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城·橘色绚烂》夏林朝暮

10、第10章

　　等江北和向东回到家中，江奶奶看着他俩：“这个秀丽是向东的对象吧，云清是江北的。”
　　向东说：“姥姥，您真是火眼金睛，不过我们都刚谈没多久，他们的爸妈也还都不知道呢？”
　　江奶奶对江母说：“江北妈，你跟向东妈姑姐俩得商量着，张罗着找媒人提亲，不能亏待俩姑娘。”
　　江母说：“云清还没满十八呢，我想着等到年后云清满十八了再提，提得太早了，云清爸妈再不同意，她家三个姐姐都嫁人了，弟弟还小，就剩她一个闺女了，她爸妈肯定想让她在家多留几天，听江北说她家里还得靠她干活。”
　　江奶奶叹气道：“可怜的女娃，那女娃看起来气色不好，还那么瘦，是不是贫血。
　　奶奶看着江北。
　　江北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奶奶：“是有点贫血，已经带她看过中医了，现在一直在调理身体，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
　　奶奶叹气：“怪不得，你每天给她送汤，以后也得继续补着，不过以后还是让你妈做饭吧，你妈知道怎么给女孩补身体，她是过来人。”
　　江母说：“我知道了，妈，我以后做饭的时候多做点，让江北给送过去。”
　　江奶奶看着他俩：“你们两个以后娶媳妇儿了，要对媳妇儿好点，爱妻者风生水起，亏妻着百财不入，知道吗？”
　　两人答道：“知道了。”
　　江奶奶又说：“结婚之前不能欺负两个女娃，女娃的名声很重要。”
　　两人保证：“不会的，放心吧，奶奶。”
　　立冬那天，云清和秀丽休息。
　　早上醒来，秀丽伸伸懒腰：“云清，外面挺凉的，不想起床。”
　　自从三姐出嫁后，秀丽总是来和她一起睡。
　　“我也不想起床，但是还得去地里给菜除草。”云清起床，穿上衣服。
　　坐在桌子前，打理头发，这头发不长不短的，天气一冷老炸毛。
　　秀丽艰难的起床。
　　听到外面马婶儿的声音.
　　“嫂子，好事儿啊。”
　　云母说：“啥好事啊？”
　　“就是今年开春之后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娘家本家嫂子同意了。”马婶声音洪亮。
　　“她同意让她家老三倒插门儿了？”
　　云清和秀丽听得云里雾里，谁要倒插门，哪家闺女要招上门女婿。
　　“可不说呢，我那本家哥都死两年了，家里五个儿子，只有老大老二结婚了，这老三本来都说好亲两年马上结婚了，他爸一死，人家姑娘家把亲退了。我那嫂子一个人要给剩下的三个儿子娶媳妇儿太难了，本来跟她说的是老四，老四今年二十，比你家云清大三岁，但是嫂子说老三已经二十四了，这两年说了好几家都没成，比云清大七岁，不过年纪大会疼人，而且老三老实本分没有花花肠子，到时候能听你们的，等明年开春他爸就满三周年了，你家云清也满十八了，就让他俩见见面。”马婶巧舌如簧地说道。
　　“能干活就行，我家幺儿成绩还行，到时候考上大学就得留到大城市里，家里就没人干活，他爸跟我想着招一个养老女婿，让云清和他一起照顾家里，然后供幺儿上大学。”云母也跟着说道。
　　“那是，你家就这一个儿子，可不得以他为先，那你家云清能同意吗？”
　　“她哪能不同意，这婚姻的事儿就得听父母的，哪能自己决定，开春后，见完面直接安排婚事，姑娘家家的，她敢不同意，就打折她的腿。”云母提高嗓门说道。
　　“那这事就说定了，我先回去了。”
　　秀丽惊得睁大眼睛，小声说道：“云清，这是要给你找倒插门女婿。”
　　云清听到这些已经泪流满面。
　　秀丽又说道：“江北怎么办，你们两个不会要被棒打鸳鸯吧，这叔婶儿也太过分了吧，为了你弟牺牲你的幸福，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秀丽，怎么办？”云清抱着秀丽。
　　“以不变应万变，长辈们刚把这事儿说成，正在兴头上，你如果现在冲出去说不同意，以叔和婶儿的脾气，你估计会很惨。现在江北的妈妈和奶奶已经知道你们的事儿了，估计很快就提亲了，到时候说不一定看到江北这么优秀，就同意你俩在一起了。”
　　“嗯，以我爸妈的心思，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一晃眼冬天过去一半了，云清和秀丽从纱厂下班回家，秀丽骑着自行车载着云清，北方的冬天很冷，云清不自觉地裹了裹外套，看到了远处向东和江北两个人骑车摩托车向他们走来。
　　秀丽和云清下车。
　　“下班了？”江北问。
　　云清看着他：“生日快乐。”把一个大袋子递给他。
　　江北拿着袋子惊喜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告诉你，你不准备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云清背着手看着他。
