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倒计时》募夏

6、来生

　　（注：该番外是he）

　　“快点唐璨！要迟到了！”

　　“哦来了。”我收回思绪，拿着书包追上沈诵。

　　我昨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还叫唐璨，但面容跟现在的我有些差别，那个唐璨在孤儿院长大，27岁的时候也遇到了他的沈诵。

　　但不一样的是他的沈诵比他小一岁，患上了很严重的胃癌，我梦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看到他们成为了恋人，直到他的沈诵离世，那一个唐璨也跟随他而去。

　　醒来之后我几乎无法分辨现在的我是哪一个唐璨，爱人离世的割裂、寒风侵入骨髓的颤抖、刀尖划破脖颈的剧痛，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怎么了你，今天一直发呆。”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挥了挥，我回过神，旁边是沈诵的脸，鲜活的，有温度的沈诵。

　　“你吃早饭了吗？”我无由来的问他

　　他不理解，还是回答：“今天没吃，我不怎么饿，而且都差点迟到，哪有时间吃早饭啊。”

　　我起身向外走：“我去给你买。”

　　他拉住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啦，我真的不饿，就不麻烦你了。”

　　“沈诵。”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以后我盯着你好好吃饭，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那个梦的冲击力太大，我害怕这也许会是对我的一个提示，沈诵上周才因为急性肠胃炎进医院，我真的太害怕了。

　　是的，我喜欢沈诵，虽然现在没有要表白的心思，但是哪怕不在一起，我还是希望他能幸福健康的过一辈子。

　　他被我突然的严肃搞的懵了一瞬，但还是笑笑：“好啊，那你要一直盯着我。”

　　下课之后我悄悄查了很多关于预防胃癌的资料并暗戳戳开始实行。

　　今天沈诵一家一起来我们家吃饭，饭桌上我郑重其事的放下筷子对他爸妈说：“叔叔阿姨，以后你们工作忙不回家的时候可以让沈诵来我们家住吗？之前你们不在的时候他老是不好好吃饭。”

　　一时间桌上的人都愣住了，沈诵的腿在桌下撞了我一下，我没理会。

　　沈母思索了一会发现这也是个好办法，就应下：“倒是可以，我们俩能陪他的时间太少了，和你待在一起也能陪陪他，那我给你爸爸妈妈发个红包吧，就当让沈诵寄宿在这了。”

　　我妈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红包啊，咱们两家还要谈钱？小诵能来我们家住我肯定高兴，还能看着唐璨。”她想到点什么，笑起来，“不过说起这个事也是奇怪了，唐璨这孩子平时我们说个什么他从来都不听，小诵一开口他就老老实实的了。”

　　“就是，小时候去跟隔壁那几个孩子玩到大晚上都不愿意回来，我跟他妈妈叫他好几次都不听，最后把小诵叫过来都不用说话，光站在那他看见就自己乖乖回来了。”我爸也跟着附和道

　　我耳尖通红，别扭开口：“怎么突然扯到我这了……”

　　沈诵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划了两下我的腿，被我反手握住，他便也不乱动了。

　　“这说的，要不是两个男孩我都怀疑他俩早恋了呢。”沈父喝了一口酒看着我俩，可能是做贼心虚，我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他也飞快了缩回去，不过我好像还听见他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话。

　　“两个男孩怎么了……”

　　声音太低，桌上的其他人都没听见，我离他近所以隐约听到一些，但也不禁怀疑是他真那么说还是我脑补能力太强，又或者是他其实什么也没说，是我暗恋人家太上头幻听了。

　　总之那天一晚上我都因为这句话辗转反侧，甚至很想立刻下床出门敲去沈诵家大门问问他说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他还让我这俩黑眼圈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新开的动物园没有熊猫所以让我过去干两天。

　　不过当天晚上我刚想准备静下心卸掉熊猫妆就听见隔壁沈诵家吵吵闹闹的，过了一会传来一阵敲门声。

　　今天我家就我一个，我下床去开门，发现沈诵站在门口，抬起准备再次敲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大冬天的楼道里怪冷的，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站在外面，我怕他冻着，赶紧让他进门。

