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吃葡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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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回到学校的宿舍时，家入硝子的宿舍门半虚掩一条缝。
“哟，回来了啊。”
闻言，夏油杰眸中的倦怠顿住片刻，望着房间里的两人，他缓缓弯了弯眼睛。
地板上东倒西歪着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一个脸上泛着微醺的红，另一个趴在沙发上。
“夏油。”
“杰。”
两位同期同步打招呼。
夏油杰目光转圜，随手将伴手礼放地上。房间内的灯忽然熄灭，两束手电筒的光晃进他眼球。
五条悟：“老实交代，你和小芝是什么关系。”
夏油杰的紫色眼珠反光，他笑了笑，当着五条悟的面把带给他的伴手礼扔出窗户。
五条悟咻一下没了影。
“……”家入硝子把手电筒的光默默关掉，打开房间灯，“五条真是喜欢胡闹啊……小葡已经回她们学校的大本营了，不过，你一点都不能透露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吗？”
夏油杰挽袖着手收拾地上的酒水零食袋，边抬眸回应：“硝子觉得我该有什么想法呢，还是说你们觉得小芝同学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家入硝子沉吟片刻，道：“不好说。反正你要是对她没意思，就别做些惹人误会的事，也别做人渣。”
夏油杰默然。
耳畔紧接着响起挚友的声音。
“杰，我突然发现你瘦了不少，没吃饭吗？平常我说你的时候，你早就会说……”
五条悟的手搭在夏油杰肩膀，被他轻轻拂开。
而后，夏油杰提着刚收拾的一袋子垃圾转身出房间，回头笑道，“悟，我们出来聊聊。”
五条悟：“……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你要怎么处理你那个小女友我才懒得插手。”
家入硝子举手：“五条骗你的夏油，你不在的时候他用很绝对的语气跟葡萄说，坚决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五条悟揉揉鼻子，心虚地别过头嘟囔，一手捞向家入硝子，奈何后者早有预料，躲到门后。
夏油杰平静地瞥了眼他们：“悟不同意也没用，因为我跟小芝同学只是朋友，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
话音未落，他已经拎着垃圾走到窗畔，轻巧跳下去，落地无声。
“夏油，葡萄刚走哦。”家入硝子的声音在后面回荡。
2
回大本营的路上，小芝葡萄不由自主地回头看。
高山峻岭，隐在夜雨里的咒术高专外表像不可侵犯的神社，透着一股神性。
在家入硝子的宿舍时，小芝葡萄看到了一台Dv机。播放的话，能看到阳光、蓝天、大海和没有她的夏油杰的青春。那是他们每天一起跑操训练，一起出远门在日本各地留下的足迹，一起自然得像吃饭喝水的相处，那一切，都和葡萄无关。
所谓说，三个人的友情很是拥挤，但如果是相当合拍的三人，只言片语、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这样的三角形关系才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小芝葡萄因为不想做多余的人，婉拒了家入硝子的留宿邀请。已经超过研学老师规定的时间，她现在回到大本营指不定还会面对一顿盘问。
要不干脆在野外露营一夜好了。
她止步于夜晚的蚊虫和温差，雨后的泥巴水随着她走路溅到腿上。幸好听到溪流的水声，一路沿着蹦跳的青蛙走到水边停下，这是一口天然冷泉，水温冰冷，但极大程度驱赶小芝葡萄在夜晚中感受到的寒冷。
忽然，微弱的几个音节跑进她耳中，像是藤原真琴的声音。
小芝葡萄正双腿泡在泉里，扭头看向密林的方向，睁大眼咬咬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要是被同学看到她夜不归宿，肯定会被研学老师知道。不回应的话，就真的要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水边一夜了。
当她迟疑的间隙，藤原真琴远远询问林中一抹高挑的人影，有没有见到一个背着箭的女孩路过这里。
人影点头，指了指大本营方向，像是在让藤原真琴不用担心。
藤原真琴一喜，他一路来顾不得害怕四周的黑暗和寂静。知道小芝葡萄没事，他这才注意到他自己是在深山老林里，这一片更是灵异传说的圣地。
终于，他往回跑去。
而那时，小芝葡萄若有所感地朝月光照不到的树下望去，就看到高个子黑发青年温温柔柔地也望着她笑了笑。
“小芝同学，抱歉我回来晚了。”
“嗯，没关系。”
“不回大本营吗？”
“哦，我喜欢野外。”小芝葡萄垂头，水下的双脚不自然地扭成一块。她旁边忽然响起窸窸窣窣声，夏油杰正要坐下来，她睁大眼，“地上很脏。”
她用自己的衣服垫着才坐下，夏油杰浑身很清爽，就像刚洗完澡。
他仍然淡色地屈膝坐下，侧过头对小芝葡萄道：“我陪你。”
随着他话音落下，还有一盒青色的葡萄被他递了过来，葡萄果皮表面流下新鲜的水珠。
这是麝香葡萄，从尾部吃的话会是酸甜的味道，往上每吃一颗，葡萄的甜味浓度都会随之增加。
小芝葡萄弯了弯眼睛，说着不好意思，指尖诚实地捏起一颗头部的葡萄放入口腔。
“你不吃吗？”她边嚼边问。
夏油杰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好像是欸，从来没看到你吃过甜的东西。”小芝葡萄若有所思道，“那，这个是特意给我带的？”
她说出口就后悔了，夏油杰的注视深邃而令她看不懂，在他开口前，她率先道：“也是你的挚友五条来不及吃吧，说起来你们不是还是学生吗，五条同学好像也要做你做的工作，是学校安排的吗？”
夏油杰缓缓嗯了声。
小芝葡萄看着平静的水面，仍能感觉到夏油杰的注视。她不了解他们，没办法说些戳人心坎的话，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是必须做的事，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夏油杰道。
“有。”小芝葡萄摘了一颗圆润的葡萄递过去，“让你感觉到疲累的就是辛苦……啊抱歉，我没有说教的意思，尝尝这个是中间的，不算甜，也不会很酸。”
夏油杰却没有像平常为了不落人面子接过去，他们四目相对，半晌直到小芝葡萄手酸了要缩回去，他才低头，柔软蓬松的黑色发丝落到她指尖。
那一瞬，小芝葡萄像鹌鹑一样缩肩颤腿，指尖触碰到的柔软连带男性轻轻的呼吸，转化成热气窜到她脸上。
指尖那粒泛着紫色反光的葡萄差点从她手里掉到地上，手背被青年浓密睫毛划过的感觉历历在目。
“谢谢。”夏油杰抬头一笑。
紫色眼珠倒映波光粼粼的月光、水面和像仲夏夜般是红色也是蓝色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吃葡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