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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派女配今天也在刷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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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恶毒女配。
系统要求我去成为女主人生的绊脚石。
我却反手加入了她和男主的学习小组。
当女配哪有考P大来得香?
桀桀桀,可怜的女主,你的一对一私人化定制辅导马上就要变成一对二小班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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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系统告诉我说需要我去拆散男女主时,我正在写我的X后雄。
我咬着笔头,看着最后那道我死活都解不开的题。心里正在郁闷着。转头就对系统说:
“不去,没看见我正在写题呢吗。”
系统则催促我:
“可是你再不去的话,你的剧情点就要完不成了。”
我颓然的扔下笔,靠在椅背上,跟系统摆烂道:
“完不成就完不成吧,谁叫你这个垃圾系统没有一点点金手指还黑心,你见过谁家恶毒女配是需要从小学一直做到大学的。”
天杀的作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设定好了这本校园文男女主上的是top 2的大学。
可我们恶毒女配可是要靠自己拼尽全力才能考上来保证自己能按时上岗的啊!
我还在痛骂着系统没有金手指。
系统似乎也心虚了,半晌没有说话。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口:
“咦,这个剧情点设定是男女主正在空教室,男主在给女主补习数学,而你的任务则是要拍下男女主共处一室的照片进行造谣。”
我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如何呢?又能怎……等等!”
虽然我的统子没有实体,但是我们还是达成了灵魂上的对视。
“你去偷拍顺便听个题!”/“我去蹭课顺便拍个照!”
不管如何,我们总算达成了殊途同归。
要知道在作者的设定里,男主可是能够走奥林匹克竞赛,把自己保送去p大的学神。
那我要是在剧情点完成之余,还能偷听到男主的解题思路,简直是赚大发了!
于是我兴冲冲的把我的X后雄往书包里一塞。
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对着脑海的系统说:
“走,让我们去听听!”
桀桀桀,可怜的女主,你的一对一私人化定制辅导马上就要变成一对二小班课了。
跟随着系统的指引来到了男女主补习的空教室。
我躲在门缝处听动静。
“系统给我播报一下里面的情况。”
“好的,如宿主您所见,男女主正在讲解圆锥曲线相关的知识。”
“已知点A是抛物线Cx*=2py(p>0)的对称轴与准线的交点,点F为抛物线的焦点,过A作抛物线的一条切线,切点为P,且满足|PA|=√2,则抛物线C的方程为( )
A.x*=8y
B.x"=4y
C.x'=2y
D.z'=y”
男主不愧是男主,清爽干净的声音引人入胜,那些我在课上死活都听不进去的东西,突然就进入了我的大脑。
我越听越激动,这不就是刚刚我解不出来的那道题吗?
我半个身子都已经紧紧的贴在了门上,试图听清楚男主的解题思路。
我只能说在这个尊重牛顿的小说设定里,男主不愧是学神,讲法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给女主听的恍然大悟,给我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当我听到“当k等于-1时,同理p等于1”时。更是差点兴奋到要跳起来。
终于懂了,我胡汉三终于弄懂了月考的选择最后一题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瞬间我看向门的眼神是如此炙热。
就像是快要进入戴夫家门的僵尸,对着即将到嘴的美味垂涎三尺。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异响,我还没来得及回头。
男女主就似有所感,纷纷抬头向外看,男主更是冷声道:“谁在外面?”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离开了走廊。我刚想离开,男主已经站起身准备打开门了。
此刻我终于想起还没有完成的剧情点。灵机一动,干脆将计就计,先男主一步打开教室门。随即拿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下了男女主在教室里的同框照。
再祭出我横扫恶毒女配市场多年的徐氏表演法,扯出一抹邪笑,威胁男女主:“桀桀桀,你们两个私底下谈恋爱被我徐臻臻抓到了吧。”
“你想做什么?”
男主舒逸率先问道。
我飞快地藏好手机。
“你们等着吧,明天你们俩的事情就会被全校皆知。”
旋即我话风一转:“不过嘛,要是想我不告诉别人也行,以后你和江宁私会的时候我也要在场!”
“只是这样?”舒逸明显不太相信。
“不信就算了。”
我满脸无所谓,实则心里都快急死了:男主你可一定要顺着我来啊,我可太想进步了!
