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山》颜的天空

140、第 140 章

　　傍晚，红彤彤的晚霞映着秦立国的小脸通红，手里拎着粗木棍磨砺的枪，小手上还缠着布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踏步的往隔壁院走，刚刚贺明宇一阵风的来报告说，赵舒让人给堵在自行车棚了，都是王政委家那个带头干的，他要去帮赵舒，那个一哭起来就喊秦立国的小哭包。
　　赶到自行车棚，王政委家的小崽子已经带人跑没影了，赵舒也不在，秦立国找了一圈，才在后边的板子房墙角看见蹲在地上抽泣的赵舒，他站在板房旁，大喊赵舒的名字，赵舒抬起小脸，脏兮兮的，挂着的眼泪把小黑脸流出两道水痕，鼻涕糊在腮边，看见秦立国找来了，他哭的更厉害了，仿佛刚刚自己被虐，被欺负惨了。
　　秦立国走上去，用手拉他起来，一用力就扯到了赵舒的伤口，赵舒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敢大声说，忍不住喊着哎呦！哎呦！秦立国嘴上骂着他不争气，你就知道躲在这里哭，有本事打回去的话，可是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很轻，扶了赵舒站起来，才看见赵舒的鞋丢了一只，秦立国更生气了，他推了赵舒，大声呵斥他窝囊废，就是到哭，自己鞋子也能让他们脱去？赵舒不敢犟嘴，他嗡嗡嘤嘤说，自己跑丢的，害怕不敢回去捡。
　　秦立国拉着赵舒往大院里走，走的快乐，赵舒就喊疼，能不疼吗？这里都是石头子路，军区大院正在盖营房，一天天的大卡车拉着石头子撒了一路，看着一瘸一拐的赵舒，秦立国翻了翻白眼，还是不忘蹲下来背起赵舒，托起屁股往上颠一颠，让赵舒把他的木棍枪拿好，赵舒可真轻啊，小屁股就好像他的巴掌那么大，用手托着热乎乎的。
　　赵舒想让秦立国帮忙去找鞋，可是秦立国没去，他直接背着赵舒去隔壁大院找到王政委家，到了门口也不敲门，直接用脑袋就撞那木头门，一边撞还一边喊王政委儿子的名字，王国强你给我出来，老子找你算账来了，一遍遍的喊，王政委的妈气得拿盆子泼到院子里一盆的水，后边还夹杂着王政委媳妇的劝解声，秦立国才不管呢，他就是大喊着王国强的名字，一遍遍的，引来了邻居的小孩和跟随王国强屁股后边的小跟班。
　　这个年月，小孩子打架找家长，一般大人是不跟着掺和的，谁家都是五六个孩子养活，就是军区大院也是这样，哪有时间管孩子，天天政治学习政治斗争，人都战战兢兢的，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解决，军区大院分为里院和外院，里院是原京市军区、警备区司令部的家属院，外院是京市军事学院、部委的家属院，这连片的房子就是一个集军权政权的金字塔。
　　王政委是军事学院的，他的儿子王国强是老二，比秦立国他们大一岁，本来是应该上学的，但是他生病了，哮喘病，这个病很金贵，不能累不能哭不能发烧生病不能运动，总之在家里和大院里，他就是个金贵的主，为了伺候他，王政委的老娘从山西到了家属院，老太太更是看眼珠子一般的看护王国强，俨然给他养成了小霸王。听见孩子来告状，老太太狠叨叨的骂着，秦立国岿然不动的背着赵舒就是喊，一直喊到了王政委下班回来，从吉普车上下来，王政委脸就黑了，他粗着嗓子问怎么回事，秦立国就说王国强把赵舒的鞋子弄丢了，赔鞋子。
