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营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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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最后一个穿越雷区的，他的负重比别人多出近一倍，险险地擦过地面，脸几乎就碰上了裸露在外的地雷，好在齐桓他们先到，在底下调整过绳子的位置，没让他直接拥抱地雷。等他从绳子上下来的时候，一身冷汗，衣服都粘在了身上。
“没事吧。”石丽海拍拍他。
“没问题。”夏天随便擦擦额头，“不过，这雷区这么麻烦，回头把人救出来，也不能背着爬出去了，怎么处理？”
齐桓小心警戒着，然后回答：“会有武直来接。”
夏天没作声，他只是想，那个时候动静大了，会不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比如说，人家直接引爆雷区，这种□□最擅长的就是同归与尽了。但他没再说话，这种事情不是他该考虑的，既然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他只要保证能完成就行了。
这栋碉堡设计得相当复杂，主体建筑附两栋防卫功能的塔楼，还有庞大地下设施，纵深约一百五十米，横向宽有两百三四十米。
后方的巡逻并不频繁，二队和四队的进攻已经开始，武直展开两个波次的扫射，毁掉一部分建筑体，华爷用那柄□□爆了两辆装甲车。铁路原先是往上头说过现在这情况的，他是想再要些重火力支援，就算借不来空中支援，弄个加强坦克排或是炮连什么的，现在他都不会这么吃力了。
骂国安那帮家伙干活没干细致，白白毁了自己手下的兵，自个儿的兵有多难他当然清楚，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生生的把人往火坑里推，袁朗回来了，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他这个大队长。
夏天那里偷偷解决了巡逻摸了哨点儿，进入了主建筑楼里，诺大的碉楼里没有什么人，走道阴沉沉的，每隔几米便有一盏低瓦数的灯，用得是白炽灯管，印得人脸都是惨白的，耳边的通讯器里只有呼吸声，都是极浅极浅地，他们的动作迅速而轻巧，像是奔袭中的猎豹。
因为并不清楚关押人质的地点，他们只能一间一间的搜索着，很费时间，齐桓想着这碉堡实在大了点，前面的交火最多也有两个小时，这么查下去肯定来不及。
“这样下去太慢，分组行动。”齐桓集合了人，然后道：“水牛菜头B组，石头马健刘波C组，我跟夏天A组，B组西塔，C组东塔，剩下的我和夏天负责，每十分钟做一次汇报。”
“是。”
没有时间太讨论这样的分组是否合适，但至少这样的确会提高效率，主楼的面积虽然比两座附属塔楼大，但房间却没有那么多，都是打通的大型房间，看上去是用来进行授课的教室，存放着不少训练器材。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夏天终于还是开口向齐桓建议道：“现在交火中，人质的关押肯定不像之前那么紧，但也不会放在这种地方，而且按着这些恐怖分子们的习惯，重要机会的文件磁盘一定是放在身上的，带着磁盘的人处于高位，虽然不会身先士卒，可也不会用来看人质，你想好是先救人，还是先拿东西了么？”
惨白的灯光下，夏天看着齐桓没有血色的表情，心头一阵颤，他害怕从自己的队友口中说出一些残忍的东西，他总觉得那不应该是战友会说出来的话，但偏偏，又无可辩驳。
“当然是先救人，救了人，再把这里铲平了，要什么就都有了！”齐桓咬着牙死死盯着夏天，握着95的手几乎变形。
夏天点头，“知道了。”他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行动的时候更加快了。
突然，他做了个手势让齐桓停下动作，前头有人。他们两个迅速闪进了一间房间，夏天躲在门后的阴影里，拿着反射镜观察外头的情况。
匆匆跑来的，是两个面代焦急的中东男人，穿着灰色的制服，头上缠着布，一人背着一把AK，一脸络腮胡。
夏天看了眼齐桓，对方点点头，夏天拿出92，然后装上消音管，然后猛地开门，整个人冲了出去，抬手一枪，再捂住眼前人的嘴，用枪顶着他的脑袋。
齐桓将夏天一枪打了脑门的尸体拖进房间，而夏天则拖着手里这个被吓去了半条魂的男人。
“别乱来，关人质的地方在哪儿？”齐桓压着嗓子用英文道。
夏天一手仍用92顶着他的脑门，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松开。
男人慌乱地挥动着手，叽里咕噜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齐桓青着脸，联系了指挥处，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然后让指挥处的人翻译。
“这家伙没用。”
“确定么？不是在唬我们？”夏天有些怀疑，这种恐怖分子们通常有着极强烈地宗教信仰，对于自己的“事业”总是怀着狂热。