　　“你怎么大半夜过来了，我记得叔叔阿姨今天在家啊？”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我见他这样也没再问

　　没过几分钟又是一阵敲门声，我去开门，这次是沈父，看着好像很生气，看见我之后神情有些奇怪，应该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沈诵在你这？”

　　“啊是，怎么了叔叔？”我搞不清楚情况，傻站在原地

　　沈诵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你还好意思叫我爸！”

　　眼看情况不对我开始劝架：“叔叔您先别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别动气。”

　　我边拉人边给沈诵使眼色让他先给他爸道个歉，但是沈诵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说话，给我急的。

　　“你让他自己说他干什么了！”沈父还是怒气冲冲的指着沈诵

　　沈诵抿唇轻声道：“我出柜了。”

　　“出……”我这次是真傻了，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炸开，噼里啪啦的

　　出什么？

　　哪个柜？

　　是我想的那个出柜吗？

　　沈父见我没动静就想把沈诵抓回去，我又赶紧拉住人：“b呃……叔叔您还是冷静一下，虽然儿子是……但也不能上家法啊，这玩意是天生的啊。”

　　“天生的？”沈父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有用

　　我把毕生了解的有关同性恋的知识都告诉他了，最后沈父心死了。

　　很快他又发现了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

　　死一般的安静

　　我总不能告诉他因为我也是同性恋，我研究过这个东西，不然他当即就得怀疑我们两个之间是否存在不正当男男关系，只好开始胡诌。

　　“是这样的叔叔，我有个朋友……”

　　我看到沈诵有点憋不住笑了，于是我也想笑，但忍住了。

　　“他就是一位同性恋者……”在我巴拉巴拉说了半天之后沈父的神情松动了一些，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我是编不动了。

　　“行吧，我回去再跟他好好聊聊，大晚上的打扰你了。”沈父站起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刚闹过这么一出我也不敢让沈诵留在我们家，只能担忧的目送他跟在沈父后面出门，经过我时他悄悄勾了一下我垂在身侧的手让我别担心。

　　那天晚上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我第二天检查了一下，确定他身上没什么八匹狼九匹狼之类的印记才放下心来。

　　后来我也在把出柜这个事提上日程，但是也不免担心，沈诵的爸爸妈妈平时已经很开明了但听到这些反应还是那么大，那我爸妈会怎么想？

　　于是我开始悄悄给他们打预防针。

　　“妈。”我妈晚上要跟我爸出席宴会，正在化妆，我端过一盘小蛋糕放在她旁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干什么？”她看都不看我，专心画眼线。

　　“你知道上次沈诵和他爸妈吵架那个事吗？”我坐在旁边看着她

　　“知道啊……”我妈把我推开了点，“你先离我远点，挡我光线了，听你珍姨说小诵喜欢男孩。”

　　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顿了一下问：“那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喜欢谁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再说都什么年代了的还有反对同性恋的啊？你珍姨他们也就是知道的太突然了一时接收不过来，这会已经接受了。”她奇怪的看我一眼

　　我一噎，妈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她见我不说话更加奇怪：“怎么，你歧视？”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love is love。”

　　“那就是你也是？”她妆都不化了，眯着眼凑近我

　　“……”

　　“啧啧啧。”她悟了

　　我无助的闭上眼。

　　我妈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砸，你妈开明的很，你爸那边交给我，放心。”

　　她刚拿起口红又突然放下，扭头审视着我：“你们俩这一前一后的坦白，不会……”

　　“没有！我不喜欢他！”我下意识反驳

　　“哦~还在暗恋呢啊。”她又悟了

　　我崩溃了。

　　怎么不按剧本走啊……

　　在我踏出门的前一秒我妈还不忘安顿我：“等以后追到人了记得告诉我嗷，妈给你提前准备彩礼，小诵是个好孩子，彩礼可不能少，准备嫁妆也行，用我当助攻不？我跟你说你妈我当年可是专业军师。”

　　“妈……”

　　“妈什么妈，记住没有。”

