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时差》oOiOo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爱而不得这外国小妞不是你爸在外头的私生女吧
　　钟添灵是和程文许一个院的，都在学金融，万金油嘛，能理解。黄姝瑜跟在两个人屁股后面，看着手机，给程長予发的信息没回，可能在忙吧。
　　两个男生说打个车去吃饭，黄姝瑜“哎”了声：“不是回家吃吗？”

　　程文许：“爸爸没回家，我们一起去吃涮羊肉，怎么样？”
　　本来还想挣扎几句，一听到涮羊肉男人也不想了，黄姝瑜立刻同意了。钟添灵主动坐在了副驾，看向两人：“你们是兄妹？”
　　“不是。”异口同声。

　　程文许可不敢当，黄姝瑜觉得没必要对外人解释，也没讲话。钟添灵笑了下，他学过国标舞，个高，人也瘦，整个人看着跟个竹竿似的，但是帅，少年感。
　　“程長予今天也要加班吗？”黄姝瑜有些不高兴，他加班的时间也太多了吧，任课老师不是上完课就回吗。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程長予什么都不跟他说。

　　黄姝瑜赌气地看手机，钟添灵从后视镜一直看她，她头发很蓬松，松散在肩上，头发有几缕挑色，混血感更重了，像个芭比娃娃，就是此时此刻有些不开心。
　　俗话说秀色可餐，钟添灵不论为什么也要说点逗她开心的了。

　　“我知道 C 大吧，我妈妈也在那里上班，刚开学嘛，要忙一阵的。”黄姝瑜终于看他了，“你妈妈也在 C 大教书？”
　　钟添灵爽朗笑了下：“那倒没有，我妈在教务处，事儿特多。”

　　钟添灵的北京腔很重，但是黄姝瑜没有在意，觉得他说话带刺一样，耳朵痒痒。
　　她笑了笑。
　　忽然说：“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钟添灵这顿饭就是为的这个，乐了：“成啊！”

　　两个人心思各异，程文许看破不说破，到了一家路边的店，从旋转楼梯上了三楼，那才到门口。
　　“这店……好吃吗？”黄姝瑜被北京的店震惊了好多次，洗澡堂子金碧辉煌，吃火锅的能上下三层楼，怎么着北京特色也该有个牌面吧。

　　可以到拐弯处，那可就热闹了，露着肚子的男人，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有刚下班的白领，齐聚一堂了。

　　钟添灵：“老牌子了，全北京就这儿一家，绝对正宗。”
　　黄姝瑜没反驳，其实她还真不一定吃的习惯正宗的。

　　但是这家店，味道真绝了！黄姝瑜很高兴舀了三碗饭，程文许也不计较，一口麻酱一口肉。
　　“好吃！”
　　钟添灵：“是吧。”他笑呵呵的，坐在黄姝瑜对面，上了几道凉菜，黄姝瑜都喜欢，什么都不挑。但她吃的着急，一口赶一口。

　　程文许那边接个电话：“喂，爸爸，嗯嗯，嗯，在呢，没有没有，哪儿能啊，对，我给你发地址啊，好嘞。”

　　饭也不吃了，黄姝瑜等着他转达，程文许发了定位，不知道又翻到了谁的微信，笑了起来。黄姝瑜一筷子敲到了他的头上，怒气冲冲，程文许捂着头：“不是，至于嘛你！”
　　还要再打，他投降：“爸爸问我们在哪里吃饭，他待会过来接我们。”

　　这下子喜笑颜开，黄姝瑜放下碗筷：“那我等他一起吃。”
　　钟添灵也在发消息，可能是学生会的事，程文许偷偷一瞥，发现他给黄姝瑜的备注是三个黄色的爱心。

　　啧。

　　“不用，爸爸不跟我吃，他吃过了。”
　　“那好吧。”

　　钟添灵嘴巴甜，说话也快，黄姝瑜有点跟不上趟，总是表现出呆呆的样子。钟添灵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的头，黄姝瑜愣了会儿，没觉得有什么意思。
　　程長予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三个正值年华的少男少女，年轻朝气，蓬勃美丽。黄姝瑜该和他们在一起，而不是和已经疲惫不堪的老头子。

