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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温温?” 娅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可这触碰却让秦温温像被烫到般后退,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脑海里的碎片突然炸开,每一个画面里的自己,都陌生得让她发抖。

      “不…… 不是我……” 她喃喃自语,双手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试图将那些可怕的记忆掐断,“我没有…… 我不会那么做……”

      可视线落在不远处淮安的身上时,所有的自我安慰都碎成了渣。

      淮安躺在那里,胸口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原本明亮的眼眸紧闭着,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秦温温清楚地记得,最后那一刻,她体内的邪祟是如何疯狂地催动黑雾,一次次撞向淮安。

      “是我…… 都是因为我……” 秦温温撑着地面,慢慢爬向淮安,每动一下,四肢都像灌了铅般沉重。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淮安的脸颊,却在距离他皮肤一寸的地方停住。

      “淮安…… 对不起……” 泪水砸在冰冷的石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秦温温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是她太过自负:“我不该…… 我不该被邪祟控制…… 我不该让你……”

      她想起自己清醒的那一瞬间,可那点反抗太微弱了,终究没能阻止悲剧。现在,邪祟消失了,她醒了,可淮安却要为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起来好不好?” 秦温温趴在淮安身边,额头抵着他冰冷的手:“我还没跟你说谢谢……你不是说过想要这样一直呆在我身边吗?你起来,我需要的不是淮安。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无论是前世的赵修宁,还是作为鬼神一直默默保护我的啻,你快醒醒……”

      她的话像羽毛般轻,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忍,却终究没有说话。

      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抵不过秦温温心中的自我谴责。

      娅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秦温温的后背,却被秦温温猛地推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狠厉:“我是个怪物!是我差点毁了地界,是我害了啻!我不配…… 我不配被你们原谅!”

      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向万魂窟闭合的入口,想要跳进那漆黑的裂缝里。

      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赎罪,才能对得起被她伤害的人。娅眼疾手快,冲上去死死抱住她:“温温!你别傻!淮安拼了命救你,不是让你去死的!”

      “可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秦温温挣扎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只会害人…… 淮安要是醒不过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的哭声在峡谷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愧疚。秦温温看着娅,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娅,你也是这样燃烧神魂,我能救下你,也能救下啻。”秦温温自言自语道:“对!我去找外婆!当年外婆有法子保住娅,也一定能救你!”

      “温温……这次不一样……”

      秦温温的手还停在淮安的衣襟上,指尖刚触到那片凝固的血迹,就被淮安微弱的力道轻轻按住。他艰难地睁开眼,眼尾泛着病态的红,原本清亮的瞳孔像蒙了一层雾,连聚焦都要费尽全力。

      “温温……”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扯动碎裂的肺腑,“别去…… 找外婆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 秦温温猛地摇头,泪水砸在淮安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微颤:“当年娅为了救我,外婆用家族秘术将她安置在我的身体里。这一次,外婆一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

      她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被淮安攥得更紧了些。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娅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因为急切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满眼心疼。

      “温温,这次真的不一样……” 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却又异常清晰:“那时的娅虽然燃烧神核,但是魂魄还在…咳……”

      啻说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喷出一大摊血。

      娅蹲在秦温温的身边接着说道:“温温……他的神核带着魂魄一起燃烧,啻快消亡了……他离开后,剩下的就是淮安的尸体……”

      “温温……这一次……我不能再陪你了……对……不起……”

      秦温温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她怔怔地看着淮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神核是地界鬼神的根本,就像凡人的心脏,一旦燃烧殆尽,便再无挽回的可能。

      这个道理,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只是刚才救淮安的念头冲昏了头,才拼命抓住外婆这根救命稻草。

      “不…… 不会的……” 秦温温蹲下身,双手紧紧握住淮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却只摸到一片刺骨的冰凉。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几乎变成了哀求。淮安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却只能缓缓抬起手,用尽全力擦去她脸颊的泪水。他的指尖很凉,擦过皮肤时,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心上。

      “温温…… 别哭……” 他的呼吸越来越浅:“这辈子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能救下你…… 我不后悔……”
      “我后悔!” 秦温温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宁愿被邪祟控制,宁愿死的是我,我也不要你这样!淮安,我后悔了…… 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和你吵了……”

      淮安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再也没有了动静。

      秦温温僵在原地,看着淮安紧闭的双眼,看着他不再起伏的胸口,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他刚才说的那句不能再陪她一起走下去……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温温害怕地不敢哭出声,怕惊扰了眼前这个睡去的人,又怕自己一旦停下,就再也撑不住。