“让她来吧。”一道清脆的女声自门内响起。
我抬头,舒逸也回头,是女主江夏。
她冲舒逸点点头,“舒同学,我们本就不是那种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
“女主我就喜欢你这种正直的!”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要维持一下人设。
“哼,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我还得好好观察一下。”
随即我甩着我的iPhone16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教室。
坐上我家的——电动三轮,我心情颇好的和那个在前面骑车,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分享道:“我在学校找了个帮我补习的同学,下次月考我肯定还能再进步几名!”
背后的父亲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然后才想起我看不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要不要我有空去拎点礼物去感谢一下那位好心的同学啊?”
可惜系统提示我ooc的警报声已经响起,徐臻臻的角色设定是爱慕虚荣的不良女配,自然和原生家庭关系不好。
我此刻应该对我的父亲恶言相向才对。
我闭上眼调整表情,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已是另一副表情:“你少管闲事,还有,以后不要来接我了。”
回到家里,我匆匆吃完晚饭就说要好好学习让爸爸不要来打扰,然后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内。
实际上,我趁着深夜父亲已经入眠,悄悄的翻窗离开了家。
熟练地跟随着系统的指引来到了全市最大的销金窟——凌晨两点半俱乐部。
望着还未到深夜就已经大排长龙的队伍,我忍不住跟系统吐槽,“这世界也有爱X公寓?”
“不知道,但是宿主你和男女主的故事可以凑成十季X友记,比爱X公寓长。”
换上热辣的短裙,带上大波浪假发。我一边整理刘海,一边掏出手机检查我的烟熏妆。
能不能混入俱乐部,就在此一举了。
我蹲守在俱乐部的门口,看着人群逐渐向门内走去,却迟迟未动身。
我要蹲的人是校霸孔翊川,根据系统提供的情报,他最近经常来这里消遣。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系统应该给我颁发一个劳动模范奖。
因为这部小说基本所有的反派女配都是我一个人在演。
从小学时那个没有名字的随意丢掉女主角文具的恶毒女同学;到初中时想要联合几个嫉妒女主的女生去集体霸凌女主的幕后主使;再到现在即将造男女主谣言的虚荣拜金女;甚至于以后大学时抢女主奖学金和保研名额的关系户,都由我一个人倾力出演。
所以系统说我和江夏的故事可以凑个十季也没错。
笑死,离开了我的伞,江夏会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下雨。
而现在,我需要完成“在俱乐部里认识校霸,并且成为他的女朋友”,从而完成“校霸初遇女主却因我挑衅从而导致女主对他观感极差”的剧情点。
当然事后我这个女朋友也会被对女主一见钟情的校霸抛弃。
甚至于被当成校霸用来讨好女主的工具而对我开展实施报复行为。
怎么看我都很命苦。
在脑子里默默的规划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内容,我蹲了三天的人也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孔翊川,这个在小说里担任校霸的男人,霓虹的余光刚好够描出他的轮廓——蓝黑发色几乎融进夜色,只有耳骨上那排银钉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在暗处划出几道冷冽的弧光。他关车门时小臂肌肉牵动,皮衣袖口滑下去半截,露出的腕骨比传闻中还要嶙峋锋利。那枚总在八卦里被提到的骷髅耳钉,此刻正悬在他耳尖上晃荡。
“嘿,别说,长得确实正点。”我难得犯了会儿花痴。待他进入俱乐部大门之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顺利的进入了俱乐部的大门。我试图在嘈杂的人群与轰隆的音响中找到孔翊川的身影。
我的视线四处逡巡着,终于看到了那个上楼的背影。
但我挤开人群拼命的想要跟上去时,却在楼梯门口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2楼的卡座是需要底消的。”
“害,我朋友,我朋友就在上面,我是去找他们的。”
眼看着孔翊川一行人即将经过拐角消失不见,我心中焦急。
“那小姐您的朋友具体是哪位呢?”
“就刚刚上楼的,就那个,孔翊川!”