　　他在门口看了会儿，黄姝瑜对面的男孩子对她有意思，但黄姝瑜就想着干饭，都是男孩子说，他们两个听。

　　程長予从医院急匆匆回来，为的就是黄姝瑜给他发的消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很担心你。」
　　黄姝瑜不会拼音，所以她是像老头老太太那样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写的，偏偏她认识的字不多，就说简单的。程長予想着她像上次一样像条小狗一样等着他回家，他心里难受，结果到了门口又不敢做到她面前。

　　怂货。

　　抽到第三根烟，人下来了。周围管理不是很好，塑料瓶、包装袋地上到处都是。黄姝瑜远远看到了那辆白色的沃尔沃，像只兔子下了楼，爬上了副驾，发现程長予刚熄灭了烟。
　　果然在楼梯上的时候没有看错，程長予在抽烟。
　　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

　　黄姝瑜双手捧起他的脸，他居然忘了反抗，左看右看，身上还有医院的味道，有些心疼：“怎么了。有什么难过得事儿吗？”
　　钟添灵和程文许落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程文许本来以为他会有所想法，没想到这孩子脑袋是木头做的。钟添灵反而看程文许，眼中有些同情和羡慕。
　　“不是哥们，这外国小妞不是你爸在外头的私生女吧？”

　　就这智商，程文许冷笑了下，拉开车门。

　　程長予把她的手扒下：“没事，就是累了。”

　　黄姝瑜想听他多说一些，可以钟添灵上车了。
　　“叔，麻烦送我回家呗。”报了个小区名字，黄姝瑜一看，这不就三条街吗。

　　钟添灵在把话头引向黄姝瑜，几个男人之间有湖水一样，暗潮涌动。钟添灵问到黄姝瑜的事，程長予就打马虎，程文许憋着笑，黄姝瑜越来越不耐烦。
　　终于等到了他下车，钟添灵：“拜拜，姝瑜拜拜，下次我请你吃沈阳烤鸡架！”

　　终于外人走了，黄姝瑜幽怨地看他：“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就和程文许说？”
　　程文许把脑袋缩起来：终于是来了。

　　主驾的男人嘴角长得胡子还没刮，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出什么事了吗？”

　　“有我能帮忙的吗？”

　　程長予短暂笑了下：“没什么事，就是学校的事。”
　　黄姝瑜冷笑“呵”：“那就是不和我说的意思呗？”
　　“不是。”男人心力憔悴，忽然路边冲出来一只白猫，程長予躲闪不及，车子自动开始闪避刹车。

　　嗤——
　　轮胎抓地留下好长的痕迹，车上的人都惊魂未定，没人料想到这段小插曲。程長予单手摸方向盘一急刹瞬间的力度都到了手掌，这么一下突然疼的停不下来。
　　“我来开吧。”黄姝瑜自告奋勇。

　　程文许：“不是，你有驾照。”
　　“有啊。”

　　黄姝瑜熟悉了车的结构，上手很快，也就是油门和刹车的事。程文许不高兴了，他连驾照都没有呢。
　　黄姝瑜打开地图，输入地址，程長予看到她要去医院，连忙道：“不用，真的。”

　　她不听，一脚油门到了医院。问题不严重，就是挫伤，多休息。

　　到家黄姝瑜去洗澡的时候，钟添灵发了消息过来：「到家了吗？平安到家跟我说一下哦。」

　　男生的心意在男人这里不够看，黄姝瑜也知道，可她依然加上联系方式。
　　这是退路吗，还是新的路。
　　程長予还是头疼。

　　安排学生入学，开学仪式，还有理性讲话，各种社团都开始正常运作，一个暑假没见的朋友都在寒暄。程長予单独一个小办公室，床边摆的都是绿植，他也有心情，每天照看。
　　在他备课的时候，汪青青忽然来了。

　　在她未到之前，程長予只问到了香水味，富裕瑰丽。抬起头，先看到一袭美丽的长裙，明黄色，把人衬得动人，像只花蝴蝶。
　　“汪老师。”程長予站起来，汪青青穿的是平底鞋，这么一看两个人身高差了一截。

　　汪青青捂住嘴咯咯笑了，买了两杯奶茶，一杯放在他的桌子上：：“正好来这边办点事，想着过来看看你。”
　　门口刚好有人路过，看了进来。

　　程長予让她坐下：“我不怎么喝甜的。”
　　确实是，他很少喝饮料。汪青青掐了下他的胳膊，又笑了：“看起来好像是的。”

　　“经常健身？”
　　程長予知道是奉承的话：“偶尔。”