      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要上前安慰秦温温,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黔则背过身,不忍再看。

      秦温温就那样抱着淮安逐渐冰冷的身体,从日升坐到月落。万魂窟的风卷着细碎的沙砾,刮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她却像毫无知觉,只是一遍遍摩挲着淮安冰凉的指尖,重复着那句无人应答的对不起。

      娅几次想上前,都被黔用眼神拦住,他无声地摇头,示意她给温温一点时间。

      有些痛,只能自己熬过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秦温温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绝望沉淀成一片死寂。她小心翼翼地将淮安的手放回他身侧,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沉睡,然后慢慢站起身,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万魂窟闭合的方向,整个人像一尊失去魂魄的雕像。

      “我们…… 回去吧。” 娅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心疼。秦温温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跟着娅和黔的脚步,一步步走出了这片埋葬了她所有念想的峡谷。

      回到人间的老宅子时,晨光已经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庭院。秦温温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从此便很少踏出半步。

      她时常坐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棵老槐树发呆,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有时会突然喃喃自语,说出一些零碎的词语:
      “黑雾”
      “神核”
      “对不起”

      每一次都让门外的娅揪紧了心。

      直到房间里,一段急促的新闻播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死寂:“据最新消息,顶流巨星淮安于今日凌晨在家中自杀身亡,警方已排除他杀可能……”

      淮安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秦温温的心脏。她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跑到电视机前,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几句播报在反复回荡。

      “不……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啻才是淮安…… 他已经…… 他怎么会……”

      她混淆了地界的啻与人间的淮安,长久以来的自我封闭让她的意识早已在现实与过往的夹缝中摇摇欲坠。此刻,这则新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彻底击碎。

      秦温温猛地爬起来,像一头失控的困兽,在房间里疯狂地冲撞着。她抓起桌上的瓷杯,狠狠砸在墙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难听,碎片溅了一地,其中一块划破了她的胳膊,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蜿蜒流下,她却浑然不觉。

       “骗子!都是骗子!” 她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他明明答应过…… 他说会一直陪着我…… 怎么会自杀……”

      她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墙壁,直到指关节红肿破皮,渗出血迹。接着,她又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嵌进头皮,再次尝到了血腥味。前世的愧疚、地界的悲剧、啻的离去,还有此刻这则新闻带来的冲击,所有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摧毁她理智的洪流。

       “温温!温温你怎么了!” 秦老太和秦海月听到动静,急忙拍打着房门,声音里满是焦急。秦海月是秦温温的表妹,这些日子一直和秦老太轮流照看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房门被反锁着,里面传来的撞击声和哭声让两人心惊肉跳。秦海月用力撞着门,秦老太则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造孽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终于,“哐当” 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两人冲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秦温温蜷缩在墙角,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泪痕和血污,胳膊和手背上都是伤口,正用头一下下撞着冰冷的墙壁,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是我害了他…… 都是我的错……”

      “温温!别撞了!” 秦海月连忙冲上去,一把抱住秦温温,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伤害自己。秦老太也快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又怕碰疼了她,只能哽咽着说:“好孩子,别这样,外婆在呢,没事的……”

      秦温温在秦海月的怀里剧烈挣扎着,像一条离水的鱼,眼泪混合着血珠滚落,滴在秦海月的衣服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印记。“外婆,母亲,让我死……” 她哭喊道:“我活着就是个祸害,我害死了啻,现在又害死了淮安…… 我不该活着……”

       “胡说什么!” 秦老太红着眼睛,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是心甘情愿保护你,淮安……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外婆也活不成了!”

      秦温温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她瘫在秦海月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声从撕心裂肺变成了压抑的呜咽,每一声都透着无尽的悲凉。秦海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眼圈通红,悄悄抹了把眼泪。

      秦老太连忙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秦温温处理伤口。酒精碰到破损的皮肤时,秦温温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再反抗,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离体。

      当天下午,秦老太就请来了最好的医生。

      医生检查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对秦老太和秦海月说:“老人家,这孩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还伴有认知混淆的症状,靠在家静养是不行的,最好尽快送她去大城市的精神病院接受系统治疗。”

      秦老太听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外孙女,会落到这般田地。秦海月也在一旁劝说:“母亲,医生说得对,我们送温温去医院吧……”秦海月看着大门外拿着摄像机徘徊的记者:“自从淮安去世之后,家门口总是来了许多八卦记者,想尽办法刺激温温,倒不如送温温安静疗养。”

