咬。”
“好好好。”叶强这才打开门把人放了进去。
正如叶强所说，监狱是个天然的避难所，这里围墙高耸，围墙上又有铁网，还有电。
建筑物背后有一大片土地，土地里还种着各种农作物。
监狱内除去狱警和其他工作人员所住的区域，全是一个一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锁。
“这是钥匙。”叶强把三人带到一个房间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自己保管钥匙，当然，愿意两个人一起住也可以，看自己意愿。
每天我们会按照编号出去一个人，负责给大家伙做饭，不会做饭的，就在饭后负责后院的地，除除草，浇浇水什么的。
这样每次都只出去一个，或者一个房间的人，其他的人就在自己房间休息，玩玩手机什么的。
所以如果有人变成丧尸也只会在自己房间里面关着，等过了半个月自己就饿死在里面，到时候再搬出去就好，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叶长安接过钥匙，也没多说什么，这种生存模式的确还算安全，只是不知道丧尸会什么时候发现这里。
“你们刚来，就先住在这里，等过几天就可以轮到你们做饭，出来给透透气。”
“这里还有多少幸存者？”陈曦把里昂丢在隔壁空房间，关上门，问道。
“不多，灾难前两天这里的人就撤离了，给我们留了手机和钥匙，”叶强回答，“我们本来想出去的，但看着外面的情况，就合力把这里维系起来当避难所了。
不过也还是死了不少人，现在剩下就十三个，我们也都尝试给家里人打电话了，只有我，”说着叶强看向叶长安，“小安，你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爸爸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