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反派 他要折磨我》夏棠漱雪

21、皇室宴会前夕

　　【系统提示：清晨六点二十分。当前积分：182。日常任务已刷新：1. 制作蜂蜜坚果挞（奖励3积分）；2. 整理公爵大人的舞会配饰（奖励4积分）；3. 为“风暴”梳理赛前鬃毛（奖励3积分）。检测到即将举行王室舞会，建议宿主提前熟悉舞会礼仪。】

　　走到走廊时，厨房飘来的香气带着坚果香。胖厨师正往铜盘里摆放刚出炉的坚果挞，金黄的酥皮上堆着琥珀色的蜂蜜坚果，看起来就甜得发腻。

　　“艾德里安先生，这是特意为舞会准备的试吃品。”胖厨师递过来一块，“公爵大人说要带些轻便点心去，我琢磨着这个最合适。”

　　柳漠澜咬了一口，坚果的香脆混着蜂蜜的甜润在舌尖化开，他点点头：“味道不错，我端些去给公爵大人尝尝。”

　　推开书房门时，伊瑟克正站在落地镜前，身上穿着一件墨蓝色的天鹅绒礼服，剪裁合体的衣料勾勒出流畅的肩线。

　　“公爵大人，您的蜂蜜坚果挞。”柳漠澜把托盘放在书桌上，目光不自觉地在那件礼服上多停留了两秒——这位公爵大人穿正装时，确实比穿晨袍更有压迫感。

　　伊瑟克没看点心，反而指了指沙发上的两个衣盒：“过来看看。”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走近才发现那是两个烫金纹章的定制礼服盒。他刚打开第一个，眼睛就直了——里面是一件银灰色的丝绸礼服（居然不是深蓝色），袖口和领口绣着暗金色的蔷薇花纹，胸口别着一枚蓝宝石领针，奢华得晃眼。

　　“这是……”

　　“给你准备的舞会礼服。”伊瑟克的语气平淡，“裁缝说这个颜色衬你。”

　　柳漠澜的手指抚过冰凉的丝绸，心里却在打鼓：这么华丽的礼服，穿去舞会上不是更显眼吗？他还想当根安静的柱子呢。

　　【系统提示：是否激活读心术？剩余时长5分钟。】

　　柳漠澜下意识地默念“激活”。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他肯定喜欢这件，我特意让裁缝按他的尺寸改的。领口的蔷薇和他制服上的一样，他看到肯定会脸红。”

　　“……别急，还有更精彩的。等会儿看他看到另一件的反应，肯定很有趣。”

　　“……要是他敢说不穿，我就说这是公爵府的规矩，管家必须陪同主人出席重要场合，看他还怎么拒绝。”

　　柳漠澜心里警铃大作。另一件？他看向第二个没打开的衣盒，犹豫着要不要碰。

　　“打开看看。”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怂恿。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盒盖。下一秒，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里面居然是一件淡紫色的女士礼裙，蕾丝花边层层叠叠，领口缀着细小的珍珠，裙摆蓬松得像朵盛开的铃兰。

　　“公、公爵大人！这、这是什么？”柳漠澜结结巴巴地问，手里的银叉差点掉在地上。

　　“礼服啊。”伊瑟克说得理所当然，走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拂过礼裙的蕾丝花边，“裁缝说今年流行这种款式，你穿肯定好看。”

　　柳漠澜：“……”

　　他一个大男人穿女士礼裙？这位公爵大人是疯了吗？还是装病把脑子装坏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

　　“……看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果然没让我失望。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兔子，真可爱。”

　　“……别急着拒绝啊，我还没说条件呢。这才是重头戏。”

　　“……等会儿告诉他，穿这件就能跟我跳舞，不用去应酬那些无聊的贵族，他肯定会心动的。”

　　柳漠澜猛地合上盒盖，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公爵大人，我、我是男人，不能穿这个！”

　　“我知道你是男人。”伊瑟克的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戏谑，“但这两件你必须选一件。穿银灰色的，就得跟我去和那些贵族寒暄；穿这件淡紫色的……”他故意顿了顿，“我就带你跳开场舞，不用你跟任何人说话。”

