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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吐真剂 ...

  •   “不想,一点也不想。”裴梦灰溜溜地坐起来,低头跑出这间奇奇怪怪的屋子。

      陈罪倚靠在门板上,盯着落荒而逃的妹妹,久违露出笑容。

      陈康倒是真进了廉洁委员会的局里,能不能再被他大哥捞出来可不一定,这次他或许凶多吉少。

      正值新总统上任,正是清除旧势力,建立威严的时候,陈家从一开始就站错队,一步错,步步错,而今正是该清算的时候。

      陈罪最近很忙的样子很少回家,要回来也是凌晨几点,裴梦能感受到身侧床垫的陷落还有搭在她小腹的手掌。

      没有电子设备,没有朋友,没有丝毫的交谈,任谁待下去都会疯。

      裴梦终于忍不住在一天凌晨和陈罪摊牌:“究竟什么时候让我走,我电影要开始拍了,期末不交作业会毕不了业。”

      “想去哪?”

      “德国?还是你男朋友的身边?”

      陈罪的小臂渐渐收紧,勒得裴梦小腹一痛。

      “疼……陈罪不是,哥你松手……”

      裴梦在前面挣扎,用手扣陈罪结实有力的手臂。

      “疼点好,能长记性,”陈罪松力,手搭在眼睛上,淡淡道:“你哪也去不了。”

      裴梦还以为她哥单纯在吃醋生闷气,以为解开误会自己就能马上逃脱魔爪恢复自由。

      她平息怒火认真解释:“不是……Jack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电影的男主角,我单身!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能为我作证!”

      裴梦转过身来面对陈罪,窗帘外的月色没被全部罩住,偷偷跑进房间毫不吝啬地洒在床上,陈罪身边有一片辉光。

      裴梦语气真挚,就差没直接发个誓,说自己要是说假话就天大五雷轰!如果她哥需要的话,裴梦也可以尝试。

      “是吗?小梦现在还会说谎了?”陈罪冷笑道,“也不用为了逃离哥哥就说出这种话,你小男朋友知道了会伤心。”

      哪跟哪啊?驴唇不对马嘴,完全对牛弹琴!陈罪现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黄的。

      “行,我不跟你说了,你等着收我爸的律师函吧。”裴梦直接坐起来,想直接推开门就往隔壁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结果她一扭,门被锁住了。

      “你,真是丧心病狂。”裴梦扭头,陈罪正在床上一脸玩味地盯着她,怪不得裴梦都走了好几步她哥在后面都没动静,要是搁以前早把她拽回来了,原来是早就

      无语至极,裴梦灰头土脸地又躺回床上,无能狂怒。

      但她嘴上不吃亏,又呛陈罪几句:“qiu禁前继妹,你等着跟上次一样上小报吧。”

      裴梦嘴快,张嘴的时候没意思到自己说了什么,话音刚落就开始后悔。当年阳城小报上那张接吻照,是她和陈罪分手的导火索。

      一阵沉默,陈罪也没搭腔。

      裴梦自知理亏,话里的火气都少了一半,她思忖许久,终于问出口:“那张照片是你做的吗?”

      是你利用我的爱来讨好你道貌岸然的父亲,是你亲手断送我们的感情,是你执意与我再次分开六年,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我捧上去的真心吗?

      “不是。”陈罪笃定回答。

      裴梦背对着哥哥,心里终于能松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他。

      “还睡不睡?”陈罪的呼吸喷在妹妹的耳后,声音越来越粗重,话问得克制隐忍,但裴梦立马领悟是什么意思。

      “睡睡睡。”裴梦忙不迭点头,立马双眼紧闭。

      阳城的夜晚静谧,这座小城几乎没有夜生活,唯独几只蝉在树上叫嚷,一声一声落入天空。

      月辉洒照的大床上,陈罪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珍宝,鼻腔里都是妹妹好闻的洗发水香气,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脸上,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陈罪难得安心地睡个好觉。

      第二天,裴梦坐在餐桌边刚啃上面包,陈罪带着陈澍就走进屋内。

      陈澍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大大咧咧地进来,和陈罪永远精致的一身装扮产生鲜明对比。

      他看见裴梦先是一愣,随即看着自家弟弟问道:“表妹怎么在这儿?”

      裴梦放下面包片,心想这人终于问道点子上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罪:“对啊哥,告诉表哥我为什么在这儿?”