情急之中,我只能喊出校霸的名字。
孔翊川听到有人喊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对着声源处投向了目光。
是一个站在楼梯口的女孩,有着一头大波浪,穿着性感热辣,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具体长相——她就像一个存在于俱乐部里的NPC。
我只能装作和他很熟的样子,对他笑着招手,“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同学,徐臻臻。”
孔翊川一副明显没有对我的印象的表情。
我只能拼命的说些什么来证明和他的关系。
“老张让我给你带作业。”
老张是我和他们班共同的物理老师,但是我也知道孔翊川从来不写作业,不过目前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孔翊川身边的人都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不少人在我和他之间投以暧昧的目光。只有他看向我的目光愈发的冷峻,渐渐的已经有不少人都把注意力投放在我们这一个奇怪的组合里。
我被楼梯口的保安盯着冷汗直流。终于,孔翊川像是看够了一样,笑了一下,随即对着楼梯口的保安说:“这是我朋友,你让她上来吧。”
保安见状也不再拦。而我也只能踱步上去,站在了孔翊川面前。
“老张让你给我带作业?”
“哈哈哈,是,是啊。”
“那作业呢?”他语气玩味,眸中燃起了兴味。
此时我正穿着齐—bi小短裙,配了件不伦不类的小香风外套,踩着黑丝和高跟鞋,浑身上下也找不出一处可以藏卷子的地方。
这时孔翊川身边的朋友们也起哄道:“玉哥,你看人小美女一看就是为了你,借口拙劣你也体谅一下人家嘛~”
孔翊川眸中的笑意仿佛烈火一样灼烧着我,我有点子心虚地移开视线。见我半晌没有接话,孔翊川也不再拖沓,开口道:“既然这位同学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对于你一个女生来说也不太安全。”
见他拒绝我,我心中焦急,只能出此下策:
“孔翊川,我喜欢你。”
我咬牙承认了他朋友那戏谑的言论。
“我想当你女朋友。”
“哦,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么本事让我选你当女朋友呢?”
他也不接招,只是再次把矛头转向我。
我一时卡壳,居然想不出自己有啥优势。只能唾弃自己:“死脑子快想啊!”
论财富孔翊川在小说设定中已经是一个富二代了根本没有经济上的压力;论颜值我也堪堪只能算是一个小美女,孔翊川则是作者亲自认证的颜值担当;更不用说智商……
等等,智商……学习,原文中好像没有遇到过孔翊川的学习成绩很好,但是说过他不爱写作业,但是老张的物理作业是例外,因为这位物理老师出了名的轴,不慕权贵一心教书,无论谁到了他的手上都得写作业!就连我,今天也是写完了他的作业才来得这里!
“我可以帮你写物理作业!”
一瞬间吵闹的卡座似乎都因为我这一句话而安静了一瞬,旋即更加吵闹了。
“哈哈哈哈哈,孔哥,这小美女居然说要帮你写作业诶,这么纯的嘛?”
“你别说,套路有点新啊。”
没理会他们,我有些着急地往孔翊川身旁凑凑,好让他听清楚点:
“你不是不在写作业吗,老张的作业以后我帮你写了,你在外面承认一下我是你女朋友就行,行不行?”
昏暗的灯光下,我盯着他优越的下颌线条,但见他唇角紧抿成一条线,久久不回答我。
“你到底怎么想的,说话呀?”
好吧,万恶的学习,让我在韶华之年就已经有了些微近视,我只能再往前凑凑,使劲盯着他的嘴巴看,致力于不错过任何一条信息。
孔翊川终于开口了:
“你离得,有点太近了。”
“什么?什么,太近了?”
我抬头看他的脸,这才惊觉我们两的距离已经接近气息交缠的程度了。
我好似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扑打在我脸上,吹的我有些痒,也有些热。
我赶忙后退,一屁股坐回到原位,孔翊川的神色藏在阴影里,难以捉摸。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退堂鼓敲得震天响。
就当我准备铩羽而归时,忽得听到少年清冽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保证我的物理作业全对呀,女朋友。”
从俱乐部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我想要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却发现明天就是英语大默写。
于是我再一次怒斥这个不给金手指的系统和尊重牛顿的小说世界,然后苦逼的背书背到一点钟才入眠。
当我第二天素面朝天背着书包去上学时,就看见了我的校霸男朋友的保姆车停在了校门口。
我想要躲却发现为时已晚,不是校霸已经看见我了,而是早自习快要开始了!