　　“……记住了，不过内个助攻就算了。”

　　她略带惋惜的看了我一眼摆摆手，“行吧，祝你早日成功。”

　　回房间之后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

　　之前没有过表白的想法是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喜欢男的，但是现在他出柜了。

　　我好歹和他一起竹马竹马相处了17年，关系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就算谈恋爱我也比别人抢先一步，怎么看胜算都更大。

　　而且还有那个梦……

　　我又控制不住想起梦里的唐璨和沈诵在一起之后相处的样子，他们一起依偎着看电影、一起出去旅行，还有他们拥抱、亲吻甚至……

　　不能再想了！

　　我晃晃脑袋试图把某些东西甩出去，总之那个梦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觉得它就是在告诉我我和沈诵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嗯，一定是。

　　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安心睡觉，十分钟后又睁开了。

　　根本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我们相处的场景。

　　我看了眼窗户外面思考现在出去跑两圈冷静被我爸拎着揍一顿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百分之百，还是放弃了，从床上爬起来涂涂改改做了一个攻略沈诵的计划表。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的起床决定邀请沈诵出门玩，他来开门的时候还眯着眼，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都放假了你怎么还起这么早？”

　　“沈大学霸今天可以赏脸陪我出去玩一天吗？”我靠在门框上看他

　　“去哪玩？”

　　“地方你定，我请客。”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去洗漱的时候还不忘把我拉进来，“外面怪冷的，进来吧，我爸妈还在睡，你去我房间。”

　　我坐在他书桌前闲来无事开始帮他收拾东西，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铺床。

　　“哇塞你怎么这么贤惠啊。”他震惊的看着整整齐齐的房间发出感叹

　　“这不是想着收拾好了你能早点出门嘛。”我耳朵有点发烫，但努力强装镇定

　　“这么着急啊，那过来帮我挑衣服。”他招呼我去衣帽间

　　我带着私心给他挑了一套和我同色系的衣服，他接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回房间换上。

　　“你还挺会搭衣服的嘛。”他照照镜子满意的点头，“走吧。”

　　“去哪玩？”我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他想了想：“城西那个游乐园吧，好久没去了有点想念。”

　　那个游乐园开了快二十年了，沈诵从小就特别爱去那里，小时候我俩出去玩那里是必备打卡点。

　　玩了一会他说想吃冰激凌，我就让他站在旋转木马旁边等我，回来的时候他正跟一个男人聊天。

　　我走过去揽住他的肩把冰激淋给他问道：“认识？”

　　他点点头：“两分钟前认识的也是认识。”

　　那个男人笑了笑：“一下碰见两个帅哥啊，要认识一下吗？我叫纪尘。”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我听着特别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么一看我们几个还怪有缘的。

　　“唐璨，他是沈诵。”

　　纪尘听到沈诵的名字明显愣了一下，忙问：“是朗诵的诵吗？”

　　“对。”沈诵点点头

　　“好巧啊，我小时候很爱来这个游乐园，一次玩旋转木马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哥哥，我还和他们约好下次一起玩，那两个哥哥中的一个就叫沈诵，另一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说起来你们长得很像呢，我们还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后来我第二次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另外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哥哥，他跟我说沈诵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长大以后跟我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说沈诵当年因为胃癌离世了，我有一个小夜灯就是后来那个哥哥送的，而且他们还是伴侣。我很遗憾当年那个很漂亮的玩伴不在了，就每年回来坐一次旋转木马，当做是兑现和那个沈诵的约定。”

　　听到这些我的大脑一下空了，我终于想到纪尘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了。

　　“拜拜哥哥，我要回家啦，我们拉钩，下次再一起玩！”

　　“我叫纪尘，哥哥你要记住我哦！”

　　是那个梦，梦里的一切都和纪尘描述的一模一样。

　　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兑现了诺言，真的记住了我们。

　　我没注意到声音中的颤抖，问他：“照片你带了吗，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纪尘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上面两个男人紧紧挨着，前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们一起笑着看向镜头。

　　“你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哪年拍的吗？”

