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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先把你老公哄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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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伽起了鸡皮疙瘩,从头顶蔓延到脚上,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震惊,还有点无所适从。
他们都不是擅长坦露如此浓烈情感的人,尤其是对彼此。
“我没有要离开你,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有些苍白的解释,试图把胳膊抽回来。
然而迪米特里并不放过她,将她困在床跟身体之间:“你是一个骗子,我不信你说的话。你总是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哪件跟我都没关系。什么时候轮到我?”
男人的脸上是深深的困惑与委屈,他的薄唇微张,脸颊微红,随后狠狠的低头吻上来。
席伽抵着他的胸口反抗,他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离开,不断深入这个惩罚性的吻。
迪米特里并非重欲的人,相反他大多时候都表现的非常克己复礼。
也不知是她的缘故,还是之前装的太好了。
来观测站之后的几次都让她应接不暇,频率到她后半程要求饶到哭的程度。
“不是!”她真有点毛了,拽着他的头发往后扯。
“停下,你现在太情绪化了,坐好,我要谈判。”
她从未有过亲密关系的谈判,只能梗着脖子威胁。
迪米特里轻笑,像是听到了笑话,薄唇蹭过她的唇:“席伽,每次要脱掉你的衣服之前,都要先征服你的嘴,是么?”
她的脸刷的一红,可惜一只手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他又故意往下压。
咚的一声,她彻底躺在了床上。
迪米特里没再听她的辩解,强势的压上来:“太拙劣了,先把你老公哄好吧。”
席伽只觉眼前一黑,他用领带蒙上了她的眼睛。
*
“日前,宗盛基金会旗下的濒危生物保护项目有望与莫斯科研究院达成合作,这将是近百年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国际合作。
但据相关人员透露:双边会谈后,北府博物馆办公室负责人致电基金会表示,他们的首要任务应是保证本市博物馆运行正常,并公开喊话项目负责人刘浩知:如果基金会不能在一周内给出最佳方案,那么莫斯科研究院将是他们唯一的合作方。
更多消息,请关注北府晚报。”
晚上七点四十五,席伽在航站楼看到了这个新闻。
熙熙攘攘的人流冲淡了她满身的风雪,纯黑大衣衣摆上沾着的雪已经化成了雪水。
这消息完全的大数据推送来的,她的本意是想给迪米特里发个消息。
【谁不知道北府博物馆现在空有个壳子,上周我心血来潮去参观,里面竟然都是十多年前的老玩意儿!还不如本地的小博物馆!】
【就是!我预约的讲解员狗屁不通,还不如我用AI搜的准呢!】
【听说还要办百年特展,别到时候真成‘最后一展’吧?】
【应该不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宗盛不会坐视不理的。】
【宗盛一门心思要跟莫斯科合作,还看不出来人家的野心么?他们已经不想帮别人宣传了,也想上桌咯。】
一条条消息刷过去,乌烟瘴气的全是讨论北府博物馆跟宗盛基金会的阴谋论。
席伽越看越心惊,她倒是不知道现在北府博物馆在人群中的名声这么不好?
“席伽!”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席伽原本落寞的脸上瞬间勾起一抹笑。
抬头看去,正是刘浩知。
他似乎是刚下班,还穿着带有基金会三角龙徽章的黑色西装,领结早已解了。
大步流星的赶过来,一手拎行李,一手扶着席伽腰身往门外走:“吃过饭没?”
出了航站楼,席伽被京市的灯红酒绿闪瞎了眼:“本来不饿,但是哥你太秀色可餐了。”
刘浩知启动车,打了转向灯驶向主路,看着她把安全带拉上后才叹了口气:“别拿我开涮,下飞机的时候看到新闻了吧?”
席伽老实点头:“宗盛跟北府博物馆一直是出了名的好,怎么这次闹这么难看?”
“北府新来的办公室负责人是空降海归,跟没个人联系方式一样,最会玩公开喊话那套。你敢想?宗盛跟他对接永远比新闻慢一步。你哥现在天天盯着电视看,随机刷新任务。等会想吃什么?”
刘浩知话中透着无奈,余光看到她亮着的屏幕上有几个未接。
“回来的事跟家里说了么?”
“去你家吧,叫阿姨随便做两个就行。”席伽深吸口气,“...这件事你别给妈说,除了你跟迪米特里谁都不知道。”
刘浩知惊讶的笑了两声,等红灯时看了她一眼:“出于公事还是私事?”
席伽耸耸肩,将手机按掉:“我跟他能有什么公事?爸妈不是都帮我安排好了么?”
她心里还有些怨气,一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当了这么多年白眼狼,就觉得别人更是白眼狼。
话说不得不好听,人出气也不顺。
她靠着椅背,脱了鞋盘腿而坐:“时悦姐那边你联系过没有?她现在当了行政部门综合处的主管。”
“没用,海归是她的顶头上司——副部长。”
趁着这个机会,席伽再次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行政管理部副部长程佳一,32岁的海归男,之前在美国的某个研究院做行政部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
履历干净且没有不良嗜好,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发发vlog是个非常会营销的人。
“好干净的床。”席伽随手点开一个视频看了两眼,“你觉不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刘浩知住的云霞公馆位于城市核心区,左邻右舍都是著名景点,恰逢现在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这一路上除了三两旅游的小年轻就是饭后散步的大爷大妈,导视热闹非凡。
他把车停近地下车库,谈了下她额头:“放松点,草木皆兵容易灯下黑。”
席伽跟他前后脚上楼,客厅内温馨适宜的灯光让她短暂的放下紧张感。
或许真的是她太紧张了?