      陈澍看看穿着睡衣的裴梦,又看看沉默寡言的弟弟,一下子全通了的表情,他捂住嘴指着弟弟,吃惊道:“陈罪你,你个禽兽!你怎么照顾继妹照顾床上去了!我小时候教你的仁义道德呢?”

      陈罪没给陈澍任何眼神,转身走到书房打开门,任他在这里胡乱猜测。

      陈澍走到裴梦跟前,语重心长地说:“表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病。”

      我看脑子有病的另有其人吧。裴梦微笑回应,心想这一大家子真是没个正常人。

      做饭的阿姨在厨房刷碗,向这一家子频频偷来奇怪的目光。

      裴梦有理说不清,干脆不搭理陈澍了,狠命地往嘴里塞面包。

      陈澍见没什么八卦要挖,越过裴梦直接去找弟弟,他走到客厅时,看着光秃秃的茶几展柜,大叫一声:“哎不对啊!陈罪!我的古董花瓶呢!那可是宋朝的花瓶,我留着娶媳妇做彩礼的!我花瓶呢?”

      陈澍在客厅左找右找也没见着个瓷器的影,叉着腰懊悔道:“我只是在你这寄存,你怎么给我弄丢了?”

      陈罪终于忍受不了这大喇叭,他冷漠地拉开书房门,面无表情地对表哥说:“还谈不谈?谈就进来。”

      宽敞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姿态随意,叉着腰看着远方;一个气势威严,不动声色地喝咖啡。

      两人眉目之间有五分相似,大的那个看着面部线条柔和些,小的那个看起来冷峻难以接近。

      “这是全部吗?”陈罪惦着文件袋里的u盘问道。

      “从他出来选举,结婚离婚,到现在所有的全部在这儿。”陈澍看着平静的弟弟,面色犹豫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陈罪肯定回答。

      他出神地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青山,若有所思道:“人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没事儿,要是失败了你就去美国做裴梦的小白脸去。”陈澍意味深长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我去德国吃我老婆软饭。”

      “咱俩一个嫁入豪门,一个皈依学术财阀。”陈澍揽住陈罪,笑着感叹:“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陈罪嫌弃地动动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裴梦在门外听得不真切,什么财阀什么小白脸,她一个字也没听清,陈罪干嘛把书房隔音做的这么好?说什么机密一个字都传不出来。

      脚步声传来,裴梦一溜烟地坐到沙发上装模作样地打开电视,实则电视机里的女人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两个人从书房走出,陈罪拿起车钥匙就带着陈澍往门口走。

      行至玄关处,陈罪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正坐在沙发上往门外瞅的妹妹嘱咐道:“今晚不用等我,我不回来。”

      被抓住偷看的裴梦心虚得眼睛乱飘,她确实是每晚都等着陈罪回来才睡觉,这么一说就跟裴梦是苦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妇一样。

      裴梦不满地小声说:“谁等你了……”

      “行了,走吧?真受不了你们谈恋爱的。”陈澍没眼看,先行一步走到车库。

      倒是陈罪一步三回头,不安地看着妹妹,好像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一样。

      门锁落住。

      跑车轰鸣声响起,陈澍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带着弟弟驶离别墅。

      裴梦把电视机关掉,准备倒杯咖啡窝去书房里看书,她刚把咖啡壶拿起,就见烤箱后有一部崭新的手机。

      屏幕一闪一闪亮过。

      手机背后还有一串号码。

      ——裴女士我可以帮你脱险,你可以联系我同我合作。

      扯淡。

      裴梦不屑地拿起那张纸端详,一看就不是她朋友过来救她的,要不然说话不能这么正经。

      如果是别人,那陈罪的下属可该好好查查了,平时能进屋内的只有做饭阿姨一个人,看来她哥身边这是混入了什么奸细啊。

      裴梦把纸片收好,没什么心思动那部手机,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东西,轻则是针孔摄像头定位器,重则有炸弹都说不定。

      陈罪脾气这么臭,说不定早就结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

      真是太粗心。

      裴梦拿着咖啡叹气,转头就打开书房的门看书去了。

      /

      陈罪也确实如他所说,这几天都忙得连轴转,凌晨摸到妹妹的门,一下子就推门而入,压在裴梦身上。

      “你喝酒了?”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裴梦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高兴,小梦,我高兴。”陈罪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高兴。

      陈罪的眼睛里像蒙着一片雾,漂亮的紧,嘴唇是不正常的艳红色,半张着,衬衫被解开两个扣子,刚好露出白皙的锁骨。

      喝成这样,这是去哪鬼混了?话都说不利索,醉鬼。

      “要是让我发现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儿,你就完蛋了。”

      裴梦恶狠狠地揪住陈罪的衬衫领子,像小狗一样在她哥的锁骨处细细地嗅。

      陈罪在她头顶笑,好像很享受妹妹的质问。

      “小梦,你是真的小梦吗?”