　　“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7年前，36年的时候吧。”纪尘回忆着

　　17年前

　　2036年

　　我和沈诵今年刚好17岁……

　　我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一刻我开始质疑：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轮回转世？

　　“唐璨？”沈诵拉了一下我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我垂眸

　　离开游乐园之后我们一起去我订好的餐厅，不远，我们打算步行过去，路上我突然问起他：“沈诵，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相信啊。”他走的比我靠前一点，主动放慢脚步跟我并肩

　　“那你觉得上辈子的我们是什么样的？”

　　“我想想……”他低头认真思考，“我们这辈子关系这么好，上辈子肯定也不差，你有可能是学计算机的，因为你真的对这些东西很了解，初中时候参加比赛老师都说你特别有天赋，我嘛可能也是学艺术的吧，我妈说我当年抓周时抓的就是画笔。”

　　我失笑，他猜的真的很准。

　　这家餐厅还挺高级的，是那种浪漫静谧的氛围，中心有人现场弹奏轻音乐，其他客人都穿什么西装来约会，我们两个高中生坐在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诵看到桌上的鲜花和烛台就憋不住笑了，“你这怎么搞的像咱俩也来约会一样，不会要跟我表白吧？”

　　“我第一次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氛围。”我窘迫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点菜吧。”他点完之后把菜单递给我，我见他没点多少，又悄咪咪划了几个他爱吃的小蛋糕。

　　回去的时候我装作平静的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比我高的，最好是187，帅的，和我同年的，脑子好使的理科生，贤惠的，会照顾人的。”他不假思索的说

　　我想了一下发现我都对的上，顿时更感觉追人的成功率倍增。

　　“你呢？”他扭头看我

　　“我嘛……年龄相仿一点的，长得很好看的，最好是学艺术的吧，学艺术的人都很好。”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毕竟人生中第一次春心萌动就是因为沈诵，只好照着他随便说了几个，又觉得针对性太强，所以欲盖弥彰的补了最后一句

　　“哦，这样啊~”他突然凑过来，“那我这样的行不行？”

　　他身上淡淡的花香瞬间席卷我的肺部，淡雅但又绵长，他的房间和身上都是这股香味，我问过他这是什么味道，他说是昙花。

　　“我……我……”花香吞噬了我，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眨眨眼：“不可以吗？那好吧。”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腕：“不行，别走……我是说可以！”

　　“所以到底行不行？”

　　“行！”

　　他笑了：“那你这算答应我的表白吗？”

　　我宕机：“这算表白吗？”

　　我感觉这样的表白有点敷衍，便让他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拐过一个路口却看到花店关门了，于是沮丧的回去。

　　“抱歉，花店关门了，我下次补给你一个更正式的表白。”

　　他并没有觉得遗憾，而是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好啊，那你男朋友这个位置我先预定喽。”

　　我们牵着手一起回家，住对门的快乐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到了家门口还是略有不舍。

　　他看出来了，踮脚凑近我，我屏住呼吸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唇上落下一片柔软：“看你这么舍不得那我就再预定一个吻吧。”

　　他眉眼弯弯，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亲完就开门溜回家，留我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傻傻的摸着嘴巴回味。

　　好软。

　　是的没错我又失眠了。

　　所以我准备起来干点正事。

　　我打开电脑根据梦里的记忆搜索了上一个唐璨自杀时的那个地方，报道并不多，我很快就翻到了一条17年前的新闻，报道的是有人在山洞中发现一具男尸，下面还附赠了一条警方发布的寻亲启事。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再次看到这张与我长相十分相似的脸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

　　寻亲启事发出来当然是石沉大海，上一世的我们俩人凑不出一个亲人，我查了很多资料，想知道我们的骨灰现在在哪里。

　　第二天我去当地的派出所、殡仪馆、相关管理部门跑了一上午才找到具体位置，我以为我的骨灰会跟其他无家可归的人一样被存放在无主骨灰区来着，但是并没有，当时我死的时候是带着“沈诵”的骨灰盒的，我们都在同一个墓地。