校霸不愧是校霸,早自习快要开始了,还敢慢慢悠悠的朝校门口走去。
可我,只是个没有任何金手指的不良女配。
“统子,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站在这里,就是一根对着这个破小说世界立起的巨大中指。”
系统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咱俩当年就不该为了那点子提成揽下这么多活计。”
罢了,我的人生哲理一直都是:活着挺好,死了也行,
啊不对,是顺其自然。
我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鞋带,随后便捋起袖子,试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经过校霸身边,混入校门之内。
然后我被人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早上好呀,我的女朋友。”
恶魔般的低语从我身后传来。
我的腿无助地向前扑腾,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没办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转过身——然后发现转不过去,于是我只能像一只被串在铁架上的烤鸭那样拧着脖子对着我的“男朋友”say hi。
“男、男朋友,你来啦,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孔翊川放下拎我领子的手,转而用这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昨天谈上恋爱了,有点寤寐思服,对女朋友思之如狂。故今早早起来见你。”
诗经是你这么用的嘛喂?!
可惜我已经不能为这个点吐槽了,因为接下来上场的是——素有逆转月老之称的:教导主任!
初夏的太阳照的他的头顶锃光瓦亮,但什么都比不上他那眼镜上闪过的一道寒光让我毛骨悚然。
我拼命的以孔翊川抓住我那只手腕为中心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是触电了吗?”孔翊川终于肯放慢步伐照顾一下我。
“没,没有。”
我现在还不如被电死!
“那你就不要乱动。”他扭回头,“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谢谢,有点死了,社死。
被孔翊川牵进校园之时不出意外被教导主任叫住了,不过这小子还算识相,没在他面前说我俩在谈恋爱这种话。
如果
“早上上学没带校服准备翻墙却被徐同学发现在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改邪归正选择坦白从宽向老师您负荆请罪”
这种鬼话也能被相信的话。
居然真得被信了?!
教导主任甚至问了我的名字还亲切的夸奖了我几句!
并且他还希望我和孔翊川能组成上学搭子从细小处引导孔翊川认真学习最终走上正道!
果不其然,我的早自习迟到了。
站在走廊上的我现在怨气比鬼还大。
尤其是可恶的孔翊川,他居然也不进教室,就倚在栏杆上看着我!
还笑!
“突然觉得你还是素颜好看点。”
我一愣。
“下次别去俱乐部了,不安全。”
“如果不是你要去的话我也不会去。”我心下如此想着,脸上倒是一热:“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天就在语文课狂补作业,数学课狂补睡眠,英语课悄咪咪的抄错题中度过。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我立马生龙活虎地跳起来收拾书包跑出教室。
脚步轻快地走到舒逸和江夏约定好的地点,我刚准备推开门迎接我的一对二小班课,后脖颈上又是一阵熟悉的鸡皮疙瘩。
“女朋友,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又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转身面对孔翊川:“第一,我不是不回家,我是还有事;第二,我不叫女朋友,我有名字,我叫徐臻臻。”
校霸还没发话,系统先叫起来了:“宿主,你是不是又偷偷用我的播放器看偶像剧啦?你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我不服气,在脑子里怼了回去,
“人家监狱里的囚犯每周还能看会儿电视呢。我这一边为学习悬梁刺股一边又给你当牛做马的,还不能忙里偷闲看一会儿啦?”
“完了?”
孔翊川轻挑眉,
“完了。”
我回到现实。
“好吧,徐……臻臻,我是想提醒你,你说过要帮我写作业的,我作业你还没拿。”
我一秒从偶像剧女主切换到职场打工人的状态:“好的少爷,没问题少爷。”
接过作业,孔翊川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他摊手反而坐在我的旁边:“我总得看看你的实力才能放心的把我的作业交给你吧。”
行吧。我掏出自己提前写完的物理作业,就开始往上抄。
孔一川在我的身旁看着我的动作,半晌忽然道:“你第13题写错了。”
我抬头,看向他说的那道题,再次验算,确实是我做错了。
“你会写物理?”
“我不是智障。”
孔翊川冷笑一声,似是在表达我看低他智商的不满。
随后他扯过我的物理作业,刷刷刷的就写满了最后一道大题。
那道老张说的所谓“拿来压一压我们的傲气,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的题目就这么轻易的被孔翊川给解了出来。
短短一瞬,我便抱住了孔翊川的大腿:“大佬,我飘零半生,未逢明师,公若不弃,愿拜为——”
“义父?”
