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影帝，但是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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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外的停车场，空旷而安静，仿佛另一个世界。
萧窕从临时办公室走出来，身后跟着杰西卡。
来现场是为了震慑，问题的根源并不在这儿。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高强度的决策，也让萧窕感到疲惫。
通道口，另一扇门被推开。
沈聿轻走了出来，看到萧窕，他脚步微顿。
“萧总。”他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平和。
萧窕驻足，回头看去，侧脸轮廓利落干净，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是一种经过了无数镜头检验的、极为耐看的英俊。
她记得这个人，并且印象深刻，项目书上有很大篇幅关于他的资料。
这档选秀节目之所以能够通过立项，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请到了沈聿轻。
杰西卡想上前为二人介绍，被萧窕用眼神示意制止。
萧窕一向对在各个领域能够做到顶尖的人抱有敬意，轻轻颔首，“沈老师。”
沈聿轻的目光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萧总今天，可真是称得上一句雷霆手腕，很少看到有人敢说话这么直接了。”
“沈老师，是觉得我太激进？”萧窕反问。
今晚不会再继续录制了，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T恤衫勾勒出平直宽阔的肩线，裤子是剪裁恰当的休闲款。
比起录制时的光鲜与正式，更多添了几分随性的疏离感。
沈聿轻摇头，“是觉得……难得。这个圈子，从来不缺抱怨问题的人，也不缺认识到问题的人，缺的是真正动手去改变的人。哪怕……只是撕开一道口子。”
萧窕的眼神微闪，没想到，在自己公司里充斥着恶意和算计，而得到的第一份认同，竟然来自一位初次见面的半个同行。
“总要有人做。”萧窕的回答中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愉快。
沈聿轻不再多言，递出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之后如果在影视方面需要……一些第三方的参考意见，可以找我。”
萧窕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还挺傲？
天绛星耀是有影视制作能力的公司，而沈聿轻不为自己争取工作邀约，却用这种态度和方式，来表达他的认可，她的橄榄枝会被他纳入考虑范畴。
有意思……
萧窕接过，二人的指尖一触即分。
“谢谢。”
沈聿轻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往停车场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萧窕捏着那张名片，坐进车里。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卡片，至少……这个行业里，还有人明白她在做什么。
“回公司。”
车刚开出停车场，杰西卡的电话就响了。
接完之后，杰西卡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还是立即向萧窕汇报：“萧总，出事了。”
“说。”
“赵董刚刚直接给《星途闪耀》节目组打电话，以‘董事会巡查’的名义，施压节目组和公司法务，要求暂停所有投票数据清查和练习生合同审查，理由是避免造成公司混乱和引发不必要的法律纠纷。公司内部的氛围很紧张，工作推进不下去。”
来了。
反扑比萧窕预想的更快，更直接，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接用董事会身份进行干预！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看样子不见到您不会罢休。节目组导演也在往公司赶。”
“跟他们讲，如果有人阻挠他们的工作，什么都别答应，也什么都别反驳，我马上到公司。”
深夜，天绛星耀大厦好几层楼仍旧灯火通明。
公司法务部外，已经围了一些闻讯赶来、却又不敢进去的员工，现场气氛有些紧张。
萧窕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走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办公室内，赵崇山正坐在主位上，端着架子，对围在一旁的技术部门和法务部负责人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不能不顾后果嘛！公司稳定是大局，你们两个部门虽然之前没做出什么贡献，但是要识大体，明知道有问题的决策那就不应该执行嘛！……”
两个负责人在一旁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部门之前在公司内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直到今天临危受命。
还是直接从总裁办下达的命令。
可谁知道，刚打算好好表现，刷一波好感，赵董竟然直接过来，不让他们干，还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教育。
