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rainlit

5、原谅我没文化，但你好厉害

　　因为周六晚上发生的事情，齐修周末安稳了一天没作妖，还事事依着闻随，闻随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闻随感觉甚是满意。
　　对前男友也消了一点气。
　　所以当齐修在周一早上上学的时候主动提出说，为了表达周六晚上的歉意，要骑车送他的时候，他没有急着拒绝。
　　闻随难得穿了校服，身姿挺拔，但浑身透露出一股懒散的气息，右肩着一个黑色的包站旁边看着他，有点不相信齐修会骑车，前男友什么时候进化的。“你会骑？别把我带沟里去了。”
　　齐修点头，赛车他都会骑，一个自行车还能难到他？这可是一个在老婆面前表现的好机会。闻随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表情，还是选择相信他，坐上了他的车后座。
　　刚开始骑的时候，还很正常，闻随虚扶着齐修的腰，还有心情欣赏路边的野花，因为齐修骑的真的很慢，他都想开口说要不我们走过去，闻随虽然在学校不怎么听课，但从来没有迟到过。
　　看着前男友那决绝的背影，他咽下嘴里的话，迟到就迟到吧，反正还有齐修陪着。
　　后面快了一点，骑着骑着，车头不受控制，然后，齐大少爷骑着自行车带着闻随摔沟里了，还没出小区门口，保安走保安室跑出来，去把他们扶上来，边动作边说，他们这样很危险，不会骑就不要骑。
　　齐修抓着闻随的手臂，他感觉到闻随好像站不稳，闻随低着头，耳朵红的能滴水。俩人被保安数落一番后才放走。
　　幸好没出小区门口。
　　闻随暗想，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后面齐修带着闻随去医院检查，闻随腿扭伤了，齐修没什么大事，就擦破了点皮。
　　“原谅我没什么文化，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会。”闻随见医生出去，有些无语的开口，他甚至都不想多看齐修一眼。他怀疑齐修是来整他的，前男友不会是故意装不认识他，搞他吧。
　　闻随偷偷瞄他。
　　齐修站在角落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而且站的笔直笔直的。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齐修很自责，他居然让老婆受伤了。齐修的脸颊上贴了两个创可贴，头低垂着，校服上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花草，此时整个人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闻随嘴角抽搐，又不是他受伤，他到底在委屈些什么？前男友怕不是脑袋傻了吧？
　　其实从见他第一面就感觉不对，先是楼底下那奇怪的眼神，再是跟他当同桌时，莫名其妙的视线，又是魏绍言来家差点里变成醋包的某人。还有，他记得齐修只是怕打雷，但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抱着他不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忘了自己。虽然齐修眼里有总是有一股闻随看不懂的，容易让人陷进去，带着一点失而复得的情……愫？但那种感觉不像是他们只谈了三年，倒像——是很久很久，数不清的，那种他解释不清的感觉。
　　以前的齐修看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意，真挚的，热恋的，难以抗拒的。
　　而现在的齐修，眼底是细水长流的温情，失而复得的，珍惜的，容易让人陷进去的。
　　“齐修。”
　　“在呢。”
　　闻随招手让他过来，等他凑近了，一脸严肃的开口“接下来的话，你必须如实回答。”
　　“嗯，骗你我被雷劈死。”齐修竖起三根手指，上辈子他经常这样。
　　“我们以前见过吗？”
　　齐修上辈子见过，但也是在大学，大学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而现在这个时间，他也只是在高中见过，所以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一个——
　　“没有。”
　　他摇着头。
　　闻随：“呵。”
　　刚见这小子的时候，想给他一巴掌，但那小子眼神太令他陌生了，但脸确实长得很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闻随还以为认错人了，毕竟世界上有很多长得像的人，但后面确定是他，那个他快想疯的人，也快讨厌透的人，他不想动手了。