　　柳漠澜的脑子“嗡”的一声。这哪里是选择，分明是两难的绝境！跟贵族寒暄会让他社恐发作当场去世，穿女装跳舞更是羞耻到能原地挖洞埋了自己！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

　　“……上钩了吧？看他纠结的样子，肯定在权衡利弊。其实不管选哪个，都是我赢了。”

　　“……最好他选女装，那样就能光明正大地抱着他跳舞了。不过穿男装也不错，至少不会被别的男人觊觎。”

　　“……他要是敢说两个都不选，我就拿出杀手锏——装可怜，说要是连舞伴都没有，会被亚瑟那老狐狸嘲笑的。”

　　柳漠澜咬着牙，手指紧紧攥着银灰色礼服的袖口：“我、我选这件！”他宁愿去应酬，也不要穿女装！

　　伊瑟克的眼神明显暗了暗：“确定？那些贵族的寒暄可比跳舞累多了，他们会问你各种刁钻的问题，比如去年的葡萄酒收成，或者王室马场的新马血统。”

　　柳漠澜的腿肚子有点发软，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确、确定！我能应付！”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却又有点窃喜：

　　“……果然选了男装。也好，省得被别人看了去。不过他说能应付？太天真了，等会儿就让他知道厉害。”

　　“……得想个办法让他反悔。要不就说，要是他穿女装，我就帮他挡掉所有应酬？”

　　“……不行，不能逼太紧，免得他真急了。反正舞会不急，有的是机会让他改变主意。”

　　柳漠澜没听到他的内心戏，只是松了口气，拿起银灰色礼服就要往自己房间走：“我、我先收起来，舞会那天再穿。”

　　“等等。”伊瑟克叫住他，语气忽然变得委屈起来，“你真的不穿那件淡紫色的吗？我特意让裁缝做的，还加了薰衣草香氛，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味道吗？”

　　柳漠澜的脚步顿住了。他确实有点喜欢薰衣草香，但这不是他穿女装的理由！他转过身，看到伊瑟克正用那双浅色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莫名地一软。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再求求他，说不定就心软了呢？你看他都犹豫了。”

　　“……实在不行，就退一步，说只在我面前穿？他那么心软，肯定会答应的。”

　　“……要是他答应了，我就把全府的佣人都打发出去，确保没人看到。想想他穿女装的样子，肯定比我想象的还好看。”

　　柳漠澜的脸颊发烫，赶紧移开目光：“公、公爵大人，男女有别，真的不合适……”

　　伊瑟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知道了。那你准备准备吧，后天的舞会，别给我丢人。”

　　柳漠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他正想安慰两句，就听见伊瑟克说：“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跳舞，那我只好找别人当舞伴了。昨天塞拉菲娜小姐还说，很期待和我跳开场舞呢。”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缩。塞拉菲娜？那个鹅黄色连衣裙的女主？他下意识地想说“不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那挺好的……塞拉菲娜小姐很漂亮，很配您。”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他潜意识里希望伊瑟克和别人跳舞吗？而且他不是该撮合男女主吗？

　　【系统提示：倒计时：02:0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窃喜：

　　“……果然急了！看他那强装镇定的样子，肯定是吃醋了！太好了，总算没白演这出戏。”

　　“……再加点火，让他更着急点。最好能主动求我，说愿意穿女装跟我跳舞，那就完美了。”

　　“……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免得把他逼急了。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柳漠澜看着伊瑟克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礼服的衣角，指节泛白。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明明不愿意，却还要假装无所谓。

　　“那、那我去准备蜂蜜坚果挞了。”柳漠澜转身快步往厨房走，只想逃离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

　　【系统提示：倒计时：01:30。】

　　走到厨房时，胖厨师正往挞皮上摆放最后一颗杏仁：“艾德里安先生，快来尝尝，刚出炉的最好吃。”

