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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庄子死了主人家,可主人家的当权者不在这边,山高皇帝远,手根本伸不到这边,管事将消息快马加鞭传递到京城,又报了官。

      路程还算远,今年又有雪灾,消息一时半会不可能让京城的主子们知晓,主子们也没办法立刻解决这事情,可庄子死了主人家,那是大事情,京城的林家虽然是商贾,可是这是皇商,哪儿能够轻慢,当年这家人在这里买了庄子,那是闹了不少的动静,让人忽略都不行。

      官府也看着李家这个面子,来得快。

      这些下人很快被一箩筐地赶到了一块,跟赶一群猪一样,根本反抗不了,一群丫鬟躲在角落,她们哭的哭,尖叫着尖叫,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别哭了!都给我老实点。”

      阴暗的牢狱将衙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这张脸变得狰狞可怖,如同是吐着性子的蛇一般,阴冷地盯上了他们,被关押的丫鬟小厮们下意识地躲了起来,避开那些目光。

      “昨日守夜的丫鬟和今日伺候的丫鬟出来。”

      在喊第二遍的时候,穿着蓝色袄子梳着双环髻的丫鬟从人群中出来,她的裙边染了黑,走出来之时,还踩到了衣角摔了一个跟头,手抬起来的时候,手掌破了皮流血了。

      “奴婢...奴婢是...我是昨日当值的。”

      “好。”衙役挥了挥手,就被另一个人带走了,“另一个呢?另一个快点滚出来。”

      衙役叫嚣着,他说完之后来回走踱步,滴答滴答的声音一阵阵地传送到人心,咚咚咚,这让那些丫鬟小厮的神经越发的紧绷。

      “大哥,她...她在这里,她的身子不好。”

      喜喜与方知韫的关系还不错,她本来不想管这个事情的,可是眼瞅着方知韫整个人都起不来,甚至吓尿了,身躯本来就不太行---前段时间李钰对方知韫频繁动手,导致方知韫身子却不堪大用,走一步疼得不行,哪怕她的姐姐方时锦用了全部家当,都没有挽救回来。

      但是娘子是娘子,方知韫就算不想去伺候,也必须要伺候。

      李钰将方知韫当做玩物,任由地欺辱她,昨日白日间,李钰又折磨了方知韫,第二日动一下都吃力,她的身躯如同是千斤重。

      喜喜帮忙长了一张嘴,衙役才注意到有个丫鬟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但是微弱的呼吸让他意识到这个人是活着的。

      “带走吧。”

      这是个麻烦事情,一个瘫了的丫鬟,连张口都困难,审核起来更加困难了,这让他怎么审核?偏偏屋内就这么一个丫鬟,真实麻烦事情。

      丫鬟小厮只顾得害怕,虽然嫌,但是他们更害怕,可是衙役眼底的嫌恶是难以遮掩,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对这个丫鬟下手。

      “昨夜还好好的,奴婢出来的时候娘子已经入睡了。”桂花的声音很小,“奴婢们在门外守夜。”

      桂花说的磕磕绊绊的,总算是零零总总将事情给说清楚了。

      “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什么动静?”

      “没有啊,娘子是亥时二刻躺下的,她昨日也是这个时间点,周围的丫鬟小厮都知道,我昨日守门口,因为雪太大了,根本没办法站脚,只能去隔壁屋内,这事情...这事情娘子不知道,但是巡逻的小厮是知道的,昨夜真的是在是太冷了。”

      她回忆起昨日的情形:夜里雪大,风也大,刚开始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口的---偏偏这天太冷了,雪是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起了雪,凑巧她来了月事,肚子疼痛难耐,她受不了这样的冷,昨日之前早早地告假了,可是娘子不允许,逼着她继续守夜,在入睡前还折腾了她好几回。

      风雪越大,她越是熬不住,好在她和周围人关系都不错,大家默认了她偷偷休息,这样偷奸耍滑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愿意受这样的苦楚,帮她也是帮自己。

      “说不说...”

      一墙之隔,衙役就没有那么多的好脸色了,从他们见到丫鬟之时,这个丫鬟就跟死了一样,不仅仅身上一股尿骚味,那张嘴巴跟哑巴一样,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人怎么当上丫鬟的?只怕是差一点的门户都瞧不上这样的丫鬟,胆子忒小了,办点事情怕是要吓死。

      衙门头子也烦躁,他要赶紧将这个事情给查清楚,现在雪堵着路,京城不会这么快知道消息,可是但凡知道了,只怕是想着法子过来---李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顺着,这是真的千娇百宠养大的孩子,以他们重视的情形,只怕是不会轻易解决了,他们只能争取在李家的人赶来之前,将这个罪犯给抓到手,不仅能够交差,也能卖给李家一个人情。

      李家虽然是商贾,可是这里面的门道大了,值得他们去争取下。

      “说不说。”

      面对大诱惑,衙役遵从了本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尊重自己的身份,他提起了鞭子往方知韫身上抽,沾了盐水的鞭子没一会就冰冻了,毫不客气地往方知韫身上留痕迹。

      方知韫有反应了,疼痛让脑子一冷,她清醒了过来,疼痛传到了大脑,软弱无力的手脚也有了生动,她尖叫着挣扎,可惜并无用,她的手脚被困住了,粗壮的链子缠绕着手腕、脚腕以及身躯,她脱离不得,身子被封印住了,都在衙役的可控范围内。

      方知韫的清醒也只是一丝丝,她脑子里只钻进危险二字,躲又躲不掉,她疯狂地往侧面躲,可这都是徒劳,雨点般的鞭子落到了她身上,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继续下去,疼痛迫使她的嘴顺着说话。

      “说,我说。”

      “今日是你伺候李娘子的吗?”