“恩师!”
笑死,我还是有点尊严的。
“那不教。”
“义父!义父!我是你的好大女啊义父!”
笑死,尊严是什么?
从此之后我的数学不再看王后雄,物理不再看薛金星,因为我早已遇见,独属于我的蒙娜丽莎。
如我所愿,在舒逸和孔翊川的指导下,我成功的在月考迈入了前十的大门。
而那间空教室,也成了我,舒逸,江夏和孔翊川的四人秘密基地。
至于孔翊川是怎么加入进来的,这就说来话长了。
自从拜孔翊川为义……啊不对,是恩师后,我就过上了一三五学数学,二四六学物理的快乐生活。
但这也无形之中增加了我的压力,尤其是舒逸还喜欢布置课外题目,常常让我写到深夜。这也让我第二天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时间显著增加,而到放学时,我也只能边打哈欠,边和孔翊川研究物理题。
“醒醒,头快趴到纸上了。”
“嗯?什么?”
我猛然惊醒,“蹭——”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老师我没睡——”
噢,不是在课上啊。
不过身旁孔翊川的表情可谓是比最凶的老师还要再黑几分。
“没睡?徐臻臻你现在就这种状态是吧?!”
黑色的签字笔把课桌敲得“邦邦”响。
“最近去哪里偷鸡摸狗了?嗯?”
见我不答话,他自己好像莫名开始思维发散了。
“你是不是找了别的男人了?”
我还未睡醒,只听见“别的”,心里装着事呢,下意识以为他是发现我还去找舒逸补课的事儿了。
我头立刻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心虚,但是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孔翊川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要是知道我的义父……不对是恩师不止他一个的话,指不定能做出点啥来呢。
结果我过于急切否认的样子激起了他的怀疑。
他的手覆盖在我的后脖颈上,语气不善:“你已经有我了。”
“你已经有我这个老师了。”
“就不能再找其他男人了。”
“就不能再找其他男人教你了。”
“以后有事就找我,我会帮你。”
“以后学习就找我,我会教你。”
理解完他这番话,我心中半是感动,半是忧愁,
“老大,那你这次月考,多少名啊?”
孔翊川少见的卡壳了,面对着我好奇的目光,他一张脸渐渐浮现出尴尬,视线飘向一边,半晌才道:“我不靠那个证明我自己。”
哦~我懂,强者都不屑于在这些小小的考试上发力。
“那期中考呢?”
孔翊川脸更红了,他第一次露出了败犬似的的表情,然后有点恼羞成怒地打断我的询问:“别问了!”
哦,那好吧。
我悻悻地扭回头。
不行,感觉还是舒逸更靠谱点。
俗话说,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是爱上两个人就得藏好了。
对待学习亦是如此,尤其是家有妒师,这让我更加小心了,每次去学数学的时候,都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的。
江夏看到我这样子很是好奇,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又能怎么说呢,家丑不可外扬。
叹了口气,像每一个下完班后待在地下车库里不愿意去面对妻子和孩子的中年男人一样,我狠狠地抽了一口我的百乐P500: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藏在嘴里的纸团还没吐出来,我就像那些压抑愤怒苦的男士去寻求解放被老婆抓了包。(此处不指代任何群体作者希望世界和平)
“哦?谁家的经难念?”
孔翊川?!
他怎么会在这里!
BBQ了。
他斜倚在门框边,蓝黑发梢被穿堂风撩起,耳钉寒光一闪而逝。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眼底却压着危险的暗色,像盯上猎物的狼。
他轻启唇瓣:“过来。”
我有点怂,但是我会审时度势啊,对面孔翊川只能教我物理,可舒逸会教我数学,江夏也答应要和我分享她的作文素材本。
2>1
傻子才去嘞!
我抱紧了身旁的女主。
果咩内,女主酱,到你发力的时候了。
“孔同学,我不知道你和臻臻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目前这里还是学校,也希望你能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不要做出格的事。”
警告完孔翊川,江夏扭头安慰我:“你是因为孔翊川堵你这几天才这么忧心忡忡的吗?”