　　【系统提示：倒计时：01:00。】

　　柳漠澜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却没让他心情变好。他看着烤箱里旋转的挞盘，脑子里全是伊瑟克和塞拉菲娜跳舞的画面，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想什么呢？脸拉得这么长。”胖厨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担心舞会？其实没什么好怕的，跟着公爵大人就行，没人敢为难你。”

　　【系统提示：倒计时：00:30。】

　　柳漠澜勉强笑了笑，没说话。他怕的不是被为难，而是……看到伊瑟克和别人跳舞。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0。读心术权限已到期。】

　　他端着蜂蜜坚果挞回到书房时，伊瑟克已经换回了晨袍，正坐在书桌前看舞会宾客名单。看到柳漠澜进来，他抬眼瞥了一下，语气平淡：“放下吧。”

　　柳漠澜把托盘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日常任务2需要整理的舞会配饰——那些琳琅满目的领针、袖扣、怀表链，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他拿起一枚蓝宝石领针，刚想放进丝绒盒里，就听见伊瑟克说：“后天的舞会，亚瑟那老狐狸肯定会带女伴来炫耀。他上次在赛马场输了，这次肯定想在舞会上找回来。”

　　柳漠澜的手顿了顿：“那、那您也找个厉害的女伴，压过他！”

　　说完他又后悔了。他这是在怂恿伊瑟克找别人吗？

　　伊瑟克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哦？你觉得谁合适？塞拉菲娜小姐？还是伯爵家的爱丽丝小姐？”

　　柳漠澜的手指紧紧攥着领针，指尖泛白：“都、都可以……只要您喜欢。”

　　伊瑟克忽然笑了，那笑容有点狡黠，又有点温柔：“可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柳漠澜紧张的样子，“……吃你做的蜂蜜坚果挞。”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配饰，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这位公爵大人，绝对是故意的！

　　“行了，你去忙吧。”伊瑟克挥挥手，重新低下头看名单，“记得把‘风暴’的鬃毛打理好，舞会结束，还有场小型赛马。”

　　“是。”柳漠澜如蒙大赦，转身快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伊瑟克说：“那件淡紫色的礼裙，我先帮你收着。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

　　柳漠澜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快步离开了书房。

　　走到马厩时，“风暴”正不安地刨着蹄子。看到柳漠澜进来，它立刻竖起耳朵，兴奋地喷了个响鼻。

　　“别闹，给你梳理鬃毛。”柳漠澜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它的鬃毛。日常任务3就是这个，正好趁机冷静一下。

　　阳光透过马厩的天窗洒下来，落在“风暴”油亮的皮毛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柳漠澜一边梳一边想：其实穿女装也不是不行？就跳一支舞，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不行不行！他是个男人，怎么能穿女装呢！

　　可一想到伊瑟克要和塞拉菲娜跳开场舞，他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系统提示：日常任务1、2、3已完成，奖励10积分。当前积分：192。】

　　梳理完“风暴”的鬃毛，柳漠澜回到厨房，看到胖厨师正在打包蜂蜜坚果挞。

　　“艾德里安先生，这些是要送去给亚瑟公爵府的吗？”胖厨师指着其中一盒精致的挞，“刚才费奇先生来说，亚瑟公爵特意让人来要的。”

　　柳漠澜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给他干什么？他不是讨厌我们公爵大人吗？”

　　“谁知道呢。”胖厨师耸耸肩，“可能是觉得好吃吧。对了，刚才我看到公爵大人拿着那件淡紫色的礼裙，进了他的私人衣帽间。”

　　柳漠澜愣了一下：“他拿那个干什么？”

　　“谁知道呢。”胖厨师摇摇头，“说不定是想送给哪个幸运的小姐？”

　　柳漠澜的心里莫名地一沉。送给别人？那可是伊瑟克特意为他做的……

　　他端起剩下的蜂蜜坚果挞，往书房走去。他要去问问清楚，那件礼裙，到底要送给谁！

　　推开书房门时，伊瑟克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背对着他，声音低沉而优雅：“……嗯，舞会那天，我会准时到。舞伴？还没确定……不过，我想我会找到合适的人选的。”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在找舞伴！