      衙役将鞭子收回来了。

      方知韫的大脑混沌,她的头微微往下点,好一会才就将脑子里的水给晃匀称了,“对..对对的,是奴婢伺候娘子。”

      她的身子还在发颤,是冷的,也是疼得,身上的血滴在地上没一会就凝结了。

      “早上你去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动静吗?”

      衙役冷峻的脸浮现在方知韫面前,可在方知韫眼中,这群人都是伸着长舌头的恶鬼,他们要剁了她绞了她,她怕,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她要是不听话,命都会没有。

      “没...没有。”方知韫穿得少,又在地牢这种阴暗的地方,她呼气都会有一股子的寒气,身子僵硬了,连带着舌头都硬了,她说话都说不清,声音含含糊糊的,她的思绪是乱的,说话断断续续,“我...奴婢的身子不好,她其实不喜欢奴婢伺候,一般在奴婢伺候完之后还会叫人,奴婢一早过去,先是在外面跪上一段时间,今早跪完之后...”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折腾她,李钰以折腾人为乐趣,她这段时间好奇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自然是死命地折腾她,想起过往这些,她声音打颤得更加的厉害了,但是勉强能够听出到底在说什么,当她说起最后几句的时候,声音低得都快接近无声了。

      衙役们都理不清她到底是在恐惧什么,是恐惧他们,还是恐惧发生的事情?案发现场的状况可谓是一个惨烈,血流了一地,李娘子的shenqv四分五裂,这是有大仇大很的人才能做出来的,那张脸皮也被人千刀万剐了,每一刀都能看出来下手的人的恨。

      这绝对与李钰是有仇恨的才能够干出来的,不是一般的劫财。

      几个衙役狠狠地盯着方知韫,想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可方知韫只有恐惧,没有仇恨与快意,她提到了李钰的时候,整个人都畏缩了起来,说话声音也说不响亮了,整个人就是鹌鹑。

      “声音大点。”

      “我害怕,就让娘子一早安排梳洗的人过来,她在一旁...她,她会少收拾我。”

      有时候李钰还会激动,将她折腾得更狠,但是有这个丫鬟,要是运气好,李钰指不定会转到另一边折腾那丫鬟去了,她也能够得到一段时间的喘息。

      可这样的好事情从来就很少,且不说旁人不愿意跟她一起进去,李钰残暴,她折腾人没完没了 ;而李钰最近把目光全放在了方知韫身上,尤其是对方时锦产生了兴趣之后,为了让方时锦成为她的下人,在折腾方知韫上面可没少使劲。

      她有时候会产生恶念,要是方时锦是下人就好了,或者说当初在荆州,她没有乱跑,没有好心想念着方时锦,想着给她们改善伙食,她就不会进入这个地方,吃了这么多苦头了。

      她来这个庄子也不过是半年,周围的人都不大喜欢她,刚来的时候,不少人让她逃离这,在签下死契前也有人劝说她,可她当时被李钰哄得一愣一愣的,李钰总给她说以后的好日子,她被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沟沟壑壑,还以为是个好去处,那个时候,李钰装得很好,她真信了。

      等签完了死契,李钰暴露了自己的性子,对她非打即骂。

      衙役们听得眉头一皱,他们不是来听闲话的,“那伺候梳洗的是鱼米。”

      鱼米一来就尖叫地跑开了。

      “奴婢是卯时?来的,本来伺候的丫鬟应当在寅时?的时候过去,可奴婢不是当值,娘子跟前有别的丫鬟在,娘子特许奴婢们稍微晚点到跟前。”

      鱼米微微垂着脑袋,一板一正地回答到;她们晚点去不是李钰的恩典,而是李钰享受折辱人的快乐,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跟呆头鹅一样,而她们能少在李钰跟前露面,那就少在李钰跟前露面。

      她们也有是有娘生有爹养的人,哪怕在家里不是精贵的,可也只是偶尔挨挨打,哪有天天来这一遭的,难道只有她李钰是精贵的人家,她们就不是人了?丫鬟们对李钰的动辄打骂恼火了,可是谁叫她是主,他们是仆呢!

      “可有发生什么?当时伺候的丫鬟在哪儿?”

      鱼米摇摇头,细细地回想起早晨的情形:她是被方知韫叫来的,方知韫是娘子的出气口,本来伺候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但是方知韫签下死契之后没多久,身子就不经用了,而且方知韫梳洗装扮也不是好手,这样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好在方知韫在,娘子就去琢磨着怎么折腾这个新人了。

      她被方知韫叫来的时候,娘子的屋内还是紧紧关闭着的,她并未察觉什么不同,直到推开了门,一股腥味扑鼻而来,她被里面的场景吓得尖叫了起来。

      从门口到屋内都是一层层的血,当时是卯时一刻,天还没有亮,这血迹如同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红色的抹布,四周的血渗透,已经干了,只有离肉躯近的地方还有几滩血没干。

      四周但凡是能够吸湿的东西都被沾染了。

      身不见头,脖子处是层次不平的刀痕,她一眼就望到了脖子下的肉,整个人都吓蒙了,不仅仅是如此,四肢也被人肢解了,落在了屋内的各个角落,最显眼的是一只手臂被插在了花瓶内,手臂上还被割了很多口子,血已经干枯不往下落了。

      这么几眼就让鱼米直犯恶心,她不敢看了,闭上眼睛转头呕吐,将早上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干净,吐完之后,她就跑出去了,之后的事情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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