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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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天哭过之后，你意外地睡了个好觉。因为这几天有点累，终于把压力释放开来之后，你反而很舒服。
不过，你也想开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也接受，无非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对你而言最美好的地方。琴叶跟你说，那个机构的老师想让你帮忙教点东西，会付钱。
你想到那里的条件，心上一酸，跟他们说暑假你应该每天能抽出一小时时间去那里看看，钱的话可以给少点，你现在情况没那么严峻。
可是在琴叶和那位老师的一再要求下，你还是拿到了普通价格的十分之九这样，还是在你说这是兴趣不是工作的争取过后的结果。
你顺便跟琴叶说了暑假的安排，暑假人会少一点，你打算去远一点的地方工作。她有点担心，说自己能给的钱还能提一点。你看出来她不想你走，你劝她说
「我只是想认识更多人而已，老是在防风铃的保护下似乎很懦弱啊」
你说服了她，她问了一句话
「你是生梅宫的气吗？」
你没秒回，只是过了一会儿回：
「没有」
足够生疏。
2.
在学校，你表现得还是跟平常一样，只有足够亲近的空条花子还是看得出来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欲言又止，你也没心思揣摩。
今天是决赛。你在心里确定了这个最新消息，绝对不能因为别的事情干扰发挥，你跟花子说可以不录像了。因为你录像的初衷已经没有了。
但她坚持说想记录下你的努力。你也没有坚持。
你想努力维持跟平时一样的状态，不过没你想得容易。在比赛还没开始前，你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观众席看到了梅宫一？他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
他穿着白T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融入人群，可惜了，在一群女生里，他本就高得突出，你甚至懒得猜他怎么混进来的。这对不良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你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他对你说的那句话……
“好，有机会我会去看千叶的比赛的！”
谁要你真的来啦！你在心里咆哮，可实际上浑身的细胞都振奋了，跟刚刚不是同一个人。你可不能在他面前丢人啊。
“怎么做到看了一眼观众席就满血复活的？”
王牌北村心同样看了一眼观众席，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人太多，她没看到。
空条花子看你突然恢复了状态，还在惊讶之余又激动地喊着你的名字：
“千叶酱，加油！”
因为不是第一次收到某人这样的应援，你没看她的位置只是凭借空间感知力，朝她的方位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空条花子刚要回应你，就注意到她们班末尾的人，那个高得突出却站在后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从未见过他的空条花子应该不敢上去说话，可这一刻，她却有点好奇，你和他的关系。
至于是怎么看出来的，能让你瞬间复活的，她觉得不会是她们班的人，就只能是这个人。
“那个……你是千叶的朋友吗？”
她也走到队伍末尾，本来作为啦啦队领头的她应该在前面。不过班主任在前面都无所谓了。
“算是吧”
梅宫一落寞地回答，就像被遗弃的狗。他看向绿茵地上你的身影，正在积极地组织队友战术，还有聚在一起放下必赢的誓言。
空条花子没再多问，你不是个很能跟男生处得来的类型，虽然学校里没有男的，但大概可以看出来。可是你的一位男性朋友出现在观众席这种事太匪夷所思。
她与万般纠结之下，还是把你的制服外套递给了梅宫一，还说：
“我和她是好朋友，因为你穿这身还是太显眼，虽然穿上这件也很显眼……”
梅宫一笑出声，接过你的外套，披在身上，不知道你会不会在进球以后看向他，然后发现你的外套在他身上，气得炸毛。他才注意到你的外套有点小，因为翻墙制服不方便，他特意把制服放在学校。
他今天有空，所以想来看看。可惜你不太想见他。
你可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也不敢在比赛的时候去看梅宫一，因为你知道你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心软。这一次是你的错，昨天没问他就给他判了死刑。
你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又希望他知道。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你常常在想，决定胜负的关键一分，是否依靠运气，在双方实力差距很近的情况下，运气，居然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你自认为闯到决赛你们什么都够了，就差夺冠。可另一支球队死死往上爬的感觉，激发了你斗志。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想，想把一群人踩在脚下。
就当是你们撞上我的枪口了，毕竟昨天很不爽来着。
你带球一人闯入禁区，绕过不灵活的人，出脚利落干脆，为球队贡献了一分。主角北村心凑到你身边问：
“今天配角要翻身当主角了？”
“好球啊，千叶”
“你给我把这状态保持到最后啊”
你听到观众席在进球之后难得爆发出的欢呼。你瞄准空条花子的位置开了一枪，她也很幼稚地配合你。你才注意到她站在很后面。至于梅宫那边，你根本不敢看。
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你紧张得浑身冒汗，接下来的一球是间接任意球。当下最好的选择是踢给王牌主角。
但是你觉得对面球队肯定有所警惕。毕竟有体育老师的战术研究，能不能拿下这一分要看你做什么创新。除了那一招果然没有别的选择了。
对面球员揣摩你的想法的样子被你收入眼中。他们大概记得，教练对你的评价就是：整个球队的大脑。没了你，这个球队就转不起来了。
他们都在猜你会传给谁，没人注意到隐匿于众人视线的位置，心等着你的球。那是对你而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你不爽地啧了一声，身体却无比诚实地传球了。那球还算准，没有辜负王牌对你的期待。
“猜到战术也不一定拦得住。”
你看到毫不意外的动起来的球员表示。你在心里说这球没进再也不传球给王牌。
那颗球如同一股劲风，无人挡在它的面前，直直冲入网中。
“不错啊，王牌，下次连本带利地给我传啊”
你也这样对她调侃，她把手放在你身上。你们看向对手：
“这下就领先一分了。”
3.