　　一听说赔鞋子，王国强就从屋里冲出来说那是赵舒自己跑丢的，不干他的事，可是王政委不能跟一个小孩子掰扯他们的事，他狠狠瞪了王国强，让他赶紧去找鞋子，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听见王政委发话，秦立国不仅不走，还带着赵舒进他家屋子里等，王政委的老婆还招呼他们进屋里坐，到了吃饭的点，还跟着人家混了一顿饭，晚上都九点了，王国强还没有回来，王政委和媳妇还有老太太一起出去找，结果王国强自己蹲在路边哭呢，鞋子是肯定找不到了，他早就把人家的鞋子扔水沟里了，这会漂到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王国强恨死秦立国了。
　　秦立国呢，在王政委家好吃好喝的，赵舒害怕不敢再待了，他想回家了，尽管那个家他也很害怕，可是他总归是没有办法的，他拉着秦立国的衣襟，小声的说回家，秦立国就是不回。
　　闹到晚上十一点了，王政委没有办法，拎着王国强的脖领子回来，当着他们的面踢了两脚教训一顿，秦立国才背着赵舒回家。
　　赵舒家的灯都关了，赵舒不敢敲门，秦立国就背着赵舒回自己家，果然他爸在屋里等着他们呢，王政委已经打内线电话告诉秦家了，本来想教训一顿，没有想到背着赵舒的秦立国就那么赫然的站在屋里，赵舒都睡着了，秦立国他爸收起戾气，让秦立国睡觉去。
　　小孩子的战争很快就打起来，又很快就讲和，分分合合的，他们都上学了，赵舒比秦立国小一岁，但是他和秦立国他们在一个年级，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看管他，早点上学扔学校里吧。
　　赵舒的父亲和贺明宇的父亲都是警备区司令部的，赵舒的母亲死的早，哥哥姐姐都大他七八岁，他是父亲老家的一个姑奶带大的，赵舒的父亲又结婚了，生了一个男孩，赵舒本来就胆小，继母还是个娇小姐，他在家里更是没有人照顾了，所以他就是自己野蛮生长，在山东老家还好，可是到了京市的军区大院，他的野蛮生长就是在野地里自己生长，跟蛮搭不上边。
　　秦立国的爷爷是军区的大官，他的几个叔叔都在军区工作，他父亲没有当兵，而是从政，在京市政府工作，他第一次看见赵舒就觉得这个小哭包太好骗了，让他干啥就干啥，虽然也想和他们疯跑，可是一听见他家继母的动静就像个猫一样乖顺。
　　后来大院里欺负赵舒的人多了，秦立国看不下去，就总是带着赵舒，赵舒就是他的小跟班，赵舒说永远也不会背叛他，这让秦立国的英雄大哥形象一下爆棚，他内心里赵舒已然从狗腿子上升到了生死弟兄，比亲兄弟还亲。
　　上学，两个人一起；放学，两个人一起；吃饭、撒尿、睡觉...他们就像连体人在一起直到长大上了高中，秦立国看了他哥的小黄书，梦里第一次模模糊糊的，然后就梦遗了，他随手就拿起纸，没摸到，结果摸到了赵舒的身体，滑溜溜的，他喉头一紧，下意识的就顺着赵舒的肩膀往下摸......
　　小时候的黝黑蜕变成了细胳膊细腿白嫩皮肤，小时候的畏缩变成现在文静优雅，看着枕头上睡着的脸，秦立国忽然觉得自己疯了，怎么就对生死好哥们产生了亵渎的想法，他慢慢起身，去厕所洗干净自己手上的湿渍，后来，他是越看赵舒也越喜欢，那种情愫疯一般生长，直到遮天蔽日让他眼里再也无法让其他人入眼，他沦陷了，知道自己完了，彻彻底底。
　　高二分班了，赵舒学习好，去了理科班，秦立国也选了理科班，他优异的不是学习，而是体能，他大哥给他找了散打的教练，从初中一路高中就拿了几个青年组的冠军，刚刚上高二，爷爷就督促秦立国报军事院校，这么好的坯子不当兵继承他们的志愿，不甘心啊！
　　然而一切又来的那么猝不及防，赵舒的母亲出事了，严格上说是他的继母出事了，继母家的哥哥因挪用公款被审查，接着继母的父亲，继母都被隔离审查，更甚的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架势，赵家也摇摇欲坠，赵舒的姐姐匆忙结婚，嫁给外省的军区的一个世家孩子，没有想到赵舒的父亲被爆出还有一个私生子，这在当时政治斗争激烈的年代，简直是惊天大雷，他的父亲被隔离审查了，家里就剩下他和小弟弟。
