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蓄意接近》小熊哼哼

11、第10章

　　出道之后的闵玧其发现，林以舒这个人似乎渐渐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最开始还能在工作室见到，有时还会在人手不足的时候给他们充当录音师，但随着2014年公司财务出状况遣散了所有练习生之后，他便很少见到她了。

　　闵玧其的第一反应是林以舒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但是点开手机联系人列表那个没有动静的对话框，他觉得林以舒应该不至于心狠到连离开都不和自己说一声的。

　　他询问过金南俊，得到了同样不知情的回答。

　　“要说亲近，跟以舒最亲近的不就是玧其哥你吗？如果连你都不知情的话我就更不会知道了。”

　　金南俊诚恳地表示，他以前是真心磕过这对CP的过期糖来着。

　　上制作课时固定的同桌、熬夜作曲后无论谁先结束都要等另一个人一起结伴回宿舍、吃饭时会永远想到对方的口味……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们已经将这看作习惯融入日常。

　　还记得那时朴智旻才进公司不久，和大家都不熟悉，于是他们经常拉上他一起去吃饭，有一次便是和制作小组几人去吃的中餐。

　　看见从一坐下开始便自然地接过闵玧其递来的菜单开始点菜、从头到尾直呼闵玧其大名的林以舒，以及下意识将最喜欢的菜放在她面前、全程帮她添茶递纸的闵玧其，朴智旻表示自己受到了冲击。

　　那天晚上回宿舍洗完澡后，朴智旻小声叫住金南俊，“玧其哥和那位以舒xi是恋人关系吗？”

　　金南俊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样：“你也觉得他们很像恋人对吧，我和东赫早就想说了！”

　　“所以原来不是吗？”朴智旻觉得有些可惜，只是想到他们即将出道的身份，倒也理解了。

　　在金南俊处没问到什么的闵玧其转头找到了申东赫。

　　“以舒？她去读大学了啊，今年3月份开学就去首尔大报道了。”申东赫观察了会儿闵玧其的脸色，“她…没跟你说？”

　　也不怪申东赫这样小心翼翼，连自己都晓得的事情林以舒却没有告诉闵玧其，明眼人都看出他们俩之间有问题了。

　　“出道之后我们联系就很少了。”闵玧其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以舒怕你忙吧。”申东赫干巴巴地说道，他不是很敢看闵玧其现在的脸色，非常差劲。

　　闵玧其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她毕业之后…还会回来吗？”

　　“当然，以舒签了制作人合约，现在差不多算半入职吧。”申东赫想到什么，“你们新发的专辑还是她抽空回来混的音呢。”

　　闵玧其松了口气，只要还在就好，至少自己未来还能和她在一起…共事。

　　他再一次见到林以舒是在《I Need U》庆功会上，出道两年的防弹终于拿到了第一个一位，作为制作组成员之一，申东赫好说歹说把林以舒从学校叫了出来。

　　林以舒白天刚考完两场试，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背着书包就被申东赫催来了公司。

　　“你知道晚高峰的首尔地铁有多难挤吗？”林以舒怨念十足。

　　“我甚至背着自己的复习资料就来了！”

　　以前在公司训练时没感觉，今天猛地见到背着书包的林以舒倒是突然觉得学生气满满。申东赫倒在沙发上笑得不能自已，得到了林以舒的白眼。

　　“现在是真有你去上学的实感了，林以舒学生。”

　　林以舒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了走进来的防弹一行人，主人公到场，庆功会正式开始。

　　因为是第一个一位，无论是防弹还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激动，庆功会气氛十分热烈，大家也难免喝得有些上头。

　　看到喝醉后拉着金南俊想要跳舞的申东赫，林以舒嫌弃地移开目光，却在这时和坐在他身边的闵玧其碰撞在一起。

　　闵玧其一直在看林以舒。

　　她收回视线，低头抿了口酒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但是再度见到时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喝这个吧。”一杯果汁递到她面前，再往上看去，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冷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是闵玧其。

　　林以舒抬眼对上闵玧其的目光，“不是还要上课吗，喝这么多酒算什么？”闵玧其径直将果汁塞到林以舒手中，而换下的酒杯则回到了他手里。

　　“你也喝酒了？”闵玧其站得离自己不算远，林以舒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

　　“嗯。”闵玧其喝了口杯中的酒，“就几杯，没到醉的程度。”