　　伊瑟克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他，挑了挑眉：“怎么回来了？忘了东西？”

　　柳漠澜摇摇头，把坚果挞放在桌上，鼓起勇气问：“公、公爵大人，那件淡紫色的礼裙……您要送给谁？”

　　伊瑟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吃醋了？”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谁、谁吃醋了！我就是问问！”

　　伊瑟克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紧抿的嘴唇上，语气带着一丝温柔：“不送给谁。就放在我那里，等你……改变主意。”

　　柳漠澜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我、我才不会改变主意！”说完他转身就跑。

　　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伊瑟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走到私人衣帽间，打开一个隐蔽的柜子，里面挂着那件淡紫色的礼裙，旁边还放着一双精致的蕾丝手套。

　　“不急，”他轻声说，“还有一天呢。”

　　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的小管家，心甘情愿地穿上这件礼裙。至于舞伴……他早就有主意了。
　　......

　　【系统提示：清晨六点十五分。当前积分：192。日常任务已刷新：1. 制作柠檬司康配奶油（奖励3积分）；2. 清点舞会要用的银质餐具（奖励4积分）；3. 记录下午茶会贵妇们的谈话要点（奖励5积分）。检测到明日将举行王室舞会，建议宿主提前调整心态，应对社交场合。】

　　柳漠澜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指尖摸到枕头下的蔷薇袖扣——昨晚临睡前，他鬼使神差地把这枚银质小玩意儿放在了枕边。

　　“疯了疯了。”柳漠澜把袖扣揣进兜里，套上管家制服时，想起昨天伊瑟克那句“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脸颊莫名有点发烫。他趿着拖鞋往厨房走，路过伊瑟克的卧室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动布料的窸窣声。

　　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胖厨师正把刚烤好的司康饼摆在藤编托盘里，金黄色的酥皮上冒着热气。看到柳漠澜进来，他递过一把银刀：“来帮忙抹奶油？公爵大人说今天的司康要配最浓稠的那种。”

　　柳漠澜接过银刀，乳白色的奶油在刀背上沉甸甸地颤动，甜腻的香气钻进鼻腔。

　　【系统提示：日常任务1完成进度30%...】

　　端着司康饼走进餐厅时，伊瑟克正坐在长桌末端，面前摊着一叠烫金请柬。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亚麻晨袍，领口松垮地敞开。听到动静，他抬眼看向柳漠澜，目光在那盘司康上停留了两秒：“放这儿。”

　　柳漠澜把托盘放在他手边，刚想退开，就被伊瑟克叫住了：“今天下午有个下午茶会，在海因里希伯爵夫人的庄园。”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穿那件银灰色礼服。”伊瑟克拿起一块司康，慢悠悠地抹着奶油，“伯爵夫人的下午茶会，来的都是王室贵妇人，得正式点。”

　　柳漠澜的腿肚子瞬间软了。王室贵妇人？那些穿着鲸骨裙、戴着羽毛帽，说话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却对上伊瑟克那双看似平淡的眼睛——里面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系统提示：是否激活读心术？剩余时长5分钟。】

　　柳漠澜默默按下了这个念头。现在激活太早，得留着对付下午的“鸿门宴”。他低下头：“是。”

　　伊瑟克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柳漠澜先去厨房监督完柠檬司康的最终摆盘，看着胖厨师把小巧的司康装进银质食盒，系统提示【日常任务1已完成，奖励3积分。当前积分：195】。接着他去了储藏室，面对那堆擦得锃亮的银质餐具犯了难——汤勺、甜点叉、黄油刀，光是大小不一的叉子就有七种，看得他眼花缭乱。

　　“艾德里安先生，按这个清单摆就行。”女佣递过来一张烫金清单，上面用花体字写着每种餐具的摆放位置。柳漠澜对照着清单，把餐具分门别类装进天鹅绒衬里的箱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银质时，忽然想起系统任务2的奖励是4积分，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系统提示：日常任务2已完成，奖励4积分。当前积分：199】

