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残次实验体》玉米球球

90、烤肉（修）

　　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简易搭起的篝火堆是这片夜空唯一的亮色，处理好的兔子被木棍穿好，燎起的火焰已经将它烤成焦黄色，散发出纯粹的肉香。

　　许秋百无聊赖地盯着火堆发神，火光在他的脸上跳动，身子一动也不动，脖颈处传来重量，有均匀温热的呼吸喷洒到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许青砚已经靠着他眯了大概半个小时了。

　　当然，这也是许秋强制要求的。

　　在他把肉穿好后许秋就催着他赶紧睡觉，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做了，没办法，许青砚只能靠着他闭目养神，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真累了还是因为有许秋在身边而感到安心，他倒是安稳地睡着了。

　　一切都静悄悄的，耳畔只有火堆燃烧的白噪音，和许秋平稳的心跳，偌大的星球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青砚睁眼，没着急起来，偏过头把脸埋在许秋的颈窝蹭了几下，脸颊碰上温凉的肌肤，又闭着眼睛放空了一会才抬起头来。

　　“累不累？”

　　沙哑的嗓音响起，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感，许秋耳朵一麻，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子，“不累，怎么不再睡会？”

　　“睡够了。”许青砚看了眼将近全黑的天，伸手把架子上的一只兔子拿过来，借着火光仔细看了几眼，确认熟了才扳下一只兔腿递给许秋，“尝尝。”

　　许秋接过，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等到温度适宜后直接抵上许青砚的唇，“你吃。”

　　哪有丈夫先吃独食的道理。

　　他态度强硬，许青砚避无可避，只好张嘴咬了一口，兔子的肉质鲜美，烤的火候也刚好，虽然这里没有调料，但新鲜的肉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许青砚把他手里的那条兔腿接过来，又把手上剩的大半个兔子递给他，“快吃，等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许秋这次倒是接了，撕了一点来吃。

　　才吃一口就眼睛发亮，在黑夜中尤其闪烁，“好好吃！原来你真的会烤兔子！”

　　他刚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没想到手艺原来这么好。

　　许秋完全被这纯天然无添加的兔子肉折服了，虽然他可以直接生啃，可谁会不喜欢烤的香喷喷焦滋滋的烤兔子呢，反正他不能拒绝。

　　许青砚看他吃的开心也放心了，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我也没弄过几次，以前在军区有时会开展野外训练，图省事的话一般就是随便找个荒星来练，那些地方大多未被开发，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能遇到几只野味。”

　　而且他们自己动手的情况很少，一般来说背包里的东西足够支撑他们的一整个训练，只有在自带的干粮不足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在当地搜集物资。

　　“是不是很累？”许秋问。

　　许青砚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没说出话。

　　许秋眼中的关心与心疼不似作假，他是真的担心许青砚会累。

　　一如最开始相遇时那样。

　　虽然许秋失忆了，但许青砚对自己的身份没有隐瞒，即便是和沈长荣的关系都如实告诉了许秋，他当时听完后没有反应，和他之间也一直存有一丝隔阂。

　　许青砚清楚，也接受，许秋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对他防备是正常的，他甚至会感到欣慰，因为只有这样的许秋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可现在想来，其实许秋和他从来没有隔阂，他的所有躲避与不自然，只是因为他还不习惯，他一直都是许青砚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那是刻入心脏的信任，许秋从没变过。

　　许青砚默了片刻，笑着说，“其实还好。”

　　是真的还好，虽然最初进入军队的初心是为了查明真相，但他也在军队学到了很多，而且如果不是进了部队，他现在也无法与沈长荣抗衡，无法找回真相，无法保护许秋。

　　许秋却以为他在强颜欢笑，心里感叹着他的人类妻子怎么这么辛苦，手上开始一刻不停地投喂，剩下的兔子就这样被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地解决，两人久违地感受到了涨饱，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火堆四周还能看见点光亮，再远一点就是一片漆黑。

　　许秋捡来的干柴还剩很多，许青砚就在山洞前重新点了一堆，火焰跳动，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明，驱散夜风的微凉。

　　许青砚和许秋挤在狭小的山洞，还是许青砚靠在许秋肩头的姿势，两人依偎在一起，各自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去。

　　“你说，我们能出去吗？”许秋冷不丁出声，打破这一片寂静。

　　“能的。”许青砚回答得很快，身子撑起来，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说出的话就如定海神针一般令人安心，“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许秋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弯了一下，表情灵动极了，把他的头按回肩上，轻轻说，“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问。其实对我来说，能不能离开这里并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我已经离开了我最想离开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还有许青砚陪伴在身边，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一直留在这里也不错，联邦太黑暗，他不喜欢，这里就很好，虽然一切简陋，但很干净。

