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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她的第三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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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城邑正想和林念商量事情,来得非常快,跟王秘书离开办公室就是前后脚的事。
林念才用调羹勺了两勺茶叶,放入小锅中,就见推门而入的汪城邑。
这速度……
林念略微挑眉,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耽误,淡淡问:“来得这么快?有事找我?”
林念示意汪城邑坐,开始调配她的奶茶,聊天喝清茶怎么有奶茶来得悠闲,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特立独行。
汪城邑对面坐着正欲开口,这还是距离上次诉讼案结束后第一次看到林念,他隔着水蒸气见林念的脸色不复往常的白皙,本来想说的话立马憋进喉咙。
对于衣食父母的身体健康他还是比较关注的,这几日也听了各种林念去寻欢作乐的风言风语,好意规劝:“男人的美色尝尝就行了,沉溺进去轻则伤身、重则伤财,虽然我估计你不缺那点财,但好歹顾及一下你的身体,脸都蜡黄成这样,眼底两团黑青,一看就是被吸干了,悠着点。”
林念一脸黑线,她不就是熬了几夜喝酒抽烟赏男人,无心化妆略显憔悴,怎么就被吸干了。
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听得了这些话,蜡黄、黑青,哪个字都是雷点,雷点上蹦跶就算了,还咒她无财,这是对中国人最恶毒的诅咒了,她恨不得把汪城邑暴揍一顿!
克制克制!林念劝说自己要忍耐,这是她的得力功臣不能当抹布一样撇开,良好的关系是需要维护的。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林念做了一番深呼吸加心理建设,睁开眼不管心里咋想,面上是平复了。
算了算了,不跟分辨不出化没化妆的男人计较。
林念皮笑肉不笑没有搭理汪城邑,专心致志煮奶茶。
汪城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一时也有些责怪自己管的太宽,他又不是人家长辈,偏拿出长辈的派头规劝,那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个忍耐,一个反省。
一时间办公室只剩沸腾的咕咚声。
没多时,奶茶的香味弥漫整个办公室,不务正业也就是眼前这样,这间办公室除了办公桌上堆了一些文件,其余家具摆设都是为了享乐而布置的。
汪城邑被这股茶味和奶味融合的醇香给吸引,略显焦躁的心也舒缓下来,本不觉得奶和茶加在一起能有什么古怪的味道,试毒般喝到了嘴里才知道滋味真不错。
“这东西不错,叫什么?”汪城邑喝了一口,决定把这奇怪的做法带回家里给老头子尝尝。
“奶茶,你喜欢就自己煮去。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要来和我说什么?”他刚才风风火火的样子可不是像没事的。
说到正事,汪城邑放下了奶茶,“我想把这次三场诉讼案由媒体宣扬开去……”
林念不解,“我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这段时间她风花雪月中,也没少从旁人听说她的这几桩诉讼案件,传唱程度那是跟颜色小歌曲差不多高。
“光是京市这一片,太狭窄,这案子得传扬到全国各地,甚至于海外。”那两个外国记者他可不是随意找来的,也是做好了扬名海外的筹备。
林念若有所思看着汪城邑,知道他有所图,但片刻思索后她彻底放权给他去做。
“放手去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知会我一声,该帮的我一定会帮。”
得到林念的支持,汪城邑喜笑吟吟,多抿了一口奶茶。
“对了,你找我又是什么事情?”汪城邑回问。
“我是在思考,把我名下的资产过户给小念好,还是走遗产继承比较好。”沈恒还没来,林念先听听汪城邑的想法。
汪城邑听了眉毛蹙起,很是不理解林念年级轻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过户除了给政府交税外没有多余的好处,纯粹是把钱财往外推的傻瓜做派。
而遗产继承这种未雨绸缪的准备,那几乎是人到了中年甚至老年,精力不逮时候才考虑的。
两种选择在汪城邑看来是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的巧克力的区别,最好的选择就是两者都不选,自己有钱不好吗?
到底是什么让林念做出这样的决定?汪城邑心里难免想了很多。
难道林念的身体出了大毛病,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才决定死前安排好。
还是这几天把外头寻欢作乐的男人当真爱了,要上位,趁着还有理智把财产转移给女儿,让黄脸丈夫净身出户?
嘶!汪城邑越想越觉得后头这种猜测最有可能是真的,甜蜜的奶茶喝到嘴里都泛着苦味。
“喂!你想什么那么出神,这很难选择吗?你给我专业的意见,我自己选就行了。”
……
沈恒在处理一点点诉讼案的尾巴,到林念办公室的时候,汪城邑和林念正在大眼瞪小眼。
“你俩,玩木头人?”
