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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穿这么少给谁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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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迪米特里本人完全一致的触感,席伽壮着胆子捏了两下。
霎时车内升起股燥意,隔着窗户跟隔板,两人四目相对。
迪米特里的掌心贴着她后颈压向自己,迫不及待的倾身贴上她的唇。
许是刚喝了酒,他的嘴唇润润的,还有点凉意,然而口腔内确实软热异常。
这一冷一热,激得席伽脊背直打颤,手上力气一个没收住。
握了一把。
“嘶——”
迪米特里难耐的皱眉,却并不多开,缠绵的吻结束,他用鼻梁蹭她的脸颊,贴着鬓边耳语,“是太久不见了觉得陌生?还是忙了两天把它忘了?”
席伽臊得慌,在他腿上很是坐立难安,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一只手拉着她手腕没让人走,另一只手正绕着她肚脐打转。
“我才没有,你别揉,痒死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又被引着亲吻起来。
直到车都驶进了寂静的别墅群,他才大发慈悲的将人放过。
席伽松口气,连滚带爬的从车上下去。
到了空旷地人就大胆起来,她恍若劫后余生的松口气,转身瞪始作俑者。
这人却丝毫不觉脸红,慢条斯理的从车上下来跟司机交代了两句。
万籁俱寂,只有路灯上几个小虫撞着。
他的半边脸隐于夜色,浓密睫毛却遮不住眼底欲色。
席伽懂了。
今天晚上他是说不出正经话的了。
*
应了她的结论,迪米特里一整宿就没停过。
一开始是玄关,后来是客厅,接着是二楼的卧室、书房,三楼的办公室、露台,最后又辗转到一楼的厨房。
无所不用其极,好话赖话都不听。
凌晨五点时她困得半死,实在受不住了嗲着嗓子哄了两句,算是把他拴住了。
迪米特里把脸贴在她软绵绵的手心蹭了几下,在手腕上落下几个细细密密的吻。
这才算结束。
然而好梦不常在,坏梦倒是不请自来。
席伽还没踏实睡着一个钟头,陈时悦打电话来了。
她嗓子也哑的厉害,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震碎了。
“小伽,你现在忙么?我想拜托你个事,我今天得上医院复查,你姐夫今天没上家,你帮忙看一天姣姣行不行?”
陈时悦声音虚弱无力,那头不时传来叫号的声音,应该是在医院排队挂号。
今天?
席伽有点犯难,她刚想说话又被身旁的男人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他的睡颜实在乖巧,像是褪了锋芒的雪豹。
席伽觉得还是保持这种人畜无害的形象最好,于是泥鳅一样从他怀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躲进了隔壁书房。
“你上医院呢?病的还严重么?”她没说行不行,转移了话题,也算是给自己点时间思考。
她昨天让程佳一给她搞个入职通道,本来打算一早去要个结果的,顺利的话康斯坦丁那边也能收到消息,实验是继续还是接着等。
怎么可能踏踏实实的看孩子。
陈时悦又咳嗽了两声,不吃她这套:“小伽,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没求过你什么吧?你的事我倒是事无巨细的都帮你的,你连这个小忙都不帮?”
话说到这份儿上席伽确实没拒绝的理由,她盘腿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桌上,对着窗外的车流考虑了一下,突然觉得心灵福至:“行啊姐,我现在就过去。姣姣还在家对吧?”
陈时悦嗯了一声,给她大致说了一些姣姣的生活习惯,每天要做的事,又告诉了她姣姣过敏的食物,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席伽坐不住了,蹭的从书桌上下来,刚一转身。
咚的撞上一个热乎乎的人墙,哎呦一声差点没站稳。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他。
迪米特里只围着浴巾,身上水珠都没擦干,蒸着热往她鼻子里钻。
这味道昨天晚上将她浸了个彻彻底底,现在想起来下意识的就腿软。
席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穿这么少给谁看呢?”
这也就是在京市,在莫斯科跟海参崴那阵儿,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不过气归气,席伽那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上来回扫,块垒分明的胸肌上留了个牙印儿,正是她昨天咬出来的。
他皮肤白又嫩,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光是这么看,好像她欺负人一样。
“知道为什么刘浩知昨天晚上带你过去么?”他懒洋洋的拉着她胳膊把人扶稳,自己则是靠在书桌一边,“他不着急跟瓦西里谈,莫斯科研究院跑了个核心研究员,连带着他脸上都没面子。这就摆明了说他留不住人,刘浩知恐怕早就知道是谁了,不然昨天晚上不会这么沉得住气。”
席伽昨天下午被刘浩知补过课,知道的比迪米特里还多一点。
如果告诉他这个核心研究员把自己给撞了...也不知道他什么反应。
迪米特里沉着的目光始终追随者席伽的脸,那点一闪而过的狡黠自然是没放过。
他伸手捏住她脸颊扭向自己的方向,“想到什么了?”
