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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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很快，二人合胃把云嘉月煲的粥吃光。
云嘉月满足地摸一把小肚子：“不去开早餐店真是浪费我的好手艺。”
池冬同样吃得很饱，不过表现得没云嘉月那么明显，她站起身立定了两秒，开始收拾碗筷到厨房。
云嘉月放松一小会儿，就没看住池冬。
池冬刚开始在水槽蓄水，扫眼整个厨房都没有找到类似洗碗的洗洁精，赶来的云嘉月将池冬“推”出厨房：“吃饱了看会儿电视，我用洗碗机洗就行，不用手洗。几分钟的事儿。”
几分钟指的是放碗的时间。
池冬没见过洗碗机，但听名字就明白是类似于洗衣机之类的东西，比较名字如此相似。
但池冬仍坚持一起弄，她不帮忙做点事情，浑身都不自在。
云嘉月晓得池冬性子，于是招呼她过来，在医疗箱取出温度计：“在做之前先量量体温吧，看退烧没有。”
池冬甩了两下，塞到腋下夹住。不过这样一来，左手就不能灵活地使用了。
云嘉月教着池冬：“把用过的脏盘子摆进去就好。”
池冬高科技都没见过几样，对于这种机器，她持怀疑态度，一边拿右手放一边问：“洗得干净吗？”
碗筷不多，两个人一起几下就放完了。
云嘉月没急着回答，而是抛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等会儿洗完了，就知道干不干净。”
她按了几个按钮，洗碗机“叮”一声，开关冒红灯，内部开始运转。
云嘉月洗完手就推着移不开眼的池冬往外走：“完事了，走吧。看是学习还是娱乐？”
这是一个问句，但云嘉月知道答案。
认识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池冬看电视，仿佛池冬的行为准则只有学习学习学习，劳动劳动劳动。
这一次也没猜错，池冬吸着鼻子问：“我的书包在哪里？就是我今天下午背的那个。”
这个位置比较旷，池冬顿觉冷意。
“我洗了，今天下午雨太大，书包没有幸免，我怕把你资料打湿，擅作主张拿出来了。不过你放心，已经烘干了。我等会儿拿到你房间来。对了，资料和习题放在书柜里的。”
云嘉月眉头微微蹙起，将手指往墙上的开关一点，书房的全景灯被打开。池冬第一次看清整间房的全貌。毫不夸张地说，书房比云嘉月的房间还大。
光是书柜都有六个，连着还有两张比课桌还宽两倍的书桌。
摆着两台电脑，一台台式，一台笔记本，各自都再配了两台显示屏。
床在最里侧，床尾两米处是一个书桌，摆放的是笔记本电脑。
台式电脑在书柜前，和笔记本电脑相对。
池冬有些不敢迈脚，刚才开的灯并不敞亮，她除了床周围的东西，都没看清楚。
明明视野很开阔，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没有落脚的地方。
“我今晚睡这儿吗？”池冬略显局促。
云嘉月在调书房的温度，对着嵌进墙壁的显示器滴滴地点，池冬的问题传进耳，她转头眨眼道：“怕的话，我跟你一起睡也行。”
说完继续鼓捣，没再注意池冬的回复，毕竟按往常的经验来说，池冬是肯定要拒绝的。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猜池冬的决定几乎从无败绩。
池冬郑重其事地说出自己认真思考过的答案：“不好。”
云嘉月在心里点头，默默为战绩添上一笔，看吧，又是这样。
“我要是把发烧感冒传染给你了，你会生病，所以不好。”
池冬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说出来解释。
听到缘由，云嘉月觉得在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她以为池冬是害羞，没想到是替她着想。
池老师真善良！
调好温度，将显示屏待机，云嘉月拍手试图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好的，贴心的池老师。”
她将池冬转过去，重新面对整个房间，慢悠悠地说：
“资料在没上封的那个柜子中间左数第一格，里面还有一些相关的书籍。池冬，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今晚上放心学。”
云嘉月并未解释自己不帮忙拿，偏要她一个外人去拿的原因。
池冬也从不过多询问，只是照着云嘉月说的，在书柜前仔细看资料的具体位置，否则她不敢轻易伸手。
好在，位置的确很显眼，池冬第二眼就瞧见了。
伸手拿回来，视线堪堪扫过基本厚封的书，池冬对书名比较熟悉，在记忆里细细搜寻后才想起，在集训那儿的老师有推荐过几本公式书和真题册，这里刚好有两本。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池冬想拿出来问云嘉月她可不可以借阅这两本书，但未经过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这样的行为似乎一样不礼貌。
于是她空着手转身，打算指着问。结果转头发现云嘉月并不在门口。
客厅的灯光明亮如昼，池冬不晓得云嘉月去了哪里，回房间还是上厕所？
难道是因为她拒绝跟云嘉月同床共寝，她才直接回房间？
刚刚的话是不是她说的不对？在别人的家要求主人不能跟自己一个房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里又不是她家，她没有做决定的权利，云嘉月怎么说就怎么做，就是了。
但是她被自己传染了怎么办？生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不过十多秒的时间，池冬飞速的大脑不知道又转了多少圈。
顾不得拿资料，她或许得先跟云嘉月解释清楚。
刚往门口疾步，云嘉月就回来了，垂头视线往下，显然没看到池冬。
池冬停步，急声道：“云嘉月，今晚我……”
视线略过云嘉月的视线落点，是她端着的水杯和两板药。
池冬惊觉她刚刚思考的方向不对，这样子更像是云嘉月给她拿药，并不是所谓生气离开。