晚饭草草吃了两口,刘浩知本想跟她再叙叙旧,但电话过于频繁,最终俩人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席伽心里踹着事儿,吃完饭就上楼把自己关屋里了。
打开手机,给未接来电回过去个电话:“喂...”
那头的人没急着说话,等了几秒后问:“还顺利么?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席伽深吸口气:“迪米特里,我们说好不问行程。”
“你想多了。”迪米特里冷淡的开口,“只是玛利亚的事不能一直拖着,解决完京市的事,回来解决这件事吧。你既然不打算在这里长留,就把问题都解决好。”
席伽疲惫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吊顶晃着拖鞋:“好,我会尽快回去。”
电话一挂,她就有些气恼的把手机扔在地上。
迪米特里明摆着是要让她赶紧回去,还话里话外暗示她什么都处理不好。
她怎么解决不好了?难道在无理取闹的不是他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支持自己的工作!
席伽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苦着一张脸,心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他怎么不问问昨天做了那么狠,她今天的身体好了没有么?
万一她腰酸背疼?
他不想知道么?他可是罪魁祸首!
*
第二日八点半,刘浩知去上班了,临走前把她叫醒,问了中午她想吃什么,亲自下厨。
席伽半梦半醒的报菜名,刘浩知只管答应,也不知道记住没有。
九点整,翻身下床,快速洗漱穿衣,席伽出门了。
她跟陈时悦约的是九点半,就在她家里。
陈时悦结婚早,二人高中时就在一起,结婚后育有一儿一女,也算是少年夫妻。
她在博物馆工作,丈夫在家做家庭主夫。
门一开,陈时悦迎过来跟她拥抱:“好久不见...”
她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但席伽却能看出来有些勉强。
席伽闪身进门,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惊讶:“怎么脸色这么差?我在电话里可没觉得有...”
“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她让席伽换了拖鞋,俩人坐在沙发上。
穿着杏色毛衣的男人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两杯热茶:“小伽,好久不见。”
席伽点头:“姐夫,辛苦了。”
江初点头,随后看了陈时悦一眼:“我去买点菜,中午在这儿吃吧?”
“这么早?”席伽有些疑惑。
楼下的菜点不少,实在不必这么早下去。
江初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市里新开了个商超,菜打折还新鲜——”
陈时悦打断他:“让他去吧。”
席伽没追问,只说:“不过不用去特意买我的份了,我哥说中午亲自下厨。”
江初笑笑,也不再执着:“说起来,浩知对你还真是好呢?结婚的时候就属他哭的厉害,返程的时候还...不过说起来,你老公对你怎么样?我们就见过那一面,看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席伽刚要说话,陈时悦突然捧着杯子咳嗽了两声,屋内闪出来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江初的腿看她。
“好可爱。”席伽眯着眼笑,“给姨姨抱抱?”
小女孩咬着指头扭捏两下,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袖子拨弄:“这个好看。”
她说的是席伽的袖口,正是回俄罗斯不久后迪米特里送她的那个。
“送你好不好?”席伽问她。
“姣姣,去屋里跟弟弟写作业。”陈时悦扒开她,歉意的按在她的胳膊上,“小伽,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你这么快回来,应该不是为了探病吧?”
江初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席伽见她这样,也不兜圈子:“确实,那我就直说了。我手上有个高原蝶种的新成果,我想让你们博物馆协助发表。”
陈时悦摇头,“这我做不了主,小伽,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博物馆空降了个领导吧?我们不是一路的,他万事都压我一头,这不太好办。况且协助发表要在你正式入职以后,你现在的学历远不到我们的博士标准。”
席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
陈时悦话里话外都说的详细,可见她之前不是没想过席伽入职的事。
只是现在出于一些原因,她才这么迂回。
席伽哦了一声,随后状似无意的观察她家的陈设:“我们也不用那么着急,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她随口一提,“哎?上次百宝阁上的金元宝怎么没了?我跟刘浩知说了好久呢,那个可漂亮了。”
陈时悦捋了下头发,飞速扫了她一眼又打趣:“卖了,你姐夫就喜欢这没用的古玩,留着也没法升值。”
席伽轻咬下唇,抿了口热茶不禁思考起来。
江初不赚钱,这一家的生活开支都从陈时悦口袋里出,她的工作着实稳定,但工资不高,现在生了病,肯定又是一笔花销。
加上刚才江初那反应,这古玩肯定不是因为没用才卖了。
她扫了陈时悦一眼:她以前比现在要飒爽的多,利落的马尾永远劲劲的,刚入职的时候就跟她说“小伽,我以后是要当馆长的”
结果谁能想到现在成了这模样。
人都是有傲气的,越不如意时拿腔拿调越高。
席伽心里有数,意有所指的说:“我倒觉得这儿适合摆个东西,放久了现在没有挺空的。”
“没那回事儿,我一会把娇娇的奖杯放上去,舞蹈比赛拿了第一呢。”陈时悦摆摆手拒绝。
席伽没理这茬:“还得跳舞啊?那花钱可多..”她拍拍陈时悦的手,“没事儿姐,我帮你搞定,你看不上这个,我给你搞个新的不就完了?新家具新气象,说不定你的病也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