　　谁也不愿意沾染上赵家的脏水，秦立国的爷爷和父亲严厉的和他谈了这个事实，可是秦立国英雄主义爆棚，他哪里懂得掩饰自己的小情感，他不顾一切的开始给赵舒送吃的用的，赵舒在学校被欺负，他就伸手拦，小弟弟上不了学，他就天天和赵舒一起接送，耽误的课程不说，还有很多的风言风语说秦家怎么怎么样。
　　无奈下，秦立国的爷爷动用了关系，直接把秦立国送到部队入伍严加看管，自此秦立国和赵舒被迫分开。
　　秦立国在部队那是一个七不服八不愤的愣头青，他天天想着法的离开部队，要回去看赵舒，写的信根本邮寄不到赵舒的手里，他苦闷然后开始闹腾，最后指导员实在迫于无奈，告诉秦立国，赵舒过几天就来部队看他，这才让这个小崽子消停了几天。
　　当大门口那个细高个子的男孩一出现，秦立国瞬间就崩溃了，他眼泪没出息的流了出来，赵舒来的匆忙，给秦立国带了他们最爱吃的小桃酥和动物饼干，他告诉秦立国他父亲的事情查清楚了，不是什么私生子，那是姑姑的孩子，父亲现在虽然没有恢复职位，但是可以回家了，他让秦立国不用担心，自己在学校和很好。
　　两个人聊到很晚，赵舒要赶车回去，匆忙间，秦立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壳磨的小东西塞给赵舒，说这是自己这几天给他弄的小礼物，时间太短了，没有打磨好，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弄个好的给他，赵舒紧紧攥着，直到秦立国送他上车，他崩溃的在车上大哭。
　　他父亲虽然私生子的事情查清楚了，但是组织上还是让他的父亲去了外省，他的继母还在农改，他和小弟弟两个人在家，小弟弟娇生惯养的，总是生病，赵舒三天两头的缺课，老师已经找他好几次了，家里的事，自己的事都堆给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他承受不住了，崩溃的大哭没有换来他的放松，反而让他更加的沉默。
　　后来赵舒的姐姐把小弟弟接走了，家里就剩下赵舒一个人上学，他就像一个飘荡的灵魂孤零零的来来去去，两年后，赵舒考上了大学，收拾行李离开了家。
　　秦立国再次联系上赵舒是在三年后，秦立国从部队回来，他四处打听赵舒的音信，得知当初赵舒为了让他安心在部队说了谎，家里的情况糟糕的很，赵舒的学费都是靠姐姐给的，他的家支离破碎。
　　正好有一个同学和赵舒考了同一个大学，秦立国马不停蹄的赶到学校，看见赵舒啃着馒头从食堂出来，手里还拿着书，秦立国眼睛就酸，他发誓，不管赵舒能不能接受，他都要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当天他把赵舒约到学校后边招待所，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对他的情感，他等待赵舒的审判，眼睛特别的亮。
　　赵舒坐在床边，用手摸索着床单，闷声不语。
　　秦立国急了，成与不成给句痛快话，赵舒抬脸，都是泪水，吓得秦立国不敢再逼迫赵舒，赵舒最后哽咽着说，以后，要是他不退缩，秦立国会不会永远都这样爱着他，秦立国说是，永远！
　　永远这个词太空洞太没有概念了，和现实中的柴米油盐、工作、权力、金钱，它仿佛根本就不沾边，生长军人世家，身边膨胀的权利让秦立国说下永远这个词，他自己都有些乏力，可是他就是想给，想给赵舒这个肯定的答案，哪怕他在以后的岁月中，有限的生命中，每一段日夜都会有赵舒参与的身影，他还是希望那就是他们的永远......