　　刚把餐具箱交给侍从，就听见马厩传来“风暴”焦躁的嘶鸣声。柳漠澜赶紧跑过去，看到马夫正拿着梳子发愁——明天舞会结束有场小型赛马，“风暴”的鬃毛却纠结得像团乱麻。

　　“我来试试。”柳漠澜接过桃木梳，想起系统没刷新和马相关的任务，却还是耐心地一点点梳理。“风暴”似乎认出了他，不安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喷着响鼻。

　　忙到中午，柳漠澜才有空喘口气。他拿着管家总长递来的下午茶会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二十多位贵妇的名字，个个都带着长长的头衔。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塞拉菲娜的名字也在其中。

　　“公爵大人，塞拉菲娜小姐也会去？”柳漠澜拿着名单冲进书房时，伊瑟克正在试穿下午要穿的礼服——一件深绿色的暗纹礼服，领口别着翡翠领针。

　　“怎么？怕见她？”伊瑟克对着镜子整理袖口，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谁、谁怕了！我就是问问！”

　　伊瑟克转过身，目光落在他攥紧的名单上：“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不过那些贵妇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就喜欢拿年轻人寻开心。”

　　柳漠澜闻言刚想道谢，就听见伊瑟克补充道：“尤其是关于舞伴的话题，她们问什么你都别接话，让我来应付。”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缩。舞伴？难道伊瑟克真的要带塞拉菲娜去舞会？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建议宿主保持冷静。】

　　“是。”他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失落，转身往外走时，差点撞上进来送茶的女佣。

　　下午两点，马车准时驶出公爵府。柳漠澜坐在伊瑟克对面，身上的银灰色礼服勒得他呼吸发紧。车窗外的梧桐叶被晒得打卷，马车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敲得他心烦意乱。

　　“很紧张？”伊瑟克忽然开口，递过来一块手帕，“擦汗。”

　　柳漠澜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他接过绣着蔷薇花纹的手帕，指尖触到布料时，发现这是伊瑟克常用的那块。

　　【系统提示：是否消耗10积分兑换“贵族暗语翻译器”？可实时解读贵妇们的弦外之音。】

　　柳漠澜翻了个白眼。10积分？抢钱啊！他现在总共199积分，才不花这冤枉钱。大不了他全程装聋作哑，当个没有感情的端茶机器。

　　海因里希伯爵夫人的庄园坐落在郊外，满园的绣球花开得正盛，蓝紫色的花球在阳光下像堆云团。柳漠澜跟着伊瑟克走进温室花房时，二十多位穿着华丽礼服的贵妇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伊瑟克，你可算来了！”一位戴着羽毛帽的老夫人拄着珍珠手杖走过来，目光在柳漠澜身上转了一圈，“这位就是你常说的那位能干的管家？果然一表人才。”

　　柳漠澜赶紧躬身行礼：“夫人您好。”

　　“瞧瞧这礼貌，比我家那几个只会斗鸡的侄子强多了。”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转头对伊瑟克挤挤眼，“比某些只会送爆炸怀表的年轻人也强。”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爆炸怀表？难道是亚瑟送的那个？

　　伊瑟克面不改色地端起香槟：“伯爵夫人就别取笑亚瑟了，他最近摔了马，脾气正不好呢。”

　　贵妇们立刻发出一阵轻笑，目光里却全是看好戏的意味。柳漠澜站在伊瑟克身后，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装满沙丁鱼的罐头，窒息得厉害。

　　【系统提示：是否激活读心术？剩余时长5分钟。】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激活”。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首先响起的是那位羽毛帽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伊瑟克这小子，居然带个男管家来下午茶会，肯定有鬼。上次还听说他为了这管家，把亚瑟送的怀表都扔了。”

　　“……这小管家长得确实俊，皮肤白得像奶油，难怪伊瑟克宝贝得紧。”

　　“……等会儿得问问舞会舞伴的事，看他怎么说。要是真带这小管家去，可有好戏看了。”