席伽暂时不想告诉他这件事,转移话题:“刚时悦姐给我打电话,我得去当幼教了。”
这倒是新鲜。
迪米特里不觉得席伽干得下去这工作,但席伽却闭口不提自己的事。
他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着急,在书房又把人就地正法两次,才将她放走。
*
邮箱的入职申请是上午十点发来的,落款写着程佳一的名字。
非常正经的官方腔调,最后让她尽快去博物馆报道。
他怎么可能这么老实?
席伽将邮件给刘浩知发了一份。
那边只说跟踪的人目前没发现异常。
关了手机,席伽的余光对上小姑娘的视线。
姣姣的小眼神都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席伽的袖扣了,今天换了个更漂亮的粉色,在她的袖口上那么显眼。
她觉得自己的小衬衫上也得有一个,可是妈妈近日忙得厉害,还生了病,肯定不会给她买的。
这样想着,小姑娘脸上更是愁容满面了。
小孩子都控制不了脸上的表情,也不懂得藏一藏。
席伽很容易就发现了她的心思,何况这袖扣就是她特意带来的。
“你喜欢对不对?”她朝姣姣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姣姣被戳中了心思很是不自然,扭捏着身子把茶几上的画笔往回拿:“不,不喜欢...”
席伽继续逗她:“可是阿姨觉得这个粉色跟你很配呢,阿姨想送给你,你收下好不好?”
姣姣本就是故意说不喜欢,见席伽要送她,马上阴转晴,嗲里嗲气的蹭过去抱她:“谢谢阿姨!”
这样的话,就不算她跟阿姨要的了吧?
陈时悦回家时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她今天光是在医院挂号排队就花了小半天时间。
医生劝她尽量不要再接触那些东西,可是特展在即,研究人手短缺,她是唯一一个女性主管,地位来之不易又没人看好她。
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位置,让她就此放弃是不可能的。
展馆的标本数量庞杂,一朝一夕想弄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无依无靠的,单打独斗实在不好拒绝。
“小伽,你来一下。”她看到了姣姣腕子上那个袖扣,知道是她的手笔。
席伽将手中的冰激凌桶给娇娇,转身进了厨房将门关上。
大人的事,还是尽量不让孩子听到。
“入职申请你收到了吧?”陈时悦撸起袖子,靠在餐桌边看她,“这事我没有帮你,我知道你怨我。”
她又说了一堆道理,还是想争取一下席伽的战队,毕竟她们之后要成为同事,席伽的能力有多大,她是最清楚的。
“网上查不到你的个人资料,程佳一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威胁就不明不白——”
话还没说完,席伽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意料之外的,是安娜。
跟她的接触有些久远,席伽花了一会才想起来是谁。
几乎是接电话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原因,那头果然也是如她所料:“Quinn,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时间,瓦西里部长想请你吃个饭。”
席伽朝着陈时悦耸耸肩,随后跟安娜确认了吃饭时间跟当晚都有谁。
只有他们三个。
挂了电话,她也不瞒着,跟陈时悦直说了:“姐,你说的我都懂,你放心吧,你对我的照顾我都懂,这次的事不要自责,养好病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都做到主管了,我不信你不想当部长,不想当馆长。”
她说话煽动意味很强,陈时悦知道她向来是这种人。
只是现在她病弱缠身,实在没心情也没底气跟程佳一斗。
“能说的我都说了,小伽,有时候不是我努力。”心力交瘁不是一般的问题,陈时悦的压力也不是席伽能想象到的。
她的语气不由得重了点,“你跟我不一样,你嫁了个好人,什么都能帮你,我只有自己,我要是不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工作,谁能帮我。”
席伽不催她,从包里拿了5万现金放在洗手台上。
“姐,你说这话我不懂了,兴许是咱们见面少了,有隔阂了。”她点了点现金,“这钱你留着给娇娇请个好点的保姆吧。”
说完她也不多呆,扭头就走。
陈时悦望着她的背影很久没说话,她实在觉得席伽不一样了。
之前她虽然也不怎么爱笑,但至少人思维活跃。可是不知道从哪次开始,她话里有话,想做什么更是不明说。
别人不懂,她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在博物馆这几年她也是一样的。
或许是想到二人处境相同,陈时悦对自己刚才说的那话又有点后悔。
厨房只能听到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渗水声音,她往衬衫上擦了两下,将钱拿起来。
五万块钱沉甸甸的,平时放在存折里不多,但是要砸,也是能砸死人的。
席伽轻描淡写的就能拿出来放在这儿,她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就这么心不在焉的下意识的一张一张碾过去。
有个东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陈时悦挪开钞票,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录音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