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黏人义弟》立志写完1本书

41、猫和人

　　韩天祁将我带回了办公室密室内，他躺在办公椅上，手指摩挲着我。

　　那张脸，那金色的眼眸，与韩熠辰实在是太像了。

　　但我立刻清醒，眼前这个，是囚禁我的疯子。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竟也带着几分韩熠辰说话时的质感，这相似感让我更加不适。

　　“我小的时候，捡到过一只很特别的小猫。它很漂亮，也很聪明。它很喜欢我，总是冲着我叫，围着我转。

　　它向我展示猫咪的本领，猫咪是怎么捕猎，猫咪是怎么表达高兴和生气的。它甚至想教我，它们猫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爱它，所以它喜欢的，我都愿意学。它想和我做朋友，好，那就做朋友，只要它开心。

　　可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了。

　　我们损失惨重，力量不足。当时族里的预知者说，需要集合几个最强者的力量，共同铸造一件强大的武器，才能扭转局面。于是我们照做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力量太强，那件武器最终凝聚成型时，形态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

　　我的小猫看到那个武器，居然以为那是我的孩子！无论我怎么解释，它都固执地这么认为，那我只好认下那个‘孩子’。”

　　我瞬间明白了故事的隐喻。那只“猫”就是我。而他口中的“武器”……明显代指韩熠辰。

　　我回想起方才他暧昧不清的话语和举动，若他是将我当成“宠物”，倒也说得清。

　　“那段时间我很忙，要处理灾难，顾不上我的小猫。我的小猫因为喜欢我，爱屋及乌，就天天陪着那个未成形的‘武器’玩……

　　可我的小猫啊……你怎么能认错主人呢？你是我的猫！为什么要挡在那个武器身前，斥责我？明明我是你最爱的人！”

　　他忽的皱紧眉头，仿佛重新经历了那一刻的愤怒：“那一刻我才明白！那个武器像我，而且拥有猫的血脉，在我的小猫眼里，那个武器就是猫形态的我！

　　而我的小猫爱上了那个赝品！甚至听到那个武器会死后，不顾一切地想要和他殉情！

　　我听后太伤心了，我的小猫怎么能为了一个赝品去死？可我劝不住……于是，我只能亲手终结了它。这样，它就永远属于我了。”
　　疯子。

　　是他杀了我？可为什么我没死透？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又为什么会忘记这一切？而且按照他的说法，韩熠辰这个“武器”应该早就在任务中死亡了才对，为什么现在韩熠辰活得好好的？

　　他话语中矛盾的点太多了，难道……他有癔症？

　　不，他那恐怖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不同。

　　韩天祁、燕鸿天、苏秋明以及韩天祁口中的宿命之神，兴许都不是人。

　　天人集团……宿命之神……难道他们都是神？

　　神真的存在么？

　　如果他们真的是神，那么像他们那种强悍的能力，又能遇到什么危机呢？

　　难道是关于裂缝和怪物？

　　韩天祁说完之后便一直无声了，闭上眼，那张酷似韩熠辰的睡颜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安静。

　　我凝神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似乎真的睡着了。

　　这是机会。

　　想着，我偷偷化为人形准备出去，可刚踏出半步，一旁金色的身影动作迅如闪电，仅用单手便将我钳制住。

　　我的下巴磕在他的办公桌上生疼，我想挣扎却无果。

　　“我还想清楚了一件事。”他在我耳旁幽幽地道，“或许我的小猫是因为长大了，想要有伴侣了，才想要离开我。”

　　“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构造。那么是否证明着，我也可以成为我的小猫的伴侣？虽然这件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可能会觉得我是疯了，但是……为了我的猫我不会建议。”
　　他疯得不轻！

　　知道他言外之意的我连忙又变成了石头。

　　看来逃跑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我没有听到韩熠辰的一点风声。韩天祁也不经常回来，我吸收着空气中可怜零星的灵气，用了许久，好不容易再次变为人形。

　　不过乘着韩父不在的时候，当我准备出门或者从窗口出去时，我只要一碰到门或窗口，我的好不容易积攒的灵气就莫名被吸走，甚至连无名剑都召唤不出来。

　　应当是韩天祁做的手脚。

　　这几个月里，他每次回来都会将掉落在各个角落的我找出来，又放回床上，抱着我“睡觉”，即使我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他依旧不打算放过我。

　　他偶尔会心血来潮，对着石头状态的我絮絮叨叨地讲些片段式的“故事”。从这些碎片里，我拼凑出了当年那个“处决”的另一个版本。

　　我也知道了可能关于燕鸿天和他闹掰的原因。

　　“小猫，别怨我。我怎么可能真的忍心亲手结束你呢？你是我最心爱的猫啊……

　　我把你交给了另一个人去处理，一个我以为绝对无情的人。

　　可惜……我错了，他背叛了我！他没有完全杀了你，而是偷偷保留了你的人魂。

　　后来我才发现，他想要将你变成他的猫。

　　只有人魂的你本身就不稳定，记忆全失，他趁虚而入，想要占有你！

　　我太愤怒了，和他彻底决裂。我和他原本是要清理怪物的，可因为这件事，他退出了队伍逃避了自己的责任，也打乱了我们清除怪物的重要部署。

　　我不得不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收拾烂摊子……那也是后来我没能更多陪伴你的原因之一。

　　但是，霄，我不后悔。只要能把你找回来，重新把你留在身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我多么想回到最初只有我们的时候……那个杂种，他到底哪里吸引你？告诉我，我可以学。就像过去，你教我那样。我会学得比他更好！”

　　听完他的话语，如果他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我能完全理解，我先前为什么会选择韩熠辰，而不是他。

　　韩天祁，他根本不懂得爱。

　　他理解的爱，是偏激主人对宠物的绝对占有和控制，是物品的归属权。在他眼里，我始终是那只属于他的“猫”。

　　正如他自己无数次强调的：我是猫，他是人。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