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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齐振海不想去,他是个累赘,这双腿在家里还能够挪动,勉强进山,还是用骡子驮着,陡峭的山路湿滑无比,怎么能让弟弟和侄子冒险,他想让金宝在家里陪着他,可是,齐峰很坚决,必须带着二叔和金宝,一家人,就要在一起,不分开。
      齐振强也很坚决,他看看刚刚修葺好的院落,“二哥,我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跟着我,就有家,你要是在村里待着,我怕刘主任再来找麻烦,毕竟我们齐家这些年,风风光光的日子让人家嫉妒,现在墙倒众人推,不能留在磨盘岭了,三哥四哥现在在部队,正好我们进山,要是找到了,就发财了,要是没有找到,我们就去三哥和四哥那里。”
      “二哥,我认识了一个老猎户,老金叔。大哥出事爹怕我被连累,把我托给了老杨树,老金叔和老杨树是过命的,现在我住在老金叔那里,你和齐峰先陪着我回老金叔那,我得和他说一声。”
      “好,我跟你们去,不过,山路不好走,我就在山脚下等你们。”
      齐振海和齐振强开始收拾东西,马和骡子他们带走,家里的牛、猪和鸡托付给栓子,棉被和衣物,都带着了。家里的东西都烧的精光了,这半年多没有置办什么,都带在车上了,齐振海嘱咐齐峰,“峰峰,要是别人问,就说给我去县城里治病。”“知道!”齐峰应着,金宝上了车,四匹马拉了两套车,骡子驼了锅碗瓢盆和衣物,四个人穿林场往大林子深处进发了。
      齐峰,一路上也没闲着,一边走一边打猎,枪法特准,齐振海都夸他比叔叔们强多了,晚上在林边休息的时候,因为冷,不能在外边过夜,齐振强找了一个废弃的砖窑,四面透风,冻得金宝一直挂着大鼻涕。
      齐振海在简易搭建的锅里放了几块溪水里的冰,干树枝很快就旺旺的燃烧,干粮是栓子家提前就给蒸好的玉米饼子,振海在锅里撒了一把干蘑菇。齐振强和齐峰去找柴火,顺便看看有没有人家,晚上能够借宿,这里刚刚开春,冰雪没有融化,气温还在零下十几度。
      走出去几里路,没有人家,不过大林子里柴火多得很,齐峰和齐振强背着、抱着弄回来几大摞。
      柴火烧旺,背风的砖窑里立即暖和起来,金宝把头上的帽子扯下来,被齐峰制止,“乖,金宝,先不摘帽子,等一会我给你铺好了被子,喝了热汤,再摘啊!”看着齐峰哄儿子一般,振海和振强都乐了起来。金宝听话地点点头,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齐振海把热腾腾的玉米饼子和蘑菇汤端到每个人面前。
      “振强,还要几天?”“不好说,看天气,情况好也得六七天,我和齐峰回来的时候,用了四天,现在赶马车,不能翻山,沿着林子的路走,得绕道。”“那就得尽快,天暖雪化,路更难走。”齐振海皱眉。
      “二哥,明天路过人家的时候,我备点干粮。”“嗯!”