　　赵舒点头，他答应秦立国，自己愿意，激动的秦立国抱着赵舒，开启了他们第一次情感上真正意义的爱的拥抱。
　　为了不让外人所知，秦立国给赵舒写信都是有暗号的，他们不能公开，就悄咪咪开启恋爱，来往的信件都是写给赵舒班上的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每次指导员都笑逗秦立国，看他那个痴迷的样，就是一个石榴裙下流着哈喇子的色痞，秦立国自己心里骂了八百遍，什么石榴裙，就是一个细胳膊细腿的白面书生，迷死小哥了！
　　然而好景不长，赵舒的父亲恢复工作，小弟弟也被接了回来，继母也重新回到家里，原有的安静被打破了，赵舒的父亲开始插手赵舒的学业和工作，本来就要实习定下的工作也被父亲阻碍了，父亲让他继续考学，可是赵舒想和秦立国早点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再这样压抑的生活了，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没有考学，而是立即参加了工作，他分配到了京市的一个设计院，工作很清闲，很快父亲的相亲有开始表演了，因为父亲升官了，来往的人为了巴结，更是频繁的开始给他介绍对象，终于在一个夜晚，父亲发现了秦立国写给他的那些信，一切都被撕裂开来。
　　赵舒的父亲火了，用皮带抽了赵舒。
　　赵舒顾不得身上的伤，他搬出了赵家，在单位里要了一间宿舍开始了一个人冷清清的生活，没有了父亲的助力，他的工作开展的很艰难，就是一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跟着老师和师傅一起下工地跑材料，每次画图到深夜，饭堂没有饭了，就拿着电炉子自己煮面条吃，他比之前更瘦了，人也黑了不少。
　　一天，赵舒下了工地回来，两脚的泥还没有顾得上洗洗，就接到传达室的电话，说有人给他打电话，赵舒接起来，是秦立国，他们约定没有大事不打电话，他握紧电话，声音都发颤了，秦立国说自己过几天回家探亲，这次探亲后他就调动了，有可能调回京市军区，这样两个人就离得近了，可以一周见一次面，他上次考核拿了第一，军校的课程也都学完了，等一个月就可以直接毕业了。听着电话里秦立国开心的声音和对他们未来的安排，赵舒梗在嗓子眼里的面条都不那么顺溜了。
　　他努力的吞咽着，然后笑答恭喜，他不敢告诉秦立国，他也要调工作了，他们设计院接了大梁山隧道的工程，他虽然主修的是城市规划，可是他现在是一个小白人，哪里有需要就哪里去，大梁山是高山，进去施工一年出不来一次，他不敢和秦立国说，只能默默地附和着秦立国的话。
　　当秦立国探亲的火车到站，而赵舒进山的大巴车也启程了，他们没有见到面，赵舒留了信在传达室，他知道秦立国一定来，信里说的很委婉，就是工作需要，他安抚秦立国要好好干，最好能够回到警备区或者是军区也行。
　　秦立国知道赵舒的为难，他也猜到了赵舒和他的关系一定是让家里发现了，为了掩藏这份情感，赵舒不惜离开家离开那些权势的庇佑，他不能让赵舒白白牺牲，他要忍着，必须让自己快速的强大起来。
　　秦立国果然调回了警备区，他过硬的素质和强大的背景升迁很快，可似乎命运总是和他们开玩笑，一次隧道塌方，赵舒被掩埋的事故让秦立国彻彻底底的疯了，当他看到躺在医院里的赵舒时，他知道自己等不了了，他成长的速度太慢了，赵舒更等不了了，他要带赵舒走，可是赵舒不同意，所以他做了一个更大的决定。
　　秦立国在一次任务中腿部受伤，先期是骨折，可是后来的治疗怎么都不好，秦立国在医院里见到爷爷，他郑重其事的向爷爷求情，说自己当时很危险，不然腿就会截肢保不住了，声情并茂下，秦家老爷子也吓着了，他想现在的任务虽然不比过去流血牺牲，可是这么危险，总归不太合适，更何况受伤了，转业也不是不行。于是老爷子安排了秦立国转业到地方，为了能够有一个好去处，老爷子特求情自己的老战友，秦立国被安排进了部里，从一个小小的职员开始干起。
　　秦立国的出身当时又红又专，那就是领导身边着重培养的对象，很快，参加学习提升，秦立国像模像样的开启了自己的当官之旅，他不仅和蔼顺从、圆滑有节制，更是头脑灵活，笼络人心，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在部里站稳脚跟，说得上话的朋友很多，就连有背景的几个发小都对他刮目相看。