你早就忘记为什么踢这场比赛，只想跟大家拿下冠军而已。最后带着必胜的信心，你们还是一分险胜。
“厉害啊，下次再一起踢吧？”
对面队长想要握手，你刚想把王牌推出去，你就被大家推出去了。
“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心酱啊”
“浅井这时候就别推脱啦”
“你不是我们队长吗？”
你们队一直都没有定队长，你是代理，是猜拳输了才上任的。这次，你握住了那双手，中午的太阳没让你的脸失色。
赛后松垮的长发在脑后被你轻轻扯下发绳，你刚要回去洗澡洗头，就被其他人拉着想把你抛起来。你微笑骗她们：
“我可是有200斤的哦”
她们相视一笑，马上就抬起了“二百斤”的你。
“那我们可是抬起200斤了”
“该死，放我下来啊，我要洗澡！”
你嘴上这么叫嚣着，实际上心里全是赢了的喜悦。你又有钱了，虽然不知道谁是MVP，但也值了。
不知道抛了几个来回，你头都要晕了。下午你们因为中午的足球赛课程上有调整。你终于有了一个轻松的下午。
空条花子过来扶住你，你对她笑。
“我们赢了，花子酱”
你鲜少给她的称呼带上酱，你抱着她，身上是黏糊的汗，刚刚意识到想分开的时候，她就同样掉着眼泪回答你：
“我们千叶酱最厉害了！”
你温柔抚摸她的发梢，实际上看到了观众席大多没人却唯独坐在最后的梅宫一，他也在看你。你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动作僵硬了。
你的外套被花子拿在手上，她把你装在袋子里的衣服递给你。你准备去换，北村心在一旁等你很久了。
她最后也没传个好球给你。
“下次，我绝对会传个好球给你。”
你回碰她伸出来的拳头。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4.
你收拾完以后，手上拿着外套。事实上，你嗅到上面不属于你的味道了。是那种洗衣粉混着太阳暴晒的味道。你走出校门，看到了梅宫一。你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刚想问又收住了口。你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直接跟他说：
“走吧，一哥”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听起来很不爽。梅宫一却没有行动，只是跟在你后面，就这样保护你的安全。你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但你没有。走到绿萝前你也没跟他说话。你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只知道你今天可以提前打工，然后提前回家。
“琴叶，我来了。”
你推开门，想着要不要给他留门，他就自然地跟在你后面了。
“今天这么快？”
“决赛结束了，我们有休息时间。”
你话说完就放下了包，开始干活。第一次有梅宫一的场合这么尴尬。橘琴叶脸上写满了惊异两个字。但还是平静地问你发生什么事。
她问你答，就这么简单。你一边做事，一边回答。手机响起提示，你又看到那个问卷，你还没看过现在想看了。
“在偷笑什么？”
橘琴叶看到你的反应，凑上来看了一眼。还没吃饭的梅宫一默默咀嚼着琴叶做的蛋包饭，第一次觉得味道一般。
“几年前的问答，最近正好有提醒，突然想看了”
你看着喜欢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这种问题觉得好傻。而橘琴叶已经将目光放在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上。
“理想型？这个回答是什么？”
你心脏骤停，说实话你也不记得自己填的是什么了，毕竟都过了那么久。
“不是不良就行？”
你自己念出了答案，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当时你不太喜欢不良，因为很凶。
橘琴叶觉得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还有勺子的小声的哐当声。然后，梅宫一似乎也在逃避这个事实，一如既往把蛋包饭吃完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和梅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
琴叶这么问你，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你喜欢他然后破防了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是说那个家伙翻墙去看你比赛然后一句话不说地送你回来？
或许梅宫一对谁都不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一直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但你觉得在你这里他现在好像阴沉忧郁的小狗？
5.
下午你终于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一堆混账事了，你收到了榆井的消息，他问你是不是得空了。
「因为踢完球赛有空了，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跟梅宫哥好像怪怪的，他下午有空，你要不要来风铃？」
虽然很感谢你榆井，但是我好累，不想动。啊你的剧烈运动后只想躺着的症状又来了。
可没等你回复，你就收到了另一条消息。
「可以来找我吗？」
……梅宫一。
算了，说清楚也好，免得再有下文。你秉持这样的想法，还是克服了心理疲惫。
6.
“怎么了？”
你迎着其他人探究的目光和柊登马的护送来到了天台这个第二次来的地方，人难得很少，梅宫一站在菜地旁边，感觉很难过。你居然看到那块之前还空着的地方居然种上了花苗。
对植物有一定了解的你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品种，更何况还是你最喜欢的花。
xxx（自代）
“他从人走完以后就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看到那花也明白了吧？把事情讲开吧？”
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无视了梅宫的情绪，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给他判了死刑。没听他解释一句话。你还真差劲。
你鼓起勇气走上前，不知道怎么哄他，你没怎么哄过人。你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充斥着不解和难受。
“千叶酱，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想骂自己混帐了……
你摇头，始终不敢直视他。直到被他的手抬起脸，被迫仰视他。
“看着我说话。”
“我喜欢你”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