      野外的夜晚,星光点点,寒风依旧刺骨。齐振海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四溅,映照出一张张坚毅的脸庞。金宝依偎在齐峰怀里,眼皮渐渐沉重。齐振强检查了一遍马车,确保一切妥当,低声对齐振海说:“二哥,咱们得轮流守夜,防备野兽。”齐振海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心中默念:一定要平安到达老金叔那里。火光映照下,齐振海拍了拍齐峰的肩膀,轻声叮嘱:“夜里警醒些,别让金宝着凉。”齐峰紧了紧怀里的金宝,点头应允。夜深了,林中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齐振强手持猎枪,警惕地环顾四周。火堆旁,齐振海闭目养神,心中却盘算着明天的行程,每一步都关乎全家人的安危。星光下,四人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坚定。
      天蒙蒙亮,齐振强就起来给马和骡子为了草料,马儿打着响鼻,骡子悠闲地嚼着干草,齐峰轻手轻脚地给金宝掖好被角,生怕惊醒他。齐峰熬了玉米粥,轻声唤醒金宝,递上一碗热腾腾的粥。四人简单用过早餐,便踏上新的征程。林间小路蜿蜒曲折,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金宝坐在齐峰身旁,好奇地望着窗外,偶尔指指树梢上的积雪,齐峰耐心解释。齐振强在前头驾车,不时回头查看路况,齐振海紧随其后,警惕四周动静。一行人虽疲惫,但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这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几天后的跋涉,一行四人终于赶到了蔡家窝棚镇,正在备干粮,就碰到了老金叔。
      老金叔得知振强家里出了事,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心里担心,想到镇子上的老杨树这里问问,谁知道,碰巧遇到了振强,老金叔高兴得摸着振强的头,“你这小子,总算是回来了。”老金叔眼角泛着泪光,拍了拍齐振海的肩膀,转身从店里抱出一袋干粮,“走,路上别饿着。”
      老金叔直接接过振强手里的鞭子,斜腿跨上马车,轻车熟路地驾着。“老金叔,您怎么下山来了?”“担心你小子呗!”
      老金叔的院落需要翻山,因为驾车,多绕了路,傍晚才到老杨树在几山岭的家。因为老金叔的家在鹞子壁上,马和骡子都得放在老杨树家里养着。吃了饭,振海、振强和老金叔围坐在炉火前,金宝乖乖的帮老金叔装上了旱烟袋,老金叔抽了几口,“振强,老杨树当初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当你是我的儿子了,我和你讲过,我老婆和儿子在大林子里被琅叼了,我一个孤老头子即恨这片林子,又离不开这片林子,我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里,老杨树说了你家的事,孩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和你哥都在这里,等开了春,我们开几亩荒地种玉米。”
      “叔,不走了,你看我哥失了双腿,弟弟还小。我带着全家来,就是有事想求你。”振强和振海原原本本的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和老金叔叙述了一遍,除了地图。他们也把齐大彪想让他们进老金沟事说了,简单说成齐大彪早年间在这里淘金,他藏了东西在里边,想去看看。
      老金叔抽着烟,低头不语。老金沟,这个从清朝年间就淘金的山沟沟,多少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去过,又有多少人空手而归,甚至丢了性命。老金叔心里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严肃地看着齐振强和齐振海,说道:“我知道你们齐家不容易,这些年遭了不少罪。但老金沟那地方,太危险了。解放前,那里就时常有土匪出没,专门抢那些淘金人的财物,后来解放了,土匪没了,可里面的地形复杂,还有野兽,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齐振强急忙说道:“叔,我们知道危险,但这可能是我们齐家翻身的机会。爹临终前把这事儿托付给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而且,我们也做了准备,会小心谨慎的。”
      齐振海也跟着说:“叔,您看我们齐家现在这样,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能在老金沟找到点东西,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也能报答您的收留之恩。”
      老金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也理解你们的想法。这样吧,我在这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对老金沟多少有些了解。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也给你们一些进山的经验,但我不能保证你们一定能找到东西,更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自己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儿戏。”
      齐振强和齐振海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叔,我们想清楚了,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试试。”
      老 金叔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下定决心了,那我就帮你们一把。不过,你们得听我的安排。明天,我带你们去准备一些进山的工具和物资,然后给你们讲讲老金沟的情况。”
      齐振强和齐振海感激地说道:“谢谢叔,您真是我们齐家的大恩人。”
      老金叔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振强,你们放心去,振海留下,家里有我。”齐振海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能有个安身之所,实属不易。”
      接下来的几天,老金叔带着齐振强和齐振海四处准备物资。他们买了足够的干粮、水、帐篷、刀具、猎枪等物品,还准备了一些治疗伤口的草药。老金叔也把自己多年在山里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告诉他们如何辨别方向、如何对付野兽、如何在山里生存等。
      齐峰和金宝也没闲着,他们帮着一起收拾东西,听老金叔讲山里的故事,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他们知道,这次进山对齐家来说非常重要,他们也想为家族出一份力。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这天清晨,齐振强、齐峰和金宝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老金叔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们,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就赶紧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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