不等我回话,她再看向孔翊川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不善。
“叮——您的任务:‘女主和校霸的相遇’已完成,支线要求:‘女主对校霸好感度<20’已完成。”
学得太投入,都快忘了我是恶毒女配了。
哈哈,你们瞧这事儿闹的。
我默默收回了打算解释的尔康手。
教室里,江夏端坐着,脊背挺直如修竹,指尖还夹着一支未合上的钢笔,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片暗色。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清冷平静,像一泓深潭,不闪不避地迎向门口那道打量的视线。
而被她搂在怀里的我:哦,妈妈级别的伟大!
还未等我再沉浸式感受时,我的视线往旁边一瞟,咦,舒逸脸黑了,再往旁边一瞟,孔翊川脸也黑了。
唉,男人啊,就是小家子气。
终于,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势下,三方达成了相互理解。
“所以……你在教徐臻臻物理?”
舒逸问孔翊川。
孔翊川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他看着我,眉眼间还残余着愠色。
我在一旁讪讪地陪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生气嘛。”
孔翊川瞪了我一眼,然后和舒逸交涉:“所以她最近一段时间不跟我见面,是你和你们俩……学习去了?”
江夏:“准确来说,她应该是先和我们在一起的。”
孔翊川眉头一挑:“这么说来,我才是后来者了?”
什么跟什么啊?这种话很有歧义的好不好!
“不过没关系。”
孔翊川“啪”的一下伸手往桌上拍了一张纸。
我伸头一看,是我的月考成绩单。
“徐臻臻这次月考数学从115提升到了128,而我教的物理则是从70提升到了83,虽然绝对提升值是一样的,但是在相对提升比例下,你的数学只有11.3%的提升,我的物理则有18.6%的提升,此为,一胜。”
孔翊川安然地往后一仰,翘起椅子,唇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又争又抢啊。
孔翊川一胜而舒逸零胜,此为二胜!
“你只看到舒逸在教徐臻臻数学,可别忘了我啊。”
就在局面即将进入一边倒时,江夏开口了。
“徐臻臻这次月考进步的除了数学和英语,可还有一门语文。”
孔翊川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江夏身上爆发出的气势让他如临大敌。
刘海下的眼镜闪过一道寒光,江夏扯过成绩单:“徐臻臻上一次月考语文仅有118,而这次,她考到了126。”
“其中,她的作文就从48提升到了56。”
“我认为,是这次的作文题与我为她提供的素材适配性强的原因。”
江夏单手撑桌逼近,钢笔尖在我的成绩单上洇开一朵墨花:
"现在,是二对一了。"
舒逸的轻笑从她身后传来,两人影子在夕阳下突然交错成无可撼动的阵型。
“好吧,你们赢了。”
孔翊川突然呼出一口气,神情转为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承认你们对徐臻臻的帮助比较大。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在她心里你们地位比我高。”
什么玩意儿?
你们刚刚整那么燃就为了这个?
有的时候我挺想喊救命的,因为感觉身边没什么正常人。
“诶,话说你是怎么认识徐臻臻的。”
舒逸在气氛好不容易松弛下来时又来一枪。
我瞬间感觉背上肌肉绷紧了,心脏狂跳。
“哦,她呀。”
孔翊川睨来一眼,嘴角微挑,漫不经心的就准备张嘴:“她说她帮我写物理作业,让我当她唔——”
我眼疾手快爬上桌子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写物理作业?我记得老张早就让你不用做了啊。”
什么?
我不敢置信的眼神已经望向了孔翊川。
孔翊川指指我放在他嘴巴上的手,我才发觉我们俩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暧昧。
悻悻地放下手,我瞪大眼睛控斥他:
“你骗我。”
“我哪儿骗你了,祖宗?”
孔翊川宠溺的笑,
“明明是你主动说要帮我写物理作业的。”
“可是你明明不需要写。”
“那我能怎么办?明明是有一个小女孩儿说要帮我写物理作业,我才能做她的男朋友。”
还没等我理顺这个逻辑。孔翊川又开口,
“我想做她的男朋友,所以只能……”
答应她啦。
我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蓝黑发梢下,那枚银色骷髅耳钉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晃,嚣张又温柔。他唇角微扬时露出的虎牙尖,像只收起利爪的野兽,此刻只对一个人袒露柔软。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这个小说里阴晴不定的校霸,此刻正用指节轻轻蹭着我方才捂过他唇的指尖,温度灼人。
“咳咳。”
我如梦初醒。
舒逸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镜片后的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
江夏立刻会意,故意将课本"啪"地合上,清脆的声响瞬间划破满室旖旎。
舒逸的钢笔在指间转出银光,他歪头看向僵住的两人:"需要借你们个灭火器吗?" 江夏已经掏出手机,镜头对准他们泛红的耳尖:"物理作业换男朋友?这交易我得记下来。"
“就作为徐臻臻你拍到我俩学习照片的交换吧,只不过,你这个可是真的哦。”
好不容易把歪到天边的话题挪回正轨,我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你俩认识?”