　　紧接着是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这群老狐狸，眼睛比鹰还尖。不过正好，让她们帮我刺激刺激那小子。”

　　“……看他头埋得快碰到胸口了，肯定在紧张。等会儿塞拉菲娜来了，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那顶羽毛帽丑得像火鸡，伯爵夫人居然还好意思戴出来。”

　　柳漠澜差点笑出声。这位公爵大人，吐槽起来还真不留情面。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伊瑟克公爵，”一位穿粉色礼服的年轻夫人端着甜点走过来，目光在柳漠澜身上打转，“明天的舞会，您想好带谁当舞伴了吗？我家侄女可是盼了好久呢。”

　　伊瑟克还没开口，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艾米丽，你就别打主意了。我可是听说，塞拉菲娜小姐早就跟伊瑟克提过跳舞的事了。”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口——塞拉菲娜正站在那里，穿着浅蓝色的纱裙，手里拿着一把蕾丝阳伞。

　　“伊瑟克公爵，艾德里安先生。”塞拉菲娜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在柳漠澜的礼服上停留了两秒，“您今天真精神。”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赶紧低下头：“谢、谢谢小姐。”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塞拉菲娜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艾德里安先生今天穿得真正式，难道也是来参加下午茶会的？”

　　“……伊瑟克看他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在护着什么宝贝。他们俩的关系，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吗？”

　　“……等会儿问问舞伴的事，要是伊瑟克还没定，说不定……”

　　柳漠澜听得心惊胆战。这位女主也太直接了吧！而且她不应该和男主在一起吗？哦对，亚瑟腿脚不好。

　　他偷偷抬眼瞥了伊瑟克一下，正好对上对方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让他赶紧低下头。

　　“舞伴的事还没定。”伊瑟克的声音打断了贵妇们的议论，“不过肯定不会是你家侄女，艾米丽夫人。她上次把香槟洒在我礼服上的事，我可没忘。”

　　贵妇们爆发出一阵笑声，粉色礼服的艾米丽夫人红着脸打了他一下：“就知道记仇！”

　　柳漠澜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贵妇们围绕着舞伴的话题聊得热火朝天，有人说伊瑟克应该带伯爵家的千金，有人说塞拉菲娜才是最佳人选，甚至有人开玩笑说：“不如就带你家这位管家去吧？反正他穿礼服比姑娘家还俊。”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看了伊瑟克一眼，发现对方居然在笑，那笑容有点狡黠，又有点窃喜。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窃喜：

　　“……果然上钩了！看那小子脸红得像樱桃，肯定是吃醋了。”

　　“……塞拉菲娜怎么老看他？警告她好几次了，还敢打主意？等会儿就让她知道厉害。”

　　“……再加点火，说我还在考虑，看他急不急。”

　　“其实我还在考虑。”伊瑟克放下香槟杯，语气平淡，“塞拉菲娜小姐确实不错，知书达理，跳舞也跳得好。”

　　塞拉菲娜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伊瑟克公爵？”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不过……”伊瑟克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柳漠澜身上，“我更在意某人的意见。要是他愿意……”

　　贵妇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柳漠澜，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说什么？说他不愿意伊瑟克带塞拉菲娜去？他一个管家，有什么资格干涉主人的决定？

　　“伊瑟克公爵，您就别卖关子了！”伯爵夫人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到底定没定？”

　　伊瑟克笑了笑，没回答，反而对柳漠澜说：“去帮我拿块司康，要加双倍奶油的。”

　　柳漠澜如蒙大赦，转身快步走向餐台。他拿起银叉叉起一块司康，手抖得差点把甜点掉在地上。

　　“艾德里安先生，你好像不太舒服？”塞拉菲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柠檬汁，“喝点这个能缓解紧张。”

　　柳漠澜赶紧接过杯子：“谢、谢谢小姐。”

　　“其实……”塞拉菲娜的声音压低了些，“我也不想当伊瑟克的舞伴，是我父亲让我来的。如果你……”