齐桓点头。“真不知道，从当地随便拉来的，在这儿打工赚钱的，外围中的外围，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夏天耸耸肩，眼睛也没眨地开了枪，9mm的子弹瞬间穿透对方的太阳穴，眼睛都没闭上，挥动的手就这么骤然地重重地仍在了地上。
夏天将92放好，看了眼齐桓：“这里已经有人了，虽然只是外围巡逻的，不过地下部分果然才是真正的基地吧。”
“不用乱猜，往下继续搜。”
“是。”
夏天和齐桓打开一扇扇的门，这座阴沉的碉堡此时大得令他们觉得可怕，碉堡地上建筑有四层，他们已经搜了三层，但几乎没碰上什么人，即使遇上了，也都只是当地找来地打手，也不过是有了枪的混混而已，用来当炮灰送到一线去挡子弹的，这种人嘴里根本也打听不到东西，所以夏天完全没有留手，一开始还会想着留下活口来问些情报，到后来，都是拿了92直接干掉的。
“A1，这里是C1，发现一队的人了。完毕”石头的声音在寂静中徒然响起，夏天和齐桓的动作，都在那一瞬间停止。
“能确认么？完毕”
“东塔二楼，四个守卫，两把AK，两把MP5，四个手雷。完毕”
夏天立时皱起眉，C组只有三个人，不可能毫无动静的把人救出来，齐桓显然也知道，如果调B组帮忙也不太可能，隔了太远，倒是他们还近一点。
齐桓看看夏天，眼神里带着询问，夏天笑笑，竖起大拇指。
“C组待命，小心别被发现了，五分钟后汇合。完毕”齐桓道。
石丽海应了一声，报出他们现在的位置。
“B组跟A2汇合，继续搜索目标物。完毕”
夏天也立刻报了坐标，不过菜头表示，他们过来至少要花上十分钟，西塔距离远不说，因为是防卫塔，那里的敌人比目前的地上主建筑楼要多。
“我现在往地下部分的1区行进，我会五分钟报一个坐标。完毕”夏天沉了声，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桓。
“收到。”菜头回答地有些急促。
夏天做了个手势，然后即刻转头，子弹般弹了出去，没有犹豫地速度，齐桓也没有回头，此时此刻，他们坚定地相信彼此能活下来，可是，他们能做的，也只剩下信任。
只剩下了一个人，夏天却感觉不到紧张，有时候，真的面对了这样的境地，反而会有莫大的勇气。
夏天从楼梯走下去，虽然说是地下建筑，但事实上，地下的部分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建造的防空洞，他们都怀疑这里肯定是联通到外面的地道，但因为探测仪已经没办法再更深入，基地的大致地图都是国安从线人那里得来的，虽然还能保证准确性，可是，那线人也并非高层，地图粗糙而且也遗漏了不少暗门之类的。
已经是第三次交火了，原本还算充实的训练基地此时空荡地如同废宅，即使墙壁再厚隔音再好，那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还是不绝于耳。夏天已经脱了夜视仪，灯管虽然是低瓦数的，可是仍能看清路面。
忽然间，他听见有了对话的声音，在防空洞里行进要小很心，因为会产成很大的回音，虽然还能听见外头交火的声音，但如果不小心还是很容易引起注意。夏天会听见对话，则是因为那并不是很难听清的中东语言，而是世界通用的英语，带着明显的美式俚语，单词发音跳跃而清晰。
（我要离开，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放心吧，你只要把这个系统好好完成了，自然会带你走。）
（开什么玩笑，中国的军队已经打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呆在这破地方，你他｜妈立刻，马上，带我离开！）
（莫尔先生，请别令我难作好么？这是阿卜杜拉先生的要求。）
（我管你难不难做，你把阿卜杜拉叫来，我认为我的生命应该受到最高规格的保护，我在系统自然就在，不然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呯！”
（莫尔先生，您需要冷静一下，我不介意多等您一会，请继续您的工作。）
夏天就躲在不远处拐角的阴影里，将所有一切都听得明白，这个距离他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只好敲击通讯器来告诉菜头他目前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的很好，刚才的对话里提到的“系统”极有可能就是这次上头要的东西，“莫尔先生”听上去是个美国人，中年或者再年轻一些，如果不是被抓来就是被高薪聘来的研发人员——美国人并没太多民族意识，他们通常更看重钱的作用性。
而威胁美国人的显然是个高层，当然他口中的“阿卜杜拉”应该就是这个训练基地真正的领导者，威胁者或许是“特助”的身份，虽然“阿卜杜拉”是大鱼，但他显然也不是小虾米。
夏天吸了口气，通讯器里菜头回复说碰上了情况，短时间里是无法赶到了。他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带上夜视仪，拿了一颗闪光弹，一颗烟雾弹。
在心里默默地倒数计时，他走到了那扇门口，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印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分割成了两半。
