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山》颜的天空

16、第 16 章

　　过了年，齐峰和二叔商量，要重新盖房子，手头没有那么多的钱，就想着先盖上正屋，可齐大彪不让盖，坚持要先去看看齐振山，他放心不下。
　　待齐大彪到了长海市，他刚刚在探视口填上自己的名字，就被监狱里的工作人员叫住，告知齐振山前天越狱了，齐大彪心中一震，眉头紧锁，这又是怎么了？难道老天真要让老齐家家破人亡？齐大彪强压心中不安，决定先回家。齐大彪步履沉重地回到家中，将消息告知齐峰和齐振海，齐峰和齐振海面面相觑，震惊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担忧与不解。“爹，我哥他，逃到哪里？”齐振海问。
　　“不知道，只说是和张强一起跑的，盗了一台车，往海边开了，让我们发现他们的踪迹及上报，哎！”
　　齐峰沉默片刻，心中虽焦虑，却说，“爷爷，我爹跑了，就跑了，他本来就没有罪，为什么在牢里待着？”看着齐峰，齐大彪和齐振海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逃，能逃出去吗？
　　正当他们为了齐振山的事发愁的时候，收到了老四齐振民的电报，他要回家探亲了，他和齐振国走了一年了，电报中说他们在外一切安好，这次回来呆十天。看着破败的院子，齐大彪又发愁了。
　　老四的归来或许能带来些安慰，但齐大彪心中明白，家中的困境并非一时能解。他叹了口气，决定先收拾院子，迎接老四。齐峰和齐振海也默默动手，尽管心中忧虑，但也得给老四一个住的地方啊。齐振民带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可看到破败的院墙，倒塌的大屋，他手里的东西跌落一地，尤其是二哥齐振海拖着小凳子一步步挪向他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齐振海，眼中泪光闪烁。“二哥，你咋啦？你的腿？”
　　“不碍事，都过去快一年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齐振民心中酸楚，却强忍泪水，拍了拍齐振海的肩膀，转身看向齐峰，语气坚定：“齐峰，你和四叔说说，家里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四叔，自从你和三叔走后，家里接二连三出事，二叔腿也伤了，爹越狱了，我们想盖房子，可……”齐振民听罢，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坚定地说：“别怕，有我在，咱们一起想办法。”他目光扫过破败的院子，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家重新振作起来。
　　齐振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包裹：“从今天起，咱们齐心协力，先把房子修好，再慢慢解决其他问题。”齐峰和齐振海点点头。齐振民环视四周，心中已有规划：“先清理废墟，再修补院墙，材料我去想办法。”齐大彪也默默点头，心中稍感宽慰。
　　齐振民在家的十天，就是见证齐家重生的十天。他找了几个壮劳力，日夜忙碌，院墙渐渐稳固，屋檐也逐渐有了模样。旧家具，被重新修补，虽然简陋，却透出一丝生机。齐峰和齐振海也干劲十足，很快正屋就搭建完毕，虽然还需要再细修，但已能遮风挡雨。
　　他的休假很快就结束了，晚上，齐家人围坐在新修的正屋里，院落冲进来几个公安和部队的保卫，哗啦啦一下子就把人围在屋里。齐振民一愣，迅速站起，冷静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公安领头人严肃道：“齐振山没有出海，而是往山林里跑了，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一些事情。”齐大彪脸色骤变，齐峰和齐振海也紧张起来。齐振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我们会全力配合，但请先让我们把话说清楚。齐振山的事我们并不知情。”
　　公安领头人点点头，示意手下稍安勿躁，语气缓和了些：“我们明白，但事关重大，还请各位配合。”“怎么配合？”公安的人看了一圈，“你们都跟我们走，我留下几个人扮演你的家人，等齐振山回来，就活捉。”
　　听见公安领导这么安排，齐振海和齐振民不禁一笑，这两下子还想捉大哥，真是自不量力。齐振民轻声对齐峰耳语：“别慌，我们走。”齐峰点头，眼神坚定。公安人员开始布置，齐家人配合着装作若无其事。
　　夜深了，村口的狗开始叫，齐振民见家中异常，瞬间警觉。他不希望大哥回来，但是他又想和大哥见一面，心中矛盾重重，齐振民悄悄走到村外，隐在暗处观察。月光下，一道身影悄然闪现，齐振民屏息凝视，那是齐振山熟悉的轮廓。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想上前相认，又怕引来公安。就在这时，齐振山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望向齐振民藏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齐振民强忍冲动，缓缓后退，心中默念：“大哥，保重。”
　　齐振山微微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谁料，公安人员突然从暗处涌出，齐振民心中一紧，迅速隐蔽。齐振山身手敏捷，几下闪躲，消失在密林深处。公安领头人懊恼地挥挥手，示意开枪，枪声划破夜空，齐振民心中一沉，忽然，他看见齐大彪出现在村口方向，齐大彪神色紧张，快步跑来跑去，显然在寻找什么，齐振民心中一动，迅速绕到另一侧，试图引开公安的注意力。齐大彪眼见齐振民身影，立刻会意，两人默契配合，公安一时竟被迷惑。夜色中，齐振民低声对齐大彪说：“分头行动，务必让大哥安全。”齐大彪点头，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齐振民深吸一口气，继续周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大哥。
　　公安人员紧追不舍，齐振民巧妙利用地形，引得公安分散。他心中默算时间，估算齐振山已远离危险，才缓缓放松警惕。夜色渐深，公安领头人察觉有异，下令全面搜查，齐振民暗自咬牙，决心坚持到底。忽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犬吠，他灵机一动，朝反方向疾奔，成功引开追兵。
　　齐振民在山上待到天亮，晃晃悠悠的下来，被公安抓住，公安人员将他围住，齐振民神色坦然，“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给齐振山通风报信去了？”齐振民呵呵笑，我早上去山上转转，看看风景，顺便采了些草药。“你看！”齐振民把手里的草药递给公安人员，眼神清澈：“这些都是山上常见的药材，我平时在部队，磕磕碰碰头疼脑热的，这些正好用。”公安人员面面相觑，难以找出破绽，只得悻悻放行。齐振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回到家，看到公安的领导正在训齐大彪，齐振民不高兴了，“我爹就是普通农民，我哥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家被人放火，还没有查清，我二哥还截肢了，哪能串通大哥越狱？”
　　听到齐振民这么说，部队的一个保卫嗤笑，“齐振山越狱，你齐家就有嫌疑，现在我们要拘捕你们全家，协助调查。”
　　一听到到要拘捕齐振民，齐大彪急切道：“我们真的不知情。老四，你不是休假结束了吗，你赶紧回部队，不要管了，家里的事有我和你二哥。”齐大彪向外推开齐振民，他害怕老四再次卷入风波。齐振民犹豫片刻，“爹！”齐振民坚定地望向父亲，眼神中透出决然：“我不能走，事情没查清，我不能让你们独自承担。”
　　齐大彪喊起来，“承担什么，我们都是清白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话没有说完，齐大彪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苍白，显然情绪激动。齐振民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料，齐大彪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齐振民心中一紧，迅速扶住他，齐峰也跑过来，齐峰神色慌张，急切道：“爷爷，你怎么了？”齐振民冷静指挥：“快，扶爷爷进屋休息。“齐峰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齐大彪进屋。齐振民转身对公安人员沉声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确实无力串通越狱。若真有嫌疑，我愿配合调查，我爹现在都吐血了，请先让他休息吧！”
　　看着地上的血迹，公安人员面露犹豫，最终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