      秦老太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救温温的办法。

      几天后,秦海月陪着秦温温,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路。秦温温一路上都很安静,要么靠在车窗上发呆,要么就闭上眼睛,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偶尔在梦中,会无意识地喊出 “啻”“淮安” 的名字,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哀求。

      病院很大,环境却很安静。

      秦温温被安排进了单独的病房,每天按时吃药、接受心理治疗、做康复训练。刚开始,她很抗拒,拒绝吃药,也不愿和医生交流,甚至好几次试图再次伤害自己,都被护士及时制止了。

      秦海月几乎每天都来看她,给她带她以前爱吃的零食,给她讲家里的事,讲庭院里的梧桐树又发了新芽。秦老太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常来,就每天给秦海月打电话,询问秦温温的情况。

      在家人的坚持和医生的耐心治疗下,秦温温的状态渐渐好了一些。她开始愿意吃药,也能和医生进行简单的交流。只是她很少笑,眼神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哀伤,那些深埋心底的伤痛,终究没能彻底抹去。

      她不再提啻,也不再提淮安,仿佛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被她刻意尘封了起来。她会坐在病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的梧桐树,一看就是一下午。有时候,秦海月会陪在她身边,静静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时间一年年过去,秦温温在医院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但再也没有出现过严重的自虐行为。秦老太在她入院后的第五年去世了,临终前,她拉着秦海月的手,反复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温温,让她好好活着……”

      秦海月一直记着外婆的嘱托,从没有放下对秦温温的照顾。

      即使再婚后,她也经常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看秦温温,让孩子喊她姐姐。

      秦温温看着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脸,眼底偶尔会闪过一丝温柔。

      岁月在秦温温的脸上刻下了痕迹,她从一个年轻的姑娘,渐渐变成了头发花白的老人。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各项机能都在慢慢衰退。

      医生说,她是油尽灯枯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梧桐树的叶子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那是这么多年来,医生见过的,最轻松的一个笑容。

      “啻…… 我来了……”

      她轻轻呢喃了一句,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停止。

      秦温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一片羽毛,飘离了病床。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原来,她已经死了。

      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的灵魂缓缓上升,穿过医院的天花板,穿过层层云层,最后落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似花香,又似果香,让人莫名心安。

      秦温温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小径旁,开满了成片的红色花朵。那花的形状很奇特,花茎细长,花瓣像燃烧的火焰,一朵朵,一簇簇,铺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她认得这种花,这是彼岸花,开在地界的忘川彼岸,花叶永不相见。

      地界?

      她心中一动,迈步朝着那片彼岸花走去。脚下的土地很柔软,踩上去像踩着厚厚的地毯。彼岸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指引着她前行。

      她沿着彼岸花铺成的小径,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她的眼前。

      河水是深绿色的,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暗红色的天空。河面上没有船,也没有波澜,只有偶尔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又迅速消失。

      冥川是地界的界河,隔开了生死,也隔开了过往与未来。

      她站在冥川岸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河水,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了啻,想起了娅,想起了外婆,想起了人间的种种。那些痛苦的、悲伤的、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她不知道自己在岸边站了多久,只觉得冥川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她的灵魂,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传来。

      秦温温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冥川岸边,一道黑色烟雾夹杂着电流正缓缓移动。

      那电流像是有生命一般,蜿蜒曲折,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晕,在暗红色的地界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好奇地看着那道黑色电流,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道黑色电流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朝着她的方向移动过来。秦温温站在原地,没有动。

      越来越近了,她能清晰地看到,那道黑色电流的中心,似乎隐约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的轮廓很熟悉,让她想起了一个深埋心底的人。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那道黑色电流即将靠近她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它缓缓转过身,与她擦肩而过。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秦温温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很淡,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深处的闸门。

      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那道黑色电流已经渐渐远去,沿着冥川岸边,朝着远方的雾气中走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秦温温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啻……” 她轻声喊道,声音在冥川岸边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道黑色电流消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怔怔地望着那道黑色电流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是他吗?他也在这里?为什么他不认得自己了?

      无数个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冥川的河水依旧平静,彼岸花依旧盛开。秦温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冥川岸边的雾气中。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那道黑色电流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化成人形。一个面带黑色的面具,浑身被黑气缠绕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诡异神秘的红色瞳孔。

      他缓缓摘下面具,伸出双手:“温温,我来接你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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