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号风球》波波白流苏

60、《良辰美景奈何天》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简慈翘着兰花指，边吊嗓子唱着《牡丹亭》，边在自己开的侦探事务所里来回走着台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帅只会出现在动漫，要想明白你是不是我标准的共犯…”这边简慈正唱得陶醉，桌上的手机铃声搅扰了他的雅兴，他三步并作两步拿起手机接听，嗓音瞬间由刚才的戏腔切换成气泡音：“喂，您好。这里是简慈侦探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阿慈你又发什么癫，你难道没设置来电备注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的女声。
　　“哦！是阿羽啊！哎呀，我不给别人备注也不会忘记给你备注啊。这不是因为我的委托人有点多，平时比较忙，所以接电话不敢耽搁，没注意看来电人姓名嘛，哈哈哈。”简慈笑嘻嘻地解释，整个人摆烂陷进沙发里，宁愿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也懒得按免提键。
　　其实，他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接到委托了，已经潦倒到快要喝西北风了。
　　“好了，说正经事。”那边的颜羽正色道：“眼下我这里有一桩命案，你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可以来南海大学，我们警方小队就在现场。我总觉得这个案件有些疑点，希望能得到你这位名侦探工藤新一来协助警方办案。”
　　“嗐，我哪里有滚筒洗衣机那么好的头脑啊。”简慈谦虚否认，心里却在得意：切，工藤新一的头脑未必有我这么好使咧。
　　“阿羽，你先和我说说案子的具体情况吧。”简慈按了个免提键，又按下了录音键：“为了便于后续推理，接下来你说的有关案件的情况我会录音，ok吗？”
　　“可以。”颜羽道：“我尽量言简意赅，方便你厘清头绪。”
　　南海大学金融专业B班的大二学生时凉家境优渥，但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平时只和同寝室友沈天关系亲近，与其他室友都不说话。
　　时凉有好几次精神萎靡不振地和辅导员刘老师说，学校里有个叫刑莫的人整日跟踪尾随殴打他。可是，刘老师查过很多次，整个专业、乃至整个学院，都没有名叫“刑莫”的人。
　　而且，南海大学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需要凭学生卡和教职工卡进出，校外人不可能进入校内。
　　可是时凉坚持声称那个叫刑莫的人履次殴打自己。每次提及刑莫，他都会歇斯底里，情绪彻底崩溃，这让辅导员刘老师万分无奈。
　　时凉平时只和室友沈天关系颇为亲近，两人总是一起活动，关系友好到甚至可以说是两人不分彼此，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10月17日晚凌晨一点左右，604寝室里，时凉情绪突然崩溃，声称要拉全寝室室友陪葬，这样才能铲除掉刑莫。
　　寝室的隔音很好，寝室外的人完全听不到室内的声音。
　　惨剧发生了，全寝室除了沈天外，同寝室的孙明、周青全都死于时凉手下。
　　只不过，孙明是被寝室的坐椅砸死的，而周青是被水果刀捅死的。
　　幸存者沈天的右手手腕也让水果刀割出了泛白的手筋，伤口就像小婴儿苍白的嘴唇。不过好在伤口并不算非常严重，经过及时包扎缝合，已经并无大碍。
　　“你是说，时凉杀了沈天之外的所有室友？”简慈适时提问：“那么，时凉现在的精神状态如何？你们警方有和他进行交流吗？”
　　“已经没机会了。”电话那头的颜羽叹息一声。
　　“怎么这么说？难道…时凉他…”
　　“对，时凉自杀了，畏罪自杀。”颜羽道：“他在杀害自己的室友之后，用水果刀自尽了。”
　　“原来是这样…”简慈道：“这个案子有什么让你为难的疑点？不妨再接着说给我听。”
　　“阿慈，我之所以疑惑，是因为这些死者们的伤口都有一个相同点——死于刀伤下的周青和叶凉，他们的伤口右宽左窄。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嗯？难道时凉不是左撇子吗？”简慈追问道。
　　“不是，他和普通人一样，惯用的是右手。所以我觉得很蹊跷，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持刀行凶时，是不会造成右宽左窄的伤口的。”
　　简慈问道：“你怀疑凶手其实不是时凉？”
　　“没错，而巧合的是，整个604寝室里，唯一幸存下来的沈天恰巧是个左撇子。”颜羽道。
　　“所以，你觉得沈天有很大的嫌疑？”
