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取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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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衣架上，仿佛只是随口对身边的“空气”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研二，那边那位偷看的先生……似乎是公安的人，我‘听’到了降谷零的名字。”
萩原的幽灵身影兴趣盎然地飘了过去，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但他还是做出一副仔细打量的样子：“嗯——这副观察的架势……还真有可能。再试探一下呢？”
汐弯起嘴角，转过身穿过层层的衣物径直走向假装在看领带的风见裕也。
“这位先生，”她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和被打扰的不悦，“你似乎看了我很久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见裕也身体一僵，似乎是被望月汐的突然接近吓到了，差点把手中的领带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过身，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慌乱。
“非、非常抱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只是觉得您似乎很擅长搭配，而我……我正在为一位朋友挑选衣服，实在有些无从下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学习一下……真是失礼了！”
他在心里疯狂向降谷零道歉：「对不起降谷先生！擅自将您称为朋友！为了掩护身份没办法了！」
汐看着他内心剧烈的OS和表面强装镇定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心里盘算着怎么给那个小黑脸找点不愉快。
她脸上的不悦自然转变为一种自来熟的微笑：“原来如此。给朋友挑礼物确实很伤脑筋呢，尤其是男性朋友。”她顺势说道，谎话信手拈来，“其实，我也是在帮一位朋友挑选。”
萩原在她身边噗嗤一笑，只有她能听见：“哇哦，两位‘朋友’可真幸运。”
风见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尴尬地附和：“是、是这样啊……”
「这位女士，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这时，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好主意，眼睛微亮：“既然我们都是为‘朋友’挑选，不如一起参考一下？人多主意多嘛。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略带调侃，“看你挑那么久……你的那位朋友，气质应该很特别，普通的款式恐怕难以匹配。”
风见裕也完全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位过于热情、眼光似乎又很好的陌生女士：“这…这太麻烦您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需要灵感。”汐笑道，然后自言自语般低声沉吟，“嗯……我的那位朋友的话，身材挺拔，气质偏冷峻但内在……嗯，很有趣。需要既能体现专业干练，又不失格调的设计。”
萩原在一旁兴奋地插话，虽然风间根本听不见：“他在帮小降谷买衣服对吧！我来我来！我超懂小降谷的穿衣风格的！衣服基本不重样的潮男，快，小汐，按我说的告诉他！”
汐忍着笑，听着萩原在耳边叽叽喳喳地指挥，然后挑选出一件藏蓝色的精密牛津纺衬衫，递给风见：“比如这件，剪裁利落，颜色沉稳但不老气，适合职场也适合稍微休闲的场合。你的‘朋友’会喜欢吗？”
风见裕也看着那件衬衫，眼睛微微一亮——这确实非常符合降谷先生的日常风格！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上司穿上的样子。
“好像……很不错。”他迟疑地点头。
“对吧？”汐笑容更深，然后又拿起另一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尺寸稍大的同款衬衫，“真巧，我觉得这件也很适合我的‘朋友’。”
萩原在她身边快乐地转圈：“哈哈哈！同款！小汐干得漂亮！让他们撞衫，想想那个画面就好笑！两个互相不对付的人哈哈哈哈！”
汐内心也跟着萩原小小雀跃了一番，她已经能预见到那令人愉悦的场面了。
两人从刚进组织就不对付，这不是什么秘密。
最终，两人各自拿着那件同款但不同码的衬衫去结了账。
……
夜色深沉，安全屋的门被无声地打开又关上。
赤井秀一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味和冷冽的空气走了进来。考核似乎很顺利，他墨绿色的眼底带着完成任务后的松弛，但整体依旧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刃。
汐正窝在沙发里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两个精致的购物袋：“给你的‘劳务费’。”
赤井挑眉，走过去拿起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除了那件藏蓝色衬衫，还有汐根据萩原建议搭配的西裤和一件质感极佳的羊绒衫。
“去试试？”汐放下书，托着腮看他，“看看金主的眼光合不合格，能不能让你‘见人’。”
赤井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着衣服走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换上了那套新衣服走出来。不得不说，萩原的眼光和汐的判断精准得可怕。
合身的剪裁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宽肩窄腰，藏蓝色衬得他肤色更白，气质依旧冷峻，那份过于锐利的攻击性被衣服的质感和设计稍稍软化，增添了几分沉稳和内敛的贵气，确实很像一位被精心“保养”着的、极具魅力的男人。
汐上下打量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嗯，还不错。看来我的钱没白花。”
赤井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袖口，评价道：“确实不错。”
汐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坏笑：“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买这件衬衫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位也给‘朋友’买衣服的先生。猜猜怎么着？”
赤井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她。
“他买的，和你这件是同款哦。”汐笑得，“你说巧不巧？”
赤井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不太明白望月汐的意思。他转过身，墨绿色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汐，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汐迎着他的目光，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点无辜：“怎么了？撞衫而已，很常见嘛。”
「她似乎……心情很好。」赤井观察判断。
与平日那种带着疏离的平静或执行任务时的精准冷酷不同，此刻的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轻盈的、甚至可以说是狡黠的愉悦。
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尤其是刚才提到“撞衫”时，那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藏都藏不住。
