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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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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周边一样的格调,坐北朝南,进入房子,堂屋左边中间的两长门几乎贴在一起,只隔半臂,靠北面的是江引浩的房间,南面是江引霜的房间。门是实木的,皆是以时下最流行的白底蓝花的棉布做窗帘,青石板的地面,在引雁村算是上等的装扮。
堂屋右边本是江于归与玉艳的房间,江于归说房间个给他们两个人住实在是挺空旷的,说什么赶明儿学人家养牛养马养驴养骡子的,给改成了两间,可都说了好几年也没见牛马骡子的影子,倒是成了夫妻两人吵架分房睡的好调剂。而江引霜怕黑一直跟着哥哥睡,偌大的屋子有一大半是空着的。
天才蒙蒙亮,江引浩不动声响的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出门。
房间里西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裱的甚为粗陋的范黄的旧画。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抱住细弱的梅枝,小男孩笑靥如春,照沛纯然,头顶上的梅枝盘踞曲折,阡陌骨傲,皓雪印上零星年幼的红梅,蕊朵升馨,白雪茫茫,梅林深沉,直指天际,天雪一线,点纵交错。
小孩梅林只占据画面左下角,右侧留白,一眼不及纵其远横其深,只是停在小孩的笑颜。右上角提曰:念皑雪不及以赠小浩。落款于弃杰,工工整整的小隶,认真慢描,不似平时文字的张扬。
画正对着床,自江引浩出去江引霜便盯着这幅画,顺着她的视线,她焦点只停在那一抹笑颜上。
或许是过于敏感,天生的警惕,或是与生俱来对他人的防备,又或是别的什么,一点点小动静她都能使她迅速清醒。
日出时分,杜子涵携上他父亲赠予的宝剑来到常来练剑的溪边,入眼的便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在笨拙的耍弄着粗陋的木剑。
“小妹妹,你在跳舞吗?”杜子涵微微抬起小巴,理所当然的语调,十足的高傲姿态。“小女孩子家家的不就应该在家里学学女红吗?”杜子涵接着小声嘀咕着,可惜再小声也一字不漏的进了引霜的耳朵里。江引霜愤恨的瞪着杜子涵,眼前的男孩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一副没教养的做派。
江引霜转过头不去看他:“谁说女孩子就不能练剑了?”
“小爷我刚才说的。”杜子涵一手携剑一手拍着胸脯,连浓密细长的眉毛都带着挑衅,字字刺耳。
“哼!没爹的孩子!有种咱单挑!”江引霜抬起头与眼前比自己高十几公分的男孩对视,气愤间已经执剑蓄势待发,愤不择言,正戳中杜子涵的痛处。
杜子涵拔剑就刺过去,一时间两人完全乱了章法,两人你刺我挡你击我还的十来个回合,竟然没打到一个屁大点的孩子,杜子涵气极提剑就砍,江引霜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哪里能及比自己年长三岁的男孩的力量与剑法,平常也就是闹着玩没有好好练剑,正乱了手脚,以木剑来档,杜子涵使大了力道,宝剑本也是难的的锋利,“啪”的一响,木剑一分为二,剑身掉落在地上,利剑尖处划上江引霜的腕,杜子涵慌乱的收了剑,可仍划开一个长约两寸的口子,与原先的胎记交叉,鲜血破茧而出,顷刻喷涌衣袖滴落到地上。
“你……你没事吧?”杜子涵扔掉手中的剑正要上前拉江引霜看其伤势,江引霜用左手紧握住受伤的右腕,瞪了杜子涵一眼转身跑开,眨眼间便消失。
杜子涵本来还是个孩子,刚才那么冲动完全是因为一时间被戳到痛处失了分寸,毕竟第一次伤人,那么多血……衣袖都被血浸透了……“会不会死?我是不是……杀人了。”杜子涵两手无措,愣愣的对着地上的那摊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