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
虽说除夕夜，有守岁的习俗。可他们都知道外婆今天精神不济。
她拍了拍外婆的肩膀侧头看向外婆:“外婆，你吃下药就早点儿睡吧?”她握着外婆的手。
“行，今儿我就早点儿睡去，明儿得早起”
外婆的手颤颤巍巍的，她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酸楚。外面的雪依旧飘着雪越飘越大真是应了那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雪很厚门前的红灯笼照应在雪地里明晃晃的。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那样明亮照耀在雪地里，更加衬托出了雪的洁白与灯笼红的耀眼。
此时此刻，饭桌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吃了几口菜，一口一口的酒往下吞，像是灌酒似的。秦之看着她一早就断定她有心事。
她放下筷子，就那样静静的盯着远处静静的不说话。看着看着就流下了泪水眼睛酸涩心里也酸涩
“这一年，你还好吧?”
她突然问了句随后她又端起酒杯
秦之一顿，随后嘴角挂上笑意淡淡的回答：“其实，一年又一年都差不多的。都还好”
她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了地板上。流着眼泪一边喝酒一边哭
“一年，又一年……”
她低声哭泣，呜咽的掉着眼泪。心绞痛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那么痛那么痛
秦之抽了卫生纸蹲在她身边帮他擦眼泪，她扑进哥哥的怀里。他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他拍着她的背也有些哽咽的说“想哭就哭吧，在我这儿你不需要多坚强。心痛就哭开心就笑”
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情绪波动那么大。或许是因为——傅临晚
哥哥曾经和傅临晚是同学，是室友，更是朋友。
“告诉我还爱他吗?”秦之坦白了当的问出这话
她擦了擦眼泪，眼眶通红
她又喝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她的脸通红。
此时，秦荔颤抖的手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心痛是真的想念更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成为不了自己撒谎的理由。
“哥，为什么爱一个人会那么痛苦?如果他不姓傅如果没有上一辈的事 我们是不是也会很幸福啊。”
她颤抖的问，说完这些话好像被抽干了力气。
他看到自己的妹妹难过，痛苦成这样心也跟着痛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他接起电话，简单的问候了两句。
就把手机递给了秦荔，她接过手机之后手都僵硬了。一时之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没有想象的撕破脸，更没有想象的大发雷霆。只有温和的一句问候 或许这句问候拖了许多年也或许这句问候饱含酸涩。
她看了看院子，看了看正在飘的雪花。
大概一切都刚刚好，过了许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句问候更值得回味 。当然每当回忆时心都忍不住的痛。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一切都好，你呢？还好吗?”
“我也一切都好，我现在在南京”
她听到这话一顿，淡淡的问道：“南京冷吗?南京下雪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微微的颤抖着 一层一层的冒着汗。
“南京不比北方，不是很冷也没有下雪”
“等你有空，回北方看场雪”她红着眼眶
忽然，“砰”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绽放。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至此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
“我一定回北方一定看场雪”他掩饰着自己的感情，掩饰着哽咽。更是在掩饰着多余的情绪
她说：“新年快乐祝你一切顺利”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她把电话交给秦之，随后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秦荔举杯看向秦之 点头致谢。可眼里却含着泪水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喜还是伤心。
秦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我明明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好好的因为我们都好好的”
她莞尔一笑：“哥，我会的”
除夕夜的烟花，不知道凌晨几点才结束。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只是默默的流泪。
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开心也流泪伤心也流泪 。感觉是要把自己的泪水给流干了。
她裹着被子看向窗外，半夜风真的很大雪不下了。冬天的风好似永远那样凛冽。像刀子一样花在人的身上又疼又冷
再回过头去看，在那儿挂着的两盏红灯笼。那一道道斑驳的光影与雪地光影交错 突然就心生一股凄凉的感觉。
明明今天是除夕夜，可好似喧嚣与热闹退去只剩底色。就像人褪去错综复杂的掩饰。剩下底色并没有那么好没有人想的那么完美
而是带着一点点瑕疵。
带着瑕疵，带着不甘与痛苦 带着平庸 。
可人的底色本身就是这样的哪有完美的人。那些完美好似就是掩饰是众人爱看的掩饰。可总有哪一天对这些掩饰烦了，倦了，总得退下这些光环，好好的活
就像他们，纵使这些年不联系。
纵是分别前，说出再难听的话，可再次接听对方的电话。还是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还是说不出那些好像藏在内心掩饰了千百遍的。
她完全不能安静下来，好好睡觉
她完全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总是在胡思乱想，她穿好衣服准备到院子里去走走
拉开窗帘发现雪又开始下了。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又厚厚的积攒了一层。
她站在院子前，突然就觉得。
她如今，心情很是复杂。
她不能忽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也更不能坦然的去面对他。当年自己离开并非坦然如今再次相见也未必能足够坦然
如果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必要去重逢去想以后。因为大概他们根本就没有以后
她闭了闭眼，感受着雪花飘下来的感觉。好似那样轻盈那样洁白无瑕。
也那样自由
她这一生似乎有太多身不由己。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睡不着 所以才想着来看看你”
她转头的时候看见秦之站在那里。
“或许，人生就是有太多的不得已，身不由己组成的……”
“我知道小叔他当年……我也明白这个心结在你心里留了好多年。这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她无奈苦笑：“可是我绕不开这些恩恩怨怨你该叫我怎么坦然?如若不坦然何必又再次相逢呢”
秦之也无奈，其实对于秦荔说的话自己也无比认同。但更不想的是让自己的妹妹在这段感情里挣扎，难过，痛苦。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迫不得已肾部由己组成的。
“可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有我在的地方我就不会留你一个人孤零零”
她走过去与哥哥拥抱。
“从始至终，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的一席之地”
月光皎洁，洒落在石板地。
整个世界好似被调成了静音模式，那样清冷又有些孤寂整个世界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和却又凄美的光晕。
她大年初一，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虽然说小城里的年味儿气氛都比较浓厚。可如今这个年代不比从前不需要早起拜年。记得在自己小时候都需要早起拜年的
现在礼节也没有那么重了。
“小荔，你起床了没有啊?”于莹一边敲门一边问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醒了，我换身衣服马上出去”
于莹应答了一声，也就离开了。她换了一身非常喜庆的衣服。
外面的积雪还没有化干净，可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按照这儿的习俗，新年的第一天需要吃饺子。外婆跟妈妈一大早就准备了饺子馅
“妈，饺子是什么馅儿的”
“你爱吃的，荠菜肉馅。待会儿多吃点”
她一边洗脸刷牙，一边问“我哥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没看见他”
外婆溜达了一圈儿摆了摆手：“你哥早上起得早，这不一大早就去买菜了”
她吐了口泡沫，用粉底液打了个底，涂了个口红。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晚，打了个底看不出自己状态有多差。只是觉得眼下乌青还是有一些，只不过淡了许多
她闲着没事，拿了一个喷壶在那儿浇花。浇了几盆花就发现秦之回来了。
他拎着几大袋东西。她打开门有些惊讶的问：“超市大促销?还是你去抢劫了?”
他啧啧两声“怎么那么没眼力劲儿呢，我拎着几大袋东西也不知道接一接”
她拿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里面全都是给自己买的零食，眼神一亮：“谢谢哥，还知道想着我”
他露出一抹假笑：”你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那必须的”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脱了羽绒服他洗了洗手说“外面真的冷啊，你没事儿就别出去了啊，很容易感冒的”
“好，我知道啦，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