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掉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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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这里存放着大量战时残留的贫铀弹头？”任屹问。
琉卡语气凝重道：“有些外壳已经出现腐蚀，辐射泄露风险极高，而这里所有排风系统早已瘫痪，本底辐射水平只会更高不会更低，建议建议全员迅速撤离。”
此事非同小可，虽然地下基地有可以清洗辐射的设备，但短时辐射对身体造成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甚至远远超过异种风险。
文乔略一沉吟，下达命令：“即刻撤离。”
尼奥向几人身后探了一眼：“池哥呢？他来找你们了，你们没遇到？”
“我去找那小子。”任屹说着就要往回走。
“回来，”文乔说，“不要浪费时间。”
“可他还不知道……”
文乔冷冷说：“你在违抗命令。”
任屹垂下头。
他不得不承认立即撤离才是明智之选，在地形这么复杂的地下洞窟中找人很容易因为互相错过而陷入死循环，可是把队友扔下不是他任屹干出来的事。
“队长，你们先撤，给我一刻钟，一刻钟不论找没找到，我都会立刻返回。”
任屹的语气坚决，连琉卡和尼奥都惊讶于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铁了。
文乔低头看了他一眼，这时，忽然从后方洞窟中传来一阵呼喊：“救命！救命！”
接着一阵刷拉刷拉的声音。
所有人神色一变。
琉卡声音颤栗：“这是……”
排风管道里，她曾听过这种声音，但远没有这么磅礴。
文乔当机立断，一声“撤”引导众人向出口迅速撤离。
呼声越来越近，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嚎。
常贵跌跌撞撞跑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数不清的蜘蛛异种。
“这是倾巢而出了？”任屹说着，轻机枪一阵扫射，跑在最前面的几只异种应声倒下。
借着这机会，常贵玩命向前狂奔。一只异种抓住了他的外衣，常贵脖子一缩，整个人向下一蹲，褪下衣服光溜溜地继续往前跑。
“别！别吃我！我不能进化！”他仰着脖子边跑边嚎，“主啊！快救救我！”
“特么的，坑我们半天了，我给这老东西个痛快。”任屹将枪口对准常贵。
两根手指稳稳压住枪管。
文乔说道：“把他救下。”
任屹郁闷地看了文乔一眼，还是照做。
几发子弹，最接近常贵的几只异种爆出蓝色血浆，溅了常贵满头满脸，他顾不上擦，连滚带爬地跑到众人面前。
“铐上。”文乔发话。
琉卡上前一把拽住常贵后衣领，一对银手铐再次出现在他手腕上。
“不想死就安静点。”她说。
常贵立刻闭上嘴，浑身颤抖地点点头。
高频次射击让任屹的枪管逐渐发红发烫，子弹也即将告罄。
尼奥在他低头换弹夹的工夫使用狙击步枪配合，干掉那些跑得最快的家伙，但异种大潮依旧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艹，要是洪萨把机甲开来就好了。”任屹骂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尼奥欲言又止。
“尼奥。”琉卡摇了下头。
尼奥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专心瞄准射击。
几人且战且退，转眼来到地上出口。
“我这子弹快没了，还剩最后一夹，”任屹换弹夹的工夫对文乔说，“再不行只能换手枪了，得快些让小萨他们接应。”
但几人心知肚明，洪萨二人远在村外，纵使赶过来也要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足以让异种追上他们。
如果只是文乔、任屹二人，倒还可在近身厮杀中搏一搏，可尼奥、琉卡并非以搏斗见长，更何况还带了个拖油瓶常贵。
这时，文乔的声音清晰传来：“尼奥，准备炸药。”
这个主意在几人脑中徘徊已久，之所以没主动提，是因为地下爆破很难精确控制炸药用量，一旦地道坍塌，池苒就会被困在里面。
“队长……”任屹想要劝阻，文乔一个手势制止了他。
尼奥张了张口。
“再有劝阻一律军法处置。”文乔语气冷硬果决。
尼奥垂头丧气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炸药。
文乔握住他正准备布置燃爆点的手：“你能做到精准爆破吗？”
尼奥一怔，抬头见队长冰蓝色的双眸正看向自己。
“放平心态，制裁者每个人都是一支独立队伍。”文乔平和地说。
“我……我能！”尼奥胸脯一挺，声音坚定，“请相信我！我能！”
文乔颔首：“去吧。”
尼奥面色微微涨红，小跑着计算每一个爆炸点。
一见炸药，常贵急了：“你们不能这么干！圣殿还在下面，你们这样是会遭天谴的！”
“起开！”任屹推开添乱的常贵。
“我的香肠！主赐给我的香肠还在下面！你们不能炸……”
任屹手刀落下，常贵白眼一翻，软软瘫在地上。
*
池苒从邪神窟回到防空洞，没有看见文乔他们。
四周安静得有些反常，打火机光亮如豆，只能照亮不足三米距离。
他沿途观察脚印痕迹，发现一处仓房。
门板把手明显比别处干净些，一把老式的金属锁头悬挂在上面，欲盖弥彰地掩饰里面所藏物品。
池苒眉头微蹙，对着门锁就是一枪，近距离射击产生的强大的后座力让他胳膊麻了一下，门锁哗啦掉到地上。
他甩甩胳膊，推开那扇门。
潮湿、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结合里面一股诡异的肉味。
成箱的香肠尽入眼底，与他们在主城地下酒馆所见到的一样。
——少说也有二、三十箱。
池苒伸手拿起一根，包装纸上赫然写着生产地：克里希斯镇。
看来之前晚饭时，常贵锅里煮的就是这种东西，这可能是维持他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的唯一食物，只是，吃了异种肉的人类还能算人类吗？
外面出现一丝微弱的动静，池苒神色一凝，将香肠塞入裤袋，顺着声音来源走去。
墙角处躺着一只濒死的异种，步足蜷曲变形缩在肚子上，身体有一部分已经被融成液体，顺着伤口流淌，显然曾遭到同类的蚕食。
池苒通过她被炸的半边脸认出这正是将他带到这里的那只异种。
异种头颅转动，口器收缩，默念：“杀了他……杀了他……”
池苒没想到这只异种竟然保留人类语言，他问：“杀谁？”
异种这才发现有人接近，无神的复眼闪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很快又失去焦距。
“杀了他……杀了他……”她机械重复，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一张卡片从她手中滑落。
池苒捡起地上卡片，内心闪过一丝悲哀。
不管她是因何变成异种，生前都是一位漂亮的女孩，不该这么躺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扯过一旁的塑料布盖住异种尸体时，一道刺目爆闪映入眼底——
砰！砰！砰！
几声巨响从洞口处传来。
耳朵一阵嗡鸣，池苒挥手扇了扇烟雾，见无数异种身上带着火焰，向他这里涌来！
与此同时，地道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碎石尘土滚滚下落。
肯定是尼奥他们。
弄出这么大动静，大概他们已经遭遇了异种。
墙体震颤，杂物倾倒，在这里耽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葬送性命，池苒不得不选择一条最近的路——迎着异种大潮的方向离开这里。
他已做好恶战一番的准备，然而当第一只异种从他身边而过时，并没有半分停留，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所有异种像看不见他——不，倒更像在尽量避开他。
异种怕他。
池苒不知是什么让这些怪物产生恐惧，他渐渐放下手枪，逆着方向独自穿梭在成百上千的异种之中。
烟灰像雪片一样落下，未燃尽的火焰勾勒出金红的边缘。
微长的发丝被异种狂奔的风带起，他面色淡定，从容向着灼燃热浪和雪花更密处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掉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