　　“嗯，但这个孩子心思缜密得很，面对警方的寻问答得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出破绽。阿慈，我知道你对心理学很有研究，希望你能出马，替我会一会这个孩子。”颜羽道。
　　“没问题，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随时奔赴而来。待会见！”简慈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单手披上外套，整理了下发型，戴上蓝牙耳机听刚才的电话录音。
　　他从沙发上潇洒起身，关上了事务所的大门，骑了辆共享单车，赶往南海大学。
　　“阿羽！久等啦！”简慈停好共享单车，一眼便看见了身穿警服、留着披肩长发和斜刘海的颜羽，张开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好久不见！”
　　“好啦，我正在忙。”颜羽有着一副与自己的漂亮娃娃脸形成鲜明对比的冷若冰霜的厌世表情，墨似的弯刀眉，小巧的鼻子，凉薄的上唇，润泽的下唇，像一块红玛瑙。
　　她喜欢戴着那副透明框眼镜封印自己的内心和容颜，以免被人搅扰。可镜框下的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分明极其温柔清澈。
　　“我还以为许久不见，你对我的态度能热情些呢，没想到依旧如此冰山女王。难怪没男人敢找你搭讪。”简慈笑道。
　　“对啊，我就是这么冷淡，你有意见吗？”颜羽也笑了笑。
　　“没有。我哪儿敢啊。”
　　“警察姐姐，我可以走了吗？我还没吃午饭。”沈天看向正和简慈说话的颜羽：“我有点饿，今天因为配合你们调查，我错过了早饭时间，但午饭还是得吃的吧？”
　　“嗯，当然可以。”颜羽放软了声音：“那你和这位简慈叔叔出去吃饭吧。”
　　“为什么他称呼你‘姐姐’，称呼我就成了‘叔叔’？”简慈喜欢在奇奇怪怪的方面较真。
　　“称呼你‘叔叔’，说明你成熟可靠啊。”颜羽难得有心情和他咬文嚼字。
　　“那好吧。”简慈看向沈天：“沈同学，你这顿午饭，叔叔请客。”
　　“咔，各位今天辛苦了。”《良辰美景奈何天》剧组的主导演饺子是个95后年轻导演，人很有才华，《良辰美景奈何天》是他的悬疑原创剧本。
　　电影拍摄结束后，剧组开始收拾器材，工作人员忙碌地整理场地。李嘉妍喝着奶茶，悠然地坐在摄影棚的一角，笑盈盈地看着正在和导演讨论镜头的木润洲。
　　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朝木润洲喊道：“喂，木大侦探，今天是不是该轮到你请我吃饭了？”
　　木润洲收起剧本，闻言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那嘉妍姐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李嘉妍笑眯眯地道：“请客当然是你的事，我可是特意接了这部戏来捧你的场，饭钱总得你来掏吧？”
　　木润洲无奈地摊手：“行行行，今天嘉妍姐你最大。你想吃什么呢？”
　　李嘉妍瞧了他一眼，突然凑过去低声说道：“其实吧，吃饭倒是次要的。小洲，我听说你滑雪技术不错？最近正好没什么通告，陪我去滑雪呗。”
　　木润洲思索片刻，爽快地答应：“好啊，反正我最近除了拍这部电影也是闲着，权当放松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这部电影的拍摄时间很放松，演员们每天只要用半天的时间拍摄，拍完半天的任务后就可以离开。今天上午电影拍完第一幕后，下午大家就不必赶往片场拍摄。
　　木润洲信守诺言，在家等着李嘉妍开车接他前往郊外的滑雪场。滑雪场人不算多，大片白茫茫的雪地映入眼帘，空气清冷但透着清新。
　　李嘉妍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色滑雪服，带着护目镜，踩在雪板上试探性地滑了一下。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熟练地滑行的木润洲，撇嘴道：“小洲，真是太不公平啦，你滑得太好了，完全不给我留面子。”
　　木润洲笑着刹住雪板，单手撑着膝盖，望着站在坡顶犹豫不前的李嘉妍：“那我当你的教练？保证教到你滑得比我还溜。”
　　李嘉妍懒洋洋地摆手：“得了吧，你就是想看我摔倒吧。”
　　“这话可冤枉我了。”木润洲慢悠悠地滑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来，别怕，我拉着你。放松点。”
　　李嘉妍本想拒绝，可见他态度认真，倒也没再说什么，任由他牵着往下滑去。滑雪场的风呼啸着掠过耳旁，两人的身影渐渐拉长，被阳光投在洁白的雪面上，交织在一起。
　　滑到平缓地带，李嘉妍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笑道：“行啊木老师，你还真有点教练的样子。”
　　木润洲耸耸肩：“职业习惯，拍戏拍多了，对当侦探之外的角色大概也略懂略懂。”
　　李嘉妍抬眼望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你说，要是我们娱乐圈里也搞滑雪比赛，我们是不是可以组个队？”