我指着舒逸和孔翊川。舒逸点点头,反问:
“你不知道?”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
孔翊川摸摸鼻子:“你也没问啊。”
好啊。
我在脑子里猛敲系统,“孔翊川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没问,那你呢?”
系统委屈巴巴:“你知道的,这个故事有点问题,有时候我也不能知道所有事。”
于是,我们四人最终达成了“互帮互助”学习小组。
“我拿到数竞金牌了。”
舒逸视线飘忽。
我看向江夏。
“我新概念拿了国一。”
江夏拍了拍我的肩,大有一副“兄弟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往后的路要自己走。”的气势。
最后,我只能看向孔翊川。
“我愿意陪你高考。”
我感动的眼泪汪汪,
“这会不会太为难你。对于你来说这么短时间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有点困难?”
他被我看得也有些心虚,
“还好,还好。”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百日誓师那天。
那一天,在学校的要求下,我们都要邀请自己的父母来到现场见证。
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我带着我的爸爸坐在操场上。
男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被太阳烤得黝黑发亮,像一块经年累月风吹雨打的旧皮革。
他坐在我的身边,身上的西服明显不合身——袖口短了一截,露出露出腕骨上凸起的疤痕。
领带像条上吊绳似的勒着脖子,他偷偷松了好几次,才露出放松的神色。
江夏和她的妈妈坐在旁边,江夏的妈妈是一个很知性的女人,像是所有人幻想中的那种来自富裕家庭的太太,端庄优雅。
不过江夏也没有和她的妈妈过多的进行交流,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舒逸的爸爸打眼看上去儒雅随和,风度翩翩,舒逸自己说过他的爸爸是研究所的研究员。
不过他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去宣誓,因此我们也只是匆匆一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江夏的妈妈总觉得眼熟,心里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亲切感。
不过我没有多想只是把这归因于她很有亲和力。
倒是江夏的妈妈看向我的脸色有些莫名。
似是哀恸,又似忧惧。
不过待到我回望过去时,她便已经转过了脸。
我收回目光,百日誓师开始了。
按部就班的过完流程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教室。
日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誓师大会而有所改变,除了门口已经摆上了一个高考倒计时,我们还是像往常那样上课,下课,刷题,练习。
秒针在走,笔尖在走,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也在走。晨光里翻卷子的声音沙沙作响。
午休时头顶风扇的嗡鸣混着翻页声,晚自习的灯光下,影子被越拉越长。
日子像从指缝漏下的沙,抓不住,却分明能听见它簌簌流逝的声响。
系统这段时间没用给我布置新任务,它和我说:高考只是男女主人生中的一个小节点,书里一笔就带过了。
我望着垒起来能有我半人高的卷子,心中难得有空感慨:果然从宏观上看我们都不过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罢了。
“宿主你现在越来越有文采了。”
系统拼命给我鼓掌。
“谢谢,你来一轮你也行。”
舒逸和江夏两个保送的已经被赶出教室了,说是容易动摇军心,现在正在校园里晃荡着当农民。
舒逸跟着生竞生在花坛里种向日葵,举着个小锄头“吭哧吭哧”地挖土。
江夏则是带着草帽在后头播种子。
我下课无事也会去找他们问问题。
而孔翊川……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百日誓师之后他曾找过我,当时我在写英语,就发现他盯着我很久却又不说话。
最后我实在憋不住了:“你有啥事?”
