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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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纯菜缓缓转身。视野中，那名魁梧的黑发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他眉眼倒算得上英俊，但神态中带着的桀骜与残忍，以及唇角狰狞的疤痕，彻底破坏了这份英俊，只令人感到凶恶。
“你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吧。”川岛纯菜的注意力都在手机时间上，声音听起来超乎寻常的平静，仿佛在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两个人联手，也无法击败你吗？”
“嗯……？”男人发出故作疑惑的长音，随即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是说那个六眼小鬼和咒灵操使啊……”
“他们好像特别紧张你嘛。只留下六眼对付我，另一个急着跑来追你了。”他说着，饶有兴致地打量川岛纯菜的表情——她一直低着头，刘海投下的阴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趣地“啧”了一声，才继续道：“不过你这家伙，虽说是个普通人，跑得倒挺快。他在追上你之前，就先遇到了我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川岛纯菜的手机“嗡嗡”振动了两下，一条新信息弹出。是天内理子发来的合影，照片上她和接应的人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收到这条消息，川岛纯菜才抬起脸颊，彻底将面容暴露在对手眼中。
“……？”看清她的模样，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强烈的迟疑。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照片，对着川岛纯菜比照了半天，眉头紧皱：“你不是星浆体？”
“星浆体已经被我们提前送出国了。”川岛纯菜平静地宣告，甚至刻意放缓了语速，“现在这个时间，她大概已经吃上接风宴了吧。”
意识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男人挑了挑眉，倒也没显露出多少怒气，反而像是觉得更有趣了：“看来你们也没我以为的那么蠢嘛。”
“我想起来了，”他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回忆什么，“你是那个新晋的一级术师……川岛纯菜？长得倒是挺漂亮的，难怪那两个小鬼那么着急。你们关系不一般吧？哪个是你男朋友？”
川岛纯菜无视了他的垃圾话，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的问题：“你杀了他们吗？”
“哦？两个都是吗？”对方先是恶劣地曲解了她的意思，才慢悠悠地说道：“五条悟嘛，应该是死透了。至于那个咒灵操使……因为不确定杀了他之后，他吸收的那些咒灵会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只是让他暂时没法碍事而已。”
他一直注意着川岛纯菜的脸色，说完这些，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满意地笑道：“哎呀，脸色变得这么难看？心疼了？”
此人的垃圾话功力，比起五条悟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永远能把话题带往奇怪的方向。
“看来任务是失败了啊。”他故作无奈地摊摊手，语气却毫无诚意，“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我不是好歹给你留了一个？你现在赶回去救他，说不定还来得及哦？”
“年轻人对待感情还是专一一点比较好。”他像是完成了什么恶作剧般，将长刀随意地扛在肩上，转身作势欲走，“我呢，就当是做件好事，帮你做个选择了。”
“嗯？”
一声轻微却刺耳的金铁摩擦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他保持着背对川岛纯菜的姿势，头微微一侧，语调上扬，带着一丝惊讶和不以为然的嘲讽：“怎么？你还想尝试战斗吗？”
蜘蛛切出鞘，川岛纯菜无视意识中6319的警告，轻笑了一声：“不然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欢送你离开吗？”
她倒不是想要送死，只是考虑到黑井美里见到人后，一定会请求高专派人增援，她要拖到那个时候，绝不能让这个杀害五条悟的家伙逃掉。
……不，说是“杀害”还为时过早，应该只是重伤，暂时失去战斗力吧，如果拖到硝子过来，说不定还有救。如此以来，就更不能让这家伙有赶回去补刀的机会了……
平时满口都是“老子是最强的”，麻烦在关键时刻争气一点吧。
不要死，求你了。
“呵……”男人发出轻蔑的笑声，终于完全转过身来。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愚蠢透顶的玩具，“明明都准备放过你了，你却上赶着要殉情吗？”
“这种行为，让活着的那个情何以堪啊？”
没有再说废话，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压制，开始了。
对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原地。
好快！
川岛纯菜的瞳孔急剧收缩，简直是超越她动态视力的速度！她根本来不及用眼睛捕捉，全凭长期战斗培养出的、对危险逼近的本能直觉，猛地向右边翻滚。
几乎在她动作的同时，她原本站立位置后方的大树竟被斩为两段，断裂的树干轰然倒地。
这家伙，实力比特级咒灵强多了，难怪连五条悟也不是他的对手。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一刀又至，这次川岛纯菜真称得上连滚带爬了，完全顾不得脸面，她单手撑地，借力滚向一边，堪堪躲过对方的刀锋。
“反应还挺快。”一击落空，对方的语调中似乎有点意外，“不过嘛，到此为止了。”
他伸手掏出了什么。
