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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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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只是在做一次常规课程实训。
题目是：“协同契约——以组队形式完成裂面幻灵擒捕任务。”
我和黎炁被分到一组，是抽签决定的。
但我怀疑是那个老学监故意的。
他看我每次上课都在画炒菜图，还把灵植课试卷的空间纹路画成了大排档锅底图案。
我一边跟着黎炁走进试炼位面入口，一边小声和藤蔓沟通：“你别乱跑啊，上次你把实验室藤棚缠成了死结，我差点赔灵根税。”
藤蔓像小孩子似的“哧”了一声，从我手腕缩回袖口。
黎炁头也不回地说：“你和它交流太频繁了。”
“我和你也不交流啊。”
他终于看我一眼，眉尾皱起：“我可没缠着你爬课桌。”
我刚想怼，脚下一震。
——裂面通道剧烈晃动了一下。
我本能地喊了声：“藤，抱我！”
结果它不是把我抱住，而是像皮鞭一样卷住黎炁的腰，猛地往后一拉。
他低头看着缠在腰间的青绿枝条，脸色从冷变成冰。
“我建议你好好教它什么叫‘边界’。”
“是它怕你摔啊，”我说着已经开始察觉不对，“通道……好像歪了。”
下秒，我们整个小组，或者说我们这一整条位面跳转线——掉！线！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们已经站在一个类似旧宫殿废墟的地方。
天是暗金色的，像被烧过的玻璃云层，头顶的星纹不断闪动，有种某种不稳定的旋律感。
脚下是干裂的阵图，阵纹像被火烧穿了一部分，灵气流动断断续续，典型的古老裂面。
——我们，掉进了失控副本。
“没入口回去。”黎炁说，“我们得找主线出口。”
“主线是啥？”
“找出这处裂面的核心灵物，并压制它。”
我沉默。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核心，我们就会被困在这片干瘪的幻境空间里，一直到藤干裂、人意识耗尽。
“放心。”黎炁说，抬手唤出那条淡银色的影蛇。
“……我好像有点怕蛇。”
“你不怕能说这句？”
“我怕，但我嘴硬。”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小心避开脚下会闪光的地方，那个是破裂的纹口，掉进去就会被空间错层撕碎。
就在这时，一声轻响从前方的石殿深处传来。
我立刻伸手：“藤！”
藤蔓“嗖”一声窜出，但这次，它不是缠东西。
它——直接化作数根尖刺状的长鞭，往殿中一格古符石上狠狠刺去。
“我没叫你打它！”我惊叫。
但下一秒，那块石头竟然裂开，从中爬出一个浑身布满裂纹的“灵偶”。
“原来是你。”黎炁低声道，影蛇已经缠上它身侧。
“是裂面记忆体。”他说。
“记忆体？”
“这整个位面，就是靠它活着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藤蔓居然像疯了一样，把我整个人卷了起来，往后拖。
“你干什么！”
它第一次说话，是用一种类似藤蔓颤音构成的古语：“别靠近——你会被它识别。”
我全身一僵。
——我会被识别？为啥？
而那记忆体，果然已经“看”向我，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灵纹上，低低地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蔓主……遗迹……”
黎炁迅速挡在我前面，冷声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彻底断开维度。”
我一把抓住他袖子：“等等，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他回头盯我：“你不懂？那你是怎么召唤藤灵的？”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一直以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包括现在——
我不知道，自己手上的灵纹，到底是什么。
石殿内，风忽然静了。
那东西朝我一步步走来。
它不像是有脚——更像是从裂缝中“流”出来的残影，一寸一寸，从空间的缝隙中拼接自身，气息极古怪。
“你退后。”黎炁站在我身前，影蛇低低嘶叫。
他手中握着一块碎裂的影纹石，这是学院高级召唤者才有的副印，能压制灵识，但只能用一次。
“你干嘛？”我低声问他。
“你手上那藤，不是普通植灵。”他说。
“我知道，但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丝探查：“只有旧代蔓脉才会主动攻击裂面灵核，它认得这空间。”
他说完，就把影纹石朝那记忆体狠狠砸了出去。
整座石殿顿时亮起一道深蓝色的光痕，把我们和那东西隔开。
我一把抓住他袖子：“那它过不来了？”
“过来了，但它会慢很多。快走。”
“往哪儿？”
“你那藤，不是能钻阵纹么？”
我低头看了眼我的藤。
它确实能钻，但我没训练过它“带人走”。
我把手放到它上面，轻声唤了句：“……带我走。”
下一秒，它整个炸开！
——以我为中心，青绿色枝条疯长、交织、翻卷，在裂石宫的地板下编织出一张圆形星阵！
“你——”黎炁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你不是召唤师。”
我也震惊了。
我甚至没下命令，它就自己“织”了一个位面脱离术。
那记忆体似乎察觉到了，陡然怒啸，整个石殿开始崩塌，藤蔓卷住我和黎炁，把我们一同拖进那张即将启动的星阵中。
“系好藤！”我喊。
黎炁：“……你是开大排档的吗？”
我：“你是第一次坐植物做的交通工具吗？”
……
在整个位面断裂前一秒，我们被一把扯出。
?
落地时，是个冷得吓人的地方——
我们摔在归源主塔的某个角落，附近是封闭的旧藏书室。
“这哪儿？”我一脸懵。
黎炁站起身，看着四周堆满灰色卷轴和阵盘的地方，缓缓吐出两个字：
“禁层。”
这时候，我手腕上的藤蔓，忽然开始化作微光，一圈圈灵环浮现。
“它在进化。”黎炁说，“你脱阵的时候吸了裂面残力。”
我盯着它，它安静蜷在我肩头，像沉睡的小动物。
【灵植阶位提升：一阶藤灵 →二阶灵主。】
【新能力生成：契阵纠缠】【吞星根须（初）】
我抬头：“……你说过的，召唤者不是最强的，活下来的才行。”
黎炁望着我看了一会，声音低下来：
“活下来，还要看你能不能稳住它。”
“它有吞界的迹象。”
“吞……什么？”
“藤主。”他低声，“你可能不是藤的主人。”
“你可能，是它选的宿主。”
我咽了下口水，藤蔓在我肩膀微微动了动，像在笑。
——而门外，归源学院主导师已经到了。
他们推门的瞬间，看到了你和黎炁跌坐在禁层书卷中、灵藤化阵未散的模样。
“你们两个——是怎么从裂面逃出来的？”
我抬头，揉了揉头发。
“我是被藤拉回来的。”
“他是我捡的。”
黎炁：“……谁捡谁还不一定。”
他们都不知道。
从那天开始，我已经不只是归源学院的“非正规混饭吃的藤蔓挂名生”。
我是——
那个让藤蔓卷走了整个阵法的倒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