孔翊川摩挲着下巴,看着我开口道:“徐臻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你要去国外读书,你会选择和他一起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
“没钱,下一个。”
“钱不是问题。”他戳戳我的手臂,“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停下笔,看向他。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教室,在课桌中间划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
孔翊川懒散地跨坐在椅子上,蓝黑色的发梢被风扇吹得微微晃动,耳骨上那排银钉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闪过细碎的光。
他的目光像初春的溪水,缓缓流连在我的眉眼之间。
那双总是带着锐气的眼睛此刻柔软得不可思议,睫毛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他漆黑的瞳仁映成剔透的琥珀色,里面盛着的专注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吵。
那是一种奇怪的、不受控制的鼓噪,像是胸腔里关着一只莽撞的蝴蝶,正扑棱着翅膀想要撞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的瞬间,皮肤突然变得异常敏感——我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耳尖在发烫,脸颊一定红得不像话。
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好像稍重一些就会惊散此刻的氛围。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笔,笔帽硌在掌心的疼痛却变得很遥远。
他的睫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轻微的眨动都像慢镜头般在我眼前放大。
窗外的蝉鸣、教室里的喧闹都褪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这一刻,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注视我的目光,和我不敢说出口的怦然心动。
我好像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我会去。”
“因为我相信,同频的灵魂终将重逢。”
孔翊川怔怔地看着我,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笑了。
“好,我们终将以更好的面貌相见。”
高考那天,我爸特意为我早起做了份早餐。
我看着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交流过的男人,他特意翻出了一件红色半旧POLO衫穿着,脸上还是那种不善言辞的羞涩和沉默,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我对面。
盘子里是两个水煮蛋和一根油条。
记忆忽然就回到了很久远的一天,还戴着红领巾的我就是这样吃完鸡蛋叼着油条坐在他的后座上,晃着腿,油条的碎屑掉在校服上,他的后背像堵温暖的墙。
那时的阳光很轻,风很慢,后座上的我永远不用担心会迟到。
“爸,语数英现在满分要一百五了。”
他一下慌了,手足无措想要补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却朝他露出大白牙:“那罚你待会送我去考场。”
我嚼着江夏塞给我的巧克力,还在想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法对不对时。
班主任突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她的嘴唇在颤抖:"徐臻臻,你爸爸...在回去的路上..."
走廊的白炽灯突然变得刺眼,我听见自己指甲刮擦墙面的声音。
我的准考证正飘落在地上,沾了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我睁不开眼。我看见爸爸头上缠着纱布,那件红色POLO衫也是灰扑扑的。
我目眦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发软,各种情绪充斥在我脑海里最后化为一句:“都是因为我要他送我才……”
手里的书包轰然落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原来我根本不是所谓的女配,系统和小说也只是我脑海中的臆想。
那一刻,所有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我站在医院惨白的走廊里,突然意识到——从来没有什么恶毒女配的任务,没有必须拆散的主角,更没有那个会在脑海里发布指令的机械音系统。
那些所谓的"剧情点",不过是我在孤独中为自己编织的幻想。
江夏不是女主角,舒逸也不是男主角,他们只是...真心待我的朋友。
而孔翊川,更不是什么校霸,他只是一个会用笨拙方式关心我的少年。
江夏见我快摔倒立马上来搂住我:
“舒逸和我会在这里照顾叔叔的。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好情绪,准备迎接接下来四门考试。”
“是啊,还有考试。”
眼泪模糊我的视野,却让我的头脑无比清醒。
这已经不是虚幻的小说世界了,现在这是属于我徐臻臻的人生。
当我顺利地写完最后一门试卷走出校门时,我见到了孔翊川。
三个月不见他头发长长了,人也看着瘦了点儿。
我朝他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他始终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还有三步距离时,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又凶又急。
他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是我们重逢的第一句话。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洇湿他的衣服。
与之同来的好消息还有舒逸告诉我爸爸已经醒了的事情。
我和孔翊川赶到医院时就看见爸爸正坐在病床上,江夏和舒逸坐在床边正陪他说着话。
“爸!”
我扑上前,握住那只黝黑的大手。
掌心温热,我能够感觉到手背的血管在搏动。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正处于现实之中。
我终于忍不住了,将这几天累积的情绪尽情的发泄出来。
“我好……我好害怕,我好怕你真的醒不来了,我真的很后悔。”
父亲用他另一只手抚过我的头顶。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
“再说了,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嘛?”
“臻臻,有关于你的一切决定我都不后悔,因为,爸爸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