　　远处是欢呼、尖叫、香槟喷洒的泡沫以及成员们抱在一起的场景。喧嚣之外，是闵玧其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庆功会后，闵玧其借口制作方面的事情留下了林以舒，他背着她的书包将人拉进自己的工作室内。

　　“为什么躲着我？”他问得直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从我们出道前，你就开始躲我了对吧…现在更是音讯全无。为什么？”

　　“没有躲，”林以舒的声音有些干涩，“只是…大家都很忙，我也不想去打扰你们。”

　　“撒谎。”闵玧其向前逼近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属于他的、薄荷味的、清冽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林以舒，让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沙发挡住去路，她跌坐在沙发上。

　　“林以舒，看着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闵玧其此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以舒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比起练习生时期，闵玧其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闵玧其妥协地软下语气，他拽来转椅坐在林以舒对面。他们膝盖对膝盖相对而坐，这是个不容许任何人逃避的姿势。

　　“祝贺拿到一位。”林以舒低下头掩饰神情。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闵玧其叹了口气，“那天你把我喊去作曲室……”

　　“我很为你感到高兴，这只是你们的第一步，未来的你们会更加成功的，我相信你一直都会属于舞台，玧其哥。”

　　不是闵玧其，而是玧其哥。称谓的变化堵住了闵玧其想要说出的话。

　　闵玧其清晰地意识到，林以舒在和自己划分界限。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们明明互相都对彼此…

　　是的，闵玧其大概猜到那天林以舒将自己喊去作曲室想说的是什么。尽管当时他处在兴奋当中，但他向来对于林以舒的情绪变化都很敏感。

　　他知道林以舒想说什么，这也正是他想对林以舒说的话。

　　只是他还没找到完美的时机，就先被方时赫以及金南俊找上门了。

　　“玧其啊，出道在即，个人感情必须放到最后，你们现在承受不起任何风险。”这是严肃的方时赫。

　　“哥，对不起，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为了团队，我们必须要暂时放下一些东西。”这是愧疚的金南俊。

　　闵玧其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什么也说不了，能做的只是把那些早已打好腹稿的话语再度咽进肚子里。

　　再等等吧，闵玧其想，等到他们稍微有点成绩了再开口。

　　不过这一等，等到的却是林以舒的先一步回避。

　　林以舒能看见闵玧其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挣扎，她明白过来练习生时期的那些时光也许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这一切都被隔绝在了出道之后，他们像是两条注定无法相交的平行线，林以舒这样想。

　　他走上了星光璀璨却也荆棘密布的偶像之路，而她，选择了在星光之外，清醒地守护着自己的原则和…他的未来。

　　“玧其哥，今晚看到你们拿到一位，我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林以舒的声音很轻，“这证明你们的坚持是对的。所以，不要再回头看了。”

　　“向前看吧，你们未来的路会更宏大。”

　　林以舒知道上一世的防弹会变得多么成功，她不知道如果有了自己这一变故会不会对他们的发展产生蝴蝶效应，她不敢赌。

　　“我不想成为那个风险，也不愿意成为需要东躲西藏的恋人。所以我不想…”林以舒的语气带着近乎残酷的清醒，“你能明白的吧玧其哥？我是不会和爱豆恋爱的。”

　　我是不会和身为爱豆的闵玧其恋爱的。

　　狭小的工作室里一片死寂，林以舒最后那句冰冷而现实的话语就这样像魔咒一样击碎了闵玧其心底最后那一点隐秘的希冀。

　　“…我知道了。”闵玧其深呼一口气，“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别再躲我了。”

　　窗外，首尔的霓虹依旧，工作室内却坐着两个疲惫不堪的灵魂。

　　这是田柾国敲门进来看见的场景。

　　“玧其哥…南俊哥让我们一起回去…”田柾国看看闵玧其又看看林以舒，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有第三个人介入，林以舒也顺势提出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僵硬地朝田柾国扯出一个笑容，拿起包推门而去，没再回头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田柾国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玧其哥，你们…”

　　“走吧。”闵玧其平静地站起身，跟在田柾国身后离开。

　　工作室的门被重新锁上，连带着他的回忆，一同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