　　我顺着地址找过去，这里是一处很安静的墓园，墓园的管理人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她带着我过去，还和我说起“我”。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孩子了，才27岁，这么好的年纪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了这，也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小姑娘偶尔过来一趟，而且看那上面的资料啊走之前还抱着自己丈夫的骨灰盒，还有结婚证跟一对戒指，一看就感情很好，可惜年纪轻轻就都不在了……”

　　我很疑惑那个小姑娘是谁，但也没什么头绪，我坐在墓前靠着那个小小的墓碑坐了很久，我没办法形容我见到这些是什么感觉，脑子很乱，只好今天先坐在这里陪陪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个人。

　　“你是谁？”

　　我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愣住。

　　“颜玥？”我嘴比脑子快，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多年未见她并无多大变化，依旧很漂亮。

　　她震惊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沉默，要怎么说，我是唐璨的转世吗？

　　“你长得怎么和唐璨这么像？”她皱眉打量了我好一会

　　“额是这样的，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是神经病，但我得提前声明一下，我现在身体健康脑子清醒，自己及祖上均无精神病史。”

　　接着我就如实把一切告诉了她，她的表情从看傻子到微妙最后到空白。

　　“所以你……不是像唐璨，你就是唐璨？”她不敢置信的又问我一遍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我好像没睡醒……”她闭上眼过了几秒又睁开，发现眼前还是面无表情的我。

　　她消化之余又想到一个问题：“那沈诵呢，他在哪？”

　　“这个点应该在他家，我对门，现在是我预定的男朋友。”

　　她松了口气，笑着摇摇头：“你们两个这缘分还真是深，走了遍奈何桥都没斩断。”

　　她消化完这件事之后坐在旁边和我聊天。

　　“你也真是人才哈，说的去其他地方也没说是阴曹地府啊，就这么悄悄走了，也不吱个声，我但凡再晚看见几个月你们两个现在就不知道在哪了。”她捶我一拳

　　我认怂：“谢谢玥姐救我们回来。”

　　她“啧”了一声感慨：“原先你还比我大一岁，现在怎么就直接成了17岁男高呢，你们俩都重回少年时期，就我变成43岁老阿姨了呗。”

　　“哪有，玥姐四十多岁魅力也不减当年。”

　　“少贫。”

　　我们聊了挺长时间，离开的时候她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话：“姐给你们扫了这么多年墓呢，下次让我见见沈诵嗷。”

　　“收到。”

　　后来我经常去那里，日子也一天天过去，沈诵和他的胃都被我养的很好，我们留在上海上大学，一起租了房子，养了只白猫，大学毕业领证结婚，每天看着他从我臂弯中醒来，上辈子的一切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沈诵，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今天早上我突然决定

　　“好啊，去哪？”他正在穿衣服，闻言扭头看我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我问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吗？”我问他

　　“记得，那天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他点点头，“而且我还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唯物主义者在那天之后开始研究玄学了。”

　　我卖了个关子：“等待会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带他去了那块墓地，他看着碑上的“唐璨”“沈诵”两个名字陷入沉思。

　　我开始给他讲那个梦发生之后的事情，
　　他听的很认真，讲完之后蹲下来挥了挥手：“你们好呀，前世的我们。”

　　一阵微风吹过，有一片树叶被吹到了沈诵面前。

　　他戳戳我的胳膊又指了指那片树叶：“诶，你说这是我回答的还是你回答的啊？”

　　“我吧。”

　　又一阵风吹过，那片树叶落到了沈诵手上，他耸耸肩：“好吧是我。”

　　我们四个就这样两人两鬼开始聊天，两个沈诵十分有共同话题，一起聊到太阳落山。

　　走时沈诵和他们告别：“我们会常来看你们的！”

　　走在路上我问他：“你不害怕吗？”

　　他反问道：“为什么要害怕，那也是我们。”

　　“你觉得现在的我们和他们还是同一个人吗？”

　　“是吧，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名字，相似的长相，连魂魄都是同一个，不过我们可能是恢复出厂设置的他们？”

　　“那有什么感想？”

　　“还好我们还在一起，唐璨和沈诵的故事是happy ending。”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