　　秦立国有了资本，立即就动用手里的资源，把赵舒从大梁山项目里调回京市，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赵舒找了一个在职学些的机会，让赵舒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还美其名曰培养中层干部需要，他甚至求贺明宇的姐夫在组织部给赵舒谋求一个工作，这个被赵舒及时的制止了，他说不能太明显，不然他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秦立国才不管那么多，他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地。
　　然后马跑的太快也容易眯眼睛，他和赵舒外出吃饭约会，给赵舒擦嘴巴的照片不知道怎么到了秦立国父亲的手里，紧接着帮别人忙的时候，他背了黑锅，一时间停职审查、配合调查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赵舒却越帮越忙，被秦立国父亲抓了正着。
　　一天晚上，秦立国的父亲把他们叫出来，询问了他们的事情，赵舒想把过错都背在自己身上，可是秦立国却把话聊死，说自己就这样了，让父亲放过他们，可是政治和权力从来都是一条船，哪能说孩子的过错父亲就没有责任，秦立国的父亲本来就因为秦立国背黑锅的事情闹心，现在又来了一个感情问题，甚至可是上升到人品问题，这一锤子打死的力度他太知道了，很可能他们老秦家就会被定死在这个人品上，他不能让家里的孩子和他们父辈的辛苦努力付之东流，他狠狠心，让赵舒出国避避风头，毕竟秦立国现在停职走不了，赵舒同意了，秦立国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赵舒妥协，尽管他知道赵舒是身不由己，想要保护他，可是这么走还是让他肝肠寸断。
　　一周后赵舒去国外学习，秦立国在交代调查半年后复职，那段岁月太黑暗了，整日的无所事事，整日的思念，整日的醉生梦死......
　　秦立国复职后，他的工作处处受限，他知道大限将去，自己被父亲和那些别有用心的权利人给盯死了，他每天看着报纸和那些红头文件发呆，这些收收发发的工作，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孩子就可以做，现在都是他的主要工作了，他叹口气，想找一些别的出路。
　　因为常常要给国外的赵舒带东西，他和外事办的王斌来往的很近，认识了俞清，这个人是小地方上来的，看着挺有学问和品味的，不过就是有点冷，后来认识了齐峰，那个东北的大男孩，特别坚毅的眼睛和义气让秦立国印象很深刻。后来几次接触，让他确信仕途走不通那就走经济路线，从而和齐峰、俞清合作开启了赚钱之旅。
　　两年赵舒就回来了，他也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更确切的说，他是被国外的一个朋友教育了，那个朋友是法国人，很有自己的想法，更惊喜的是这个法国朋友知道赵舒的情感后，竟然非常支持他，还怂恿赵舒回国看住自己的爱情鸟，不能让他飞走。
　　经过法国朋友的鼓动，赵舒提前回国，他要把握自己的爱情，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他回来正好赶上秦立国和齐峰干货站基建，为了能够支持秦立国，他不惜日夜画图设计，现场监工，保证工程尽快完成投入使用。自从回国后，他和秦立国的感情简直就像开了挂，天天甜甜蜜蜜，就是远远的望上一眼，他都可以三天不喝水还是觉得滋润的捏出水来。
　　秦立国眼光独到，干了货站的基建，就开始弄高速公路，短短几年的时间，
　　他就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为了能够实现给赵舒一个安稳的愿望，他日夜找项目，事必躬亲，能够联系到的人脉他从来都不吝啬的结交，再也没有什么孤傲和身份，他此刻最多的就是搞经济，搞钱，秦家聚会，一大家子都是军、政的要职，只有他一身铜臭味，连老爷子都叹气的摇头。他一点都不后悔，得到和失去他已经在心里衡量了八百遍，每一次的回答都是那么的坚定，他只想要赵舒。
　　几年后，秦立国真的开始实现他的王国梦了，他的资产开始过亿，十亿，和宋卓合作九十年代的大哥大销售开始，他资产成倍的增长，这些还不够，他还开拓了国外的手机市场，引进汽车配套生产线，当他个人资产过百亿市值，公司资产达到二千亿市值时，秦家人才察觉到，那个秦立国，那个有些铜臭味的小子，他真的站在了顶峰......
　　顶峰之上，没有人再敢置喙他和赵舒的感情了，他们很自由洒脱的生活，尤其是身边有了几对和他们一样感情的朋友，他玩的更开心了。赵舒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他默默的跟在秦立国身边，温柔的眼睛围着秦立国看，秦立国走多远，只要回头，那双含笑的眼睛就在，他安心......