话硬生生停住，而云嘉月恰巧抬头，眉头一挑，明显是在等后话，她说：“怎么了？你今晚要干什么？”
池冬清嗓，底气不足地说：“我，我是想问，今晚能不能借一下你书柜里的书看看……”
“哦哦，随便看随便用，自己拿哦。”
云嘉月继续低头看药盒上的说明，确认医生写的医嘱是一天几次，一次几颗。
好在云嘉月没有深问的意思，池冬略带懊恼的面对书柜，抽出想要的两本。
她扯开椅子，僵硬地坐着。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云嘉月坐在她背后的轻微动静。
身体更僵硬了。
确定目录，翻开对应的知识点，滑轮滚过地板，云嘉月转到池冬旁边。
用瓷杯接的热水被端在池冬这边的桌子上，杯口热气升腾，白烟袅袅。
云嘉月指着药盒上医生的笔迹，说：“饭后半小时需要吃的药，等热水稳一点差不多就能吃了。饭后各吃两粒，早晚一次。”
云嘉月将药盒递给池冬，手悬在半空：“记住没有？”
不太敢直视云嘉月，池冬接过，垂眸点头。
云嘉月弯腰压低身子，歪头从下往上看，抓住池冬的视线：“真记住啦？重复一遍？”
双睫震颤，极快地眨了两下，毫无感情地一字一句重复道：“饭后各吃两粒，早晚一次。”
云嘉月满意的颔首：“把温度计拿出来吧，看看现在体温多少，有没有退烧。”
池冬右手伸进衣服，指尖泛冷，触摸皮肤的一瞬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忍着不适拿出温度计，凑到眼前看，36.7，退烧了。
云嘉月也凑过来，视线歪斜，看不准，她从池冬手中取走温度计。不可避免地碰到那一抹凉。
“怎么还是这么冷，我再把温度调高点。”说做就做，云嘉月起身又去鼓捣显示器。
确定池冬真的退烧后，云嘉月才放下心：“那两盒药是治感冒的流鼻涕、咳嗽和喉咙痛症状的，所以烧退了也要继续吃。等你感觉稍好一些，再吃一次就可以停了。到时候去滨城的时候，不要忘记带走。”
“嗯。”
“行了，你学吧。我在旁边跟着你一起学习！不会打扰你的！”
池冬正想说，和一个生病的人待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很容易被传染。
下一秒，云嘉月从兜里掏出没开封的口罩戴上：“池老师请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两人开始背对背地各做各事。
不到十分钟，云嘉月一个滑轮转过来：“池老师，吃药！”
说完，又滚回去。
书桌上有电子钟，时钟悠悠转了两圈，池冬才停笔。
许是生病的原因，头脑始终有轻度的昏沉，导致学习起来很费力，效率不比从前。
以这个状态去参加考试，绝对只能拿最低的参与奖。
那还真是不如不去。
不过好像很久没听到云嘉月的动静了，一开始还有敲键盘的声音，好像是静音类的键盘，声音很小，听起来更像放松助眠之类的。
现在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池冬心里升起好奇，拖鞋紧紧抓住地板，害怕转身带着轮子一起发出声音。
第一眼只看到了椅背，完完全全将云嘉月挡住。
池冬起身半坐，才勉强看到云嘉月毛茸茸的后脑勺。云嘉月头发长，一大半时间是披在后脑，很少绑起来。
现在扎的低马尾，顺在肩膀上。不过绑得很松散，现在已经有一簇头发不合群地翘起。
云嘉月趴着脑袋睡着了，口罩上方被呼吸顶得有序起伏，刘海中几根落单的头发也飞起降落。
即使房间暖气很足，但人一旦陷入睡眠，对冷的感知力就会变强。
池冬将早脱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云嘉月背上。
凝视长达十多秒，才转回去继续学习。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云嘉月睡醒了，深吸一口气伸懒腰。
蜷在这儿才多久就腰酸背痛，云嘉月现在恨不得马上爬到床上大睡特睡。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才背上滑落，云嘉月睁开眼，偏头看，这不是她给池冬买的衣服吗？
再往后偏点，池冬还在学。
哎，洗完澡她还是回房间吧。不留在这儿打扰池冬学习了。
把四肢伸展开了，云嘉月起身准备去洗澡。
池冬听见动静知道云嘉月醒了，转过头瞧着挺直的背影，犹犹豫豫。
云嘉月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突然转过来，两人来了个来不及躲闪的对视，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池冬强壮震惊地握住笔对视，实则食指骨节都泛白了。
云嘉月原地做了一节伸展运动：“哈哈。不小心睡着了，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就不过来了，你记得别学太晚，早点睡。”
手中的圆珠笔好像要被掰断，池冬隐约能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个，我们，今晚上能一起睡吗？”
碎的原来不是笔，是她的羞耻心吗？
池冬还在想刚刚云嘉月离开的事情，可能完全是去拿药，但万一有一点点是因为被拒绝的生气呢？
“哈哈。是啊是啊，我一般就睡这么……早？”话说到一半，云嘉月才发现池冬不是在问她怎么睡这么早，真是糟糕，一下子在脑子里把对话脑补完了。
云嘉月捂住嘴，声音也变得闷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话是没勇气说第二遍，池冬转回头：“没什么，我说晚安。”
云嘉月坐回椅子，双脚一蹬，滑到池冬旁边：“行。我速洗速回，今天晚上我给你暖床。你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我给你放在洗手间了，在客厅那个。我回房间洗，客厅那个就给你用了。”
换洗衣物指的是贴身内衣，池冬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拿在手里了，她看着镜子泛红的自己，呆呆地站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