　　江北把袋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新款棉纤维大衣：“这个大衣你从哪来的，这可是很贵的。”
　　云清说：“刘师傅给了我和秀丽一些活，让我们每天下班做，然后给我们一些报酬，我跟她说想给你做一件大衣，她就把面料按照进货价给我，然后还给我做一些指导。本来想给你做一件羊毛大衣的，但是实在是太贵了，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做。”
　　江北开心地说不出话来。
　　秀丽说：“感动吧，云清熬了很多大夜给你做出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江北看着她的黑眼圈：“黑眼圈都出来了，以后得好好休息。”
　　云清背着手说：“那云清同学给江北同学送的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江北同学可还喜欢？”
　　“喜欢，但是更喜欢云清同学。”
　　向东说：“今天江北的生日，明天是我的生日，那我的礼物呢？”
　　向东看着车篮子里的袋子：“这个是我的吗？”说着就要从车篮子里拿出来。
　　秀丽打他的手：“把你的狗爪子拿开，现在打开，明天就没有惊喜了。”
　　向东抽回手：“好好好。”
　　秀丽看着向东继续说道：“明天我们两个休息，让三姐给家里带信儿说不回家了，明天给你好好过二十二岁生日。”
　　向东说：“上车吧，我们去市里吃饭，今天就不不回来了。我舅又去省会进货了，这几天江北就在市里待着，我租的房子房子也宽敞，到时候你跟云清住我那，我和江北在我舅的铺子里对付一晚。”
　　“行吧。”秀丽坐上车，江北也把云清扶上去。
　　几个人到了市里的一个火锅店，这家火锅店在向东工作的电线厂附近，向东在电线厂做销售，就在厂附近租了个房子。
　　他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包间没有门，用一个半截布帘挡着，点了一个铜锅和啤酒。
　　秀丽把外套脱了：“云清，这里好暖和，你也把外套脱了吧，等一下脸该热红了。”
　　云清也觉得挺暖和的，就把外套脱了。
　　服务员将菜上齐，向东举杯说：“来，走一个，祝江北生日快乐。”
　　众人举杯：“生日快乐。”
　　秀丽看着香味扑鼻的火锅说：“哇，这真的太棒了吧，我们厂子里的伙食太差了，我都瘦了，云清，我们要大吃一顿。”
　　云清给她夹了几大块羊肉：“多吃一点。”
　　转眼看着正在喝酒交谈的向东和江北，在柔光下突然看见江北瘦了很多，脸色比她还差，他最近很少去镇上找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夹菜：“多吃点。”
　　向东看着云清：“哟，还是云清会疼人，不像秀丽就会自己吃。”
　　秀丽看了他一眼：“吃吃吃，都给你。”
　　说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那么凶？”向东看着她。
　　“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找我了，你是不是找到更温柔漂亮的了？”秀丽恼火地看着他。
　　“我们电线厂现在正在扩展业务呢，我不得加点油努把劲好好挣钱娶你。”向东拉拉她的手，“别生气了，等我挣到钱了，就把你接到市里来，不就能天天在一块了。”
　　秀丽甩开他：“你不会连女朋友的业务都拓展了吧。”
　　“瞎说八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向东立表决心。
　　云清也替向东说话：“是啊，秀丽，表哥还是先以工作为主，这样你们以后得日子才能更好过。”
　　“他天天花言巧语、巧舌如簧，谁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都一个月没见了，谈哪门子的恋爱。”秀丽很是生他的气。
　　江北端起酒杯说：“我们再走一个吧，祝我们都能挣到大钱，飞黄腾达。”
　　云清也拿起杯子：“是啊，秀丽，今天开心点。”
　　“好吧，那祝我们四个都暴富，我要天天吃大餐，买漂亮的衣服。”说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哟，向东，你也在这儿吃饭啊。”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烈焰红唇，烫着大波浪卷齐肩中长发的女人进入包间走到向东身边，手搭着她的肩膀。
　　“手拿开，滚。”向东看了她一眼，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装不认识啊。”那个女人眯了秀丽一眼。
　　秀丽愤怒地看了向东一眼，然后又看向那个女人：“你谁啊？没听见他让你把脏手拿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