　　“可以啊，”木润洲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她：“不过得先确保你不会摔成雪人。”
　　李嘉妍不满地锤了他一拳：“木润洲，你可不要太小看我的潜力了！”
　　两人站在雪地上，笑声在雪场中回荡，身后的阳光映照在他们身上，拉出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面。
　　一个回合滑了下来，李嘉妍重新站在雪坡顶端，不同的是，这次的她没了木润洲和搀扶和庇护，顿时觉得一阵惊悚。
　　李嘉妍站在雪坡顶端，双腿微微发抖，滑雪板咯吱咯吱地摩擦着雪面，一副跃跃欲试却迟迟不敢动的模样。
　　木润洲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已经稳稳地踩在雪板上，双手插在兜里，悠然自得地看着她：“嘉妍姐，你在上面站了快五分钟了，这雪都快被你站化了。”
　　李嘉妍轻哼了一声，甩了一下披在肩膀的长发，没好气地道：“催什么呀！我这是在做心理建设，懂不懂？滑雪这种事不能急，得靠感觉！”
　　木润洲忍笑：“那你感觉到了什么？”
　　李嘉妍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嘀咕：“我…我感觉到…我感觉到摔下去会很疼！”
　　木润洲轻笑出声，手握着滑雪杖，缓缓滑到她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往前推了推：“没事，我在你后面，摔了我兜着。”
　　李嘉妍“哎哎”地叫了两声，滑雪板顿时往前一滑，整个人直接冲了下去。
　　“等等！你别松手啊！”她下意识大喊，语气里透着几分慌乱。
　　木润洲单手扶着她的腰，轻巧地跟着滑下去：“我可没松手，嘉妍姐你紧张什么？”
　　李嘉妍稳住身形，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怕摔还故意吓我！木润洲你是不是故意找乐子拿我寻开心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木润洲无辜地道：“太冤枉我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突破心理障碍嘛。”
　　李嘉妍气鼓鼓地瞪着他，但此刻滑雪的速度逐渐加快，她没工夫继续斗嘴，只能死死攥着滑雪杖，努力保持平衡：“喂喂喂！太快了太快了！小洲小洲小洲！你再不拉我一把我就要飞出去了！救命啊！”
　　“放心，滑雪场没那么陡。”木润洲滑到她身侧，空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腕，“重心放低，膝盖弯一点，别太僵硬。”
　　李嘉妍紧咬着下唇，照做后稍微稳了一些，但脚下一晃，滑雪板突然偏离了方向，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她扑腾着倒在了雪地上，白茫茫的雪扑洒了她一脸，整个人差点直接滚下去。
　　木润洲在一旁刹住雪板，扶着膝盖低头看着她，忍笑问道：“没事吧？”
　　李嘉妍抬头，脸颊上沾着雪花，气得直踢脚：“你还笑！扶本宫起来！快扶本宫起来！”
　　木润洲蹲下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轻轻拽起来：“这可是你自己摔的哦，不能怪我哦。”
　　李嘉妍拍拍身上的雪，瞪着他娇嗔道：“都怪你教得不好！”
　　木润洲挑眉：“行行行，怪我。要不然，我扶着你滑？”
　　李嘉妍撇撇嘴，傲娇地道：“我才不要！再摔一次就再摔一次，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下一秒她站起来滑出去又差点摔倒，幸亏木润洲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还说不让我扶？”他看着她摇摇头，“嘉妍姐，你这滑雪技术吧…勉强能滑出个负分。”
　　李嘉妍瞪他：“你给我闭嘴！再笑信不信我用雪杖戳你！”
　　木润洲笑着护住自己：“别别别，雪杖可危险了。”
　　两人在雪地上拌嘴，彼此都带着放松的笑意。
　　滑完几圈后，两人站在雪场边，喝着热饮暖身。
　　李嘉妍靠在围栏上，呼着气捂着冻红的脸颊：“滑雪还真是个智力加脑力的手脚协调战。”
　　木润洲站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热可可：“嘉妍姐，是你太紧张了，动作不会不协调。多滑几次就好了。”
　　李嘉妍瞥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懂啊？滑雪也好，拍戏也好，唱歌也好，英语也好，粤语也好，手工也好。天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木润洲笑道：“有啊，我不会开车。”