　　“塞拉菲娜小姐。”伊瑟克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语气冰冷，“我的司康呢？”

　　塞拉菲娜的脸色瞬间白了白，赶紧退开两步。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这女人居然敢私下找艾德里安说话！还想说什么？想挑拨离间？”

　　“……看她那副样子，肯定没安好心。等会儿找个借口把她支走。”

　　“……那小子居然接了她递的柠檬汁！等回去再收拾他！”

　　柳漠澜：“……”

　　这位公爵大人的醋劲儿也太大了吧！喝杯柠檬汁而已，至于吗？

　　他把司康递给伊瑟克，低着头想退开，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伊瑟克的指尖冰凉，捏得他生疼。

　　“跟我来。”伊瑟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柳漠澜被他拽着穿过人群，来到温室角落的蔷薇花丛旁。浓郁的花香呛得他有点头晕。

　　“刚才塞拉菲娜跟你说什么了？”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没、没说什么！就、就问我要不要喝柠檬汁！”柳漠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脏狂跳不止。

　　伊瑟克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那笑容有点温柔，又有点无奈：“以后离她远点。”

　　柳漠澜愣愣地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伊瑟克说：“明天的舞会，我带你去跳开场舞。”

　　柳漠澜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您、您说什么？”

　　“听不懂吗？”伊瑟克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我说，我要带你去跳开场舞。穿那件银灰色礼服，别给我丢人。”

　　【系统提示：倒计时：02:00。】

　　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看他那傻样子，肯定是惊呆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该绕这么多圈子。”

　　“……总算没白让那些老狐狸刺激他。刚才他攥拳头的样子，恨不得冲上来咬我一口吧？”

　　“……不过还是穿女装跳更有意思。等舞会结束，私下让他穿给我看。”

　　“公、公爵大人，我们该回去了吧？”柳漠澜赶紧转移话题，再待下去，他怕是要被这群贵妇和腹黑公爵逼疯了。

　　“急什么。”伊瑟克却不急着走，反而靠在蔷薇花架上，看着他，“再陪我待会儿。”

　　【系统提示：倒计时：01:30。】

　　“伊瑟克公爵！”伯爵夫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快来看看这对耳环！据说是东方来的蓝宝石，配你的领针正好！”

　　伊瑟克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想过去。柳漠澜赶紧推了推他：“您快去看看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伊瑟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过去。柳漠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系统提示：倒计时：01:00。】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礼服袖口，忽然想起系统任务3是记录贵妇们的谈话要点。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凭着记忆写下几条：1. 亚瑟送的怀表会爆炸；2. 塞拉菲娜想当舞伴；3. 贵妇们觉得他比姑娘家俊……

　　【系统提示：倒计时：00:30。】

　　写到第三条时，他的脸瞬间涨红，赶紧把本子塞进兜里。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0。读心术权限已到期。】

　　下午茶会散场时，柳漠澜跟着伊瑟克往外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那些贵妇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嘴里还在议论着：“肯定是他了……”“伊瑟克看他的眼神……”“明天有好戏看了……”

　　柳漠澜的脸一路红到耳根，坐进马车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伊瑟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很煎熬？”

　　“嗯。”柳漠澜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比在马厩铲粪还煎熬。”

　　伊瑟克的嘴角抽了抽：“有那么夸张？”

　　“有！”柳漠澜用力点头，“她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稀奇动物。还有那个伯爵夫人，居然问我会不会绣花！”

　　伊瑟克忍不住笑出声，那笑声低沉而悦耳。

　　【系统提示：日常任务3已完成，奖励5积分。当前积分：204。】

　　马车驶进公爵府时，暮色已经染红了天际。柳漠澜跟着伊瑟克走进书房，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是什么？”柳漠澜好奇地问。

　　“给你的。”伊瑟克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双白色的羊皮手套，指尖绣着细小的蔷薇花纹，“明天跳舞用，别戳到我。”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我、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就和上次一样。”伊瑟克拿起一只手套，轻轻套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