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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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才发现是梦，关于初三一小截回忆片段。
卧室里窗帘半合，窗外夕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
黑夜悄然降临。
透过窗帘未遮罩的一点缝隙，林清许望见天边仅剩的那一抹红晕。
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蜷缩着身体看上面弹出的信息。
甲方指出商稿细节的一些不满意，林清许一一看了过去，缓缓打字回复。
几十分钟前，好友阮颜颜给她转发了个mbti测试，据说是刚更新完的。
林清许答完题，付了钱。界面上跳出一个绿色小老头。林清许把截图给阮颜颜发过去。
手机桌面屏锁显示时间17:46。
脑回路与前几天阚昭说临时有饭局重合，林清许下意识反应过来她好像睡过头，阚哲瑞现在还在幼稚园。
匆忙下床的那一刻，她又后知后觉想起现在处于法定长假间，而阚哲瑞被接去宜城的外婆家玩几天。
*
客厅亮着暖黄色的光。
阚昭靠在沙发上，五指放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着什么，文字，也许是代码。
他没有抬头，听见从卧室门口传出来的脚步声，“醒了？”
“嗯。”
林清许走到岛台上倒了杯水。
“要喝水吗？或者果汁牛奶。咖啡就算了，感觉你需要休息而不是提神。”
“水？”阚昭答。
林清许从杯架又取出一只玻璃杯，倒了水，走过去将杯子放置到阚昭前面的茶几。
金元宝闻声从猫树洞里跳下来，跑到林清许脚边转圈圈。
林清许蹲下身将它抱起，走到阚昭身旁坐下。
拿了逗猫棒，陪金元宝玩游戏。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两小时前。”
“不先休息一下吗？感觉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已经好几次在晚上醒来时，看见阚昭还在工作。
“好。”
阚昭拿过林清许手上的逗猫棒，扔在地上。
金元宝立刻扑在逗猫棒上，一只猫自娱自乐。
电脑被合上，弃置一旁。
阚昭单手揽过林清许的腰，轻轻一搂，她便被带坐于他的腿上。
“让我抱一会。”他埋在她的颈间。面露倦色，垂下睫毛扫过一片阴影。
温热的呼吸透过睡衣，林清许感知到一丝痒意。
“刚刚梦见你了。”林清许跨坐在阚昭的腿上，搂住他的脖颈，置于他脑后的手指轻轻绕着他的发丝打圈。
“恩？”
她编织一个美丽的童话，像和阚哲瑞那样说话:“梦见我们初中的时候，你总想打怪兽，然后拯救地球。”
阚昭轻笑一声。
“林小小，你在哄小孩吗？”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林清许反应的时候早被阚昭衔住唇。她唇齿闭着，却被对方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
冰凉的镜框抵在她眼睑上。金丝眼镜，没有什么度数，仅仅用来防蓝光。触及脸上有些冷，又带了点丝丝的颤栗。
“帮我摘掉。”阚昭附在她的耳旁道，声音低哑。
透过镜片，他的双眸恰似幽邃无垠的深潭，浓重的欲念如游丝逸出，交织缠绕，化作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层层裹覆。
像被蛊惑了一般，林清许照做。
镜框脱手的那一刹那，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摄取她每一寸气息。
阚昭的气息加重。
他抓着她的手重新勾住他的脖颈。
林清许被吻地有点发晕，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她唇齿发酸，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溢出，眼睛有些红。
气喘吁吁，“我想你应该去休息。”
“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合过眼。
阚昭答:“好，去睡觉。”
她剩下的言语又在缠绵的吻中零落稀碎，林清许情难自禁地往后仰，被阚昭单手托住身体朝卧室走去。
“咔哒”。
金元宝耳朵支了起来，它一向对金属的声音敏感。
卧室门被合上。
*
大学刚开学没多久，同班有个男生追林清许，军训期间每天给她以及整个宿舍送奶茶之类行贿赂。
一开始林清许并没看出来那人的想法。又或者说是没什么经验。
高中偷偷早恋的人挺多，但没几个和林清许表过白。在大学初来乍到，总不能逮住一个献殷勤的男的，就觉得对方喜欢自己。她又不是乔恙。
是同班同学，所以当那个男生通过班级群向她递出好友申请时，林清许并没有拒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给他备注34-范耀，前面是学号，后面是姓名。
后来林清许就有些后悔，因为范耀实在聒噪。除了每天早安，晚安，还会发他的很多日常，打球，午饭，乃至学校路过的一只狗都要拍一张照片。