“砰”的一声枪响，川岛纯菜都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陷入黑暗前，她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说好了异能人士都用冷兵器吗，他怎么会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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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纯菜再次恢复意识时，整个人正在半空中呈自由落体状下坠。
除了奇特的失重感，她没感受到任何不适。
……什么情况？她不是中枪了吗？6319那薛定谔的新功能终于起效了？
【居然把你传送到了这里吗？】6319的惊叹在她脑海中响起。
川岛纯菜：“这里？”
猛然间，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从下方传来，拉扯着她，使她像一颗陨石般加速直直坠向地面某处。
轰隆！
她仿佛化身高速运行的泥头车，一头创进了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中，激起漫天烟尘。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到来，一股熟悉的、阴冷的力量在她接触地面的前一刻包裹了她，替她缓冲了绝大部分冲击力。
……阴影？它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等她想明白这诡异的状况，旁边响起一个微弱沙哑的声音：“哈……原来这才是第一次吗？”
她猛地扭过头，循声望去，说话的人居然是五条悟！
奇怪的是，他没穿高专制服，反而穿着一套与神秘刺杀男风格相似的黑色战斗服。他斜倚在残垣断壁上，一道巨大而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他拦腰斩断，鲜血浸透了他大半边身子，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那双总是盛满嚣张与璀璨光芒的“六眼”此刻半阖着，眼神涣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几乎是本能地，川岛纯菜扑到他身边，双手覆在那道可怕的伤口上，催动了反转术式。
她就说五条悟怎么会轻易死掉，那个神秘刺杀男果然是在骗她。
惊喜之余，川岛纯菜还保留着理智，一边拼尽全力治疗，一边询问情况：“怎么回事？夏油呢？”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片仿佛经历了世纪大战的废墟，根本不是她昏迷前的高专。
“你是谁？”比五条悟先回答她的，是一个狂妄的声音。
川岛纯菜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不远处的断墙之上，站立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黑发男子，面容年轻，但满脸满身都遍布着奇异的黑色纹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双眼边缘，竟然分别又生了一只眼睛。他站在高处，睥睨着下方的二人，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她想问同样的问题，你又是谁？
川岛纯菜与他对视，觉得他的眉眼隐隐透着一股熟悉感。她脑中飞速思考，终于将他的脸部轮廓和一个人对应起来——这不是那个神秘刺杀男吗？
可他怎么变年轻了？还变成了这副……非人的模样？难道她不是被救回高专，而是跳跃时间回到了过去？
不对。川岛纯菜又低头去看五条悟，尽管重伤濒死，但仔细看，这张脸的五官线条明显比她认识的五条悟要成熟许多，身形骨架也更加宽阔魁梧，分明是个成年人。
刺杀男返老还童，五条悟却变老了。6319刚才说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青春版的刺杀男显然没有多少耐性，得不到回应，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双手抬起，做出了发动术式的起手式。
开什么玩笑，绝不能让他再攻击已经奄奄一息的五条悟。
川岛纯菜心念电转，驱使阴影向对方发起攻击。
在短兵相接的一刹那，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周身竟然没有采用咒力防护，是轻敌吗？
没有时间多想，她发动了术式——支配。
五条悟的伤口愈合速度远比她想象得要快，只需要阻止对方一小会儿，他就能恢复战斗能力。
“停下！”五条悟洞察了她的意图，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的行动。
但是为时已晚。川岛纯菜的咒力已经渗入到了敌人的身体内部，试图连接、掌控他的精神。
然而，就在她的咒力触碰到对方灵魂核心的瞬间——
如同被一柄无形巨锤轰中头颅，川岛纯菜的身形猛地一颤，手上的反转术式输出骤然中断。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灵魂，是无数怨念、诅咒凝聚而成的恐怖集合体。她那试图“支配”的意念，在这种存在面前，简直渺小得如同蚍蜉撼树。
支配是作用于心灵的力量，但当敌我实力差距过大时，术式不仅不会起效，甚至会反过来对施术者造成伤害。
充满恶意的精神力量如同海啸般摧毁了她的咒力，强烈的反噬使她的手乃至整个身体都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眼睛、鼻孔、嘴巴、耳朵……都在缓缓渗出猩红的鲜血，剧烈的头痛仿佛要将她的脑袋撕裂。
“不自量力的蝼蚁。”黑发男子不屑地冷笑道，他再次抬起手，准备直接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女人杀死。
就在这时……
“术式反转——赫。”
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暴戾的红色能量球爆发，带着扭曲空间的毁灭性力量，打断了他的攻击。
黑发男子身形急转，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灵活姿态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红色的能量擦着他轰击在后方的废墟上，引发剧烈的爆/炸。他稳住身形，四只眼睛同时转向下方的五条悟，嗤笑道：“还是让你缓过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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