“3、2、1”
心中默数三秒，夏天猛地踹开门，扬手一个闪光弹，侧身躲开光线后又补上一颗烟雾弹，前后几秒的时间，等闪光过后烟雾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夏天冲了进去，夜视仪里清晰地看清了整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人。
人不算多，六个，他们嘴里叫喊着，但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开枪，夏天勾着嘴角，对所有背着枪的人送上他的子弹，用他自己的“仁道”，中枢神经反应区，俗称的“秒杀”，所有的哀嚎声在瞬间消失，也许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没了意识，死亡降临得太快。
六个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没有背着中长型的枪杆，只是其中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柄□□17，夏天却没有直接杀了他，一枪打他右手，一枪穿了他的左腿，再一枪穿了他的肺。然后他掩上了门。
（SHUT UP AND KEEP QUIET）
烟雾没有完全散去，但夏天已经看到了那个金发的美国男人。
（你是这个基地的成员？）
（不，不，不，我，我只是受他们的雇佣）
夏天眯起眼，92的枪口稍稍偏了偏，然后走到了被他送了三颗子弹的男人身边。（嘿，如果想轻松点死的话，我能帮你）
男人费力地喘着气，他的肺被打穿，血不断地从喉咙口冒出来。（不……用……）
夏天挑挑眉，然后又回过头对莫尔道。（你了解这个基地？）
（当然，当然。）男人急忙点头。
夏天看了眼他，（我欣赏诚实的人，你知道，中国人对于欺骗总是有异常地道德感的。）
（是真的，我能从他们的电脑里弄到资料，我入侵过，我知道，是真的。）
（真…真主…至上……你们，你们会……会不得…好死…）
夏天指着莫尔，（那么请快点吧，我要他们的地图，人员名单，还有，计划书。）
（上帝，这需要时间，时间。）莫尔几乎是尖叫着，然后被夏天一瞪，又立刻禁声。
（我会给你时间的，莫尔先生。）他冷冷地说，然后又给了那个已经没有用的男人一枪，对准的是喉管，他把92剩下的子弹全都打了出去，那个男人被打烂了半边脖子，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只能扭曲着自己的手脚，想一点点爬出去。
夏天自然不会给他机会，换上新的弹匣，废了他的手脚。然后再也不去看他，回头对着莫尔道：（莫尔先生，你只能用这里的电脑获得我需要的资料么？）
（当然不，任何一台够配置的电脑都行，只要这里的电脑原始资料没有被破坏。）
（很好。）夏天舔舔干裂的唇，笑得分外诡异。“A2呼叫A1。”
“A1收到。”
“有个活体资料需要运出去，他能弄到上头想要的东西，完毕。”
“位置，完毕。”
夏天报了个位置出去。
“B组接手，B1你们还有多久？完毕。”
“B1收到，我们到了。完毕”
话音刚落，便看见菜头水牛冲了进来。
“这美国佬很重要，一定得送出去。”夏天拎着莫尔的领子丢给菜头。
“二少，立功啦。”菜头接过人，随口调笑。
“行了，活着回去再论功吧，否则全他｜妈成烈士了。”夏天大喘几口气，虽然是笑着的，却僵硬地像在抽搐。
（我说，中国军人。）莫尔被拎得难受，挣扎着要菜头松开，显然交涉并不成功，他只能看着夏天道。（虽然说我能帮你们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但有样玩意儿不会在电脑里。）
夏天收了笑意，眉头又皱了起来。（什么？）
（当然是计划书，我知道他们下个月有个大Party，不过那都归阿卜杜拉管，我只是听说而已。）
老A们都修过些外语，英语是必修科目，所以夏天和莫尔的对话他们都听得明白，于是，气氛又凝重起来。
“A1，听见了吧。”
“听见了，我让C1去问指挥中心了。”齐桓的声音有些哑，夏天听得到他那边传来的一队人员的声音。
没多久，指挥部那里就来了指令，直接而残酷，意料之内的命令。
“计划书一定要弄到手，击杀阿卜杜拉，不惜代价。”
“时间不多了，齐桓。”夏天听了命令后沉声道，“我让菜头把外国佬送来汇合，水牛跟我去找目标，你们把人送走。”
齐桓没有出声，夏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齐桓头一回自己带队，但这任务太艰难。
“齐桓，没关系，我们会回来的，相信我。”
良久，齐桓的声音才从通讯器里传来过。“后山雷区边，我们只等二十分钟。”
“一定要回来，这是命令。”
“是。”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九、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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