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时有雨 晚来星》渝的记忆篇

3、《告白的间隙》

　　沈晴的告白发生在两次呼吸之间，但也蓄谋已久手机里存着68条未发送的告白草稿。

　　便利店的关东煮在玻璃柜里咕嘟作响。沈晴把最后一块萝卜夹给林晚，突然说："我喜欢你。"蒸汽模糊了她的镜片，却让声音格外清晰。

　　林晚的竹签停在半空。她想起上周在沈晴素描本里发现的秘密——整整十页都是她睡着时的侧脸，每张右下角都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时间。最早的那张，是她们相识第三天。

　　"哪种喜欢？"她声音发颤，竹签停在半空热气熏得眼眶发烫。

　　"想每天给你做三明治的喜欢。"沈晴用纸巾擦掉她嘴角的汤渍，"想在你复习时偷画你侧脸的喜欢。"

　　便利店的劣质荧光灯管嗡嗡作响，玻璃窗上凝结着雾气。林晚盯着沈晴的泪痣，想起自己偷偷收藏的那些画着小猫的三明治包装纸。

　　"让我考虑三天。"她最终说，声音比想象中颤抖。

　　第二天中午，沈晴照常出现在图书馆，却坐到了最远的角落。林晚发消息问"今天没有三明治吗？"，收到回复：「在等你的答案，没心思做」。

　　第三天清晨，林晚在宿舍楼下发现一个纸袋。里面是三明治和纸条：「不管答案是什么，今天也要好好吃早餐。——晴」

　　中午12点整，林晚走到沈晴桌前，放下自己做的饼干和牛奶。

　　包装纸上画着两个简笔小人撑一把破伞，旁边写着："答案是yes。PS：你的伞该换了。"

　　沈晴抬头时，铅笔灰又沾在了鼻尖上。林晚伸手去擦，被抓住了手腕。沈晴的掌心温热，有铅笔和燕麦的味道。

　　"可以吻你吗？"沈晴问，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晚的回答是倾身向前，在图书馆安静的角落里，在无数本书的见证下，完成了她们之间第一个带着淡淡牛奶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