萧窕推门而入。
赵崇山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到她，脸上立刻堆起虚伪的关切：“萧总来了？正好正好，我听说这边有点乱，大晚上的马上就赶过来看看情况。哎呀，我说，有些程序是不是太急了点？还是要大家一起商量看看，稳妥为先啊……”
萧窕没理他，直接问两个部门负责人：“票数审计了百分之多少了？合约里的主要风险点有哪些？”
两人见到萧窕，又是这么明确的提问，刚要开口，赵崇山立刻打断：
“哎呀，萧总！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面！清查票数什么的，都先放一放，明天呢，我们开个会，先讨论一下怎么解决，拿个章程出来再说……”
“放一放？”萧窕终于将目光转向赵董，语气平静，却带着极强的嘲讽，“放到什么时候？放到网友把天绛星耀骂到股价下跌？还是放到数据被销毁干净？”
赵董脸色一变：“萧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
“为了公司好？”萧窕向前一步，逼视着他，“您是在担心公司混乱，还是担心审计出某些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赵崇山被当众戳穿小心思，脸色涨红，“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这是……你这是血口喷人！要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卸磨杀驴！”
萧窕冷笑一声：“是不是冤枉人，我会拿出证据，但在那之前——票数审计不许停！技术部和法务部继续干！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一旁的两名负责人见场面闹得这样难看，而自己在替萧总做事情的第一步就已经得罪了赵董了，此刻又有萧总在场撑腰，大声应道：“是！”
部门中其他正在摇摆观望的员工，此刻也被萧窕的气场所震慑，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已经在心中做出了选择。
赵董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像是被萧窕用话给扇了一记耳光，难堪至极。
他没想到萧窕竟然敢这么强硬，丝毫不给董事会面子。
上次好歹是在高层会议上面，关着门。
现在竟然当着公司这么多员工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好！好！萧窕！你厉害！”赵崇山指着萧窕，“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他迟早要让萧窕知道董事会的厉害。
说完，摔门而去。
萧窕一个眼神都没给赵崇山离开的方向。
她的目光重新扫过正在陆续回到自己工位上的员工，对杰西卡低声道：“今晚在这里加班的所有人，这个月奖金翻倍。另外，让一楼的保安派点人过来，我不希望再有任何‘闲杂人等’打扰正常工作。”
“是。”
回到顶楼的办公室，整个人松懈下来，萧窕感觉到疲惫从自己身体的各个角落涌出。
她走到落地窗边，微微呼出一口气。
虽然对面就是陆煎的海报，但浮现在萧窕脑海中的，却是沈聿轻深邃的眼眸中对她表示欣赏与认可的一个眼神。
想起方才赵崇山人过中年又气急败坏的嘴脸。
两相对比之下，萧窕忽然感到些微妙的……慰藉。
犹豫了一下，萧窕拿出那张名片，立刻就发送了添加申请。
其实时间太晚了有点不合适，不过对方醒来看到再通过就好了。
这时，杰西卡推门进来，低声道：“萧总，董事会的时间提前了，下周一早上九点。赵董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我们下刀的地方，正是他们的七寸么？好事。杰西卡，你应该高兴。”
杰西卡：……接下来又要加班，你看我像高兴得出来的样子吗？
“来吧，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我跟你一起。这个月你的奖金翻三倍。”
“好的，萧总。需要准备的有过往盈利模式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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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星耀大厦顶层会议室。
长桌横亘在会议室中央，无声地将空间分割成两截。
萧窕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装，坐在长桌主位。
继承萧震留下的股份后，她就已经是天绛星耀的第一大股东。
以赵董为首的一众元老，大部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还有一部分董事，谨慎地保持中立，试图揣摩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风向。
“萧总！”会议刚开始，赵崇山就迫不及待地发难，声音洪亮，光听声音感觉他已经完全调理好了，“你最近的一系列决策，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二话不说就放弃综艺部门成熟的盈利模式，动辄暂停正常节目录制，改变节目制作模式，你知道这会导致多少已经谈好的广告会违约吗？违约可是要赔钱的！这些损失，你就没什么要向我们董事会解释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影帝，但是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