　　齐修居然真的不记得他，闻随还是想自欺欺人的。
　　那初中和他谈恋爱的是谁？他的双胞胎吗？
　　“你家里还有姐妹或者兄弟吗？”闻随问他，眼眸带上一点期待。他宁愿是齐修不想跟他谈了，也不想是齐修忘了他。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
　　下午，齐修去上课了，走之前给他买了两大袋吃的。
　　此时他正从薯片袋子里拿起最后一片，放入嘴中。
　　“随啊~”
　　闻随咬在自己的手指上，他疼的“嘶”了一声，闻随看向门口，魏绍言哭着跑过来，扑到他床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他死了一样。
　　“魏绍言，闭嘴！吵死了。”后面进来的苏明欢拎着他的耳朵扯到一旁。
　　宋白把果篮放在柜子上，坐到病床旁边的板凳上“还好吧？”
　　“非常好，就是魏绍言，你下次别鬼叫了，吓人。”
　　“我这不是表达对你的关心之情。”魏绍言揉了揉发疼的耳朵。“欢欢，你下手好重。”
　　“离我远点！”
　　“好的呢。”
　　“随随，你腿这是怎么弄伤的？”苏明欢成功占据刚才宋白的板凳，把他挤到一边去。
　　闻随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随，打不打游戏？”魏绍言取出手机问他，直接帮助闻随终止本次话题。
　　“打。”
　　宋白笑着，把手机拿出来，“加我一个。”
　　“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最后几人也没有叙旧，在房间里打起游戏。
　　护士换药的时候差点以为走错了房间，病房里全是游戏技能特效的声音，病床上躺的不是病人，躺的不知道是从哪来的男生，而真正的病人却坐在凳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手机，等确认没有走错以后，护士进来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病人需要休息，还有你们不上课吗？！”护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嗓门非常大，但此刻是在医院压了些，所以听起来很严厉，颇有点年级主任的风味。
　　几人一边道歉，一边为闻随默哀，独留闻随在病房被护士继续念叨。
　　护士给闻随换好药，走前还对他说不要让太多人进病房，而且打游戏容易影响别人和自身修养，说完护士轻手带上门，关上。
　　病房安静下来，闻随大脑放空，手机正在充电，窗外好像出了太阳，鸟群从上空飞过，太阳光照在他肩膀上披的薄毯上。
　　他得重新思考一下这件事情。
　　齐修当初离开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忘了自己，为什么又会现在回来？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脑袋很混乱。
　　他在意吗？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这可是他初恋，前几天对齐修，也只是把他当客人对待，或许也可能是朋友。
　　因为他从没有觉得齐修是故意抛下他跑的，他一直以为他有难言之隐，直到再次见面，齐修装作不认识他，他还是挺生气的，可生气又能怎样？难不成冲上去？抓着他的衣领问，“你为什么当初什么话都不说跑了？”“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齐修走后，闻随被人冷眼相待，嘲笑过，骂过，甚至孤立过，闻随他爸爸——闻名，也是在某一次无意发现这个事，请了心理老师，转了学。闻名想陪他，但他发现闻随很抗拒他的存在，他也只能给他转钱，支持他的爱好，从不在他面前晃悠。
　　也是高二父子俩才有了关系改观。闻随会对他开玩笑，会跟他说心里话。
　　闻随想。
　　如果是大一点的话，他肯定能做出来，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过十五六岁，对待感情都是认识不充足的。
　　闻随不怪他吗？怪吧，怪他走前为什么不跟他说？
　　不过，其实那个时候的闻随也没有多么喜欢过他，大概是因为好奇心。所以现在才能坦然的面对，压下心中那一点愤怒，为什么想他？因为他想报复回来，为什么讨厌他？他恨。现在能把对方当兄弟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记得自己了，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好像毫无意义。