　　汪青青看向他放在桌子上的项目书，知道他最近在和学生一起做项目，听游广元说，他的一个学生出了点问题，自杀被救下来到医院了。这也是小道消息，汪青青并没有直接问，她挎起小包：“晚上一起吃个饭？”
　　他今晚没什么事，但是他和黄姝瑜约好了，今晚要陪她写作业。全中文的课本对她来说压力很大，开始学思政，中国历史以及世界历史，还有程長予擅长的数学物理，黄姝瑜一窍不通。

　　预科其实对于外国学生来说也就是语言班，，适应中国的文化，学习传统知识。

　　“我今晚有事。”
　　他不好意思笑笑，手机进来个电话，程長予一看是黄姝瑜。
　　打起了下课铃，说明就剩下最后一堂课了，程長予要去给本科生上课了。

　　“失陪，实在抱歉。”
　　汪青青略微有些气了，毕竟三番两次，他从来没有主动约过自己，汪青青也不是非谁不要的，弄这出干嘛。
　　“程老师，我觉得咱们还是说清楚一些，如果你没有意愿的话，我也就不用主动上门了。”

　　面色不善，汪青青也是有脾气的。她一婚嫁了个老头，好不容易熬死了，如果再找一个要伺候的，那她汪青青还不如早点投胎算了。她算是想清楚了，她要找个帅的，喜欢的，但是她对那些小弟弟们没兴趣，不会疼人，虽然有趣，但少了点韵味。

　　程長予拿上笔记本，也想着是时候把事情摊开说说。
　　刚张口，黄姝瑜另一通电话进来了，来势汹汹，程長予不敢挂断，她铁定要生气的。

　　他想开口，可以总被打断，汪青青看着他有些憨厚的样子笑了。
　　男人嘛，寻个开心就得了。

　　“过几天吧，一起吃个饭，就算是朋友也能一起吃饭的吧？”汪青青给了回旋的余地，程長予也觉得最起码能给院长一个交代。
　　“我先去上课。”他提着包，关上了门，汪青青还笑盈盈看他：“给你买的奶茶。”

　　不拿不好，程長予想着回家给黄姝瑜，道过谢，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楼梯间，汪青青要下楼，程長予说了几句客套话：“汪老师拜拜。”
　　汪青青很甜美地笑了，视线忽然到了他身后，程長予有所感应，这便看到了黄姝瑜。

　　一双橄榄色眼睛，怎么能不引人注目。

　　路过的狗都要多看两眼。

　　黄姝瑜打了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有回，而且也没回信息。她猜测会不会在开会，在做实验，她会不会过多打扰他，可黄姝瑜真没想到，程長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且没有接她的电话。

　　手机就在他的手里，汪青青看到她怨恨的眼神，心下一惊。站在那里的不是个女孩，不是学生，而是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汪青青瞬间都读懂了她的敌意。

　　黄姝瑜睥睨着汪青青逐级台阶走掉，一双蓝色的忧郁眼睛看着程長予。他真的没想到黄姝瑜会来学校找他。他看得懂，她伤心了。

　　上课预备铃响起，黄姝瑜先低下眼睛，一颗泪划过，在光下折射出钻石版闪耀的颜色。

　　一败涂地。
　　真是一败涂地 。
　　黄姝瑜走进了教室，做到了第一排。

　　程長予什么都没有做，却解释不清楚，奶茶他恍惚着放到了讲台上，被一个班的班长调侃：“老师你也开始喝奶茶啦，不是说都是工业糖精嘛。”
　　黄姝瑜也幽幽一双眼望过来，望进他的心里似的。

　　一个背影就足够美丽，足够引起大家的好奇心，这样的班级人数基本规定，偶尔有旁听生也不会长相这么出众，班级里的几个小群讨论遍了，这是哪个班的，从来没见过。
　　黄姝瑜则开始写作业，虽然都读不懂，但是一个字一个字查，还是会的。

　　这姑娘倔的时候真是一股牛劲，哼哧哼哧做完了题目。看着还没下课，自己从前门走了，程長予一句话没接上就愣在讲台上，台下学生在起哄，程老师的课，没人敢翘，没人敢早退，毕竟想听都听不明白，笔掉下去了，捡起来发现就跟不上了。
　　“呦——”
　　“老师，给她挂科！”

　　程長予不能给黄姝瑜挂科，但是在黄姝瑜那里自己算是完完全全挂了。
　　这是挂树上了。
　　程長予顿时心惊，他什么时候开始怕起来这个小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