这很反常。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即便是“包养”戏码需要扮演，她也更倾向于用一种慵懒而掌控的姿态，而非如此……活跃。
这种情绪外露，更像是因为某些她知道而他却不知道的事情。
直接问她？以她的性格，大概率只会得到一句语焉不详的调侃或是干脆被无视。
他墨绿色的瞳孔微动，采取了更迂回也更符合他们之间模式的方式。
“你似乎额外收获了一些乐趣。”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关于那件‘同款’衬衫？”
汐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眸，仿佛就在等他问这句。
赤井继续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关于这件‘同款衬衫’。”他顿了顿，补充道，“作为交换。你可以开条件。”
这才是他们之间熟悉的节奏——情报交换，明码标价。
汐闻言放下书，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赤井面前。
她比他矮上不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但她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丝毫不弱。
她没有直接回答关于情报的问题，而是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刚刚整理好的、那条质地精良的领带，微微用力向下一扯——
力道不重，却足够让赤井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略微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的墨绿色眼眸瞬间对上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瞬。
汐凝视着他，红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刻意的、磨人的缓慢：
“想知道的话……”
她拽着领带的指尖甚至暧昧地轻轻蹭了蹭光滑的丝绸面料。
“——取悦我，亲爱的。”
这句话如同羽毛搔过心尖，又带着明显的挑衅。她不是在索要具体的情报或物质，而是在索要一种姿态，一种在这场她临时起意设定的“包养”游戏里，他本该扮演的角色的姿态。
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更深沉的晦暗不明的光芒所取代。
他并没有立刻挣脱，只是垂眸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这确实是个他未曾涉足的领域，但......赤井望着那双赤红的双眸，心里某个地方被点燃了。
半晌，他缓慢地勾了一下唇角，手毫不避讳地抚上了她的腰肢。
他身体微微向她的方向倾斜，拉近了一点距离，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使得原本低哑的声音带上磁性的、蛊惑的质感：
“取悦你？比如…”他目光落在她耳垂上那枚小巧精致的银色耳钉上，试图用一种关注细节的赞美来制造暧昧氛围，“告诉你，你今晚的耳钉，晃得我有点心不在焉。”
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撩拨”的话语。他本以为会看到她一丝羞涩，或者至少是某种认可的反应。
然而，望月汐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迎着他逼近的视线，笑得更加灿烂动人，那笑容里充满了洞察一切的玩味。
她非但没有去碰自己的耳钉，反而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先是轻轻掠过他挺括的衬衫领口，随即那只手便顺势攀上了他的后颈，拇指指腹极其暧昧地、挠痒痒似的轻轻瘙刮过他凸起的喉结。
“哦？”她的声线像裹了蜜糖，甜腻诱人，却又带着尖锐的、能轻易勾破伪装的小钩子，“只是耳钉吗？我还以为…”
她微微前倾，红唇几乎要凑到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如同羽毛般扫过他的皮肤，继续反将一军，“…是我这个人，让你从任务结束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心不在焉呢。”
「？！」
赤井秀一早就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微凉的触感紧贴着他颈后的皮肤，更能感受到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耳际最敏感的地方。
赤井秀一的身体在那只微凉的手攀上后颈时便绷紧了。
这个动作太危险、太——
而当她的拇指看似随意地、带着挠痒般力度刮过他喉结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颈动脉在她指尖下猛地搏动了一下——跳得又重又快。
这个认知像冰水浇灌而下，让他瞬间清醒，却又更加无措。
他立刻意识到，望月汐根本不是在单纯地调情或抚摸。她那看似暧昧轻佻的动作，指尖落点却精准地压在了他颈侧脉搏最清晰的位置。
她不是在感受他的体温，她是在触摸他的心跳——触摸他那因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因她大胆的言语、因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更因他自己那该死的、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而失控的脉搏。
他能骗过测谎仪，能控制面部表情，能伪装出任何需要的情绪，但他无法在如此近的距离、被如此精准地触碰下，完全控制住自己加速的心跳。
「心，乱了。」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失控的擂鼓声，在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下，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在她拇指下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原本在脑中准备好的、或许能挽回局面的后续话语，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溃不成军。
「……输了。」
“而且，赤井先生，”她维持着那个近乎耳语的亲密距离，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却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心上，“你刚才靠过来的时候…心跳声，好像比你说的话要诚实得多哦。”
说完，汐迅速抽离，甚至还故作体贴地帮他抚平了刚才被她抓出的细微褶皱，然后退后半步，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主动挑衅的人不是她。
望月汐满意地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窘迫和尽力维持的镇定，缓缓收回手，重新靠回柔软的沙发里，像一只终于逗弄够了猎物的猫，慵懒地补上最后一击：
“看来，取悦我的这门功课，”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某人才刚入门呢。要继续努力哦，诸星同学。不然…怎么对得起组织高层尼帕维西大人付出的‘包养费’啊。”
赤井秀一只能掩饰性地微微侧过头，避开她过于灼人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衬衫的袖口，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和被她挑起的悸动翻滚不休，表面却还要强装出惯有的冷漠镇定。
但那股被彻底反撩后的哑口无言和暗自心惊，早已被对面像个迷一样的女人，尽收眼底。
这场交锋，他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取悦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