　　“齐修。”闻随似是叹了口气。“我觉得当朋友也挺好的。”
　　病房很空，也没人回答他。
　　太阳落山了，你居然忘了我，那我们就当朋友吧，一辈子好哥们。
　　以前的种种事情，我就当我做了个梦。
　　一笔勾销。
　　想通了，闻随也就没感觉脑袋那么痛，刚才想了很多事，脑袋有点转不过去，他需要休息。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齐修去接闻随的时候明显感觉出闻随对他的不一样，感觉把他当兄弟了。虽然齐修不想跟他当兄弟，但这也是自己追老婆的一个伟大里程碑。
　　又离老婆近了一点。
　　齐修在心里打气，应该在用不了多久就能跟老婆在一起了。
　　“吃吗？”闻随丢了包薯片给他，番茄味的，这个系列里面最好吃的一包。他可是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舍不得给。
　　齐修对于老婆给的东西，只要是他给的，是毒药他都吃，而且还会笑着吃。
　　“吃。”他收下薯片放到书包里。
　　闻随腿伤的也不是特别严重，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但还要回来上一趟药，所以干脆住这里，等齐修放学接他回去，刚好顺路。
　　“我抱你下去吧。”他说，终于能抱到香香软软的老婆啦。老婆看着好瘦，应该好好补补。
　　闻随从床上艰难的抬起那条受伤的腿，“不用。”
　　都说好要跟他做兄弟了，兄弟之间哪有搂搂抱抱的道理。虽然医院有电梯，但离那的路还远一点，而且现在医院人挺多的，他害怕被击飞。
　　“你背我下去就行。”
　　“也行。”齐修一口答应。
　　这次齐修找了司机，他先把轻手轻脚的闻随塞进车里，又上楼把换的药和放在病房里的东西拿下来。
　　不凑巧，现在是晚高峰，堵得要命。医院离闻随家挺近的，但这么多东西，就算齐修是一个健全人，但闻随不是，他俩要走回去，算了吧。
　　“好像又下雨了。”闻随望着窗外，雨滴砸到车的玻璃上印出点点痕迹，天彻底阴沉下去。
　　齐修不自觉往他身边凑了凑，“可能又要堵一会儿。”
　　“你为什么怕打雷？”闻随没由来的蹦出这一句话。他很想知道，齐修到底为什么现在这么怕阴雨天？以前症状可没这么严重。
　　“我……为什么怕打雷”齐修明显愣住。
　　因为上一辈子你死在了雨天，我害怕会失去你，怕下次再一睁眼，就是你死在我怀里的画面，我真的只有你了。
　　他没敢看闻随的眼睛，把头低下去。“可能是我爸妈在一个阴雨天出了车祸，再也没回来了吧。”
　　他说的很轻松，好像一件再不平常的事。
　　闻随不信，齐修跟他说过，他对父母的感情不重，他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得知父母身亡，连滴眼泪都没有掉。
　　齐修骗他。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路开不知何时始顺畅起来，窗外景色纷飞，车也渐渐慢下来。这段路分明格外短，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么慢。
　　到地方了。
　　齐修撑着伞下车，走到另一侧，想把闻随抱出来，地上都是水，会弄脏闻随的裤子，可手上的伞又限制了他的动作。
　　“扶着我过去就行了，有电梯。”闻随向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嗯。”齐修抓住，稳稳的把他扶了出来。司机也是个热心肠，帮忙把车里的东西搬到电梯。
　　“谢谢。”电梯门合上之前，闻随对他微微点头，表示感谢。齐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很安静，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齐修把闻随送回房间要回自己房间时。
　　闻随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睡衣，他对齐修喊：“你陪我吧，你不是怕打雷吗？刚好我腿受伤了，晚上我有事的话还能有个照应。”
　　这都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
　　他想。
　　“好。”齐修关门的脚步一顿，很轻的应了一声。“我去洗澡。”
　　齐修洗完澡以后就，抱着一床被子来闻随房间，在闻随奇怪的目光中扔到地下，他怕睡着以后压到闻随的腿，。“我睡地板就行了。”
　　闻随没有劝他。
　　随便。
　　［小声bb，说是4000肯定是4000，我写完了，哈哈哈，不用补了。］
　　困困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