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同璘》寒桑海朽

4、采访

　　清晨，结束早会的乐明阳摘下眼镜揉捏眉心，眼下青黑。
　　抬眼，一名身着浅灰色衬衫，同色系牛仔裤的男子向他走来，不由皱眉，研究所什么时候会放无关人员进来。
　　男人走进，递上名片:“乐所长，您好。我是与你预约的《科技前沿》记者:林川。”乐小璘面不改色地撒慌，这身份当然是假的，目的是为套取研究所内部情报，确认父亲实验的真实目的。
　　乐小璘面带微笑:“请问，可以开始吗？”
　　乐明阳调整一下坐姿:“可以。”抬手拍了拍一旁的坐椅，示意乐小璘坐下。
　　乐小璘也不推脱:“乐所长，久仰大名。听说您早年参与过‘生态净化’项目，能谈谈技术转化吗？”
　　乐明阳瞳孔微缩，左手轻敲桌面:“那只是基础研究……现在更关注清洁能源。”但他的右手无意识摸向抽屉里的老照片。
　　乐小璘注意到父亲左手无名指有戒痕，难道母亲去世后仍戴着婚戒。并且他的茶杯垫下压着一份文件，乐小璘趁着与父亲攀谈的时间，认出上面“时空锚点”字样。
　　“林记者，还有什么问题吗？”乐明阳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没，多谢乐所长的配合。”乐小璘起身与他握手“可以允许我采访其他研究人员吗？”
　　乐明阳表情有一瞬僵硬，但还是答应了。
　　于是，乐小璘寻到了在未来化工厂的研究团队成员:
　　第一位:崔媛，女，35岁，数据分析师
　　乐小璘:“听说贵所最近突破了辐射屏蔽技术？”
　　崔媛推了推眼镜:“那是机密……不过，唉，‘冷却剂’又超标了。”说完立即抿唇，泄露不安。
　　乐小璘查觉到她的不安，发现她左手无名指无婚戒，但有一圈戒痕，并立即结束问话，起身与她握手。
　　崔媛听到后，明显松了口气。
　　趁着握手乐小璘用透明芯片提取崔媛的指纹，远程传输给梅观渺。
　　第二位:林夏，女，28岁，实验助理
　　乐小璘:“这些设备真先进，是进口的？”
　　林夏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自研的……抱歉，我得去样本。”
　　她起身时，乐小璘注意到她袖口沾着蓝色粉末，与他在未来见过的污染物一致。
　　本欲再问，可林夏己经走远了。
　　第三位:郑毅，男，40岁，安保主管
　　乐小璘:“安保系统很严密啊，连消防通道都需权限？”
　　郑毅摸向腰间的门禁卡:“规范操作。”他喉结滚动，是撒谎征兆。
　　并且他的门禁卡印着“L3”，但研究所公开的只有L2。
　　第四位:吴教授，男，60岁，首席顾问
　　乐小璘:“您墙上这张合影……是30年前的生态所团队？”
　　吴教授突然反扣相框:“旧事了。”他的眼神飘向乐明阳办公室。
　　同时他的领针闪烁蓝光。
　　与此同时，研究所对面咖啡馆的监控盲区，凌栖测与梅观渺同步行动，这里靠窗，可观测研究所正门。
　　凌栖测黑入研究所WiFi，截获内部通讯:
　　每日23:15有数据包发住城北仓库区，且坐标己标记。
　　乐明阳的邮箱草稿箱存着400份未发送邮件，具体内容需要解密。
　　梅观渺比对崔媛的指纹，发现她与未来污染物检测仪上的指纹匹配。
　　并且用光谱仪分析研究所玻璃反光，每17分钟一次，竟与未来化工厂污染波形吻合。
　　突然凌栖测的手表秒针在倒转，梅观渺震惊道:“栖测！你的表……”
　　“……是时空扭曲，他们在地下搞大事。”凌栖测正欲强攻网络。
　　梅观渺伸手阻止:“再深入会触发防火墙！”
　　“那就让它触发——我需要数据崩溃的轨迹！”凌栖测甩开她的手。
　　电视突然插播新闻:“城北仓库区发生气体泄露……”画面里仓库区闪现蓝色雾气。
　　凌栖测与梅观渺的视线被吸引，同时梅观渺的平板自动导航至仓库坐标。
　　咖啡馆窗外，披风残影掠过。
　　乐小璘离开时，乐明阳突然叫住他:“林记者……我们是否见过？”他的目光落在乐小璘耳后的胎记上。

　　作者有话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