　　李嘉妍道：“不会开车就不开呗，开车又不是多重要的事，不会也罢，其实当年我也不想考驾照，结果莫名其妙就考过了。”
　　木润洲由衷地羡慕道：“真羡慕你，其实我去考过两次驾照，科目一很简单，我考前连一题都没刷，书也没看过，但考试考了满分。”
　　李嘉妍也羡慕地道：“哇，小洲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考科目一之前刷了几千道题，书页都给我翻掉了，结果我科目一还考了两次，第二次也只是刚刚及格。”
　　木润洲道：“但是科目二我是闭着眼睛去考的。”
　　李嘉妍不明白：“啊？闭着眼睛是什么意思啊？”
　　木润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要一在驾驶座落座，我就心跳加速，一片空白。然后，我闭着眼睛考完了倒车入库、侧方停车、S弯，然后竟然成功杀入最后的定点爬坡关卡…”
　　李嘉妍感慨道：“小洲，你真的是闭着眼睛开的吗？”
　　木润洲严肃地道：“在中途行驶的时候我是睁眼的，但一到考点我就把眼睛闭上开始听天由命了。结果，该说不说，我运气还蛮好的，一分都没扣。”
　　李嘉妍道：“小洲，这不仅是因为运气好的缘故，一定也是有你的车感决定的，说明你肯定开车开得挺不错，不然你不可能闭着眼睛都能开好！倒车入库侧方停车都那么难，都要看参照线和倒车镜，可是你居然能在连参照线和倒车镜都不看的情况下完美完成任务，说明…哎呀我真是服了！说明你这家伙是车神一样的存在吧？”
　　木润洲道：“啊？这是在夸我吗？”
　　李嘉妍肯定地道：“我真是服了！我当然是夸你了！不然你以为我是在阴阳你吗？”
　　木润洲懵懂地道：“我不知道。”
　　李嘉妍道：“既然你开得那么好，那最后一关定点爬坡你为什么会挂啊？”
　　木润洲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因为我有点害怕那个坡，觉得那个斜坡有点恐怖，像可以吞噬一切的妖怪的舌头。我闭着眼睛开的时候踩猛了油门，然后整个车子和我都有点起飞了。再然后，我听到了语音播报的声音——扣一百分。扣分理由我忘了。”
　　李嘉妍简直听笑了：“哎哟，这也太…太离谱了。后来你又去考了一次吗？”
　　“是的。”木润洲道：“后来我又考了一次，还是闭着眼睛开的，又挂在定点爬坡了。我一睁眼看到那个斜坡就有点害怕，然后就莫名其妙哭了，一边哭一边踩油门，‘乌拉’一声冲到坡上，语音没播报扣分，我以为这次能过了，结果下坡时又突然播报扣一百分，给的理由特别长，我忘了。”
　　“这也太可惜了。那后来你都没再去考试了吗？”李嘉妍问道。
　　“对，就当给驾校爱心捐款了呗，我报的还是钻石班。伤感驾校，我下线了，拜嘞个拜。哈哈，驾照而已，说明这个东西并不适合我，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嘉妍静默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呀！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洲，早知道你滑雪这么厉害，我应该早点约你出来。”
　　木润洲笑了笑：“以后还有机会。”
　　李嘉妍抬头，望着远处白茫茫的山坡，眼里浮现出几分怀念和释然：“唉，小洲，你知道吗？我以前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木润洲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转过头：“你说过，我知道。”
　　李嘉妍笑了：“不过你别误会，我早就放下了，现在只是朋友间的调侃，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们要永远当好闺蜜。”
　　木润洲点头：“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李嘉妍的眼神柔和下来：“能做朋友也挺好，毕竟现在愿意陪我滑雪、请我吃饭的人不多了。”
　　“那以后多找我就行。”木润洲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真挚。
　　两人站在雪场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被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渐渐淡入洁白的雪景中。
　　次日回到片场后，大家继续投入《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拍摄。随着剧情推进，简慈和颜羽之间的默契及案件的进度也逐渐升温铺展。
　　而李嘉妍偶尔还是会在拍戏之余调侃：“木侦探，你说我是不是你的最佳女主角？”
　　木润洲闻言，放下剧本，难掩唇边的笑意：“当然，只要嘉妍姐愿意，下一部戏我推荐你当女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