沈恒一进来被林念当作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坐下,殷勤给递了杯奶茶要好般让他喝。
沈恒连忙推拒,他在外面被灌得满肚子都是茶水,实在是看见液体就肚涨,“喝不下了,你有事说事。”
林念索性把刚才对汪城邑讲的又和沈恒说了一遍。
沈恒情感没那么丰沛,没有联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倒是正正经经解释起两者的区别,又正大光明问起林念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
“原因啊,就是我想给小念一个保障,在我出意外后也能稳妥富足过一生。”绑架那一回要是没有黄灿灿她是真悬了,有了教训就得有长进。
“你和小念的父亲关系不好?”沈恒问。
一般关系融洽的夫妻,会共同为孩子的未来规划,而不是家庭关系中的其中一方撇开另一方为孩子做单独的规划。
林念很随意道:“孩子不是他的,和他没关系。”
话落,汪城邑一口奶茶直接喷出。
这比他想的第二种猜测还要过分,本来是孩子是他的,老婆不是他的,至少拥有了一头。现在听听林念说的话,那是孩子也不是他的,老婆也不是他的,做男人做成这样是真的是憋屈窝囊。
林念哪找来这么有当王八潜力的男人,亏他原先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奇人能被林念看上。
林念嫌弃地看着汪城邑这失态的样子,扔给他几张纸巾,拉开和他的距离,没好气问:“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汪城邑眼睛瞪的更大了,这么劲爆的话题,他只是喷口奶茶已经很矜持了,实在是被林念这幅理不直气还壮的模样给惊呆了,他不能惊讶吗?
沈恒和汪城邑坐在一侧,倒是没被喷出的奶茶波及到,他思索着两种抉择的可行性。
“孩子虽然和你丈夫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你们是一个家庭,你在婚姻期间购入资产都属于夫妻财产,无论是继承还是过户,都需要你丈夫知情并配合办理。”沈恒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算好办,绕来绕去都绕不开林念的配偶。
“我和他签订了婚前协议,我的资产都归我个人所有,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点你放心,我的资产分配我完全能够做主,所以哪种比较没有后顾隐患。”
林念根本就没把谢志诚当作自己的另一半,本来就是户口本上当摆设的人,她还不至于真割肉给人家,婚前协议那是早就准备了的。
“这样的话,过户除了损失税费后是最方便的,继承毕竟是未来的事情,法律条款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能过户还是过户。”沈恒是建议林念过户的,但是又担忧孩子还小,乍然间多了许多资产是不是会有危险。
“没事,不宣扬出去就行,今天就去过户。”有她当靶子在面上顶着,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小富婆。
林念从保险箱里掏出厚厚一叠房本,突然间从窗户外头又撞见了林敏超的身影,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站到窗边,心底不可控地涌上了烦躁。
她上辈子那些苦难的日子里,这位做父亲的早早死了,没有给她任何的关怀和帮助,被差别对待、被霸凌时候,她多希望他能活过来为她出气。
可这辈子她没有什么祈求,宁愿这家伙跟上辈子一样是个幽灵,别来沾边。哪知道这幽灵还真的阴魂不散,到处飘在有她在的地方,不伤害人就是纯膈应她。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可真是空闲,他们单位是没什么活要他干的吗?”该让他有事做别老是盯着她,一天天的跟个偷窥狂一样还以为是变态呢。
沈恒也望向窗口,突然出声:“我刚刚进厂的时候就见到他,还跟我对视一眼,他是上次荒废厂那个?”
林念点头。
汪城邑也探头来看,想知道是什么人让林念和沈恒都眉头紧锁。
他一看,也觉得面熟,他沉吟着张口:“这人我也见过,前两天我在你玩……咳……放松的地方见到过,那一身正气与周围格格不入让我多看了几眼。”
汪城邑这话说得轻飘,林念是顿时鸡皮疙瘩都长了出来,这行为纯粹就是跟踪狂没跑了。
她一点点回想着,从四合院外雷雨天的盯梢到荒废工厂的沉默对视,再到汪城邑碰到那一次,加上今天出现的这一次,这些都是他们所知道的,不知道还不知道有多少。
黏湿阴冷就如毒蛇般被盯上般,林念可怕之余只觉得她对林敏超的了解太浅,过于片面。
“这人是你丈夫?”汪城邑观察林念的神色,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得到的是林念歪嘴斜眼的不屑,“丈夫?我何德何能有这样阴魂不散的丈夫?”
不是丈夫啊……
那就是敌袭,汪城邑在想是不是李丁元还有其他没有挖彻底的派系来报仇,可随即又听耳边林念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他是小念的亲生父亲。”
?!
汪城邑反应不过来,他手动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又戴上眼镜望了望天,这是怎么样复杂的关系。
他和她不是夫妻,他和她的女儿是父女。
他和她是夫妻,他和她的女儿不是父女。
他和他不是同一个人,那意思就是他是第三者。
真是洒脱的做派啊……这第三者也找上门来,林念还真是玩得花。
林念突然警醒,她和小念之间还是收养关系,差了血缘上的那关键的一点,如果到时候她因为各种意外离去,她的亲生父母主张抚养小念,那她给予小念的保障是不是又被人轻飘飘拿走。
“说起来,我记得是不是有这样的法律,子女的财产作为亲生父母的,有权利可继承?”
沈恒敏感发觉林念话语里的瑕疵,她一个亲生母亲在这里,问的却是亲生父母,而不是亲生父亲,那意味着大概率她不是小念的亲生母亲。
“林念,你和小念是什么关系,收养……还是……拐卖?”
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