      陈罪双手捧着裴梦的脸,像是看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宝,他小心翼翼吻过妹妹的眼睛、鼻子、嘴。

      如同羽毛轻轻扫过。

      裴梦脸痒心也痒。

      “说什么傻话呢?”裴梦握住哥哥的手,“外面很冷吗?你手怎么这么凉?”

      陈罪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面前很真实的妹妹,他突然叹了口气,把脸埋在妹妹的颈侧。

      闷闷的声音传来:“小梦可不可以每天都来哥的梦里。”

      “你……你说什么?”裴梦一动不动,听得云里雾里,还没明白她哥话里的意思。

      不一会儿她就感到自己的颈窝有一片湿热传来,陈罪哭了。

      泪珠打湿裴梦的睡衣,也灼热裴梦的心。

      “你以为自己在做梦是吗?”裴梦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吗?”

      陈罪茫然抬头,水珠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他眨眨眼,手指也在裴梦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刮动。

      陈罪确信这是梦,因为他以前做过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梦,梦见妹妹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梦见裴梦从美国回来软软地叫自己哥。

      可是当他每一次要离梦里的妹妹近一些的时候,他想紧紧拥抱妹妹的时候,梦就醒了。

      他一直是一个人,跟小时候一样。

      “你想我吗?”

      “想你,好想你。”

      “那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不可以。”陈罪固执地摇头,泪水润得眼睛亮亮的。

      “为什么不可以?”裴梦循序渐进,企图挖出陈罪内心里最隐秘的地方,那些从未主动说出来的话。

      “因为小梦离了我更自在。”

      陈罪总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法,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无法撼动。

      “我要是离了你更自在,就不会回来,更不会为你的婚礼挑那个破手表。”

      裴梦她怨恨,怨恨陈罪的自作主张,怨恨陈罪的为她好,怨恨陈罪从来不会和她一起面对困难,只会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抗下所有。

      “你真是笨得要死!”

      陈罪呆滞地看着妹妹,不知该作何表情,好像还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缓慢地眨眼睛。

      “还等什么啊哥?你不吻我吗?”裴梦揽过陈罪的脖颈,一动不动地看着难得傻傻的哥哥。她明白,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苦苦等待,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背负着两辈子的记忆在活。

      半晌,陈罪都没动作,这要是换做以前,她哥早就扑上来狂吻了,现下可能是怕一碰到裴梦的唇自己就会醒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行吧。”裴梦起身一偏头,吻上了哥哥的唇。

      陈罪木然,嘴都僵住,好一会儿才在裴梦的舌尖一次又一次q犯后缓过神来,他如获至宝。

      陈罪托起妹妹的后脑,终于醒过来,暴力肆虐扫过妹妹的口腔。

      不再是裴梦那样浅尝辄止的吻,而是一种要将她喉咙顶破的感觉。

      辛涩苦辣的酒味刺激着裴梦的味蕾,双唇发麻,脑袋轰鸣,陈罪的双手如获珍宝一样托着她的脸颊,接吻却暴力无比。

      “你慢点……哥……”

      裴梦小声地喘,眼睛不能聚焦,生理性泪水溢出,眼前都是朦胧一片,陈罪的攻势太猛烈了,很久没这样接过吻,她还有些不适应。

      “多慢?”陈罪短暂松开妹妹,嘴角勾起,看似询问实则无视。又恢复了那副恶劣的样子,他咬住妹妹水光莹莹的唇,汹涌的情绪怎么也盖不住。

      睫毛未干的泪珠落在两人的连接处,裴梦尝到了,是咸的也是苦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吐真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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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大家快来看这个恋哥癖×妹控! 回归啦,有榜随榜,没榜隔日。 梦想是平和地写出温暖的文 许愿有很多人喜欢我们梦宝和陈罪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