而出于礼貌，林清许又不能已读不回。但与陌生人交际是一件非常伤头脑的事情，尤其对方还过分的热情。
林清许每天都思考该怎么回答得疏远有礼貌且让对方看出她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意图。
后面范耀又说林清许宿舍有个他喜欢的女生，多日的打扰就自然而然有了解释。
林清许没问那个人是谁，范耀也没解释。前者认为这是对方私事，没明说她就不去问。后者却以为对方懂他的心意，误会便这样酿成——
林清许以为他是需要全宿舍助攻，所以这么多天才对她这么热情。
其实大可不必。女生如果喜欢他，林清许自然会顺道帮一下。如果对方不喜欢，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第三方介入就会碍眼。
她把打出的字又全部删掉，想想还是算了。潜意识不是很想和不熟的人主动开口说话。
还是再忍一忍，等范耀追到心仪对象，或许就不会总是打扰她了。林清许这样认为。
多日得到礼貌但没有任何情绪价值回复后，在军训结束的前一个晚上，范耀终于忍不住发了800字小作文。
林清许当时正准备拿着睡衣去洗澡，手机响了下，点开了屏幕发现有人给她发了条信息。
内容很多，对话框延展出好几个蓝屏界面，林清许划了几下。因为得要去洗澡，她匆匆扫了眼开头和结尾
——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总之你真的很好。
再用三秒大略看一下全文，她高中时常用的阅读文章习惯，尤其是在英语短篇上。
林清许觉得范耀的话有些没有缘由的莫名其妙，但想到有些人大晚上的确容易伤春悲秋，还是回了句:“谢谢。”
觉得这话有点敷衍，又添了句:“我觉得你人也挺好的。”
她以为对面最少也会回她一句“谢谢”，但是等她洗完澡回宿舍，也没再见有什么消息弹出。
“范耀说他失恋了。“”喝奶茶的何加看着手机说。
“范耀也和我说了。”
“加一。”
其他两个舍友攸悠和詹菡附和。
“这么快吗？”林清许拆开干发帽，又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
还没见他出力就失败了。
何佳表情有些微妙，口中的珍珠都忘了嚼。
攸悠眨了两下眼睛，“清许，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范耀没跟她说。
林清许又倏地了然，“难怪他突然给我发了一大篇作文，原来是失恋了。”
“啊？”其他三人齐声。
林清许跟她们小小的抱怨了这些天范耀的烦人，以及表示并不需要他给的蝇头小利。并认为喜欢人就要自己追，她就没看见范耀对她舍友的追求付诸于行动，难怪最后被拒绝。
好吧，林清许承认在背后这样说人坏话不太好。
何佳听得一愣一愣的，“给我看看那个作文呐？”
远处的两人也凑过来看。
……
“我的天，你这什么超绝钝感力。”何佳感叹。听林清许说得一本正经，她还真以为是范耀的话有什么问题。
“啊？”
“他喜欢你你知道吗？”詹菡扶着眼镜说道。
林清许摇头，“他不是说喜欢我们宿舍的……”她顿住。
好像没说是谁。
“但他也没说是喜欢我。”
“没有吗？那你说他为什么天天找你聊天。”何佳说。
“他想要增加我的好感度，想要我为他助攻。”
“……算你嘴硬。那你再看这。”何佳指着屏幕上的那篇小作文，“够明显了吧？”
林清许读了那句话，不解，“哪里明显？很普通的一句话。”
“这句话是高中时一部纯爱电影很出圈的台词，几乎每个情侣都知道……”攸悠指着屏幕中其中一处。
她顿了顿，有点怀疑的看着林清许:“清许，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吗？”
林清许摇头。
何佳问:“没人追你吗？”
“有过一个。”
“然后？”三人齐声。
林清许想到那个前一两个月被她拒绝后稍显落寞的人，‘讨厌’一词辗转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不喜欢他。”
“好吧，那情书总收过吧。这句话一般都会用到情书里面。”
“没有。”一封都没见到过。
何佳仔细看着林清许，未擦干的水珠滴落在肩上，在宿舍白色的日光灯照耀下显地更加白皙。
清水出芙蓉一词也不足以形容。
这都没人追？难不成林清许高中里面全是天仙？
“不应该啊……”
“我们高中查早恋比较严，经常有值班老师查学校监控和晚上去小树林找小情侣的。”林清许解释。
“谁高中不是这样……”
*
宜城有7个高中，而林清许所在的南华附中，也是市里一直以来录取分数线最高的高中之一。
南华附中建校有数十年之久，但校风却没有很古董。
除去一些每个学校都会定下的规章制度，遵纪守法，诚信友善……在其他方面南华并没有作什么要求。
男生女生头发长度自由，发型自由，只要别染的乱七八糟就行 。也会经常性的举行活动、比赛、表演来给学生放松身心。
但有些事情却抓得比别的学校更加严，比如早恋。但凡在校内还是校外发现男女形迹暧昧，轻则口头警告，重则通知家长，处分处理。
林清许的高中生活和大多数人一样。
有三四个好朋友。每天三点一线，天不亮上学，夜深了放学，时不时回家还要背诵课文，因为要求第二天默写。
睡得比狗晚，醒的比鸡早，然后听听班主任说的心灵毒鸡汤，掐头去尾道出自由美好的大学生活。
——事实是在大学也不怎么轻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