　　但是……

　　许秋的余光扫过许青砚的脸，即使闭着眼也仍然坚毅，他知道他的妻子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他们必须离开这里。

　　许青砚听了他的话后没说什么，长睫很好地掩盖住眸中的神色，他拉过许秋的手慢慢摸索，最后放到唇边亲了两下。

　　许秋这些时日已经对许青砚经常性的小动作免疫了，感受到手背温热的触感也只是蜷了蜷手指，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干什么亲我？！”

　　他现在比白纸还纯洁，一点点的亲密行为就能让他恼羞成怒，和以前判若两人，许青砚原本就爱和他贴着，现在更是如此，逗许秋成了他的每日必做任务。

　　失忆后的许秋太内敛了，长久的实验和关押还是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脸上的笑容很少，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也只有在害羞的时候才生动些。

　　于是许青砚在逗他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为什么不行？”许青砚故意反问，眼底藏着坏，“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亲亲抱抱举高高，哪一样不是他喜欢的。

　　许秋耳廓发烫，把手往他手里塞的更深更紧，小声说，“我没说不行……”

　　“这样……”许青砚蔫坏，装模装样地把他的手松开，“但我现在又不想亲手了。”

　　“嗯？”

　　许秋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一空，手指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心里也空落落的。

　　荒星的夜晚并不冷，篝火的火焰也十分温暖人心，但骤然从紧紧交握的掌心脱离出来，许秋还是泛起一丝冷意。

　　如果是刚醒来那会，可能他还会恹恹地把手收回来，但是现在，许秋只会把手重新塞回去，这次更是把两只手都送了出去，还让许青砚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动作他才开口问，“那你想亲哪里？”

　　许青砚笑着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的眼睛，眼神缠绵，勾的许秋找不准东南西北，鬼使神差地就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他也不躲，就那样坐着，感受到脸颊传来柔软的触感，许青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小流氓。”

　　“才不是！”许秋大声说，微红的脸颊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你是我的妻子，我亲一下我的妻子怎么了！”

　　“我又是你的妻子了？”许青砚挑眉。

　　“你不是吗！”

　　许秋浑身都炸了毛，头顶的耳朵都竖起来，尾巴又冒出来，无意识地甩动，最后圈住了许青砚的腰。

　　“是是。”

　　许青砚顺毛捋，把人逗炸毛了就收手了，趁他气鼓鼓的，薄唇印到许秋的嘴角，很温柔地碰了两下。

　　许秋瞬间噤声，也不气了，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他失忆后的第一个亲吻，所以也算是他的第一个亲吻。

　　许青砚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四周，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别人的温度，明明只是蜻蜓点水而已。

　　“怎么了？不是说我是你的妻子吗？现在只是亲一下就这样害羞，以后可怎么办？”

　　许青砚笑他，一手攥紧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捣乱的尾巴，顺着根部往下摸，许秋的尾巴敏感，身体很细微地颤抖，瞳孔也变得溜圆。

　　他呆呆的，没听懂许青砚的意思，“什么以后怎么办？”

　　“做伴侣该做的事啊。”许青砚贴心的用他常用的语言形容，“就是□□。”

　　许秋更呆了，脑子彻底死机，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整只豹很安静，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许青砚逗够了，自觉不要太过火，笑着直起身，想说点别的什么，怀里却突然扑进一个人。

　　许秋以看着很重很急的姿势挤进他的胸膛，实则处处小心，细致地规避了他身上的所有伤口，紧接着头往上一扬，唇上就传来一股大力，许青砚只觉得嘴巴一痛，随后便是无尽的温软。

　　这次愣神的人变成了许青砚，嘴唇微张，被许秋贴着不得章法地磨，干燥的表面渐渐被润湿，许秋眯着眼，不再满足于浅浅的触碰，犹豫再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结果还不等他收回舌头，就被许青砚重重地卷进嘴里，慢慢吮，细细舔，许秋被亲的直后仰，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兽类的呼噜声，眼眶泛红迷离，细碎的泪珠缀在眼尾，呼吸都被尽数夺走，仍在下意识回应。

　　夜空辽阔，星子闪烁，爱人的亲吻是沙漠中的水源，亦是干旱时的霖雨。

　　是心脏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